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皇帝怎么談戀愛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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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韋秀才道沖赴制舉》 第19章 魏枕風不說話了,看不見他表情的趙眠莫名慌亂。 察言觀色是他強項,看到魏枕風的臉,聽到魏枕風的聲音,他就能判斷出對方現在的心情。 可現在魏枕風非但沒有說話,連動作都沒有了,除了少年強有力的心跳和他的一部分,他什么都感覺不到。 倘若魏枕風真的敢做一些突破他底線的事,他死也要拉著魏枕風一起死! 趙眠禁不住未知的煎熬,剛想回頭看看魏枕風,魏枕風卻主動幫他轉了過來。 他終于看到了魏枕風的表情。 少年的青澀已經完全褪去,剩下的只有屬于成年男子的欲念被兩顆淚痣無限放大。眸子里沉沉的一片,被長得過分的眼睫遮擋,映著他的瞳仁卻異常的明亮。 ……是好看的,好看到他似乎都沒那么疼了。 他控制不住地身體一緊。 魏枕風感覺到趙眠的反應,眉心皺了皺,竭力保持著公事公辦的冷靜:“抱緊我?!?/br> 趙眠不想那么聽話,僵硬著身體沒有動。直到魏枕風露出不滿的神色,用特別的方式催促了他一下,他才不情不愿地抬起手,摟住了少年的脖子。 更深露重,石壁上落滿一層微霜。清寒的秋夜,唯有一溫泉,一篝火,和兩個少年是熱的。 魏枕風給兩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而后長腿一邁,抱著已然昏睡的太子殿下回到了岸上。 兩人的衣服全部濕透,但魏枕風的衣服至少還能穿,而趙眠的早已破爛不堪,必須用手攏起來才能擋住他身上的痕跡。 魏枕風從屋內拿了被子蓋在了趙眠身上。離開溫泉,寒風吹在渾身濕透的身體上,是能輕易把人凍病的程度。 他往篝火里不停地投入竹筒,火越燒越大,火焰的溫暖驅散了深秋的凄寒。 魏枕風抬眸看向昏睡不醒的趙眠。 長發粘在臉上,嘴唇一半蒼白如紙,一半殘留著殷紅的鮮血。他縮成了很小的一團,睡夢中依舊蹙著眉,也不知是冷的,還是疼的,清瘦的身體浴在火光中,仿佛下一刻就要碎了。 即便是碎了,這人嘴大概也還是硬的。 魏枕風想。 大火很快烤干了兩人的衣服。魏枕風將趙眠抱回小屋里,放在床上,然后回到自己房中睡下。 這一夜發生的很多事情都不在他的設想中。 但他活下來了,和趙眠一起。 魏枕風躺在床上,抬起手在月光下端詳著自己的手腕。褪去一層黑皮,在自己原本的膚色上一眼就能看見那條又細又紅的線。 雌雄雙蠱每月十五發作,如果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他和趙眠還是找不到解藥,那下個月的滿月之夜,他們豈不是又要…… 魏枕風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四個字,很難形容。 在趙眠身體里的感覺,已經突破了他的認知,他總算明白了為什么有些人就愛沉迷風月。于他而言,可以理解這份熱愛,但不至于,和這一樣快樂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真正讓他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的是趙眠當時的表情。 一向盛氣凌人的太子殿下被他逼到幾乎崩潰,精致尊貴的臉上露出臣服軟弱的姿態,最后氣急敗壞,委委屈屈地吐露出自己的心聲。 身體有多軟,嘴就有多硬。到最后,連嘴都硬不起來了。 次日清晨。 長期在外的生活使魏枕風養成了淺眠的習慣,趙眠一走進來他就醒了。 他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果然看到了一個清減的身影跌跌蹌蹌地朝自己走來。 兩人才剛經歷了一次蠱發,趙眠還是承受的一方,昨夜明明都昏過去了,一大早還能“身殘志堅”地來找他,肯定是想干什么壞事。 看他走得如此艱難,腰都挺不直,還要邊扶著墻邊走,魏枕風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維持著睡姿,閉上眼,聽著趙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在他床邊停下。 他能感覺到趙眠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他似乎看了他很久,呼吸也變得急促,然后—— 魏枕風猛地睜開眼,又快又穩地抓住了趙眠握著匕首的手。 還來?這家伙不長記性的么?! 魏枕風眼中迸發出怒意,剛要發作—— 啪。 趙眠用另一只沒有拿匕首的手狠狠痛擊了他的臉頰。趙眠的動作太過突然,注意力全放在匕首上的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好一招聲東擊西。 第二次被趙眠扇耳光,魏枕風恨不能把人捆起來好好教訓一番??伤D念一想,至少趙眠只是想打他,并沒有真的要殺他。 太子殿下是有多不甘心啊,覺都不睡了,拖著半廢的身體也要來賞他這一耳光。 可惜,太子殿下扇人的力氣明顯不如上一回,拼盡全力的一耳光連印子都沒在他臉上留下,還是蠻慘的。 魏枕風面無表情地望著趙眠,拳頭緊了又松,才淡道:“算了,我不和你計較?!?/br> 一覺醒來,趙眠又痛又累,腦子昏昏沉沉,身上冷熱交替,可昨夜的情形他依舊記得一清二楚。 既然魏枕風那么喜歡逼迫他說實話,那他今日便說個痛快。 反正,他多狼狽難看的模樣都被魏枕風看過了,再在他面前執著維持一國儲君的儀態和威嚴還有什么意義。 “我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我都做好準備了,為什么要對我發瘋?!壁w眠想要用他一貫高高在上的聲音痛斥魏枕風的惡行,可他一開口,只有喑啞的輕聲,“就因為你叫魏枕‘風’就可以隨意發瘋嗎?!你還威脅我,太放肆了,你是真的不怕死?!?/br> 魏枕風:“……” 魏枕風被扇耳光的氣瞬間消了一大半。 少年的脾氣大抵皆是如此,來得快,去得也快。另一個少年真心的剖白再加一個莫名其妙的諧音笑話就能讓他有那么一點想笑。 他當然清楚這個時候不能笑,否則會把太子殿下刺激得更厲害。 魏枕風想了想,猶豫地抬起手,輕輕地放在了趙眠顫抖的雙肩上。 他實在不知道怎么哄人,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話:“好了好了,錯了錯了,對不起?!?/br> 趙眠啞聲道:“別碰我?!?/br> 魏枕風便拿開了手:“那你坐?!?/br> 聽到“坐”這個字眼,趙眠的臉色愈發難看,喃喃道:“你讓我怎么坐……” 魏枕風愣了愣,朝趙眠腰下瞥了眼,突然心虛:“要不你還是躺著吧。來來來,本王親自伺候太子殿下您就寢?!?/br> 聽到“太子殿下”四字,趙眠愣了一愣。他頭疼得厲害,疼到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你又差點把我弄哭了?” 魏枕風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口子一旦被撕開,趙眠就再也沒辦法停下自己的控訴。他端得太久了,在父皇丞相面前,在文武百官面前,在朋友下屬面前。 他好累,他好困,他真的……沒力氣再裝了。 “我不能哭的,我是太子,太子是不能哭的?!壁w眠輕聲道,“我也不能撒嬌,不能粘人?!?/br> 魏枕風隱約覺得趙眠的話不太對,但此刻他也無法分心想其他:“你還好嗎?你是不是在夢游?” 正常的太子殿下會說出這種話? 趙眠視野中的少年出現了重影。他閉上眼,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僧斔犙蹠r,眼前只看到了一片漆黑,雙腿也失去了支撐他身體的力氣。 “趙眠?” 魏枕風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險些昏倒在地的太子殿下,即便隔著衣料他也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驚人的熱度,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魏枕風臉色微變:“你身上好燙,你生病了?!?/br> 他立刻將趙眠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我去燒點水?!?/br> 趙眠縮在被子里,露出半個腦袋:“王爺?!?/br> “嗯?” 趙眠聲音悶悶的:“你為什么不自己一個人吃解藥?” 魏枕風隨口一說:“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年少時我還送了你禮物。我以為,我們也許是朋友?!?/br> 朋友? 趙眠雖然不清醒,說他國壞話的本能卻還在。他扯了扯嘴角,用最后一絲力氣譏諷道:“你們北淵人……都會和自己的朋友上床?” 魏枕風:“……睡你的覺吧?!?/br> 趙眠扛不住疲憊,在魏枕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恍惚中,他好像離開了竹林,回到了南靖皇宮,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的身體變小了,只有他五六歲時那么小。 他在哭,哭得很傷心。他忘了自己為什么在哭,他幼時經???,習武時碰傷了要哭,被惡作劇嚇到了會哭,弄壞了父皇在他生辰那日親手給他做的木馬也會哭。 可能的原因太多,他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導致他又在哭了。為了調查清楚,他走出了寢宮。 他看到了兩個身影,他無比熟悉的兩個身影,是年輕時的父皇和丞相。 許久沒見到父親們的他心中一陣雀躍。他飛快朝兩人奔去,步伐卻因逐漸清晰的對話聲變得遲疑。 父皇和丞相似乎在吵架。 父親們很少很少吵架,上次是因為選太子伴讀的事情,這回又是因為什么呢。 “眠眠說他不想一個人住東宮,你為什么非要他搬走?”父皇看丞相的眼神里分明寫著“你是他親爹嗎”幾個大字,“他才五歲?!?/br> 丞相道:“太子理應住在東宮,五歲不小了?!?/br> 父皇說:“我以前都跟著我爹娘住到十八歲?!?/br> 丞相無奈道:“你不能總是拿你家鄉的習俗來教導將來的一國之君?!?/br> 父皇大概是覺得丞相的話有他的道理,想了又想,語氣艱澀地妥協:“那我拿一半行不行?眠眠也算我半個家鄉人,等他九歲再讓他搬去東宮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