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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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溫月聲當著京中所有權貴做的事,傳得飛快,皇后那邊也知道了。 蕭縉入宮后,未能面見圣上,便先去見了皇后。 等他從皇后宮中出來,高泉已經將消息帶到了鎮國公府。 “傳皇上旨令,婚事作廢!” 這話一出,滿場安靜。 蕭縉留在了這邊的長隨率先反應過來,神色都變了,一時間顧不得其他,忙道:“高公公!” “王爺還沒回來,此事……” “此事已定?!备呷坏?。 婚約按照從前鎮國公府眾人所想的,到底是解除了。 他們再也不必跟思寧郡主綁在了一起。 可這花廳里所有鎮國公府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魏蘭芷在內,沒有人是覺得高興的。 溫月聲退婚的方式,讓整個鎮國公府,還有永安王都處于了風口浪尖上。 莫說日后名聲如何,便只論明日的朝堂之上,就不知該多么精彩了。 恒廣王與蕭縉針鋒相對這么多年,豈能輕而易舉地放過這個機會? 怪只怪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把溫月聲放在眼里。 忽視,無視,甚至是有意識的打壓。 還有將溫玉若捧到了天上去,都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廳內其他的客人,目光卻都有意無意地落在了溫玉若的身上。 旁的不說,觀蕭縉留下來的那個長隨的態度,只怕他那么著急入宮,便是為了阻攔退婚書送到皇帝跟前去的。 蕭縉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不過若是如此的話,這溫玉若…… 那根明晃晃的鳳頭釵,反倒是成了一個莫大的笑話。 在滿廳沉寂里,溫月聲不疾不徐地起了身。 但她卻沒有直接離開,反而是往主座的方向走了去。 這邊的人皆是看著她的動作,輕易不敢出聲。 然后,就看見溫月聲行至溫玉若跟前。 這是溫月聲來這邊之后,第一次直視這個所謂的meimei,但她看的也不是她,而是她頭頂上的鳳頭釵。 當著所有人的面,溫月聲直接拔掉了她戴著的那根簪子。 溫玉若頭發散落下來,她變了臉色,慌忙抬頭,驚慌失措地看著溫月聲道:“jiejie,我……” 她的話沒說完,便聽得面前的人,沒什么情緒地道:“鳳頭釵,眼下你還沒資格戴?!?/br> 然那支釵子到了她的手里,她卻連看都沒看,直接扔在了地上。 “啪?!蹦侨A貴的釵子摔落在了地上,那金鳳凰口中銜著的珍珠,竟是直接摔落了。 “回府?!睖卦侣暱炊嘉纯此谎?,只用綾帕擦了擦手。 “是?!?/br> 第38章 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 離開之前,谷雨回頭看了一眼,見那溫玉若滿臉的委屈,不由得皺下了眉頭。 昨日晚間,溫玉若差人給溫月聲送了一封信,那封信字里行間都在訴說著她不是故意要搶jiejie的鳳頭釵,如果溫月聲不開心的話,她可以將釵子送還回去。 然而今日她便戴著這釵子招搖過市! 這讓谷雨想起來,從前人人都說郡主處處針對她,可仔細回想起來,哪一次郡主發作時,她沒有刺激過郡主? 只因她體弱,她柔弱不已,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善良天真的模樣,就將所有過錯都怪罪到了郡主頭上? 眼下想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如何會全都是一個人的過錯? 只是從公主府,到鎮國公府,甚至到宮中的人,都偏疼她溫玉若罷了。 夜里下了大雨,這是近些日子最大的一場雨。 雨水連著片,與呼嘯著的風一起,水柱一般沖洗著宮中的屋檐。 在這聲勢浩大的雨聲中,蕭縉身邊的長隨候在了宮門外,等候良久,方才等到了滿身狼狽的蕭縉。 他走在了雨幕中,渾身濕透。 那雙眼眸,在這雨夜里,透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之感。 長隨看著,心頭咯噔一跳,慌忙從馬車上拿了斗篷和油紙傘上前,想要給蕭縉撐傘,卻被他一把拍開。 “王爺……”長隨的聲音,淹沒在了這沉沉的黑夜里。 蕭縉沒上馬車,反而是直接翻身上了馬。 頂著這瓢潑大雨,還有身后長隨的喊聲,一路策馬到了公主府門外。 公主府的大門,和這十幾年里他印象中的一樣。 可有些東西,卻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比如這個眼生的門房,還有對方并不熱絡的態度。 在得知他想見郡主后,對方直言道:“夜已深,郡主睡下了,還請王爺改日再來?!?/br> 蕭縉沉默許久。 他看著公主府這道大門在面前閉上,眼眸幽沉。 心口處,后知后覺地鈍痛了起來。 他們婚約已解,以后他同她再無關系,再也不是他無論何時來公主府,她都會歡欣雀躍迎上來的時候了。 他閉了閉眼睛。 中宮嫡子,身份尊貴的永安王,頭一次生出了想要開口哀求的沖動。 然他到底沒開口,卻也沒有走。 他就站在了這大雨里,看著那融入了夜色里的大門。 在風雨交加的夜里,這道門,像是蟄伏著的巨獸一般,輕易就能將人吞沒。 待得雨聲漸弱,至完全停下,東方露了魚肚白時。 那門房再次打開公主府大門,瞧見蕭縉竟還在外邊時,亦是被嚇了一跳。 匆匆進門稟報,卻沒多久就折返了回來。 他看著蕭縉的眼神里,透了些許的憐憫:“王爺請回吧,郡主不見客?!?/br> 憐憫? 蕭縉想笑。 堂堂永安王,有遭一日竟是淪落到了讓下人憐憫的地步。 他滿身疲憊,奔勞了一天一夜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即便如此,卻仍邁不出腳步去。 他想再等等。 若他今日真的昏倒在這門前,她會不會多看他一眼? 如今他想要見她一面,竟要靠著她大發慈悲,或是憐憫心泛濫了。 然直至天光大亮,原本安靜的公主府中熱鬧了起來,他都沒能等到任何的消息。 “吱呀——”禁閉的大門再次打開,他抬眸去看,看到的卻是一種不甚熟悉的面孔。 不是她。 周曼娘看著這位矜貴冷傲的永安王,如今滿身狼狽,眼中血絲密布,衣服發皺,疲憊不堪的模樣,腳步微頓。 “原本郡主是不打算搭理王爺的?!彼曇羧彳?,說出口的話卻毫無溫度可言:“今日便是王爺死在了門口,也踏不進公主府半步?!?/br> “但我還是自作主張,出來見了王爺?!彼㈩D,直視著對方的眼眸:“曼娘以為,有些話還是當說清楚的好?!?/br> 蕭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對她幾次薄弱的印象,就是溫月聲曾在宮宴上幾次三番地庇護過她。 那時周曼娘還很膽小,在那樣的場合,抖動著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而在她身邊不過些許時日,竟變化成了這樣。 周曼娘將一封信遞給了蕭縉。 蕭縉接過后,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熟悉的字眼。 是溫玉若的字。 “這是王爺放在心尖上的人,前天晚上給郡主送的信?!敝苈镂㈩D后道:“這不是第一封,但大概會是最后一封?!?/br> “王爺昔日縱容她,偏疼她,而忽視自己未婚妻時,就應該想過會有這一日?!?/br> “比起從前郡主所受的委屈,眼下這般算什么?以及……”她抬頭,那雙從前瑟縮的眼,如今鎮定而富有底氣:“得到時不珍惜,失去了卻后悔莫及,曼娘以為,這等行為也同犯賤沒什么區別了?!?/br> “郡主不需要遲來的深情,往后公主府的大門,也不會對王爺打開,婚約已退,王爺不要名聲,我們郡主還要?!?/br> “曼娘就不送了?!彼p頷首,回身道:“關門?!?/br> 那道厚重的大門,再次在蕭縉面前關閉。 他攥緊了手里的那封信,手背上青筋暴起。 從未有過的難堪、憤怒和難言的失望,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