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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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還未傳來消息?”魏潛問道。 符遠搖頭?!澳愣??!?/br> 長安那邊還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那些官員辦案肯定是低調謹慎。速度估計是快不了。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符遠指了指天。 魏潛明白他意思是,司氏滅門這個案子幕后兇手會不會和當今圣上有關系,抑或,根本就是當今圣上。 “如果是……我很感激你主動來抗此事?!蔽簼擄w快的彎了一下嘴角。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去找崔凝。 “我巴不得呢?!狈h毫無懼色,甚至隱隱還有些期待。 他表面看上去云淡風輕。實際上是個極喜歡挑戰的人,當然。他并不喜歡享受被虐的過程,而是期待在滔天大浪里坐個弄潮兒。 風浪越高,他達到高處的機會就越大。 在司家莊勘察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時眾人才離去。 他們到達時,青山縣令早就候在驛站里。 魏潛不太擅長交際,崔凝官位又低,于是便將符遠推了出去。 “觀陳大人春風滿面,定是有喜事?!狈h笑道。 陳縣令贊道,“符大人真是好眼力!我一個月前已接到調令,過些日子新任縣令便會到,交接之后我便啟程去江南道了?!?/br> “那要恭喜陳大人高升了!”符遠拱手。 “哪里,哪里,還是縣令罷了?!标惪h令話雖這么說,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色。 江南道富庶,多是大縣,同樣是縣令,品級和好處卻截然不同。 “陳大人是本地人吧?!蔽簼撏蝗婚_口道,“不留戀家鄉?” 陳縣令長嘆一聲,頗為感慨,“不怕諸位笑話,我在這青山縣令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近十年,心里頭真是日夜盼著升官,倒是沒想這么多,真到了這個時候,確實是有些不舍,不過男兒志在四方,再留戀也要遠行??!還是高興的多!” 陳縣令名陳鶴,中等身材,方臉,濃眉如懸刀,鼻梁挺直,一眼看上去,滿臉都寫著“忠義”二字。 崔凝道,“陳大人看上去也就三十五歲吧?做上縣令時年輕的很呢!” 陳鶴大笑道“哈哈哈!典書謬贊,在下今年不多不少,四十整了?!?/br> “呀!真是看不出來呢!瞧上去比我父親還要年輕?!贝弈?。 陳鶴面上更是歡喜。 符遠道,“陳大人可知心來的縣令是誰?” “各位肯定熟悉,便是今年的探花郎?!标慂Q捋須道。 “怎么會是他?”崔凝奇道,“他不是去懸山書院教書了?” “詳情我就不甚清楚了?!标慂Q拱手道,“近日我正收拾搬遷,府內兵荒馬亂,委屈諸位暫時住在驛站了?!?/br> “陳大人照顧周詳,我等已經感激不盡?!狈h回禮。 “諸位也勞累一日,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标慂Q說著,便斂衣起身。 幾人將他送出去。 回來之后,崔凝小聲問,“你們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陳鶴一個月前收到的調令,而他們在路上耽擱了兩個月,官府文書傳遞每隔幾個驛站都要換人換馬,因此可以日夜兼程趕路,傳遞比他們行速要快至少一倍,也就是說,這份調令幾乎與他們出長安的時間是前后腳。 究竟是誰如此急切的想要把陳鶴調走? 而調走他的原因又是什么? “看來,長安那邊遲遲不傳消息,是想拖延時間?!蔽簼摰?。 “拖延到陳鶴離開?”符遠沉吟道,“你方才問他是否本地人,是懷疑他是陳氏之人?” 陳氏,也就是為司氏做了定魂陣的易學家族。 魏潛道,“或許此案與當年渾天監一樁秘案有關系?!?/br> “什么秘案?”崔凝問。 “那個案子發生在十年前,卷宗被封存在刑部,任何人不得查看,我們知道的都只是傳聞?!狈h與她細說了這個案子,“那是陛下剛登基沒幾年,擔任渾天令的是個年輕男子,名叫司言靈,那是個長相十分出色的男子,在長安頗有名氣,人稱玉靈郎。傳聞,他生來便有天賦,平日從不多言,凡言者必靈?!?/br> 崔凝道,“他是有詛咒之力?還是未卜先知?” 符遠搖頭,繼續道,“他從小到大說過的話幾乎都成真,后來任渾天令三年,只說過三句話,而說完第三句的夜里便死在了觀星臺上。通往觀星臺的樓道有鐵門,據說那鐵門是從觀星臺那邊鎖上,而臺上只有司言靈一人?!?/br> 第九十四章 預言 司言靈任渾天令的第一年夏末說:長安有疫。 并清楚的說明了患有疫癥之人的所在位置。 朝廷立即派人去查,果然發現坊間有十幾人得了疫癥,好在控制及時,并沒有讓疫情傳染開。 次年,又言:江右七月有水禍。 而這一次卻沒能說出具體位置,無法具體實施,總不能把整個江右的人都搬走吧? 有了前面那一次預言,朝廷對司言靈的話十分上心,興師動眾的嚴密排查江堤,然而尚未查完,長江便決堤,豁口的地方正是住戶密集的繁華之處,一夜之間十里被淹,近萬人喪生。 倘若不是因為司言靈提早預言,朝廷有所準備,死亡人數可能遠遠不止這些。 然而他最后一次說了什么,卻鮮有人知道。 人們惶惶不安的過了一年,沒有任何重大的災禍發生,因此有人揣測,第三句可能是“武代李興”這一類的預言。 “渾天令是自殺還是他殺?”崔凝問。 “不知道啊,我都是聽的傳聞?!狈h喝了口茶,轉而道,“現在有人不想咱們繼續查案,問題是,這個人是誰?!?/br> 魏潛言簡意賅的道,“不會是圣上?!?/br> 符遠揚眉,笑著點了一下頭,“那就查?!?/br> 徹查此案是圣上親自點頭首肯的,以當今圣上的行事風格,若是不想讓人查,早就強行將此事摁住,不會走什么迂回曲折的路子。 “快馬傳信入京,令人封存的卷宗送來?!蔽簼摽粗h道。 符遠道,“你看著我作甚。你也可以傳信???” “你來就為了坐收漁利?”魏潛盯著他道。 符遠被他盯了半晌,只好道,“好吧,我來辦,不過成不成還難說?!?/br> “明白?!蔽簼撐罩璞K,沉默片刻,又道?!肮浪阈氯慰h令還有一陣子才能到。我們先查陳鶴?!?/br> 符遠果斷放下茶盞,“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情……” 魏潛淡淡道,“你大可一走了之。反正領這個差事的人不是我,上面也沒有另外給傳令要重點查此案?!?/br> 符遠仰天長嘆,“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怎么查?” “那是你的事情?!蔽簼搧G下一句話。便起身走了。 符遠瞧著捂嘴偷樂的崔凝,“你就樂吧。你遲早也會有這一天!” “五哥平時很好說話呀?”崔凝不信,平常別人讓魏潛幫忙,他好像從來都不會拒絕,在監察司也是被人堆了滿身的事務。卻沒有一句抱怨,“肯定是因為是能者多勞?!?/br> “識人只識皮,還太嫩!”符遠笑呵呵的揉亂她的頭發。起身道,“我先出去辦正事。晚飯別吃,咱們出去吃好的,不帶魏五?!?/br> “五哥一個人吃飯多凄涼???”崔凝道。 “你符大哥現在要一個人去查案,豈不是更凄涼,偏心!”符遠哼了一聲,大步離開。 崔凝見他面上始終帶著笑意,便知他不過是開玩笑。 能者多勞,倒真不是崔凝瞎說,也不知道符遠出去一趟究竟做了些什么就將陳鶴的背景查的七七八八。 陳鶴并不是易族陳氏的人,只是湊巧也姓陳罷了,他是邢州人,家中父母均在,兄弟姊妹四人,上面兩個哥哥,父母年邁,長兄做生意養活全家,后來去江南做買賣的時候意外落水溺亡,二哥如今一個在邢州衙門做文書,還有一姐,嫁了個普通莊田戶。 陳鶴與邢州易族陳氏多少能扯上點親戚關系,不過早就出九服了,也不通易術。 陳氏族人聚居的地方并不在青山縣的管轄范圍內,平時陳鶴與陳氏家族也極少有什么交集,就只一次因為司氏鬧鬼的事情才找上陳氏。 晚飯的時候,崔凝終究是沒丟下魏潛,符遠索性便讓酒樓做了送進來。 飯罷之后,三人在院子里消食。 崔凝聽完符遠查到的消息之后,便一直有個疑問,“為什么同樣出身不好,陸將軍難以出頭,陳縣令卻能為一方縣令?” “這個問題好?!狈h道,“他出身看起來平常到有點令人生疑,不過,我仔細想了一下,能任青山縣縣令,也不算太奇怪。陳鶴是永昌元年的狀元,圣上一心要削弱氏族力量,自然想給他一份好前程,但彼時朝堂之上大部分還都是士族出身,削弱士族力量并不是朝夕之事,倘若一開始就把陳鶴捧在特別顯眼的位置,無異于將他置于火上。陳縣令領的頭一份差事,便是監察司巡察使。至于后來為何會外放成為青山縣縣令,這就不得而知了?!?/br> 監察司相當于圣上的耳目,看似靠近中心權利,但實際上還差的很遠,圣上為監察司添了個人,再尋常不過了。 魏潛道,“在官場,絕大多數的巧合都可追尋到緣由?!?/br> “同意?!狈h悠閑道,“慶祝破案的酒席都訂好了,都靠你了?!?/br> 魏潛遠不像他這么悠閑,他這次來,并不是為了這一樁案子,而是為了核查邢州所有的死刑案,只是順便先到青山縣落腳罷了。 “十年前都沒告破的案子,如今說讓破就得破,不是欺負人嘛?!贝弈龂@道。 符遠笑道,“十年前咱魏大人不還小嗎?” 崔凝頗以為然的點頭,“說的也是?!?/br> 符遠笑望著她腕上一串圓圓的兔子,心里在想,是否要放棄娶崔凝的想法。 女人最初對男人的愛慕,不是因為相貌,就是起于崇拜,魏潛要長相有長相,還如此得崔凝崇拜,妥妥的占據高地。 從起點開始,符遠便已經輸了一局。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得慎重的考慮一下,自己對崔凝的那點興趣值不值得等待幾年的時間。 在青山縣休息兩日,魏潛又帶著崔凝去了一次司家莊,而后直接轉道去了邢州,符遠則留在青山縣繼續跟進此案。 魏潛已經將卷宗清晰明確的案子都過濾掉,只留下了一些有問題的,到了邢州之后直接去了衙門開始查案。 崔凝可以看出,魏潛對司氏那個案子很感興趣,想盡量快的處理完手頭案件,再赴青山縣,于是崔凝有幸見到他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幾乎是兩天結一案,且分析推理毫無漏洞。 崔凝作為典書,負責記錄案情,她邊記邊思考,勉勉強強跟得上魏潛的思路,持續這種高強度的腦力活動,十幾天下來,她累的手都抬不起來,腦子卻還在不斷的轉動,停都停不下來,感覺有一根弦馬上就要崩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