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169節
來了林村以后,家里兄弟的日子也不如在同州瀟灑風光了,她便是想去蹭點什么,兄弟家里不多,女人哥兒把糧食東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那也就不好蹭了。 小六家里倒是闊綽,只是有霍戍在,又有伶牙俐齒的桃榆,她現在是不敢去蹭。 如此一來,家里已然許久未曾沾葷腥。 她老遠就嗅著這rou香味了,本想著怎么才能蹭一點,不想還沒等到她開口,這北邊來的哥兒還怪會做人的。 “來,桃榆你嘗嘗看,飯菜雖然我不會燒,但這可是拿手?!?/br> 金柯鹿又扯了一條腿兒給桃榆。 桃榆聞著rou倒是香,接過來輕輕咬了一口,他還沒有咽下去,那股子熟悉的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覺又來了。 金柯鹿嚇了一跳,連忙拍了拍桃榆的后背:“這么難吃啊,我沒來得及嘗?!?/br> 桃榆擺擺手:“不是,是我害喜才吃不下去的,這個烤得挺好的?!?/br> “是啊,是啊,香得很!” 紀望菊連忙附和:“我就沒有吃過這么香的烤rou?!?/br> 她從來就沒有吃過烤rou,這自然是最香的。 金柯鹿倒是大方,全然是經不住別人夸贊,直接把一整只兔子都給了紀望菊:“大嬸兒喜歡吃都拿去吧?!?/br> 紀望菊毫不客氣:“好啊,好??!” 別人覺得紀望菊這副愛蹭愛要的德行見不慣,初次接觸,卻是還挺對金柯鹿這般北域人直爽的性子。 午些時候,桃榆扶著個大肚子慢騰騰的回去。 白日蚊蟲比夜里要少一些,野外樹木多,倒是比同州的夏天涼爽很多,桃榆覺得這個夏天過得很快,白天他也樂意出來多走走。 桃榆剛到院子里就聞到了一股椒麻香,兩排竹竿上掛滿了rou條。 昨天霍戍從山里獵回來了一頭小野豬,當晚就給分割了,夜里把豬下水處理吃了,又給每個院子分了一方好rou,但也還剩下了些rou。 夏天rou食容易腐壞,黃蔓菁把剩下的rou都切做了大rou條,用鹽腌上,但有別于以往的是這次還裹了不少的花椒。 黃引生上山采藥的時候看見了一顆花椒樹向陽長得很好,當是有些年頭了,上面結滿了花椒,瞧著已經成熟他就摘了不少回來。 鮮rou用鹽和花椒腌制,放在通風處陰干,味道可比單獨用鹽腌制要香多了。 桃榆聞著味道還挺喜歡,野豬rou要比家養的豬味道更腥臊一些,用花椒腌制去腥味兒,到時候應該會更好吃。 他聞著味道倒是挺饞,就是不知道吃嘴里會不會害喜。 “這花椒可當真是香,你有了身孕喜歡吃酸辣口味,花椒去腥很好使,阿戍去河里抓魚了?!?/br> 元慧茹笑道:“要是能捉到,晚上做 新椒酸菜魚給你吃,正好前些日子曬軟泡的青菜和長豆好了?!?/br> 桃榆連忙答應道:“好啊,好啊?!?/br> 在同州的時候,這些東西是家常便飯,他還沒覺得多稀罕,這朝來了山里,想吃卻難得能吃上一回。 “誒,小桃子你回來了,整好,快來看看我帶了什么好東西回來?!?/br> 紀揚宗抱著幾根小樹苗快步走了進來。 母子倆聞聲看過去:“呀,這不是桃樹嗎?” 紀揚宗點點頭:“半山上瞧見的,我見這幾株還不錯,栽在院子里看明年能不能開花?!?/br> 桃榆見他爹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跟年輕的時候一樣,想著栽種這些東西,不由得眼睛微彎。 “我拿镢頭去,就還栽在你們窗外?!?/br> “好?!?/br> 桃榆顛顛兒跟著紀揚宗去栽桃花樹苗。 過了幾日,林村和草場村那邊的近路徹底打通了,為了踩地,兩個村子里的人都在串門子。 這邊沒有見過草場過去看稀奇,那邊都過來熟熟臉。 桃榆去了那邊一回就沒有再去了,二十里地靠走的話還是得要些時辰,起碼的話怕顛著肚子,多數時間都在院子里待著。 他在院子里待著倒是不奇怪,歷來是愛東家長西家短,到處跑閑的紀望菊近來老是來大院兒,前腳從草場村回來,后腳就往大院里來。 原先家里人以為紀望菊是眼饞掛著的rou干兒,給了她兩條,不想卻還是日子都來。 “桃哥兒,三姑問問你啊,見你同那個北域來的哥兒還挺說得來,他到底是什么來頭嘛?” 桃榆躺在屋檐下的搖椅上,半瞇著眼睛打盹兒,他三姑見他沒事便湊了上來。 “能是什么來頭,就是尋常老百姓嘛?!?/br> “那不能夠,你可別瞞著三姑,我見好些北域的都聽他的話呢。說那些人是他的什么,哦,對了,仆族。啥是仆族嘛?” 桃榆閑得無事也便同她多嘮了幾句:“金哥兒家里人對那些北域人有恩,他們子孫后代都效忠金家,金家人只剩下了金哥兒,他們也就都聽他的?!?/br> “原來是這樣?!?/br> 紀望菊道:“那這哥兒還挺了不得哦,能指揮得動那么多人?!?/br> 桃榆嗯了一聲。 “那他們怎么想著來咱這兒了呢?” “他們不知道南方戰亂了,本來是想著過來做生意嘛?!?/br> “噢噢?!?/br> 桃榆挑眼看了紀望菊一眼:“三姑怎么突然關心起金哥兒的事情來了?” 紀望菊笑瞇瞇地輕輕戳了一下桃榆的胳膊:“我瞧著那哥兒還怪會來事兒的,你表哥的事情一直是我的心頭病,以前在同州人家多還有的挑,來了這邊都是那些人,簡直不好選。我勸他也別太挑了,尋個將將就就的先把家成起來嘛?!?/br> 桃榆聞言不由得睜大了些眼睛,他連忙從搖椅上坐了起來:“三姑的意思是想找金哥兒?” “表哥怎么都是自家人,你既然和他交好,就也幫幫你表哥嘛?!?/br> “三姑,人家金哥兒是沖著文良才來南邊的,搶自家兄弟的不太恰當吧!” 紀望菊驚了一嚇:“那你剛才跟我說他來南邊是為了做生意!” “事情還沒有落定,我總不能見人就嚷嚷吧?!?/br> 紀望菊沉默了片刻,果然但凡好點的都有去處了,本來想著那哥兒五大三粗了些,也勉強還能將就的,結果竟然看中了文良那傻小子。 想著那許多的馬匹,還有仆族,紀望菊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去草場村的時候,跟那哥兒套近乎,可聽他說以后嫁給誰那些東西就是誰的了。 “三姑,三姑?!?/br> 桃榆看著不知道在想想些什么的紀望菊,說道:“這種事情是不能勉強的?!?/br> “曉得了,曉得了?!?/br> 紀望菊應承了一聲,沒在和桃榆多說什么,只說:“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br> 桃榆看著出了院門的人,眉頭緊鎖,她這三姑可別再鬧騰什么了。 沒想到過了兩天,金柯鹿過來,同他便說起了他三姑來。 “她這人還怪好的,隔三差五的送東西來給我,連顆煮熟的白雞蛋都揣來?!?/br> 金柯鹿興沖沖道:“你表哥,叫袁什么的,小臉兒長得還真挺別致。誒,你們紀家的人怎么生的都那么好啊?!?/br> 桃榆咽了口唾沫,他就曉得他三姑沒那么容易息事,不想竟偷偷的就去給金哥兒獻殷勤去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表哥是袁家人?!?/br> “嗐,總之不也都跟你們家有關系么。你們紀家人都挺好?!?/br> 金柯鹿道:“她沒事兒就到草場那邊去,還帶著你那表哥,在草場幫我們拾糞喂馬。我見他們挺好的,叫了那個袁什么,袁飛!一起喝酒,不過酒量也太差了,半碗就倒?!?/br> 他搖搖頭:“竟是還不如阿良?!?/br> 桃榆:“……”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勸,萬一…… “阿良這一去也去了好幾日,當是快要回來了?!?/br> 桃榆見金柯鹿沒說話,他吸了口氣試探著問道:“金哥兒,那個,你覺得阿良和袁飛表哥,誰更好???” 金柯鹿聞言看向桃榆。 桃榆也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金柯鹿。 不想一向耿直的金柯鹿卻挑眉一笑,他并沒有回答桃榆的問題,只道:“我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找你?!?/br> “怎么辦,怎么辦!” 夜里,霍戍看著在屋里打了幾圈轉的人,愁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他把人拉到了懷里,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取了一塊桃糕塞到了他嘴里。 口腔里甜絲絲的,甜味緩解了些他的焦愁,情緒稍微穩定了些。 霍戍道:“不管他選擇誰,也都是親戚,左右你又不吃虧,擔心什么?!?/br> “有你這么說的嗎?!?/br> 桃榆疊起眉頭,一邊舔著唇,一邊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要是阿良回來,金哥兒被三姑搶走了,我怎么跟他交待?” 霍戍道:“誰讓那小子扭扭捏捏的,別人要是不選他了,也是他該?!?/br> 桃榆攘了霍戍一把:“你都不知道事兒,就知道胡說八道?!?/br> “按照你這意思,倒是覺得袁飛表哥更好了?” 桃榆氣鼓鼓的道:“虧得你還站在他那邊,先前三姑還想我和他成親呢?!?/br> 霍戍道:“便是正是如此,他久不成親我心中不安,這朝盼著他早點成了親也省得我忌憚?!?/br> 桃榆氣得抿緊了唇,捏住霍戍薄薄緊致的臉皮:“你忌憚個屁!平素里撞見都是拿鼻孔看人家?!?/br> 霍戍垂眸看著懷里的人,臉都要氣紅了,也便不在逗他:“那你想怎么辦,我明天就去把三姑一家子關在家里,在阿良回來才沒機會接近金柯鹿,如何?” “盡出餿主意?!?/br> 桃榆捧著肚子:“可別教壞了小桃核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