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2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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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如此,他心中便越是氣惱,自古以來,從來政權和朝堂,便都是男人的天下,如今讓她一個女人端坐在了上首,算是什么道理? 偏這朝堂上的人,都好像是刻意忽略了這一點,非得要擁立她溫月聲為王。 “說完了?”溫月聲靠坐在了圈椅上,沒什么情緒地看著他。 她右手握著一串白玉佛珠,指尖輕扣在了椅子上。 周遭的官員俱是眼觀鼻鼻觀心。 皇太女上位不過半月,卻已有了久居上位的壓迫力。 眼下她坐著,他們站著,她一開口,卻無端叫人背脊發涼,萬不敢與其對視。 英國公聞言,整理好的話瞬間卡住,半晌才道:“無論如何,太女都不能為保自身聲名,而對生父不管不問?!?/br> “時人都以孝道立身,太女此等作為,如何能夠令得天下人信服?” 溫月聲轉佛珠的手微頓,她往后倚靠,手中的佛珠撞擊在了椅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聲音一出,周遭越發顯得安靜。 英國公心下惴惴,抬眼就聽溫月聲道:“既是說完了,便傳旨吧?!?/br> 傳旨?傳什么旨? 英國公正不明所以,忽見高泉被人領著,進了這太和殿之中。 自溫月聲掌權后,宮中不再留用太監,而是新設立了一位內務官。 官居正三品,由溫月聲身邊的周曼娘擔任著。 高泉則是陪同在了皇帝身邊,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高泉比起之前也蒼老了不少。 他驟然出現,手中還握有一道圣旨。 英國公看著,不由得一頓,隨后欣喜若狂。 此事降下旨意,說不定是皇帝終于回心轉意,知曉這國家大權不能交由女子的手中了。 可這個念頭才剛剛浮現,他就聽到了高泉宣讀圣旨:“……大理寺中,擇日處死罪臣溫尋?!?/br> 英國公面色巨變,當下高聲道:“處死???” 他顧不得其他,直接轉向了溫月聲:“太女如今為著手中的權利,是連自己的生父都要殺?” “這可是弒父!”他驚聲道:“太女便是這般為天下人之表率的?” 滿殿安靜,那些對于溫月聲登位有些許異議的勛貴,聞言俱是皺眉,不敢接這個英國公的話。 沉默中,聽得高泉沉聲道:“英國公何出此言?” 那英國公還欲反駁,高泉直接打斷道:“圣上要賜死溫尋,是因早亡的長公主?!?/br> “刑部早已查清,長公主早亡,皆與溫尋脫不開關系???你竟是還敢為其開脫,甚至開口便是皇太女弒父?” 那英國公當下變了神色,他當下便想說,他們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如今突然出現這么一道旨意,誰知是皇帝的意思,還是溫月聲的意思? 而且這件事情,都過了這么久了,如今再來追究,不覺得荒謬? 后面一句他不敢說,只想開口質疑這道旨意時,便聽旁邊的溫月聲冷聲道:“來人?!?/br> 殿外瞬間涌入了許多將士,那英國公神色巨變,未開口,便見面前的人手托著下巴,面無表情地道: “將這個罪人蕭繼的同黨拿下,推出午門,直接問斬?!?/br> 一殿死寂中,那些原本和英國公一并,反對女人登基的勛貴們,俱是變了臉色。 “蕭繼同黨?”他們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口口聲聲綱常倫理的英國公,竟然會是蕭繼的同黨。 英國公亦是神色大變。 他確實是蕭繼一脈的人,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就連日日與他同床共枕的英國公夫人都不清楚。 此前他還替蕭繼在獄中見過馬閣老,主要目的,便是為了勸說馬閣老自盡。 后來馬閣老身亡,蕭繼也死在了這太和殿上。 他將此前與蕭繼來往的所有東西全都銷毀了,便當做從來都沒有過這些事。 可因為溫月聲登位,他心中始終不安。 在幾番思慮之后,終是費盡心思見了牢中的溫尋一面,想通過溫尋,拉溫月聲下馬,或者是逼迫溫月聲將溫尋放出來。 只要溫尋能夠出來,便能保證英國公日后不落于溫月聲之手。 英國公知曉,他去見溫尋幫助溫尋脫身的事,瞞不過溫月聲,但只要溫尋是溫月聲的親爹,他便始終占據有利位置。 孝之一字,便要壓溫月聲半截。 可他萬萬沒想到,溫月聲沒用溫尋做筏子,直接就掀了他的老底。 與蕭繼勾結做下的那些惡事一出,他幾乎是辯無可辯,必死無疑。 英國公連辯解的話都沒說出口,便直接被殿前禁軍拖了下去。 這事一出,那幾個對女人登位頗有意見的勛貴,為求自保,只能夠跪在了溫月聲面前。 “皇太女明鑒,我等與蕭繼、英國公等人斷沒有任何勾結,只是受他蒙蔽,才一時做錯了事?!?/br> “英國公心思惡毒,此前所行之事,便是為了拉我等下水?!?/br> 這般情況下,誰還顧得上女子登位與否,只希望溫月聲莫要牽連了他們,便已經是萬事大吉。 溫月聲不語,輕抬手,邊上的嚴偉便道:“諸位大人有沒有參與其中,還需調查之后方才能確定?!?/br> “還請諸位先行移步大理寺?!?/br> 高泉抬眼,看見朝中剩余反對溫月聲登基的人,都因牽扯到了英國公一事中,需得要入大理寺接受調查。 他不由得輕嘆了一聲,到得這一步,皇帝已沒了幾日壽元,溫月聲登基之事,幾乎是勢不可擋了。 高泉在皇帝身邊多年,自是最能看清楚形勢的人。 如今這般,他就越發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了。 當下未多言,只畢恭畢敬地朝溫月聲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太和殿中。 早朝結束,晏陵來了東宮,同溫月聲一起,去了大理寺。 皇帝立下了冊立皇太女的旨意后,便陷入了昏迷中。 臨昏迷之前,所下的兩道旨意,一個是處置蕭縉和鎮國公府上下的,另一個,便是要求溫月聲登基之前,改為蕭姓。 即便是到了如今,皇帝醒來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對于此事卻仍舊非常執著。 溫月聲對此不置可否,姓甚名誰,于她而言都并不重要。 來這邊之前,她還只有一個編號。 見皇帝如此堅持,她亦是沒意見,這幾日內務府籌備登基大典,便將皇帝的名諱,改為了蕭。 但她私底下仍舊保留著溫月聲這個名,所為的,便是為那個多年以來,不得身邊所有親人疼愛,被親生父親關押在了房中,以至于活生生餓死的原主。 而今日來這大理寺中,亦是為當初原主所遭遇的一切,用她的名字,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大理寺內,不光關押著溫尋,另還有蕭縉并著鎮國公府上下。 這邊牢獄關押的,都是朝中重犯,牢獄內散發著一股惡臭。 蕭縉被關在這里的這段時間,皆是生不如死。 他聽著周圍的人說皇太女之事,又見著一些從前與他,與蕭繼有關的官員落馬。 當日看著溫月聲站在了他面前時,那種不真實的虛幻感,終是落到了實處。 那個他從前看不上,只知道討好和愛慕他的思寧郡主,真正地成為了一國之主。 她不光站到了從前他渴望不可及的位置上,且還在最后,將他的尊嚴和所有,踩成了碎片。 落入這般潦草的境遇,等待著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他所感觸得到的痛苦,幾乎是多年累積都抵達不到的程度。 也是到得這般境遇,他才清楚,從前溫月聲所經歷的,又是一種什么樣的折磨。 越是想,他心底便越是沉郁。 他有時在想,若能夠有機會回到了從前,他是會待溫月聲好些,還是趁著她羽翼未滿,便將其徹底扼殺。 ……如若沒有她,或許他也不必潦倒到了這般境遇。 但這一切皆是空談,莫說回到從前,他如今就是連帶著想要見溫月聲一面,都是不能。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女,而蕭縉,不過是個將要帶著滿身污名死去的死囚。 一連多日,只有他在這里備受煎熬。 直到昨夜,他看見獄卒將整個大理寺牢獄之中清掃了一遍,那股縈繞在了身側的惡臭之味,皆是被清理掉。 他心中隱隱有所感覺,卻又不敢深想。 以至于今日一整天,蕭縉都在盯著牢獄內唯一的一道口子,從那道口子里透出來的光,逐步推算著時辰。 那道光最盛的時候,大理寺的門被人打開了。 溫月聲來大理寺,身邊未帶任何人。 當她真正地站在了這牢獄之中時,蕭縉看到了她那身玄黑色的裙裝,還有衣裙上張牙舞爪的龍。 那金色的龍,近乎刺瞎了他的眼。 他靜看了許久,目光終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云泥之別,便是在說如今的他和她。 “皇太女?!贝罄硭碌墓賳T上前向溫月聲行禮,一開口,便叫蕭縉清醒了過來。 皇太女。 世事可笑,斗轉只在一瞬之間。 如今溫月聲才是天潢貴胄。 他見大理寺官員領著溫月聲往里面的牢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