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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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凈氣結,一跺腳,小跑著離開了。 “姐怎么了?”崔凝奇怪道。 崔況揉著臉,斜眼看她,“你可真是隨母親?!?/br> 崔凝覺得凌氏溫柔大方,喜滋滋道,“剛教你說好話,你這就會啦,學的真快!” 崔況驚嘆,我的老天爺!就這樣的腦子竟然能下的一手好棋,真是奇哉! 倆人一塊到了崔凝的屋子里,迫不及待的就擺上方才沒下完的棋局,開是繼續廝殺。 屋里一直燒著炭爐,十分暖和,擁著被子坐了一會兒便熱了。 下完一盤,已經是過了半個時辰,崔凝下午吃的少,肚子咕嚕嚕叫喚。 崔況嫌棄的看著她。 崔凝不以為然,叫清心把茶點端出來吃。 崔況一向十分克制,除了三餐之外極少吃其他東西,此時見崔凝吃的香甜,忍不住也捏了一塊。他平時不怎么吃甜,現在吃起來竟然覺得挺好。 一閑下來,崔況便注意到屋里的擺設竟然透出幾分古樸,不禁奇道,“二姐,我覺得你換了個人似的?!?/br> 崔凝正在慢慢吞咽口中糕點,聞言心中一慌,整塊都卡在嗓進了嗓子里,憋的她臉通紅。 青心忙幫她捶后背,總算將東西吐了出來。 一通忙活之后,崔況剛才不過隨口一句話,這會兒早望到腦勺后去了。崔凝暗道自己實在太大意了!她與崔況在一塊處著很舒適,竟忘記他不同于一般小孩! 崔況又重新起了話頭,“二姐,你已經休養好長時日,母親昨日同老師說再過幾日讓你回去上學?!?/br> 嗷嗷!這小孩怎么這么討人嫌,專門戳人軟肋。 “我忘記以前學的東西了?!贝弈?。 崔況咧嘴笑的特別燦爛,“母親說讓你從蒙學開始?!?/br> “啥?!”崔凝猛的坐直,哈哈大笑,“太好了!我就喜歡上蒙學!” 一下子撲滅了崔況看熱鬧的熱情,他惆悵的揉臉,“真是不求上進,不知羞恥,以后出去萬萬莫說是我jiejie?!?/br> “你懂什么!”崔凝已經開始打起算盤,蒙學可以故意表現差一點,多上幾年,然后她就有大把的時間去尋找神刀線索。 第三十章 夫妻之間 姐弟二人吃完茶點,又下了一局棋才各自休息。 次日剛過午時,崔道郁便到家了。 崔凝被青心青祿催促著換了身月白色衣裙,小小的發髻上簪了幾朵指甲大小淺米色小花,素凈又可愛。 “meimei,收拾好了嗎?”崔凈進屋來。 崔凈也是一身月白衣裙,頭發只用一根同色發帶纏上,同樣是素凈,卻因身量細長而多出了幾分少女的清麗。 姐妹兩個互相打量一番,便笑著攜手往崔氏屋里去。 崔況早已肅著一張臉站在屋里應對崔道郁的考校,待對答完了一輪,崔凈和崔凝才到。 “父親!”崔凈歡歡喜喜上前欠身施了一禮。 崔凝跟著往前湊了湊,學著她行禮,也弱弱的喊了聲,“父親?!?/br> 她本是活潑性子,可是第一次見到陌生的父親,卻是表現不出像崔凈那樣發自內心的歡喜。 “好,凈兒長高了,像個大姑娘?!贝薜烙粜χf道。 崔凝大著膽子仔細看主座上的中年男人,一襲素服,烏黑的頭發也用白色發帶綸起,胡須整齊漂亮,如劍的雙眉略顯鋒利,但是他目光清和,膚色白皙,笑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兩頰還有淺淺的酒窩,令人一見便頓生親近之感。 “凝兒過來?!贝薜烙粽姓惺?。 崔凝走到她跟前,還仰頭直愣愣的看著他。 崔道郁笑著抱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可憐我的女兒,你母親都同我說過了?!?/br> 說著,一個大男人眼睛竟是微微泛紅。 “父親?!贝逈r滿臉不贊同的看著他,“二姐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你這樣抱著他不好吧?” 說著邁著小短腿過去,“你若是非想抱,我們彼此勉為其難的抱一下吧?!?/br> 方才崔道郁只是考校了他學的東西,并未親近,他這是有些不開心了吧?凌氏心中稍安,笑容更深,兒子還是有孩子氣一面的。 崔道郁哈哈大笑,一手撈起他放在另一條腿上,“小小年紀,整日擺著一張晚娘臉作甚!一點都像我?!?/br> 崔況道,“那您該去祠堂燒香拜祭祖宗庇佑,兒子要是像您,一輩子都看到頭了,拼死拼活就是個八品監察御史,攢了七八年錢到現在連房子都買不起,只能蹭祖父宅子住,妻兒都得撇在老家?!?/br> 崔玄碧孤家寡人,后院也就兩個妾室,人口簡單,家里仆人也不多,置辦的宅子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容納十幾二十口人,可他私心里也想把兒媳婦留在老家,免得妻子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老家佛堂里,若是兒子們有能力置辦宅子,他當然也不會攔著。 前一刻崔道郁還歡喜的緊,恨不能親親兒子,這一刻卻想直接把他給扔出去,“臭小子,你老子等著!回頭找你算總賬?!?/br> 崔凝嗅著崔道郁身上淡淡青草香味,感覺到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暖,心情變得很好,原來這就是父親啊,跟師傅、師兄們都不一樣的感覺。 “唉!被兒子嫌棄了?!贝薜烙糇焐细袊@,臉上的笑容卻一點沒少,可見并不計較被兒子揭短。 崔道郁性子更像謝家人,瀟灑不羈,骨子里卻自有矜貴,這也是他在御史的位置上一直不能更進一步的重要原因之一,以他這種性子,就算在御史的位置上呆兩百年也難有什么作為。 崔道郁摸摸崔凝的頭發,心疼道,“凝兒,父親對不住你?!?/br> “我都好了?!贝弈呐男乜?,想體現自己現在有多壯實,卻忍不住咳嗽起來。 “哈!”崔況短短笑了一聲,跳下崔道郁的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太瘦了,要多補補?!贝薜烙舻?。 凌氏嘆道,“是啊,這段日子遭了不少罪!待養養會好的?!?/br> 崔道郁點頭。 “郎君,夫人,要擺飯嗎?”侍婢在門口問道。 “擺飯吧!”凌氏道。 須臾,一家人去了飯廳。 桌上沒有什么葷腥,但是一桌子素食做的十分精致,令人一見便食指大動。 崔道郁把崔凝兩個女兒拉到身邊坐,一會兒給這個夾菜,一會兒給那個夾菜,間或與凌氏相視一笑。 崔況耷著眼皮把自己喂的肚皮圓溜溜。 待上茶漱之后,崔況用帕子擦完嘴,開口道,“不都說父母最疼幼子?我真是你們盼了好些年才生出來的孩子?若是那個叔伯家過繼的,你們同我直說,我承受得住?!?/br> “你又胡扯些什么?你這孩子,成日嘴上不帶把門的!”凌氏斥道。 “你一個男人,與女孩子爭寵,丟人!”崔道郁樂道。 崔況鼓著腮幫子,“男人也是您兒子,您確定要厚此薄彼?” 崔道郁哼道,“不就是夾幾筷子菜?斤斤計較?!?/br> “罷了,她們早晚也都是別人家的人?!贝逈r決定不計較,“您能多看幾眼就使勁看吧,尤其是大姐?!?/br> 崔道郁被刺了一下,每個父親對待女兒出嫁這件事都是心情復雜,何況他常年在外,與女兒相處的時間寥寥。 “我也不想這樣,但沒辦法,兒子太討嫌,一點都招人疼?!贝薜烙裘蛄艘恍】诓?,余光瞟了崔況一眼,見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委屈,不禁心疼,但并沒有立刻安慰,從現在必須得讓他明白,什么年紀就應該做什么樣的事兒,還有該如何為人處世。 崔況形成今天這個性子,除了因為他早慧,更因為父親常年不在身邊,沒有人引導他。 飯罷,一家人在一塊說了會話,崔道郁便把崔況單獨叫到書房里去了,父子整整聊了一個多時辰。 晚上崔道郁回到房里,見凌氏站在門口等候,屋里橘黃燈光在她周身鍍了一圈暖暖的光暈,他渾身的疲憊便涌了上來。 “夫人?!贝薜烙粑兆∷氖?,并肩進屋去。 一到屋里,他便從身后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窩里,兩人久久未說話。 “累了吧?水已經備好了?!绷枋蟿恿藙?。 崔道郁中午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洗過澡了,晚上只洗臉洗腳,“你幫我洗吧?!?/br> 凌氏喚侍婢端水進來,把巾布泡在熱熱的水里然后拿出來擰干給他擦臉。 屋里光線柔和,只有衣服摩擦的窸窣之聲,崔道郁坐在胡床邊上,凌氏站在他面前,細細為他擦臉,兩人目光相對,看見彼此眼中的思念和柔情。 宛若歲月靜好。 “一起泡腳?!贝薜烙舻?。 凌氏方才已經洗過,但并未拒絕,在他身邊坐下除了鞋子把腳放進盆里。 崔道郁握住她的手,沉聲道,“辛苦你了?!?/br> “有什么辛苦呢?你這樣好?!绷枋险f罷,臉卻紅了起來。 崔道郁見妻子羞澀的模樣,心中動情,卻因是孝期,只抬手撫了撫她散落鬢邊的發絲。 “我想丁憂之后便辭官,尋別的生計?!贝薜烙粲媚_趾搓搓她的腳心,“你不會嫌棄我吧?” 凌氏受不得癢,連忙笑著把腳抬起來,“我可巴不得你辭官呢!御史盡是得罪人,你就是個老好人的性子,瞧你這樣為難自己,我心里難受的緊?!?/br> 她從前也說過這樣的話,明知道崔道郁根本做不好御史,卻從來不說不好,只說自己心疼。 “我對不住你?!贝薜烙粞壑幸粷?,伸手抱住他,“不能給你掙個告身?!?/br> 凌氏回抱住他,微嗔道,“難道我當初是為著告身嫁才給你不成?那些都是虛名罷了,那些一品告身,也未必過的像我這般舒心?!?/br> 有則錦上添花,沒有也不遺憾。凌氏對于名利從來都抱著這種態度,她很清楚自己的夫君是怎樣的性子,他是為了這個家才在步入官場,盡去爭取,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卻因怕打擊男人的自尊一直沒想好怎樣去勸,如今他能自己想明白是一件好事。 “其實你若不是因為運氣不好被安排去做什么監察御史,也不會在一個位置上熬這么多年?!绷枋项H為氣憤的道,“我夫君的才華比那些人好千萬倍!” 崔道郁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夫人真會安慰人!我心里舒坦多了?!?/br> 兩人說了一陣子,便熄燈就寢了。 夜深。 崔凝睜著眼睛瞪帳頂,怎么都睡不著。 有初見父親的激動,也有滿腹心事。這些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令她一時消化不過來,而讓她最過憂心的是尋找神刀一事。 線索撲朔迷離,崔凝感覺短時間內無法尋到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