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181節
霍戍交待道:“近來官府的人可能會進山搜尋,大家注意著些?!?/br> 春耕除卻需要些種子外,大多時間都忙著農耕,村里人倒是也沒時間四處亂跑,不過就還是要像以前一樣不便些。 如此,村里需要些什么,采集隊伍盡可能的滿足,從以前十天出去一次,到現在五天出去一次差不多。 不過不出霍戍所料,天氣暖和些以后,三四月里,官府的人果然陸續帶著人往東南部進來搜尋村子的位置。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扎起了營帳,顯然是要做場長期斗爭。 “他們先前怎么不敢進來?附近的村子不少村民被匪徒搶掠擄走,前去報官他們也不予理會,都是盡可能地敷衍?,F在倒是膽子大,又能進來搜尋,還敢扎營了?!?/br> 桃榆聽到值守隊伍來同霍戍報告的時候,不由得也罵了一句。 霍戍見桃榆氣鼓鼓的,叫值守隊伍的人繼續去看著,小心行事。 “官府無非都是欺軟怕硬的主,他們稅糧被山匪所搶,如今有新村落正好填補空缺,自然肯多費些心力?!?/br> 再來,八成是得到了消息稱東南部的匪徒被他們所剿,而今東南荒林一帶已然安生了,盡可去尋到他們的落腳地,這才敢大張旗鼓地進來。 到時候把他們這邊的村子收戶,說不定對外還稱是官府把東南部這邊的匪徒給清剿了干凈。 如此,名聲也好,功績也罷,豈不是一舉雙收。 不過他們未免也把算盤打得太響了,哪里能讓他們事事如意的。 先時那些匪徒也確是狡猾,他們不得好過,如今是想他們也不得好過了。 “官府的人既要來,那就叫他們知道這邊不是什么福地洞天。匪窩子就是匪窩子,誰說匪徒就一定干凈了,由得畏縮了多時的官府如此膽大的進來?!?/br> 桃榆見霍戍這么說,揚起眉:“你有什么打算?” 霍戍未曾明言。 過了兩日帶,他帶著一行小隊伍出了村。 “這山里的路都齊人高了,這幫子南邊來的竟還會尋地方,能在這里頭安住下,沒叫野獸給吃了還真是稀奇?!?/br> “附近村子的人也問盡了,嘴還嚴實一水兒的說不曉得,真他娘的一群刁民!大家伙兒精神著些,當心有瘴氣毒蟲?!?/br> 霍戍一行人埋伏在隱蔽處,看著半山坡上罵罵咧咧揮刀砍著草摸路的衙役。 這都快要日曬三竿了,一群人才開始出來干活兒,官府倒是會養人,養了一群脾氣還不小的飯桶。 “一把火給他燎了,勞得費些力氣出來找。這東南部地勢寬廣,人煙又少,一來一回累得夠嗆,咋好找嘛?!?/br> “縣太爺也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還叫我們在這頭扎營干,不曉得啥時候才能交功?!?/br> “等真要逮住了那幫子賤民,不好生收拾一頓對不起這些日子的折騰!” 霍戍見此,朝著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諸人做了山匪打扮,蒙上了半張臉,提著麻袋竄了出去。 “有動靜!” 半山坡的人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立刻警惕了起來。 “誒嘿,爺爺在這兒呢!” 十一沉了個粗獷的聲音,站在高處把手里的麻袋朝著衙役用力一甩,衙役下意識的橫刀給劈了開。 “他娘的,是毒蜂!” 嗡嗡的聲音直接籠罩而來,一群衙役頓時又跑又跳的,往上跑得太慢,只能朝下頭沖去。 抓耳撓腮不時得發出慘叫來,哭天喊娘的滑稽至極,活像一群下山的猴子。 桃榆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此后每次這些衙役要去尋村落,霍戍便派了人去捉弄,且還專門讓以前做過山匪的人去。 這些人昔時便沒少與官府的人對沖過,現在有的是法子弄他們。 桃榆還做了些草藥粉,讓人去撒在了官府衙役的營地里,專引蛇鼠毒蟲。 這些衙差白日吃癟,回去營地受苦,沒堅持多少日子便喪頭耷臉的跑了回去向官府稟告哭訴這邊匪徒未清,依然猖獗得很,求請縣太爺加大兵力前去剿匪,順道把村子找出來。 這些衙役倒是深曉得縣太爺的秉性,且不論東南部的究竟真是還有匪徒作亂,還是村落里的人偽裝阻撓,總之他們吃癟受挫不假。 若不說東南部匪徒依然成患,彼時縣太爺不但會怪罪他們辦事不利,必然惱羞成怒還叫他們繼續去把村落找出來落戶將功贖罪。 但反其道行之,與縣太爺稟告鏟除匪徒,他反倒是不加追責了。 畢竟縣城兵力有限,又有同州前車之鑒,他如何敢公然加大兵力前去剿匪,只怕是動身前往東南部,東北部的匪徒又跳了起來。 縣太爺大罵與他遞了消息的人,想要欺壓收編村落的攻勢又只得放上一放。 后過了得有個把月,官府那邊放了消息出來,說是遷來的難民愿意自行老實落戶歸屬,前三年只收五成的糧食即可,后續還是同渝昌普通良民一般,繳納四成產糧,先前未曾稟告自成村落的事情就不予追究了。 霍戍覺得好笑,官府自以為的讓步未免也太沒誠意了些。 他未曾理睬,由著官府惺惺作態。 四月末里,天氣已然暖和起來了。 村子里的田地下了種子,秧苗在這邊向陽土壤肥厚的地里生長的很好。 村戶們日日望著這欣欣向榮的景象,恍惚間倒也有些覺得又太平了似的。 一大早,桃榆給家里的胖崽子喂早食。 天氣暖和了以后小桃核兒穿得單薄了許多,現在五個月大已經不用裹著襁褓睡了。 身上就給穿了兩件單衣,穿的是少了,但卻比之前更rou了些。 小崽子胃口不錯,一點點大大時候喂羊奶就大口大口的喝,月份大了以后能吃一些別的食物了。 三個月大的時候試著喂了些菜汁和果子汁,上個月慢慢又試著開始給吃些米糊糊,面條和rou羹。 雖然什么都肯吃,不會喂進去了不喜歡就給吐出來,但比起瓜果菜蔬,還是更喜歡吃rou一些。 “啊,嘴巴張大一點,多多吃飯長高高?!?/br> 桃榆在嘴巴吃的水亮亮的小崽子臉上親了一口,看見小家伙嘴巴咕嘰咕嘰的動了幾下把蛋羹咽了下去,連忙又給喂了一口。 霍戍單手摟著小崽子,低頭看也了一眼吃的香的小家伙。 “跌,跌……” 小崽子看見霍戍,眨巴著一雙滴溜兒圓的眼睛,有些興奮。 霍戍眸間可見柔和,把小家伙抱高了一些。 日日教,這小家伙從除了啊噢以外會發些其余的音以后,就跟著大人的口型偶爾會含糊的說上兩聲爹,說他無意識吧,卻又只會在看見霍戍和桃榆的時候才會叫,說他有意識,卻又不會總喊。 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了。 看著小家伙一口一口吃飯,身體一天天壯實起來,家里人都很高興。 小桃核兒好胃口吃飯長rou力氣大,說明沒有承襲桃榆的病癥,是個健康的孩子,光是這點就已經很好了。 若是承襲了桃榆的病癥,是個小哥兒尚且還能精心養著,可是個男孩兒的話,那就不如小哥兒一樣能總養在家里,男孩兒總是更活潑好動些。 “吃飽了沒,一碗蛋羹可都吃完了噢?!?/br> 桃榆喂完了最后一勺子,試著把空碗放在一邊桌子上。 小桃核兒眼睛順著蛋羹碗,眼巴巴的看著那枚畫著桃子的瓷碗放到了桌子上,這枚碗還是霍戍去縣城采集的時候看見花了大價錢特意給他買的。 雖然看見碗拿開了一直看著,但卻沒有蹬腿啊啊叫,桃榆估摸是還能吃,但也已經是不怎么餓了,于是放心給他擦了擦嘴巴。 “差不多就行了,待會兒又要吃東西,早食不必喂的太多?!?/br> 霍戍把小家伙抱緊了些,省得吃了飯精力旺盛不老實的動來動去,他現在已經能自由的曲展胳膊腿兒,雖然他的腿長已經夠他撲騰,但軟趴趴的小崽兒他還是怕給掉地上去。 “讓我來抱抱?!?/br> 桃榆把沉甸甸的小家伙抱了過去:“哎喲,當真是沒有一口飯是白吃的?!?/br> 現在都得二十斤了。 要是讓桃榆抱著轉上幾圈這天氣可得讓他后背起一層汗,不過光是坐著抱會兒倒還輕松。 霍戍看見父子倆其樂融融,他也沒趕著出去,轉把昨天沒弄完的一截木頭又拿了過來。 “小桃核兒是不是要長牙啦,這才換的口水墊就又濕了?!?/br> 桃榆捏了捏小桃核脖子前圈的一塊圓圓的跟大紅花一樣的布,還是干凈的沒弄臟,就是已經濕透了。 他先給小崽崽喂了點水,再把口水墊給取下來。 “遞一塊干凈的口水墊給我?!?/br> 桃榆抬頭看向霍戍,見著他又在搗弄木片,手里巴掌長些的木頭已經雕出了一把小木刀的樣子。 他伸手就拍了霍戍的手背一下:“又給做這些小刀小劍的了,前兒小桃核兒就拿著木劍玩兒,爹去床上抱他的時候這家伙拿木劍把爹的鼻子給戳了,現在都還有些腫?!?/br> “嗯?” 霍戍眉毛一挑,有些想笑。 桃榆微瞇起眼睛:“還笑!” “好了,不做了?!?/br> 桃榆道:“先收著,叫他能走路了再給他玩兒,當心現在把自己給戳了?!?/br> 霍戍應道:“好?!?/br> 他把木劍放在一邊,拿了塊口水墊給小桃核兒戴上。 “阿戍!” 忽然黃蔓菁的聲音急匆匆的傳來。 “值守的人說巡見隧洞外頭來了一行眼生的隊伍,六七個人的模樣,都騎著馬,模樣兇悍,像是悍匪!” 霍戍聞言眉心一動。 桃榆也神色一變,微有些緊張,不過又道:“不過六七個人,再厲害我們也不怕?!?/br> 黃蔓菁點點頭,她換了口氣道:“值守的隊伍發現人就讓人回來傳消息警戒了,不過那悍匪發現咱們剩下放哨的值守人,直說了要見阿戍!” “這、這是見還是不見啊?!?/br> 霍戍站起身:“既是有名有姓的問來,自沒有不見的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