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謝昭寧(重生)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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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長歌也聞聲繞過屏風出來,兩頰塞得鼓鼓囊囊,手上還拿著吃剩一半的點心?,眨巴著一雙清澈杏眸,口齒含糊得關切道:“南煙jiejie,可摔疼了??” 南煙這才似緩過神來,恍然了?悟自己原身在何處般,她下意識將懷里大氅抱得緊了?,半張臉堪堪要埋進那毛絨絨的兜帽中,眼神閃爍,訕訕道:“無事,只沒站穩,夜里未曾歇息好,似有些累了??!?/br> “婢子是來謝過郡主糕點的,”她拉扯著唇角生?硬一笑,眉目卻不由低垂,嗓音也越發低啞干涸,似就要發不出聲音了?一樣,續又結結巴巴得道,“南、南櫟很是喜歡那翠玉糕,宮里日子清寂,能?得些歡喜的東西,便、便……婢子謝、謝過郡主體恤……” 她一句話顛三倒四?說不完,自個兒似也急了?,哀聲一嘆,也不再解釋,徑直莽莽撞撞入了?房門,徑直與角落里與霍長歌掛大氅。 見她言行?如此反常,丟魂失魄又著急忙慌的,霍長歌與蘇梅面面相覷一瞬,心?下猜疑便越發篤定了?起來,她與蘇梅遞了?個了?眼色,蘇梅微一點頭,心?領神會。 宮里日子清寂,能?得些歡喜的東西,便、便…… 便怎樣?便能?當個念想活下去? 這話怎聽著這般耳熟呢? 霍長歌凝著南煙那道單薄背景,兀自思?忖,南煙——似乎是有話想要與她說? ***** 亥時,銀屏服侍霍長歌洗漱后,便端了?銅盤出去,蘇梅正幫扶霍長歌更衣,見屋內無人,便湊她耳畔輕聲道:“五殿下那偏殿跟個鐵桶似得嚴密,宮人口風也緊,下午出去轉了?一圈,竟甚么都沒探出來,我便不敢再多問,生?怕露出馬腳?!?/br> “瞧不出他也是個有本事的,馭下的功夫倒是極好?!被糸L歌聞言驚詫一瞬,又覺理所當然輕嘲一笑,這宮里哪里容得下沒腦子的人,便是四?皇子連珩亦不是等閑之輩,裝傻裝得比她還得心?應手,恐怕就快連他自己都要騙過去了?。 她倆正說話,冷不防聞見腳步聲,蘇梅動作極快得直著身子站起來,便見南煙神色窘迫得抱著一床被褥,繞過屏風后便半遠不近得站著,也不走?上前?,兩手尷尬得將被子勒得快要斷氣了?似的,一副難以啟齒模樣,垂首支支吾吾道:“小姐,婢子怕是大年里頭受了?驚,這幾?天噩夢不絕,夜里總歇不好,想、想與蘇梅妹子擠上一擠,住兩天外間?,可好?” 她向來本分老成,今日卻一再失態,其中緣由再明顯不過,霍長歌些微一滯,也不戳破她謊言,笑著將亦正詫異的蘇梅輕輕推了?一把,不以為意回她道:“南煙jiejie你盡管與蘇梅擠著去,只蘇梅夜里好說夢話,若是吵到你了?,你便喚喚她?!?/br> 誰好說夢話? 蘇梅茫然一怔便又明白過來,借著霍長歌那力道順勢朝南煙走?過去,幫她抱了?被褥又往外間?去,嫵媚輕輕一笑:“jiejie只管同?我擠,莫嫌棄我才好?!?/br> 南煙聞言便又生?硬一笑:“怎,怎會呢?” 她尷尬得跟在蘇梅身后,待蘇梅鋪好了?床鋪,又去吹熄了?燈,倆人便并排躺在一張小榻上。 殿內霎時一片漆黑,萬籟俱寂,只聞屋外驟起的呼嘯寒風刮得樹木似有倒伏,響聲大作。 蘇梅一向沾枕即著,又慣常與霍長歌同?床,倒也無不自在,困意正來襲,便覺身側南煙若有似無輕嘆一聲,隨即朝她一側翻了?身,與她耳語般突然悄聲道:“……蘇梅姑娘也是自幼為奴,孑然一身么?” 奴? 蘇梅于黑暗中迷迷糊糊眨了?眨眼:“我?” “……還是,姑娘原也是有兄弟姊妹的?”南煙見她踟躕,只會錯了?意,又問道。 她今夜思?緒煩亂,確實無眠,原也不是全然在扯謊,只眼下一腔苦水無處傾吐,越發憋悶,便想試探一問蘇梅,興許能?與她多少互訴些酸楚,排解一二。 “……親的沒有,除了?長歌,原還有個一同?長大的姐妹,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碧K梅終于緩過神來,清醒了?,生?怕吵著霍長歌,與南煙緩緩以氣聲輕道,“我自幼失孤,父母皆亡于前?朝北狄南侵時,我家王妃原是在容蘭城外撿的我,便將我就此收養了?。我家小姐出生?時,我也只才三歲大,原還抱過她,白日里陪她玩兒、夜里陪她睡,我便當她是meimei?!?/br> 她話音未落,便聞南煙輕“誒”一聲,似是要阻她,她便了?然笑著又道:“這話在宮里說不得,我曉得,但在我們北地卻無這般忌諱。我原也是姓霍的,隨王爺姓,不是奴,是家將。我有軍籍有官位,稱呼長歌一聲小姐,也不為別的,只因她先?天不足,險些幼年夭折,這些年里總歸活得不易,我敬她?!?/br> 南煙聞言似震驚到無以復加,竟倒吸了?氣,口吃微亂:“真,真的么?原在你們北、北地,女?人當真可以從軍當、當官的么?” 那里究竟是個甚么樣的地方??竟能?容得女?子似個自由身般,與男子平起平坐? “當然是真的,”蘇梅說起北地來,一雙嫵媚雙眸于夜里竟似有光華流轉,私語之中,掩不住得自傲,但有些話此時能?說、有些卻也不能?說,她便斟酌著半真半假道,“我也通些粗淺功夫,平日看顧長歌安危,便是我軍務;春耕秋忙時,也可去田間?為自個兒掙得一二口糧,從不是誰的奴仆;我若不是自愿,也可留在王府不來的,待開春尋個可心?的少年嫁了?也成,不嫁也行?,從無人會逼迫我?!?/br> “真,真的?”南煙已忘了?自個兒原先?目的,一時間?竟似一只鸚鵡般,只反反復復地道,“當真?” “jiejie如是不信?”蘇梅卻也不爭辯,只與她輕輕一笑,悄聲說,“待來年放出宮去時,就往北地里瞧瞧,看meimei騙你了?不曾?” 蘇梅話音落下許久,見她不應,只當她仍覺自個兒編了?謊,也不惱,困意襲來,人便要犯困。 熟料她正昏昏欲睡時,冷不防又聞南煙似自言自語般輕聲呢喃一句:“……會,會的。待到那一日,我定帶南櫟——瞧瞧去?!?/br> 那顫顫巍巍的話音里,隱隱約約似有哽咽,掩不住的憧憬與期待。 ***** 是夜,謝昭寧一覺睡得沉,夢里雖又見尸身血海與頭顱,卻眉目端肅,眼神堅定得遙遙與他們鄭重拱手作揖拜別,起身后,人便也醒了?,小窗透出室外一線晨陽,天已大亮。 連璋正靠窗坐著,整個人被籠在晨曦中,聞見響動,側首朝他輕點了?下頭,緊蹙雙眉舒展了?半分,不情不愿低聲道:“看來,那丫頭確實是有些本事的?!?/br> 謝昭寧聞言驚詫——他那含糊一語竟是在說霍長歌。 “我,我有些明白你說的話了?——”連璋抬眸望著窗外,語氣冷淡中又裹挾明顯的動容,“——她那樣的,才是活著?!?/br> “不畏死,亦不畏生??!?/br> “可是,她又能?在這宮中‘活’多久呢?” “母親若泉下有知,曉得自己當年許下的婚約,竟成了?綁縛霍家的幌子,又該何等的難過?” 他說到最后,隱約哽咽,語氣卻越發得譏諷,與謝昭寧掩不住痛苦地道:“這宮里,容不得活人啊……” 第41章 皇陵 次日, 初八,百官朝會。 散了朝,連鳳舉留下楊澤, 著他往書房一敘。 楊澤經一場風寒,人便消瘦了許多, 過年養過這幾日, 便又恢復了些許氣色, 只越發顯得蒼老,長須也愈加花白。 “近日突起了對?弈的心思,只這滿朝文武,卻尋不出第二個與楊卿棋力相當的?!边B鳳舉著宮人與他看座,又命太監拿了棋盤來,自個兒坐在桌案后,與楊澤笑著道。 “見笑了, 臣這一生, 原也就這一個念想,心思皆花在了這上?面, 自然便比旁人精通些?!睏顫呻S之?落座, 捋著一把長須也笑道, “況且陛下棋藝亦是高超,這天下能?入陛下眼的原也確實不多?!?/br> 連鳳舉不置可?否, 笑著一應, 執了白子先行一步。 楊澤長指探入棋盒中, 夾出一枚黑子,那棋子乃上?佳玉石磋磨而成, 觸手沁涼光滑,沉甸甸的, 隨著“啪”一聲落棋的輕響,他便聞連鳳舉沉聲感慨,云淡風輕之?中隱有試探:“若說擅弈,前朝皇族也是不差,朕自覺當日已斬草除根,卻不料仍有漏網之?魚,暗地籌謀數年。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吶?!?/br> 知曉此事內情之?人,如今已無多少活在世上?,他這般驟然提及,楊澤便知其中深意?,遂只神色如常行他的棋,亦從容嘆得一聲,模棱兩可?道:“事情真相?還未查明,陛下稍安,人心叵測、巧偽趨利,歷朝歷代獨獨不缺這等‘扯大旗作虎皮’之?徒,是否前朝遺族還未可?知。對?了——” 他話音一轉,抬眸關切與皇帝輕問:“臣不便出入后宮,不知長歌那孩子傷勢如何了?” “未曾傷及筋骨,眼下已無大礙?!边B鳳舉聞言狀似自責又嘆,落下一子,話里有話道,“不然怕是與霍玄不好?交代,他只這一個寶貝閨女?,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他話音故意?一斷,楊澤拈著棋子的手微滯,復又老神在在“啪”一聲落了子,捋須笑道:“霍家是臣,更是武將,為陛下生、為社稷死,那原是武將天職,哪有甚么交代不交代的,陛下多慮了?!?/br> “話雖如此,只霍玄養育這孩子到底花了不少心思?!边B鳳舉卻故作為難一笑,意?味深長又道,“朕原聽聞:這孩子先天不足,幼時體弱,險些活不下來。如今卻身強體健,武藝卓絕,又膽識過人。若是男子,便當真能?接了霍玄帥旗去,眼下雖為女?子,卻又巾幗不讓須眉,比之?男子竟毫不遜色?!?/br> “這事兒臣亦有所?耳聞,年前往北地里走那一遭,霍玄也曾談起?!睏顫陕劤鏊韵轮?意?,越發審慎,垂眸凝著棋盤,做出一副執棋思量模樣,打趣兒似得緩緩輕笑,“霍玄那王妃身子本?就不好?,原是懷不上?的,怎料霍玄倒是‘驍勇’,竟令王妃意?外得了子。有了便想生下來,怕也是女?人家的天性,到底是自個兒親骨血?!?/br> “只那孩子幼時自怨自艾,情緒消沉,脾氣也悶得古怪。王妃不忍,便想與她個念想著她賴好?活下去,逼她習武強身原也是為錘煉意?志,如此方?才一年好?過一年?!?/br> “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深不深遠尚且不論,決計是無法眼睜睜瞧著幼子幺折的,白發人送黑發人倒底殘忍,原也就是這么個意?思?!保ㄗ?) “楊卿所?言極是?!彼捯艏绰?,連鳳舉“啪”一聲拍下一子,只淡淡一笑,卻未再多言,只凝著那縱橫交錯的棋盤似若有所?思,眉目卻驟然陰沉。 壞了,楊澤余光瞥見他神色有異,這才倏得憶起過不得幾日便是二公主忌日,如此當口提甚么“父母之?愛子”?簡直與扇連鳳舉兩巴掌無異。 他賠笑落子,背后卻濡濕一片,冷汗涔涔。 “太子這幾日倒是愈加勤勉,于政事一途亦通透不少,想是陛下平日教導有方?。今日朝會之?上?,太子竟能?提出‘立春日百官迎春,二月二扶犁親耕’的想法來,于籠絡民?心而言大有裨益,確實絕妙?!睏顫墒婢彴胂?,沉著又道,捋須故作一副怡然模樣,舊話重提,“可?憐天下父母心,陛下為了太子,也是辛苦良多啊?!?/br> 連鳳舉聞言這才面色好?看了不少,頗有些自得得挺直了腰身,抬眸笑道:“亦有楊卿之?功勞?!?/br> “臣可?不敢居功?!睏顫晒室?落錯一子,與他賣了個破綻,亦狀似一副開懷模樣,抬頭爽朗大笑,花白長須一抖一抖,“哈哈哈哈?!?/br> ***** 初十,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倒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謝昭寧與連璋刑罰期滿,也解除了面壁出來,大清早往皇后宮中請安去,正巧霍長歌也在,三人猝不及防碰了個頭,便被皇后留了飯。 初一到十五,該吃甚么能?吃甚么皆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尤其因著初一那場刺殺,整個年過得波瀾不興,闔宮上?下氣氛緊張而驚肅,皆在瞧著連鳳舉臉色過日子,無人敢僭越。 他們喝過一碗米粥便被撤了席,后續只上?了些點心,霍長歌百無聊賴得便在皇后對?謝昭寧與連璋的殷切慰問中,自行挑著點心吃。 皇后姚氏出自名門望族,宮中私設的小廚房猶善各種花式的小點心,日日供應不絕,霍長歌旁若無人得半站起身,眨著一雙亮晶晶的杏眸,挑挑揀揀給自個兒迅速裝了一小碟兒。 謝昭寧席位正挨著霍長歌右側,與皇后說話時,余光不時稍稍一瞥她,便曉得這丫頭雖瞧著能?打又刁蠻,說起大道理又似個老辣的成年人,骨子里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點心只撿外形漂亮好?看的,尤其是花朵模樣的,顏色還要粉粉嫩嫩的,喜好?頗為明顯。 他眼底不由?便蘊了笑意?出來。 連璋不動聲色斜覷他,眼神復雜。 “陛下的意?思,今年十五元宵節便仍是早早閉了宮門,不允你們宮外玩耍去了,”皇后微微蹙眉輕嘆一聲,與謝昭寧和連璋道,“畢竟前朝這事還沒個妥帖說法,也不知他們到底藏在了何處,花燈節人多,總得仔細著你們安危,遂只咱們御花園中擺個宴鬧一鬧便罷了?!?/br> 謝昭寧與連璋四目對?視,見怪不怪,霍長歌豎著耳朵,倒是敏銳捕捉到那句“仍是早早閉了宮門”,心道果真如蘇梅所?言,元宵節是連鳳舉心中一根刺。 只,她原是打算借著十五出宮游玩的機會去探探前朝的路,如今卻—— 霍長歌轉頭瞧了眼身后蘇梅,微一思忖。 “娘娘,我這個隨侍宮女?蘇梅,家中有個姐妹素采,一并隨我來了京城,正住在我爹那王府中。我原是應過她,十五若是能?出宮便著她倆見上?一面,畢竟大年節的,她倆又從未分?開過這般久?!被糸L歌聞言做出一副為難模樣,小心翼翼朝皇后輕聲試探道,“既是如此,可?否允她個假,著她十五早些時候出得宮門去,待十六了再回來?總歸我身邊還有南煙jiejie,不妨事?!?/br> 蘇梅一怔,忙壓下驚詫神色,隨霍長歌話語垂眸,兩手絞在身前揪住衣襟,做出一副忐忑又期待的姿態來。 連璋不由?睇她一眼,眼神諷刺。 皇后微一遲疑,側眸瞧了瞧霍長歌,又往她身后瞧了眼蘇梅,也沒立時答她,只先嗔怪一聲:“你這丫頭,原是一對?姐妹,怎不將人一并帶入宮中來?” “用不著那許多人,素采年紀小,原比我還不懂事些,我也是怕沖撞了娘娘與陛下,總歸不妥帖?!被糸L歌抿出頰邊兩只小梨渦,笑著不以為意?道,“她平素跟只麻雀似得鬧,也沒蘇梅貼心,我便不帶她了?!?/br> “你也是多心,若論起來‘鬧’,還有人能?鬧得過你?”皇后笑著揶揄她一聲,見她認認真真瞧著自己一瞬不瞬,一對?靈動杏眸里滿是央求,便微微蹙了一對?柳眉垂眸沉思。 謝昭寧見狀便側首與霍長歌使了個眼色,又與她輕搖了搖頭,只霍長歌卻裝出一副未懂模樣,也不理他,眨著雙眼執著等著皇后回她話。 “十五那日怕是多有不便,既是有南煙在,你身側并不缺人,不若便著蘇梅十四白日里便拿著采買的單據出去,十六再回來?!被屎筠植贿^她那眼神,無奈道。 總歸不是多大的事兒,賣她個面子,往后連珣的事……怕少不得也要用她。 “那是再好?不過的,”霍長歌笑著起身行禮,“謝娘娘體恤?!?/br> “奴婢謝過娘娘恩典?!碧K梅忙矮身拜了一拜,做出一副感激神情。 “起來吧?!被屎蠖饲f溫婉一笑,抬手一擺免了她們禮數,又轉而與謝昭寧、連璋交代了十五那日宮中需注意?的一些事宜,便打法他們與霍長歌一同出殿。 幾人走出殿外老遠,見周遭無人,謝昭寧腳步一頓,突然回身一打量蘇梅,與霍長歌輕聲道:“ 你又打甚么主意??” “甚么?”霍長歌見連璋還在,面色又頗不耐煩,便不愿與謝昭寧多說,只茫然抬眸,“三哥哥?” “……罷了,”謝昭寧如今越發不愿小瞧她,見她裝傻便知她心思,只無奈道,“十五那日原是陛下禁忌,你既是不聽我勸,非要著蘇梅出宮,那日便仔細些,莫在陛下面前太過惹眼,小心引來禍端?!?/br> 倒又證明十五這日確實有問題,霍長歌聞言心道。 “是,謝謝三哥哥,我曉得了?!彼虺龃竭呉粚?嬌俏梨渦,柔柔一笑,與謝昭寧、連璋行禮道別,領著蘇梅往偏殿過去。 霍長歌正要轉過廊角,謝昭寧原地略一踟躇,扔下連璋,竟又朝她追了過來,往她身前一攔與她低聲試探道:“你著蘇梅出宮,當真是為了探親么?” 蘇梅略略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