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首輔科舉文里重生了 第54節
“走吧,領完懲罰,回去再說?!?/br> 俞州拉著憂心忡忡的兩人離開。 …… 旁邊角落。 看了場大戲的李承巍三人神情各不相同。 李泰安別有深意朝兩個兄長問道,“這場戲,大哥二哥怎么看?” 李源駒沒回答,而是看向李承巍,留心觀察他的反應。 “戲好與我何干?戲不好,又與我何干?” 只是李承巍神色淡然,說完便抬手,示意身邊小廝扶他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 李源駒朝身邊人輕笑,“三弟,咱們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以捉摸啊,你說呢?” “再難琢磨,一個瘸子又能作甚?少在這里挑撥離間,你以為我還是小時候給你當槍使的孩子嗎?呵?!?/br> 李泰安并不在乎,嗤笑一聲走人。 老大再怎么心思深沉也殘了,他最大的威脅還是老二這個面善心jian的狡詐之徒! 被當面嘲諷,李源駒神色未變,依舊微笑地站在原地。 良久,才跟身邊人吩咐,“去查查這個‘趙兄’的底細?!?/br> “那‘俞兄’是否也……?”小廝詢問。 “他很聰明,但終歸是個失敗者?!?/br> 李源駒負手淡淡道。 再聰明的人,失敗就是廢物。 ********* 甄公的處罰讓打掃的地方并不多。 俞州三個人一起,很快就將懲罰完成,得以離開書院。 不過到底耽擱了些時間,等他們和喬楠幾人匯面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俞州提議道,“此刻時辰回去定然饑腸轆轆,不如我們到酒樓用過晚膳,再回去如何?” 總歸今日之事不可能就此了結,報仇趕早不能趕晚,自然是越早商議越好。 岑明輝和聞俊良也有話想問他,點頭同意。 岑明輝又道,“把賀兄也叫過來吧……” 賀元柏跟他們是一起的,以后肯定也會和他們今天結仇之人對上,自然要讓人知曉今日之事。 喬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看他們臉色不好,也猜出來今日肯定有什么不愉快,沒有立刻追問,而是直接去酒樓定了包廂。 既然有話要說,自然是在包廂之中最好。 等雨竹回去將賀元柏叫過來,酒樓上好菜,關上包廂門后,眾人才開始邊吃邊聊今天發生的事情。 喬楠等人自然是相信俞州三人清白的,聽完后對栽贓三人的薛之舟十分不恥。 錢保保在鄉野長大,脾氣率真,當場就忍不住生氣大罵,“這人當真無恥之極,還是個讀書人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罵完又看向聞俊良沒好氣,“相公,你平日在家不是挺能的嗎?今天怎么就被人家欺負得這么慘呢?” 聞俊良:…… 雖然但是,夫郎你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原本緊張沉悶的氣氛因此緩解。 賀元柏朝聞俊良笑道,“前幾日便聽嫂子(張蕓湘)說,我們以后的鄰居夫郎是個真性情,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聞兄好福氣?!?/br> 錢保保禮節上雖有不足,可性格率真好相處,絕對是個良配。 “多謝賀兄美言?!?/br> 聞俊良聽到此番夸贊很高興,他和夫郎青梅竹馬長大,雖夫郎有不少缺點,但他還是很喜歡自己夫郎的,自然喜歡別人贊美。 他和俞州幾人之所以能夠這么快相熟說笑,也是因為幾人在感情上三觀比較一致,氣場相合。 俞州幫他向錢保保解釋,“聞夫郎切莫生聞兄的氣,今日之事,實在是禍從天降,賊人狡猾,又有有心之人攪局,我等才會吃這么大一個虧。說起來,那趙立軒會出來攪局,也是我之緣故……” 他把和趙立軒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 賀元柏嘆氣道,“趙兄怕是鉆了牛角尖,恨上了俞兄?!?/br> 岑明輝也知道這些,搖頭,“即便如此,趙兄也不該替人作偽證,他這樣稍有不慎,將來怕是會走上歧途?!?/br> 須知人的底線一旦被打破,就再難回頭了。 聞俊良和錢保保都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么一段恩怨,看喬楠眉宇輕松幸福的樣子,真是想不到他遭遇過那么多的糟心事。 錢保保有些同情和不平。 心中暗忖:這個趙秀才也是好笑得很,既然是對方先退的婚,那對方管喬哥哥再與誰成親??!怎么著,這年頭退了婚的哥兒,還得守節不成?! 喬楠早已經不將曾經放在心上,提起時并無傷心,一針見血道, “趙立軒插手今日之事,固然有恩怨之故,但他主要目的,恐怕還是為了名氣,為了入書院山長和夫子們的眼?!?/br> “畢竟,趙立軒的讀書天賦不錯,卻并不是最好的,他若不想其他辦法,單靠天賦很難被甄公等大儒看重,從而悉心教導?!?/br> 俞州點頭,“他今日確實也做到了,不僅在甄公面前露了臉,還獲得了不少學子的欣賞擁護,只要等他把畫作修復好,想必能夠名揚整個青山書院……” 果然,他沒有全靠劇情行事是正確的。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書本里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寫出來,至少書中可沒說過,趙立軒還會修復字畫這門技藝。 說道這里。 岑明輝對趙立軒的可惜感嘆就消失得一干二凈,生氣道, “他倒是打得好算盤!如此看來,他與他那個歹毒夫郎,倒真是天生一對?!?/br> 原本當初喬旭得罪岑家的事情,岑家對趙立軒就是遷怒而已,只想著以后不給趙立軒用岑家的人脈便是懲罰。 結果今日趙立軒拿他們當墊腳石,岑明輝就有些恨上了。 趙立軒想揚名就揚名吧,踩人上位算什么君子! 想到這里,岑明輝就想起先前的疑惑,朝俞州問道,“俞兄,之前趙立軒拿我們做墊腳石,我和聞兄想上去理論,你為何攔著我們?” 聞俊良也正色,說著他都差點把這個事忘了。 俞州也正想給他們解釋,抬手示意兩人別著急,起身到包間門口和窗戶邊查看了一番,確定周圍不會有人偷聽后,才小聲道, “我當時攔你們,一來是事情沒有證據,趙立軒又做了大仁大義的好人,我們若是揪著不放,難免顯得我們太過分,于我們名聲不好,實在是沒有再辯駁下去的意義?!?/br> “二來是,當時有貴人在場……” “貴人?” 眾人聞言一驚,除了知道內情的喬楠。 俞州小聲繼續道,“今日之事過后,在別人眼中,我們就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我觀賀兄、岑兄、聞兄也都是可靠之人,這便也就不瞞你們了?!?/br> “前些日子我得到個消息,聽說此次書院招收學子,京中有幾個權貴之子將來求學,先前我無意中看到人群里面,有幾人氣度斐然?!?/br> “我猜測那必然就是傳聞中的權貴之子了,權貴最喜歡招攬我等這般還未出頭的書生,容不得反抗,拒絕定然招至災禍?!?/br> “可是,賀兄你們與我都是一樣,想在那條路上走得更遠的人,但現在我們對朝中情況一概不知,貿然投入門下,將來才發覺不對,屆時可就沒有后悔的機會……” 既要入官場,站隊就是不可避免的,可他們現在不過秀才功名而已,又不知道朝中派系情況,如此早就被招攬,實在弊大于利。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那貴人是皇子,而會出手招攬的兩位皇子,都不是他選中的目標,他今天當然不會跑去出風頭。 俞州輕笑安撫三人, “雖說我們今日看似吃了虧,但其實也并非是壞事,賀兄、岑兄、聞兄都是能夠走到殿試上的人,這些定要早早防備才是。還是說,你們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對于他們這種有真本事的人,入仕之前就隨便投門站隊,實在太虧了。 賀元柏等人自然都是對自己有信心的少年風發之輩。 幾人露出自信笑容,“俞兄說得是……” 俞州點頭繼續,“所以,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想辦法入甄公的眼才是,有名師,我等才能有更廣闊的前程?!?/br> “可是我們要如何才能入甄公的眼?甄公乃當世鴻學大儒,見過的才子多不勝數,我們今日還沒給甄公留下什么好印象,此事怕是難?!?/br> 岑明輝憂心忡忡。 賀元柏和聞俊良也有些為難,他們的才學天賦是不錯,可想入甄公的眼,還是差了些許。 這個俞州已經有了打算,提議道, “甄公乃清流名家出身,不慕榮華銀財,只惜有才之士,品德之士,誠心之士,勤奮之士。不管最終甄公是否看得上我們,我們首先要擺正自己的態度和品行?!?/br> “今日毀畫之人雖不是我們,但既然我們已經牽扯其中,又鬧出了風波,擾了書院安寧,便就是有錯的?!?/br> “所以,我打算送一副大家畫作當敲門磚,給甄公做賠禮,再輔以我們每人最擅長字體,抄錄一篇《禮記》表認錯誠心?!?/br> “甄公乃禮學大家,最是注重規矩禮教,如此,就算不能入甄公的眼,也能改變甄公對我們今日的印象,將來總有再得甄公看重機會。諸位覺得如何?” 道歉賠罪心誠最重要,幾人覺得尚可。 賀元柏提出疑問,“可短短時間,我們到哪里去找一副大家的畫作?” 那可不是銀子多就能買到的,需要有認識書畫大家的門路才行,但他們都沒有。 說到此。 俞州笑了笑,看向喬楠道,“此事就有勞夫郎了?!?/br> 眾人不解。 喬楠露出笑容,吩咐雨竹將筆墨紙硯擺好,起身走到雅間的小桌前,微微思考后,便提筆開始,行云流水的作畫。 不消片刻,一副線條簡單卻意境高遠的水墨《落日余暉》圖便躍然紙上。 賀元柏等人都是深諳書畫之道的人,只瞧過一眼就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