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搶進宮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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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濯若在京城, 只怕會直接把她的“尸首”從顧寂手里奪走。屆時即便自己手握和離書, 天下人也免不了要對她與寧濯議論紛紛。 翌日清晨, 宋嫻慈穿了身柔粉色襖裙,外頭披件雪色斗篷,正與她嬌嫩粉白的面容相襯。她帶著阿涓和蘭瑾緩步走到書房,對著臉露詫異的陳家兄弟溫聲道:“將軍可在里面?” 陳浮第一個反應過來,卻喜得直打結巴:“回回回夫人,將軍在里頭!”然后便什么規矩都忘了,欣喜若狂地拍著門喊顧寂,像是生怕主子晚出來一步宋嫻慈就會走了似的。 陳浮只拍了兩下,門就開了,露出顧寂那張略顯疲憊滄桑的臉來。 宋嫻慈足有一月不愿見顧寂,前些時日他經常頂著寒風飛雪在她屋外站著,既不肯離開,也不出言詢問妻子是否可以放他進門,一站便是半宿。此刻她瞧著顧寂竟是瘦削了些,連帶著身上的長袍都顯得有些空蕩蕩。 顧寂抿唇看著俏生生立在眼前的宋嫻慈,許久不舍得挪眼,也不敢問她為何來找自己,生怕她說完了事便立時要走。 宋嫻慈柔聲問:“今日日頭正好,將軍可愿與嫻慈一同出去轉轉?” 如一顆石子落入湖面,顧寂心頭泛起陣陣漣漪,當下連聲音都帶了分不易察覺的哽咽:“夫人想去,我自然愿意陪著?!?/br> 宋嫻慈笑了笑,垂眸掩下其中的寒芒:“阿寧少有出府的機會,我們既是她的兄嫂,也該帶上她出去散散心,加之月前我與她生了齟齬,正想找個機會緩和一下關系?!?/br> 顧寂其實不想帶上旁人,但現在對她說不出半個不字,便應了下來,即刻讓人把顧寧叫來,然后小心翼翼道:“外頭冷,你進來等吧?!?/br> 宋嫻慈點了點頭,邁步進去,卻聞見里頭甜香陣陣,很是熟悉,當即愣怔地看著熏爐。 顧寂見她盯著熏爐,緋紅攀著古銅色的肌膚而上??床坏剿?,自己心里便像是空出一大塊,煎熬之下便只能拿一件染了妻子身上甜香的舊衣叫人仿制出香料來,日夜點著才好受些。 宋嫻慈當作沒聞見,兩人便陷入了沉默,直等到顧寧過來,再同乘馬車出門。 顧寧來之前是通報了母親與jiejie的。母親得償所愿,便看在嫂嫂以往的好處上不愿同她計較之前的忤逆言舉,還叫自己此番哄一哄她。 終歸是一家人,不好鬧得太難看。 顧寧這般想著,便擠出笑來同宋嫻慈說話。宋嫻慈也沒有再冷著她,和氣地與她聊了起來。 顧寂看在眼里,心里的苦悶總算減輕了些。 宋嫻慈說要去京郊的馬場,顧寂想起之前在那里與妻子共度的時光,眼神柔軟,應了下來。 到了馬場,顧寂剛要叫下人把之前嫻慈騎的小馬駒牽來,卻又想到半年過去,馬兒應該已長大許多了,只好掩下失落,叫人牽一匹新的來。 顧寧不會騎,顧寂便叫人牽著馬護著她走。 他們已是很久沒有這樣融洽的時候了,連顧寧都有些懷念,含淚笑著看向嫂子。 卻見嫂子眉目淡淡,哪有半分愉悅的神情,她一愣,不安涌上心頭。 忽地林間灌木之中傳來陣陣悉索聲,一大群黑衣人從中持刀一躍而出,殺向他們。 顧寂劍眉一豎,暗叫不好,喚來所有護衛上陣與之相搏。 他自己則護在宋嫻慈與顧寧身前,但黑衣人太多,他也很是吃力。 宋嫻慈奪過敵人手中刀,加入混戰,只是她暗暗將刀柄翻轉,用刀背擊敵。 顧寧是閨中貴女,哪碰見過這種場面,當即嚇得又哭又叫,腿腳發軟。只見一柄寒刀直直砍向她的小臉,正當絕望之際,一道銀光襲來,生生將幾乎觸及自己鼻間的那把刀挑起。 她癱軟下來,濕熱的液體自襖褲中滲出。 顧寂見宋嫻慈救下幼妹,剛松了口氣,卻見一個黑衣人躍至妻子身前,大手一揚,無數雪白的粉末噴在她的臉上。 嫻慈的臉瞬間蒼白下來。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耳邊猛地炸開,顧寂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當下什么都聽不見了。 他不顧對著自己的那一圈刀劍,不要命地掙脫開來,踉蹌著撲過去抱著她:“嫻慈!嫻慈!你別嚇我!” 黑衣人不知什么時候退了下去。 宋嫻慈笑了笑,只輕聲對著顧寧說了句:“我可算讓你補上了?!?/br> 顧寧愣住,不知道嫂嫂在說什么。 顧寂已經瘋了,抱著宋嫻慈上馬回府,連顧寧也不管了,最后還是手下人攙著顧寧上馬車。 阿涓搶過一匹好馬,帶著蘭瑾跟上顧寂。 * 沈不屈把過脈,沉著臉搖了搖頭。 顧寂紅著眼睛,讓人去宮里請太醫。 不多時太醫便請回來了,足足有八個,連院首都在其中。 宋嫻慈眼底略過一絲詫色:顧寂這一品大將軍果然厲害,恐怕太后生病都不會有這般多的太醫一同醫治吧? 卻不知諸位太醫把過脈后,已是在心里老淚縱橫。 陛下出巡之前就已密令太醫院,這位顧夫人身子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立即出宮為其醫治,確保其無虞。 是以今日顧家來人說顧夫人身中劇毒、命在旦夕之時,他們連太上皇都拋下了,拎著家伙什就坐上宮里最快的馬車往這里趕。 一路抖著老軀將各路神仙求了個遍,結果如今一摸脈…… 完了!完了! 院首長嘆一聲:“毒已深入臟腑,無藥可救?!?/br> 顧寂眼前一黑,癱坐在椅子上,片刻后猛地搖頭:“不!不!陳沉!去把京中有些名氣的大夫都找來!再到鬧市張榜尋醫,若能救下吾妻便要什么都使得!快去!” “不必了?!彼螊勾茸プ∷渥?,“請大人們都回吧。我只想同你說說話?!?/br> 顧寂身子一顫,良久,揮退旁人,只留阿涓和蘭瑾。 宋嫻慈艱難地抬手,如往常一般摸他的發:“明日之后,我便不在了,你好好同嫻姝過日子?!?/br> 顧寂拼命搖頭:“我只要你一個?!?/br> 宋嫻慈有些想笑,人都娶回來了,還說這種話。 不過呀,雖顧寂有些不好的地方,但這么多個日夜過去,她也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是用心對自己的。 只是及不上他的血親。 可就算為著他對自己的那點好,宋嫻慈也愿意與他體面分開。她輕聲說:“我不喜做你顧家婦,你寫封和離書予我吧?!?/br> 顧寂猛地抬眸,嘴唇都在發抖:“我不要!我不要!” 他慌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你不喜歡和人共侍一夫對不對?我把你meimei送回去,你不要同我和離!不要再說這種話!” 宋嫻慈艱難道:“我撐不了多久了……將軍,這是嫻慈的遺愿了,你應了嫻慈吧?!?/br> 顧寂聽到“遺愿”二字,臉色幾如宋嫻慈的一樣蒼白,低頭看她瞳孔已在漸漸散開,整個人散發著垂死的氣息。他心中大慟,哽咽道:“阿慈,你真要與我和離嗎?” 黑衣人所撒□□的作用其實只是促發假死藥而已,假死藥能躲過醫家的眼睛,其實是因它確實是種毒,只是解藥在十日后才作用。所以此番宋嫻慈身上所受的痛楚都是實打實的。 宋嫻慈已沒多少力氣,聞言仍是強撐著點了點頭。 顧寂心如死灰,出去了片刻,拿著一紙和離書進來,被阿涓眼疾手快地接過。 宋嫻慈這才笑了:“多謝將軍……日后你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br> “各生歡喜……”顧寂喃喃重復。 沒了你,該怎么歡喜? 宋嫻慈卻什么都聽不見了,看著他,神識飄回了大喜之日,眼前漸漸歸于虛無,呢喃道:“‘孝順婆母,尊敬長姐,照拂幼妹,濡沫白首’,前三樣我都做到了,但與你白首,卻終究是不能夠……了……”最后一個字落定,她的手輕顫一下,便再也沒有聲息了。 顧寂僵住,耳邊傳來蘭瑾和阿涓的哭聲,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其實什么都看不見了,摸到宋嫻慈面前,抱著她,避開過來攔他的阿涓,走到屋外。 此時天空飄著細雪,寒風呼嘯。 他將宋嫻慈護在懷中,不叫她受寒,看著飛舞的雪落在他與宋嫻慈身上,笑著說:“哪里就不能白首了,你看,我們這不就……” 笑容頓止。 每一片細雪落于他們頭上不過一瞬,便融成一小灘雪水。 正如他與嫻慈,本可輕易白首,卻又生生錯過。 他靜默許久,忽地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流著淚輕聲道: “我還沒告訴你,我沒碰過你meimei?!?/br> 他是做給母親看的,屆時逼著宋嫻姝假裝有孕,再尋一孕婦,便可瞞過母親。 他本想著,只要讓嫻慈親眼看見這孩子的來歷,或許會原諒他,或許還能待他如從前那般。 可是如今,再也沒有機會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男主搶人 第34章 第 34 章 ◎牌位為后◎ 一匹快馬半刻未歇地在官道上疾馳, 直到追上前方浩浩蕩蕩的儀仗。 馬上的影衛嘶啞著聲音揚鞭高喊:“京中急報!京中急報!” 儀仗停下。正中那頂明黃馬車的簾布被猛地掀開,寧濯躬身下來,沉眸望向來人。 見影衛面色極其難看, 寧濯一顆心猛地提起,瞬間想了無數種可能以及對應的解救辦法, 卻聽他附耳對自己說: “顧夫人身中劇毒,已于昨日玉隕?!?/br> 身中劇毒……玉隕…… 寧濯胸口猛地起伏,根本無瑕多問,一心只想立時見到宋嫻慈, 是死是活都要親自求證。他將一個護衛從馬上薅下, 翻身上馬,然后揚聲喚道:“謝瑾呈!” 一道清冷的聲音應下。 寧濯從腰封解下一枚玉牌拋給他, 沉聲道:“有勞謝卿代朕出巡了?!?/br> “臣,遵旨!” 寧濯領著祁俞等人策馬疾歸,一路未停, 連水都沒喝一口, 將兩日的路程硬生生壓成一日,終于在第二日午間到了顧府門口。 他望了望顧府大門,見上頭未掛白幡,一直緊繃的心弦略松了松,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口渴饑餓。 祁俞適時遞上水囊。寧濯接過來喝了幾大口,將水囊遞了回去,給了他們喝水的時間,再叫人去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