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169節
但即便再怎么看對方不順眼,也不曾在戰陣上使過陰招,不曾暗算過,不曾故意拖過后腿。 甚至有許多次及時的互相救援。 軍人自有軍魂。 那些陰仄手段,下作招數,都是對軍魂的侮辱,二人皆不屑為之。 雖二人彼此看不順眼,可底下的兵卒們卻不這樣。 有時候,是葉家軍:“太好了,裴家軍到了?!?/br> 有時候,是裴家軍:“葉家軍來了,穩了?!?/br> 拜了天,拜了地,兄妹對揖。 飲了血,摔了杯。 她道:“兄長?!?/br> 他喚:“碎金?!?/br> 此心拳拳,誓不相違。 作者有話說: 1】,想起來多說一嘴: 中原這個概念,在后世泛化為中華、中國、華夏?,F代武俠小說(金古梁)中出現的,常是這個廣義的概念。 但這個詞的狹義概念指的是河南及其輻射地區(山東、河北、山西等地)。 在文中這個時代,“中原”取狹義概念,它是與“湖廣”、“江南”、“嶺南”等概念并列的。 2】,部分結拜誓詞來自網絡。 第121章 十四 這個計劃, 還有許多細節需要討論。 葉碎金道:“樊城與襄陽不一心了?!?/br> 這點,由襄州北部的松弛就可以看出來。早在葉碎金拿下河口與谷城之前,駐扎在谷城的便是個不知道哪里起家的雜牌將軍。 樊城在收緊。 縱忌憚大晉, 但襄州和大晉之間還隔著鄧州呢, 倒不至于為著大晉就收緊成這樣。 他做什么呢?不是防北邊, 那自然就是防南邊了。 襄陽和樊城所在的位置,自古便有“南船北馬、七省通衢”之說。大魏鼎盛時,更是“往來行舟, 夾岸停泊,千帆所聚, 萬商云集”。 利益太大了。 如今, 襄州、荊州、歸州、峽州都在荊南高家的手里。 和裴澤、葉碎金比,地盤要大得多。 但若看大輿圖,便會發現,和別家勢力比起來, 這塊肥肥的地,實在是弱小。是夾在幾方勢力中間的軟柿子。 葉碎金著急南下, 便是想在楚國的第三位皇帝上位之前,在楚國大興之前, 搶先南下去捏軟柿子。 她都有這樣的想法,軟柿子內部因利益而起異心,也不稀奇。 “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比~碎金道, “派個能說會道的人去, 行離間之計。既不是真的要打襄陽, 還是盡量減少兄長的損耗?!?/br> 裴澤道:“你手里可有這樣的人才?” 葉碎金嘴角扯了扯, 看著他笑而不語。 裴澤奇怪地瞧了她一眼。 葉碎金道:“那個人如今是我侄女婿了?!?/br> 段錦和嚴笑同時把臉別過去。全屋里就屬他兩個最愛笑, 險些憋不住。 裴澤亦無語, 想了想:“守慎倒的確有這份能力?!?/br> “守慎?”葉碎金微訝。 “我給他的字?!迸釢傻?。 上輩子,裴澤也給趙景文賜了字,但可不是這兩個字。 葉碎金道:“很適合?!?/br> “守慎雖然……咳,”裴澤替趙景文說了句話,“但他的確頗有才干和眼光?!?/br> 雖然什么呢?雖然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不,男人們甚至都不覺得這是什么大錯。不過就是讓舅子們捶一頓的事。不是原則問題。 你若是想和男人們合作,就得學會無視他們這種對公事和私德的撕裂。 葉碎金問:“他做什么了?” 趙景文最近做的一件頗讓裴澤滿意的事,是他給裴澤薦人。 那人是個縣丞??h丞之上還有縣令,往日里,還夠不上往裴澤跟前湊。叫趙景文給發掘出來,薦給了裴澤。 此人頗為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裴澤在治理上的許多問題,又提出許多建議。裴澤讀過之后,十分認可,已經將他拔擢至身邊。 誰不想好好治理一地,長治久安呢。只以前,裴澤實在有一種“我就是流匪”的心態。 也是因為這一次,地盤擴張了,兵馬擴張了,手里有糧心里穩了,心態才漸漸變化了。 趙景文自己不是第一流的人才,但他的確很有看人的眼光,很會發掘人才,也很會用人,這是天生的。 若是小人物,在市井間便是左右逢源,鄰里喜歡的人。 可他幸運成了葉碎金的夫婿,葉碎金傾盡三年,用心打造,仿佛助他生了雙翼,借風騰云。 這天賦便成了帝王手腕。 瞧,裴澤也開始喜歡他了。 或者裴澤其實從一開始就喜歡他。中間雖有波折,有一時怒氣,但終究被他用心地抹平了。 葉碎金當長輩的,也不吝于稱贊他:“他有點本事的。所以,這個事交給他, 裴澤同意了。 這一次會盟,葉碎金想要達成的全都達成了。 結拜實是意外收獲。 只上輩子的欣賞與遺憾,這輩子酣暢淋漓,實叫人快慰。 待她回到比陽,便聽到稟告,瑞云號盧家派了個人過來。 葉碎金問:“派了哪個?” 蔣引蚨覺得這話問得怪。仿佛她認識很多個盧家的人似的。 他答:“說是六房的十四郎?!?/br> 六房十四郎。 都快過年了,盧美人巴巴地過來了。 這輩子也還是這么勤奮啊。 盧美人人是能干的,就是心思有時候有點歪,仗著自己美,總想干點什么。 葉碎金是有夫之婦。時人可容一主多女,卻不能接受一女多男。 當然,你若是如大魏女帝那樣站到了至高處,或者像晉國的大公主那樣生為金枝玉葉,便做什么,大家也都能接受了。但葉碎金沒有那地位也沒有那出身,便得遵守世間的既定規則。 總之盧美人是始終未遂的。 但不知道趙景文是不是因為這個記恨盧十四,后來他和他的二房九兄勾搭上。 最后大穆建國,二房的九郎得以封侯。葉碎金跟趙景文力爭,給盧十四爭了個開國縣男。 她想再往上爭,爭個開國縣子。趙景文堅持不松口,道:“一門兩爵,再貪心是不是要我把位子讓給他你才滿意?” 旁人看著盧家是一門兩爵。 實則盧十四對他九兄笑得是咬牙切齒。 葉碎金很懂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盧十四到比陽的時候,葉碎金還未歸,正好給了他時間視察唐州。 看了一圈,他越發地相信自己對葉碎金的判斷是正確的。甚至她比他期望的更好。 他對于葉碎金的會面充滿了期盼。 葉碎金終于回來了,一回來就接見了他。 盧十四是聽說過葉碎金美,只沒想到她是這一種的美。 北地張揚大氣的美,和江南溫柔婉約的美,真的很不一樣。 盧十四行過禮,起身,一雙美目,視線便凝在她的臉上,大大方方地,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欣賞。 葉碎金感到手癢。 知道這個家伙桃花病又犯了。 好想把他一巴掌拍到地上去。 這家伙生得美,桃花病犯起來的時候,有種不管家中妻子死活的缺德。 但他婚姻很順遂。他那精明的父親,給他選了十分適合的妻子。 他與她分工協作,他主外,她主內。 他給她穿金戴銀,讓她從商人婦到誥命夫人。她給他生兒育女,管理姬妾,cao持家務。 夫妻兩個人合作得十分利落。在別人眼里,是標準而成功的婚姻。 皇后時常也會召見盧十四的妻子。 在皇后的面前,她也會把那一分面具松一松,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