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輦
“往日乘慣了尋常轎輦、宮帳,這回咱們乘些不一樣的?!?/br> 齊瀾欲攜荀姹暫且去行宮避一避暑。 她尋思,一個坐駕,能搞出什么明堂來,直到隨著他行到象園。 但見四頭大象并立,一頂碩大的木轎架于其背上。 大象們個個皆通體玉白,形容俊美,象腿、象額及其頸項間皆佩戴著赤金飾品,輝光燦燦,宛如普賢菩薩座下的靈牙仙臨了凡塵。行步間足下塵土似聚成蓮形,而后散去,愈發令人稱奇。 而那木轎,毋寧說是木亭,興許如他所言,是為“消暑”,四壁并未封起,而是皆只垂掛著羅帳。 “這算是……象輦?”她問。這男人可真是又帶她見了一回世面。 “是了,朕欲教之取代宮車,乘之前往上都。不過帝都與上都間路途迢迢,咱們先乘著這象輦去趟行宮,試一試這些南詔畜生的腳力?!彼Φ?,“它們身形比尋常畜生要巍峨許多,雖已受了馴化,但若受了驚,不知會生出何等險情來,姹兒敢坐么?” “有什么不敢的?倒是您,貴為九五之尊,四海之主,性命寶貴,敢么?” 他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故梁便要光復了,她心道,不過轉而,這個念頭便被澆了一盆冷水。 他攜著她的手,登上步梯,進到象背上的木亭中后,四周帶弓弩持槍矛的敕族兵士們便緊緊圍到了象輦旁,她挽著簾幔往下覷時,見他們一個個身形高大,膘肥體壯的,不覺暗暗嗟嘆一聲,她竟忘了敕族兵馬究竟有多強壯,故梁能苦苦支撐數年,已實屬不易了??v然齊瀾沒了,敕順江山仍絕不是朝夕間便能傾覆的。 他將她擁纏到懷中,言語間醋意絲絲,“姹兒在看什么?底下的人頭里,有容色比朕還俊的?” 自然沒有。狡黠心起,她轉頭瞥了他一眼:“我只是在想,你年紀大些后,形骸會不會也發成那些漢子那樣?!?/br> “看那幾個,”她隨手朝底下一指,“看雙頰上豐起那兩團rou,還有那便便大腹,和粗得要趕上象腿的兩股,你將來……” 隨意品評、挑剔他人的容貌與身形,本是一件有失涵養之事,即便彼并非女子。不過,她著實是看他不順眼久了,想給他添些不痛快。 他忙打斷她的言語,“姹兒萬勿憂心朕日后會變成那樣,朕會好生養著這具rou體?!?/br> “我并不憂心,只是好奇罷了。畢竟,您將來變成什么樣,同我無關?!?/br> 他暫且不與她爭辯是否真與她無關,免得她急了。 帳幔盡皆落下,遮住了炎炎日照,偶爾有微風從簾隙鉆入。 兵士們馭使下,象輦行動起來。 果然不同于尋常轎輦,大象們步伐沉實穩健,行走時,輦中人竟幾乎察覺不到絲毫顛簸之意。 荀姹不免驚嘆不已。 齊瀾攬著她坐定在玉簟間,執起身前桌案上一柄團如明月的合歡扇,為她打起扇來。 “這亭中如此寬敞,為何不遣宮娥侍奉在旁?”她問。 他笑言:“有朕侍奉姹兒不就夠了?” “我可不敢教您侍奉?!?/br> 準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不妙之感在內心騰騰生起。 (聽說臺灣地震了,希望臺灣福建和附近地區的jiejie一切安好,如果在看的人里有身在其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