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127節
他心里哼一聲,對一些賤民張口都能說出籠絡人心的話,怪不得能問出“父皇與扶蘇掉入水中救誰”這種刁鉆問題,小小年紀,心眼也太多了些。 公子寒有些不耐煩的說:“嬰郎君。先把這里破事處理完,都抓走?” 絡腮胡和青年心頭一驚,好強勢的話。 青年細細觀察了一下,率先上前一步微笑拱手道:“這位郎君,我們是從隴西那邊過來,趙氏嫡系分支之一,我們……” “趙氏分支?” 青年擺家譜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五官艷麗的男子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一介商賈,也敢四處稱呼自己是趙氏嫡系子弟?這個送去咸陽獄好生調查,看是冒充了哪一房貴族?!?/br> “唯!” 跟隨公子寒而來的黑甲衛們齊齊翻身下馬。 青年人都嚇傻了,他狗仗人勢那么多次,從來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做派,不應該先互相通報一下對方家族背景以免誤傷嗎? 主要是,他的身份還真經不起推敲調查。 “郎君饒命,郎君饒命!這,我們是良民,我沒有犯罪……” 青年在被捆住時,整個人都慌了。 當看到奶團子的張嬰走近時,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青年瘋狂扭頭喊著:“嬰小郎君,嬰小郎君!我叔父叔母曾與你有過一面之緣,我們勉強也可以算是故交,我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說到這里,他便把自己的行為美化成,看到福源市有籍貫方面不妥的cao作,他很擔憂小福星,所以特意帶人過來提醒一句,抱著的是和氣生財的想法。 張嬰嘴角一抽,來到秦朝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臉皮這么厚、巧言令色的人。 “哎。等等……” 公子寒聽到稚氣的嗓音,無趣地瞟了一眼,看向張嬰道:“你小子要作甚?” “要他!” 公子寒一愣,艷麗的五官露出嘲諷的笑容:“要他?你小子信了?哈……你知不知道……”還沒說完,他眼珠子一轉,揚起諷刺的笑容,“行吶,你小子要保他也可以,但……” “寒公子你等等!” 張嬰甜甜地看向公子寒,湊過去故作親昵的扯了扯公子寒的褲腿。 公子寒看著對方甜甜的笑容,渾身一僵,幼時的慘痛回憶瞬間開始攻擊到他,公子寒下意識后退半步。 張嬰完全沒注意公子寒警惕的表情。 他一手扯著公子寒的褲腿,一邊看著青年道:“你很狡詐……啊不對,是聰明,要不要加入我們?” 青年一愣,腆著臉道:“小福星與我真是英雄所見略 同?!?/br> “不同不同!” 張嬰非常干脆地擺手,直白地看著對方,“我只是要你加入福源市,替軍卒們擔責哦?!?/br> 其實早在福源市開啟的時候,扶蘇就與他談論過殘疾軍士的戶籍問題,讓他們放棄軍爵當商籍很劃不來,但不可能一直以軍籍身份當商戶。 之后,張嬰與扶蘇提過一個折中方法,找明面的商籍代言人,只掛名,實際收益依舊全歸做事的殘障軍卒擁有。 扶蘇同意了,但也強調只有殘疾軍卒能享受這種待遇,正常軍卒、農戶不可用以掛靠商籍的方式規避律法。 再之后,張嬰一直沒找到合心意的商籍代言人。 扶蘇倒是推薦過幾個,但都是秦國頂級大商戶的子弟。張嬰不想與這些老狐貍扯上關系,擔心被他們找出律法漏洞。 現在白送來一個有把柄又機靈的,張嬰想試試。 青年聽張嬰簡單描述了下,欲哭無淚。 若是答應了,這未來妥妥的冤大頭。 但若是不答應…… 他看看笑瞇瞇地張嬰,又扭頭觀察與張嬰貼得很近的公子寒。這有大佬罩著的,他得罪不起!還不得去咸陽獄當倒霉蛋。 公子寒見狀了然。 他翻身下馬,單手攏著張嬰似笑非笑,呢喃道:“狗仗人勢?還借我的勢?” 張嬰一點都沒生氣,小手手伸給公子寒,輕聲說:“寒公子,你也想知道落水怎么救人的答案吧?!?/br> 公子寒臉上得意的笑容一掃而空,這臭小子還好意思提之前坑他的問題! 罷了,反正都被父皇他們趕到這里來為張嬰出頭,也不介意再多一次。 想歸想,公子寒還是咬牙,道:“最后一次?!?/br> 張嬰嘿嘿一笑,向不遠處的章邯招了招手,與對方咬了一會耳朵,然后就拍拍公子寒的衣袖:“走吧?!?/br> 公子寒見張嬰大邁步向著馬車走去,嗤笑一聲,果然是稚子心性,雖然學會了狐假虎威,但卻不知禮賢下士的道理。 他正想著,就聽見身后忽然傳來青年震驚的聲音:“什么!你,你這給我的條件也太苛刻了,我們趙氏好歹也是名門之后……” “條件放這,要么同意,要么去咸陽獄。自己選吧?!?/br> “不能再談談吧?” …… 公子寒一臉果然如此地搖了搖頭。 他上前兩步,將正在攀爬馬蹬的張嬰順手拎上去,道:“小子,那邊多半成不了。你若多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教你如何收服這個門客?!?/br> 張嬰一愣,瞅著公子寒:“謝謝寒公子,但大可不必?!?/br> 他只是一時興起招攬,也將條件擺明,那青年若這都看不清形勢,招攬失敗也挺好。 公子寒笑容一僵:“喂,小子可別逞能?!?/br> “我沒逞能。他沒有你重要,根本不值得一個條件?!?/br> 公子寒一愣,正準備嘲諷出聲,卻見張嬰萬分真摯地看向他,仿佛在說“自信點,你就是這么重要!”…… 公子寒緩緩移開視線,冷聲道:“我可不是大兄,聽你說幾句好話,就幫你?!?/br> “嗯嗯?!?/br> “……但若下次招攬門客,也學學儒家那套禮賢下士?!?/br> “……嗯?!?/br> 公子寒見張嬰只點頭,沒有動靜,青筋一蹦,道:“敷衍我?” 張嬰愕然地看著公子寒炸毛,果然是條黑曼巴,完全弄不清在想些什么。 “沒啦,但什么都親自做很累哎,章邯也能做得很好,況且……” 他本想繼續說,禮賢下士是沒錯,但王對王將對將,這位還不值得花費這么多心思。 但張嬰見公 子寒艷麗的五官越來越黑,鳳眼再次瞇起來,嘴角一抽,“不過寒公子既然開了口,那我……” “不用去了?!?/br> “哎?” 公子寒翻身上了馬,率先“駕”了一聲,策馬離開。 張嬰眨了眨眼,表情有些納悶。 “嬰小郎君?!?/br> 身后忽然傳來章邯的嗓音,張嬰扭頭,恰好看見商戶青年沖他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明顯是招攬成功。 張嬰恍然大悟:這就好像哥哥興沖沖地對弟弟說,你把c改掉正確答案是b,然而標準答案露出來卻是c的尷尬。 …… 張嬰交代了章邯一些事。 那青年很識趣,自愿貢獻一批工匠、工師。協助福源市的商鋪重建。所求也不過是在福源市開設幾個酒肆店鋪。 張嬰喜歡這種有自知之明的聰明人,相處起來不費勁,爽快地答應,但張嬰也提出三年之約。 三年內,只能在福源市有一間門面,三年后,雙方合作愉快,市才會對他們徹底開放。 簡單聊完后續,張嬰留下章邯,獨自追上公子寒慢悠悠的駿馬。 兩人一同轉乘馬車,走秦直道回宮。 金黃的落葉乘著風,打著轉飛入寂靜的馬車。 張嬰無聊地撿起一片落葉,瞥了一眼,公子寒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張嬰打了個哈欠,繼續無聊躺平。 他戳了戳旁人瞧不見的光團。 【系統,讓超過五人感慨神童頑劣的任務,怎么一個都沒完成。鍋盔推恩令,還不夠有威力嗎?】 光團弱弱地說:【宿主,你是說完推恩令,才接的任務?!?/br> 【……】 他眼饞地看著健體丸*2,再次開動腦筋。 頑劣,神童的頑劣。 換句話來說,就是又得展現令人震驚的才華,還得超出常人想象力,還得是讓人惋惜誤入歧途的想象力成品。 這做到一條還好說,但同時做到三條。 張嬰單手扶額,好難。 馬車忽然停了。 公子寒率先下了馬車,等張嬰掀開車簾時,詫異地看見趙文、扶蘇,還有一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公子在前方等著他們。 公子寒一臉不甘不愿地和公子扶蘇說話,眼神偶爾還會瞟向張嬰一眼,多半是在說之前的事。 趙文與不知名的公子走上前來。 近距離看,這位公子年歲不大,眉眼線條柔和,是典型的類狗狗下垂眼的可愛系帥哥,但笑起來時又偏向溫柔系男二。不愧是始皇帝的基因,沒看到幾個長得挫的。 “嬰小郎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