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118節
他既是爽利人,瑞號自然愿意長期合作。 葉碎金這個中間人也不能撇開,該給抽成的給抽成。 大家都賺錢,才是真賺錢。 葉碎金道:“你告訴瑞云號的人,我要買糧?!?/br> 這次比陽大戶清理得干干凈凈,比陽的商業交給了瑞云號引薦來的商人。 葉碎金還給了瑞云號先行挑選的優待。瑞云號一如葉碎金所料,選擇做糧食生意。 前世,葉碎金和瑞云號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呢? 就是蔣引蚨。 前世蔣引蚨就注意到葉碎金一直在募兵,他也一直默默觀察。后又花錢打點各衙門里的文吏,拿到了稅收的數據。 他通過計算和估量,敏銳地意識到,再這么增兵下去,葉碎金在糧食上就會有缺口。這個缺口未來還會越來越大。 他將此事寫信給了東家。得到了瑞云號東家的授權后,他大膽地來到了葉碎金面前。 從此,瑞云號搭上了葉碎金,開始做糧食生意。 瑞云號是以作桑園、絲綢起家的。但他家身在南方,稻米一年三熟。往北販糧,利潤極大。 只當時,各地割據,豪強都對糧食控制得很嚴。 現有的大糧商都與割據勢力有各種各樣的聯系。瑞云號一個絲綢桑園起家的,根本插不進手去。 只能干看著眼紅。 蔣引蚨憑自己的敏銳成功瑞云號和葉碎金牽上了線。不僅成為了瑞云號的功臣,也成了葉碎金跟前的紅人。 后來葉碎金發現,這個人特別好用。 再后來,蔣引蚨干脆就跟了葉碎金。 而瑞云號,前生后世,都有一顆火熱的,想要做糧食生意的心。這一世,他家率先在比陽得到了機會。 而這個機會,依然是葉碎金給的。 蔣引蚨詫異道:“我算過的,我們軍糧上沒有缺口,唐州各地的常平倉,也都滿了?!?/br> 唷。 葉碎金撩起眼皮,笑瞇瞇:“蔣掌柜關心的事可真多?!?/br> 蔣引蚨雖然的確被葉碎金派了許多活干,使喚得跟個陀螺似的。但軍糧這塊可還沒輪到他插手呢。 真夠積極主動的,跟上輩子一樣。 “咳……”蔣引蚨訕訕,“那個,各種冊簿過手,那個手癢,就順手扒拉扒拉算盤。習慣了,習慣了?!?/br> “蔣引蚨?!比~碎金問他,“瑞云號還給你開工錢嗎?” 不等蔣引蚨回答,她便道:“他們給你拿著,沒關系??梢越o他們生意做,但是不能動我的墻角,讓我吃虧?!?/br> 蔣引蚨對天賭咒:“決不敢??!叫雷劈死我!” “以后,跟著我干吧?!比~碎金道,“這也是頭一回。我也不獅子大開口?!?/br> “叫瑞云號,給我弄三萬石糧食。不許影響比陽本地糧價,不許動本地庫存?!?/br> 三萬石不算多,放這個量給瑞云號,算是允許他家探探路。 “弄好了,咱們以后長長久久地合作?!?/br> “把我這句話帶給你前東家——君不負我,我不負君?!?/br> 第86章 交割 葉三郎和葉八叔都不是第一次來京城了, 可以說已經熟門熟路。 他們一入京畿地區的郊縣,就向當地的縣官表達了來意:進獻祥瑞。 縣官不敢怠慢,還整了一隊鑼鼓隊, 掛上大紅綢, 吹吹打打地往京城送。 待入京, 自然引起一番轟動。 自入城,百姓都聞聲來圍觀。 葉八叔盡得葉碎金精髓,騎在高頭大馬上, 連連沖百姓拱手,與有榮焉般不停地重復:“陛下乃真天子!” 許多百姓都趕緊跪下, 給天道之意叩頭。 喬槐:“……” “……”嚴笑對葉三郎道, “令叔……嗯,佩服,佩服?!?/br> 葉三郎目不斜視:“成大事者不要拘于這些小節?!?/br> 此,葉碎金原話。 皇帝當然得到了稟報, 而且大公主也親自跑進宮里來說:“可熱鬧了!百姓圍得水泄不通。好多人山呼萬歲?!?/br> 皇帝嘴角抽抽。 “這個鄧州葉碎金……”他搓搓額角。 “是個妙人?!贝蠊餮诳谛χf,“哎呀, 可惜她沒有親自來,否則我非要跟她結交一番不可?!?/br> 的確是個妙人。 因偽朝余孽見大勢不可擋, 竟發出檄文,痛斥晉帝割讓幽云十六州,神州失土, 十六州百姓衣冠不存, 自此淪為蠻夷, 實為逆天之行, 百世惡業, 號召天下英豪群起共誅此賊。 雖然不可能扭轉乾坤, 但一想到這檄文將來也被載入史書,便是晉帝,也煩惱起千古后人的指指點點來。 鄧州這個祥瑞,進得可真是時候,正正是他需要的。 大公主道:“她可真是能耐,還說服了房州的人來一同上表,父皇見見吧?!?/br> 大公主都進言了,且這次動靜確實大,一行人才入住驛館收拾洗漱,便被召入宮中。 四個人都有幸得到召見。 葉八叔倒頭就拜,從三皇五帝一直說到葉家怎么從河灘上挖到這塊祥瑞,論證了晉帝坐大位的宿命論,天道論。說到動情處,眼含淚花。 葉家本家就這么一個讀書人,果然沒有白讀。 喬槐嚴笑:“……” 皇帝自然不停點頭。 葉八叔抹著眼淚道:“鄧州雖安穩了,唐州卻亂匪叢生。過去,我們二州是一個刺史兼領的。那邊一直沒人管,百姓聽說這邊有皇恩沐蕩,都往我們這邊跑。我們大人說這怎么行,率土之濱莫非王土,豈能坐視不管。發了我們這一點家底子去為陛下剿匪,總算唐州沒那么亂了。只我們家底子本來就薄,折損頗重,如今更是不堪重負?!?/br> “方城那里流民安頓了,去年還搶種了一茬豆子,可是田地都拋荒太久了,收成不盡人意。我們大人免了那里三年錢糧。這下子荷包更是捉襟見肘?!?/br> 一個字:俺們窮,陛下你看著辦吧。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葉碎金識趣,皇帝也不能小氣,揮揮手:“唐州既然已經清理,叫她一并領了吧。鄧州、唐州,免去三年稅賦?!?/br> 本來也根本好多年沒有向中央繳納過了。 又賜了紫金魚袋和犀帶給葉碎金以為恩寵。 葉八叔深深叩首:“謝主隆恩?!?/br> 輪到房州的人上場了。 喬槐老頭子上來就嚎啕大哭:“請陛下主持公道,為我劍南裴家做主??!” 葉三郎:“……” 嚴笑:“……” 我方演技不輸給親家。 喬槐還真不是演技。 他是真正從劍南道出來的人。 一說起往事,心酸與痛苦全都是真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也都是真的,哭得停不下來。 但,隨著喬槐痛斥蜀國王榮篡奪劍南,目無君上,葉三郎和嚴笑都看到了皇帝的嘴角分明微微翹了起來。 正如葉碎金所說的那樣,皇帝喜歡裴家這身世。 果然,皇帝接受了房州裴氏稱臣,還溫言安慰了一通老將,表示感同身受,王賊可恨,待來日,你我君臣共討之。 亦賜了金魚袋,又賜了玉帶。 裴澤在房州也名正言順了。 葉八叔又啟奏:“房州一直心向陛下,奈何均州作祟,百般阻擋。房州力弱,不得突圍而來。均州于京畿,近于房州,分明狼子野心,有逆天之意。葉家雖力弱,也愿為陛下討之?!?/br> 裴家才歸附,說話還沒分量,這個話由葉家提起。 喬槐眼淚一抹:“原與鄧州共討之?!?/br> 均州就是個墻頭草。 皇帝其實知道均州也上表了。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頗多大大小小的勢力都開始低頭了。京城了擠了好多家的使者,排著隊等著皇帝召見。 皇帝惱他們之前觀望,也有意晾著他們。 均州的使者不清楚京城形勢,沒找對門路,后來的上表都得到批復了,他家的還在案頭壓著。 其實各家對皇帝來說大差不差的,今日不低頭明日也要揍得他們低頭的。 但皇帝手指在幾案上扣扣,抬眼看了眼前兩家。 這兩家是真順眼的。 “著,房州刺史裴澤、鄧州節度使葉碎金,共討均州?!?/br> 行嘞,名正言順了。 四人一同叩首:“謹遵陛下之命?!?/br> 均州使者還在衙門里一趟又一趟地跑動,尚不知道老窩已經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