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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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煒此番話音落地,容凡與他身后默不出聲的傅溫禮皆是一愣。 傅溫禮驚訝于自己的猜測竟然這么快被應驗,與此同時,他背于身后的手掌于暗處也在不斷收緊。 心里雖然覺得膈應,但他依舊強忍著淡定沒有上前。 隱隱約約間,他的腦海里一直徘徊著一個念頭。 比起毫無用處的憤怒,現在的自己,更想看一看容凡面對除他之外愛慕者的表白,究竟會持以什么樣的態度。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容凡并沒有直接拒絕對方,而是幾不可察地微微笑了笑,一副很平靜的樣子,詢問對方:“小煒,你喜歡我什么???” 容凡對小煒的包容,看在傅溫禮眼里已經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足以構成威脅。 小煒輕輕嘆了一口氣,收回在他身上的視線,苦笑著搖搖頭:“我說不清?!?/br> 之后道:“但我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心動的感覺?!?/br> 他說著不由得自嘲一笑:“你別覺得我幼稚,我其實心里很清楚,咱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給不了你之前那么好的物質生活條件?!?/br> “但我還年輕,這就是我最大的資本?!睂Ψ秸f著鼓起勇氣握住了容凡放在桌邊的手。 而容凡,不知是來不及反應,還是被驚到了,就這么任由他握著,根本沒想著把手抽出來。 傅溫禮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雙手上,心中升騰的的火氣一瞬間到達了峰頂,正咬了咬后槽牙準備上前,卻又聽到小煒緊接著補了一句:“你叔叔給不了你的承諾,我都能給你。他雖然比我有錢,可是我能做到比他更愛你。我現在好好努努力,總有一天,我也會給你富足的生活,咱們不用羨慕任何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br> 小煒的一番話落在三個人的耳朵里,引發了其中兩個人對視的沉默,也同時,狠狠刺痛了傅溫禮的心。 他不是沒有預想過有朝一日,容凡的生命中或許會出現另一個男人或者是女人。 他們的相處可能會比跟自己在一起時更加契合,他們年齡相仿、有著共同的喜好與人生目標。 到那一刻,也是自己該正式退出容凡的生活,收斂起對容凡所有的愛意,坦然放手的時候了。 可現在這一幕就明明白白擺在自己眼前,它不是想像,而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傅溫禮卻恍然驚覺,自己根本做不到如預想中那般灑脫。讓他大大方方將自己護在懷里多年的摯愛拱手讓人,這比刀架在脖子上還要令人感覺到恐慌。 容凡如今是什么態度他已經全然顧不上了,不接受對方的感情也好,想要移情別戀了也罷,傅溫禮現在心中唯一一個念頭,就是要不顧一切把人牢牢鎖在自己身邊。 容凡是他一個人的,這輩子也只能屬于他。 未多加猶豫,傅溫禮三兩步走上前去,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舉起了一只手臂橫在了兩人中間。 趁容凡還沒來得及反應,傅溫禮單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往起一提,輕輕松松就將人拽了起來,攬回到自己的臂彎里。 容凡一個踉蹌撞到了傅溫禮結實的胸膛,下一秒,瞪著眼睛直直仰視著傅溫禮,看上去完全一副沒料到他會在此時出現的模樣。 傅溫禮垂著眸子瞥了容凡一眼,之后轉過頭看向小煒,目光中不夾雜任何情緒,冷冷開口:“從你們店里離職的話,不用提前一個月打申請吧?!?/br> 他這出口的話雖然是問句,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很明顯,不管對方同不同意,他都不會再給容凡留有任何可以和面前這個男孩接觸的機會了。 面對傅溫禮氣勢上的絕對壓制,小煒的態度倒是一直不卑不亢的。他絲毫不懼與傅溫禮直接對視,嘴角勾著一抹氣定神閑的微笑,須臾之后,開口道:“離不離職的倒是無所謂,但我和容凡還有話沒說完,要不然叔叔你先站旁邊等上一會兒?” 傅溫禮藏在骨子里的教養讓他無法對一個小輩做出任何不當的舉動,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聽到這個叫小煒的男孩用那種頗含諷刺意味的語氣叫自己“叔叔”的時候,他真的很想一拳掄到對方的臉上。 “你想說的話剛剛不是已經說完了?”傅溫禮的眸底散射出寒冷的涼意:“你只不過是想等一個肯定的回答?!?/br> 他說著頓了頓:“只可惜,你要的答案可能這輩子都等不到了?!?/br> 傅溫禮瞇眼盯著自己面前這個個頭如自己一般高、面容卻猶帶著稚氣的男孩。上前半步緩緩靠近,待湊到了對方耳邊,才幾不可聞地輕笑了一聲,之后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小子,‘叔叔’勸你,哪涼快哪待著去吧?!?/br> 說完沒再細看對方臉上的表情,一臉蔑視的模樣,退到了安全的社交距離。 他手邊微微一用力,便將容凡整個人箍進了懷里。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像提著一只無力撲騰的小雞崽那般,頭也不回地把人拽離了當場。 第56章 “成年人的解決方法” 容凡被傅溫禮攬著肩一路擄到了車邊,傅溫禮手上的力氣很大,也因著剛剛受了刺激收不住脾氣,聽到容凡在自己身后掙扎喊叫著疼,也不曾松了掌間的力道。 猛地一下,容凡抬起小臂低著頭,對著傅溫禮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嘶”的一聲,傅溫禮皺起眉抽回了自己的手,容凡趁機掙脫束縛,板著臉連忙后退了兩步,跟他拉開了距離。 傅溫禮垂眸瞄了一眼自己手背血管上的牙印,喉結動了動,帶著氣音輕笑了一聲:“咬也咬了,該出的氣也出了,跟我回家?!?/br> “我說過很多遍了,湖灣別墅不是我的家?!?/br> 容凡說著轉身便要往奶茶店的方向走,傅溫禮眼疾手快,當時就一把抓住了他:“你還想回去?” 傅溫禮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懼,但緊接著出口的話更像是在質問:“你回去干什么?回去找他?” 傅溫禮口中所說的“他”究竟是誰,在兩人心中自是不言而喻。 容凡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做過多的解釋,他能從對方的話中察覺到對小煒明顯的敵意,就像曾經的自己對方思怡那般。 收斂了神情絲毫不露怯,容凡定了定心,淡定地望向傅溫禮:“你還你記得你自己說過什么、我說過什么嗎?既然聯系方式都已經互刪了,我們就不要再聯系了,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容凡問話的時候一臉的風輕云淡,似是之前發生的種種沒有在他的心里產生任何負面影響,完全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模樣。 他會有這種反應,除了移情別戀,傅溫禮已然找不出更好理由來說服自己。 盯著容凡深呼一口氣,傅溫禮一閉眼就想到了剛剛他和小煒坐在一起親密無間的那副樣子。 他冷冷地瞇起眼,看了過去:“你不讓我來找你,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吧?那可真不巧,你們剛才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br> 傅溫禮說著揚起了下巴,言語中帶著令人膽寒的冷凝:“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從此以后,你和奶茶店的那個男孩,可以不用再見面了?!?/br> 容凡的目光與他在半空中相接,隨即狠狠白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他這個反應看在傅溫禮的眼里不亞于默認,但也正是二人之間這股暗流涌動互不退讓的微妙氣氛,使得傅溫禮的心,一瞬間,痛得更狠了。 這一刻,他突然就后悔了。 他不該放任容凡跟這么一個同齡的男孩整日廝混在一起,不該放任對方就這樣成為了自己的威脅,到頭來,讓事情發展成為今天這般難以收場的局面。 “容凡?!备禍囟Y壓著嗓子喚了他一聲:“我今天過來之前原本是想和你好好談談的,但是現在,我后悔了?!?/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拽住容凡的胳膊往車跟前拖:“跟我回去?!?/br> 容凡扭著身子掙扎,用肢體行動發出了無聲的抗議。 傅溫禮咬著牙,盯住他下了最后的命令,一字一句道:“跟、我、回、去?!?/br> “我不?!比莘矂觿哟?,當即回了兩個字。 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徹徹底底惹怒了傅溫禮。 他說:“我不要跟你回去,待在奶茶店,可比待在你身邊快樂多了?!?/br> 容凡不否認自己說這話就是故意的,全是賭氣的成分在里面。甚至可以說,他見到傅溫禮如今這副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中忍不住還有些暗爽。 而傅溫禮緊繃著的那張臉上,也因著他這一句話,終于不再淡定,豎起眉,散發出駭人的眸光。 憤怒的火一瞬間燃燒至頭頂,摧毀了傅溫禮強壓著的最后一絲理智。 他瞪著眼睛拉開了車門,罔顧路人的側目,像綁架一樣,拉著容凡的胳膊將人強行塞了進去。 容凡張了張嘴,一邊拍打著窗戶一邊去拉門側的把手。 傅溫禮將手伸進褲兜摸到了車鑰匙,未待人沖下來,車門便被牢牢上鎖。 傅溫禮坐進了前排駕駛座,發動引擎,腳踩油門。 就這樣一秒不帶猶豫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載著容凡將車子飚出了百米之外。 * 從今早傅溫禮說過會帶容凡回家開始,李嬸就一刻不閑,將樓上樓下全部打掃了一遍。 她做了容凡最愛吃的菜,榨好了鮮果汁,還將臥室里的床上用品通通換成了新的。 后來剛想喘口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歇一歇,別墅的大門外就傳來了汽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這么快!” 李嬸心里一邊默念著,一邊興高采烈小跑著前去開門。 可誰知她這邊還未來得及跑到玄關跟前,大門卻是從外直接被一腳踹開。 傅溫禮的身后跟著一個人,準確來說,是有一雙細弱的手腕被合在一起箍在了傅溫禮的掌中,直接被拖進來的。 隨后就見他將手放在容凡背后輕輕一推,兩人便一同站定在了客廳樓梯口鋪著的羊毛地毯上。 李嬸方才還沉浸在容凡回歸的喜悅心情當中,卻萬萬沒想到傅溫禮竟是以這種方式將人強行帶回來的。 她見傅溫禮面色不善、眉宇間盡藏著怒意,一時不敢上前,只能呆呆立在原地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指示。 傅溫禮沒想著料理容凡,倒是把目光轉向了自己這邊。 很快,她看見對方從褲兜的錢夾里掏出了一沓紙幣,甩在了茶幾的桌面上。 “李嬸,您最近辛苦了?!备禍囟Y的聲音不似往日那般柔和,隱約間帶著點上位者命令的味道:“給您放兩天假,回老家看看吧,不用急著回來?!?/br> 李嬸跟在傅溫禮身邊做事這么多年,雖然忠厚老實,但是該有眼力見的時候卻是一點都不遜色。 她知道對方說這話并不是要辭退自己,只是需要一些與容凡的私人空間來處理事情,故而叫自己回避。于是點點頭說了聲“好”,轉頭便回了屋里去收拾一些簡單的行李。 至于桌子上的錢,還是原原本本一動未動地躺在那里。 而傅溫禮這邊前腳目送李嬸關上了別墅的大門,下一秒,臉上的神情就像翻書一樣,瞬間切換回了初時陰翳的狀態。 明明是天氣炎熱的夏季,容凡與他相隔數米的距離,卻分明能感受到自他身上散發出的涼意。 容凡不自覺地向后退了兩步,可他面對傅溫禮時的態度越是閃躲,就越是勾著傅溫禮回憶起他面對小煒時微笑的那雙眼睛。 傅溫禮一步步緩緩向前,把人逼進了墻角。 下一秒,卻是傾身覆了上來,只給他留了非常狹小的一塊呼吸空間。 “現在沒有別人了?!备禍囟Y言語間冰冷的氣息打在容凡的額頂,刻意壓著聲音,卻是叫人倍感壓抑:“我很認真地再問你一句,你不喜歡那個男孩的,對吧?” 傅溫禮能問出這句話,容凡就知道宋淮給自己出的這個注意算是踩到了點子上。 但長久以來心里壓抑著的委屈總是需要一些發泄的渠道,遂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用冷硬的語氣回擊了一句:“跟你沒有任何關系?!?/br> 此番話音落地,容凡的心里算是爽了,可傅溫禮卻是徹徹底底被逼到了另一個極端上。 他可以接受容凡說出任何喜歡或者不喜歡的話,畢竟人已經被自己帶回來了,之后日子還長,總能找到扭轉對方心意的辦法。 可容凡如現在這般油鹽不進,像對待一個陌生人那樣對待自己,這是傅溫禮完全無法接受的。 他這么做,無異于在烤架上又添了一把柴,只能讓傅溫禮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