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女婢升職記/我靠演技攻略N個大佬 第5節
連寶福一面笑著,一面站起身朝宋楚靈緩步走來,“欺瞞天家,謀害性命……我瞧你膽子大著呢?!?/br> “說,惠英還教你什么了?” 宋楚靈神情疑惑又惶恐,儼然一副受驚的模樣,連忙向后退去,卻被不知何時起身的連修一把拉住手臂。 她還未來及做出反應,腰間的白玉佩便被連修用力扯下。 第五章 宋楚靈抬手去奪玉佩,手臂卻被連修握得更緊,緊到她忍不住蹙眉吸氣,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她到底還是xiele氣,抿著唇無聲地落下淚來。 連寶福在接過玉佩的瞬間,臉上的假笑終于散去。 他拇指帶著幾分顫抖,在上面反復的摩挲,許久后,一把將玉佩握在掌中,神情沉冷地看向宋楚靈,“你與惠英到底是何關系?” 連寶??谥械幕萦?,正是宋楚靈的師父。 在宋楚靈還是榮林溪的時候,她幾乎日日能看到這塊玉佩,它就系在師父的腰間,無論何時也未曾卸下。 直到兩年前她離開昭偌寺那日,師父才將這玉佩交到她手中。 “這是師父能給你的最后一樣東西,它會是你在宮中的護身符?!?/br> 也是那時她才知道,師父曾經不只是已故太后身邊的嬤嬤,她還與內侍監連寶福有過一段情誼。 “可是師父,你說過人是會變的,這么多年過去,連寶福會不會……” “不會?!睅煾该佳壑袔е┰S悵然,語氣卻十分肯定,“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他一定會護你周全?!?/br> 師父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牢記于心,在連寶福沉冷的質問中,她沒有開口,而是垂眸繼續落淚。 見她不說話,連寶福冷笑一聲,“她是想讓你用這個做護身符么?” 果然與師父猜想的一樣,連寶福在看到這塊玉佩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來意。 只是宋楚靈不能回答,她按照師父說得那樣,含著淚望他,什么也不說。 “惠英啊惠英……”連寶福再次冷笑,他未曾想過十七年不見,她竟然會用這樣的法子來刺他。 連寶福合眼背過身去,慢慢回到羅漢椅旁坐下,待再次抬眼看向宋楚靈時,臉上又恢復了昔日的那份和善,“既然你不肯說她,那我們便說些旁的?!?/br> 連寶福道:“宸妃是你什么人?” 宋楚靈依舊沒有回答。 連寶福滿意地點頭道:“惠英將你教的不錯,是個沉得住氣的性子?!?/br> 他語氣略微變了變,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著,“當年宸妃寵冠六宮,我跟在圣上身側,幾乎日日都要見到她,對她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你與她氣質不同,這雙眉眼卻是生得一模一樣?!?/br> 宋楚靈哭聲漸止,連修也將她的手臂慢慢松開。 連寶福繼續道:“去年八月十四,你去藏書閣表面幫忙,實則尋到當年延暉閣一事的卷宗,只可惜那卷宗只有兩頁,內中詳情你未曾查到,只是看見劉翠蘭曾說宸妃時常在延暉閣念詩,所以從那之后,你便開始去御花園幫忙……” 連寶福說得這些,宋楚靈并不覺得意外。 當年師父能從一個毫不起眼的宮婢,成為太后身邊最得力的親信,正是因為連寶福,可以說師父的一身本事,皆是連寶福所賜。 所以從本質上講,宋楚靈的心機手段也是來自于連寶福,只要他有心要查,這皇城中怕是沒有能瞞過他的事。 宋楚靈清楚的知道這些,便也沒有想過隱瞞什么。 在劉翠蘭墜亡那日,她是故意將藏了兩年的這塊玉佩戴在身上的。 這玉特殊的地方不在材質,而是當初被連寶福一分為二,只有熟悉當中一半的人,才會一眼將另一半認出。 宋楚靈知道連寶福不會去御花園,來的人只會是連修,于是她刻意露出玉佩給連修看,她要連修充當信使,將消息帶給連寶福。 依照連寶??b密的心思,必定要先將她底細查清,再傳她見面。 也正是如此,她才會猜出今日是連寶福要見她。 宋楚靈聽到此處,便知可以開口了。 她雙膝落地,朝連寶福叩首道:“寶福公公,奴婢只想查清當年宸妃的死因?!?/br> 連寶福嗤笑道:“那你若是查清又打算如何,像對劉翠蘭那般?” 宋楚靈咬住下唇,透亮的眸子中含著隱隱恨意。 “胡鬧!惠英真是……”責怪的話被連寶福強壓回喉中,他深吸一口氣道:“宸妃當年的確是自縊而亡,你若還要執著于此,我定不會幫你,你若是現在悔了,倒還來得及?!?/br> 他如今這把歲數,沒必要將自己卷入任何紛爭中,但若這孩子識趣,送她出宮倒是可以。 卻沒想宋楚靈沒有半分思量,直接再次伏地叩首,“奴婢不悔?!?/br> 不虧是惠英帶出來的,連性子都同她一樣倔,連寶福氣得心口發悶,好半天都沒再開口。 宋楚靈紅著眼尾,緩緩抬起頭道:“奴婢不敢求公公庇護,更怕連累到公公,所以兩年來未曾拿著玉佩尋你,奴婢這次……只是想幫師父……” 連寶福眉心微蹙,便聽宋楚靈面帶疼惜地道:“奴婢記得有一次師父帶著奴婢去山上采藥,不慎滑落時她不顧自身安危,也要護好這塊玉。這塊玉對師父而言,比自身還要重要,她交于奴婢的時候說,若那個人還記得她,便會幫她?!?/br> 宋楚靈說到這兒,抬眼看向連寶福,“說實話,奴婢不信世間情意,寶福公公呢,你可信?” 連寶福沒有說話,目光也不知落在何處,良久后忽而笑道:“這番話也是她教你同我說的?她以為,我聽了這番話,會幫你?” 宋楚靈搖頭否認,“師父不讓奴婢在公公面前提她,這些話是奴婢擅作主張說出來的?!?/br> 對了,這才是惠英的性子。 連寶福沒有說話,拿起手邊的橘子放入口中,朝宋楚靈揮了揮手,“下去?!?/br> 宋楚靈拭掉臉上淚痕,躬身退下。 隨著院內腳步聲逐漸遠去,靜默的屋內便只剩下連寶福一瓣又一瓣往口中塞橘子的聲音。 待那蜜橘全部吃完,他雙眸已紅,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今年的橘子怎么這般酸澀?!?/br> “父親?!币慌缘倪B修遞上帕子。 連寶福沒有接,他靠在桌案上用手扶住額頭,長嘆一聲。 隨后又是許久的一陣安靜,就在連修準備退下時,連寶福忽然沉聲道:“護著點兒?!?/br> 說著,他揚手一揮,將緊握在掌中許久的玉佩朝連修扔來。 連修立即抬手將玉佩接住。 從內侍省出來,宋楚靈沒有直接回寒石宮,而是拐去藏書閣尋小落子。 小落子比她還小兩歲,去年才入宮來的,藏書閣這樣的地方,甚至還不如寒石宮,平日里撈不到半分油水。 這孩子又瘦又小,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的,他見到宋楚靈來了,滿臉憂心地圍著她轉了兩圈。 “你怎么有空來尋我了,身子可好利索了?” 宋楚靈與劉翠蘭的事,私下里早已傳開,一想到宋楚靈險些無辜喪命,小落子好幾晚都沒睡好。 宋楚靈笑著拿出一條帕子給他,“我早沒事了,這個月一直在休息呢,這是我閑來無事做的,我秀活不算好,你將就著用?!?/br> 小落子驚喜的接過帕子,連連道謝。 知道沒有小落子沒受牽連,宋楚靈心頭松快了些。 等她回到寒石宮,張六拉著她問了一通,生怕她得罪連寶福,讓整個寒石宮給她當墊背,宋楚靈自是沒有說真話,裝傻充愣應付過去,這才回了房中休息。 夜里睡覺時,宋楚靈又將今日與連寶福見面的點點滴滴在腦中反復回放。 她的言行沒有半分紕漏,全部是按照先前設定好那樣做的,可她還是會感到不安,她永遠也無法做到真正的去相信任何一個人。 這份不安持續到兩日后,宋楚靈被再次傳來內侍省。 還是那個院子,只是這一次沒看到連寶福,只有連修在院中的槐樹下站著。 他抬眼望著籠中鳥雀,不知正在想著什么,直到宋楚靈闖進他頎長的身影中,他才倏然回過神來,收了目光看向宋楚靈。 在他面前宋楚靈不必再裝模作樣,索性就收了那份嬌憨,微微俯身道:“連少監?!?/br> 連修“嗯”了一聲,語氣與神情還是那副清冷模樣。 他從袖中拿出玉佩,那日讓他扯斷的紅繩被換成了金絲紅線編織的平安結。 他上前兩步來到她身側,與她距離只在咫尺。 宋楚靈正欲后退,卻被連修出聲叫住,“別動?!?/br> 他聲音平靜無波,與他的神情一樣,讓人輕易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他略微彎身,撥開宋楚靈最外的那層單衣,抬手開始幫她在腰間仔細地系著玉佩。 寒風穿過老槐樹,夾雜著些許清香朝兩人緩緩而來。 女子頰邊的一縷發絲,不著痕跡地從連修鼻尖輕輕拂過,微涼,輕柔。 正在系繩的修長指節,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 連這指節的主人都未曾察覺,卻落入了身旁人的眼中。 待系好玉佩,連修立即退開,與宋楚靈拉開距離,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那日冒犯,還望見諒?!?/br> 宋楚靈將手落在腰間,手指在觸碰到帶著些許溫度的玉佩時,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連修眉心微蹙,他以為宋楚靈會氣惱,又或是裝作不曾在意的說聲無妨,卻沒想到她什么也沒說,只是站在這里笑。 連修不解地看向她,問道:“你為何笑?” 宋楚靈也毫不避諱地抬眼與他對視,面容輕松愉悅,“有可以信任的人,真好?!?/br> 深秋的一切明明都是那般的寒涼,卻不知為何會在此刻,四周莫名的生出了一絲暖意。 第六章 晌午的柔光穿過老槐樹的枝葉,化成一道道光束,星星點點地落鋪滿整片樹蔭,宛如夜闌璀璨的星空,而樹蔭以外,又是一片寂靜晴朗。 一陣鳥鳴闖破寂靜。 連修陡然回神,率先移開目光,望向身旁忽然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那雙鳥兒。 “這是什么鳥???”宋楚靈也隨著他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