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她逆襲了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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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外婆輕聲推開臥室的門走進來,在梁時的桌子上放下一碗蒸雞蛋。 剛剛出鍋的蒸雞蛋熱氣騰騰,蛋面上還掛著香油,那香氣一瞬間侵入梁時的肺腑。 兩個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外婆木著臉,看了她幾眼,便轉身離開了,一句話也沒說。 ——就如第一天給她塞茶葉蛋時的樣子。 * 高三的開學典禮依舊毫無新意。 陳琛站在隊尾,迎著初升的陽光,看著主席臺上滔滔不絕的校長。 校長談興甚濃,尤愛自由發揮,手中的稿子形同虛設,話題已經跑出去三里遠。 身旁的王宇軒戳了戳他,指著隊伍前頭那一抹沒穿校服的身影:“喏,梁家那位真千金!” 陳琛淡淡瞥了一眼,轉開視線。 王宇軒繼續伸長脖子打量著前方,“聽說是叫梁昀。這名字取的,難怪抱錯?!?/br> 過了一會兒,他又嘀咕道:“真千金不如假的好看啊?!?/br> 陳琛好笑地嗤了一聲:“沒看出來,你還是梁時的粉絲?” 王宇軒一臉驚恐:“我粉誰也不敢粉她??!” 這時候,站在隊首的梁昀被班主任叫走,周圍的同學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 王宇軒還在嘀嘀咕咕:“真沒想到,梁時會離開梁家。按她那個性子,不掀了梁宅的頂豈能罷休?話又說回來,梁家也不差這點錢啊,干嗎不兩個女兒一起養,多熱鬧!” 陳琛想起前一天去梁家拜訪的事。 陳家和梁家的淵源其實有點狗血。陳爺爺和梁家奶奶小時候是鄰居,兩家感情很好,就說了親。那個年代戰火紛飛,兩家不幸在逃難中走散了,沒能結親。誰成想,幾十年后,兩家人又因為生意上的交集在帝都重逢。雖然都一把年紀了,各自也成立了家庭,見到故人依然很欣慰。人生海海,相逢即是有緣,何不把這份緣為子孫延續下去?于是就定下了口頭之約。 巧的很,兩家人中真的有孫輩在同一年出生,還是一男一女。 昨天,陳琛邁進梁家客廳的時候,吳薇正在和梁昀討論入學的細節??吹剿M來,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上去,吩咐傭人端上咖啡和點心,拉著陳琛噓寒問暖: “你姑姑一家還好吧?這么多年沒見了,他們身體怎么樣?” “聽馨蘭說,你在美國提前修完了學分?真是優秀!” 這關懷親兒子一般的姿態,看得梁昀目瞪口呆。 陳琛有條不紊地答著話,似乎早已經習慣這種殷勤。吳薇又吩咐傭人擺飯,要留陳琛吃飯。 陳琛就是來傳達母親的問候,外加轉交姑姑的回禮。上次梁秋聲去北美出差,路過波士頓,還特意去拜訪了姑姑一家。 吳薇嘮完了家常,側身拉過身后的梁昀,“這是我的親生女兒梁昀,剛接回來。我們家的事,你應當也聽說了罷?” 下一秒,又紅了眼眶,“小時回她生母那里去了,具體在哪里我們也不清楚。雖然我和她爸都很舍不得,但也不能自私地說留就留呀?!?/br> 梁昀上前攬過她的胳膊,露出安慰的笑容。 吳薇轉頭對梁昀說:“小琛是咱們家???,也是你新學校的同學,以后有問題要多向小琛請教?!?/br> 梁昀應下,眼神悄悄飄過來又滑走。眼前的少年挺拔俊秀,氣質過人,尤其那雙眼睛,清澈得像是能穿透人心,讓人不太敢直視。 陳琛靜靜地聽吳薇向這個新女兒介紹自己,她說了很多,再沒有提到梁時半個字。最終他也沒留下吃飯,說等下約了朋友打球,改天再來看望阿姨。 他起身告辭,傭人送他出去,被他禮貌推辭。 吳薇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陳琛的背影。想到以前他每次離開的時候,梁時都要追上去說話,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 而少年步履不停。 陳氏財團未來的主人。吳薇心想,無論她的女兒是誰,這位都必須是她的女婿。 * 陳琛心里想著事情,走著走著,竟然誤入了梁家的花園。 時值夏末,花園里綠植繁盛,清爽宜人。 陳琛遂沿著一條林間木棧道緩緩漫步。 偶爾有茂密的草葉伸出來,擋住了腳下的路,可陳琛步伐依舊,顯然對此地十分熟悉。 快出花園的時候,余光瞥見角落里有個新搭起的花棚,里面盛開著幾株紫羅蘭。滿園碧綠,只有這幾株彩色的花在角落里不合時宜地爭奇斗艷。 陳琛忽然聯想到某天下午,夕陽西下,教學樓里人流如織。 梁時興奮地跟在他身后:“陳!??!原來你喜歡狄金森??!” 她幾步快跑繞到他身前,一個轉身急剎,微卷的長發甩了滿肩。 “你不是嫌棄去年的生日禮物俗么,今年保證送你個文藝的!” 少女抬起下巴,神采奕奕地看著他,白凈的臉上笑容明亮,手里揚著一本狄金森詩集。 …… 午后的風吹動陳琛的衣角,將他從回憶中喚醒。 詩人狄金森曾把晾干的紫羅蘭放在信中,寄給心上人,寓意“永恒的美與愛”。 花棚里的紫羅蘭紋絲不動。沒有主人的照拂,已經錯過了最佳花期。 第03章 午休鈴聲響起,王宇軒那顆熬夜打游戲的頭顱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知識澆灌,緩緩地倒在了課桌上,打算爭分奪秒地睡上一覺。 忽然,只聽“砰”一聲響,一本教材從天而降,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后腦上。 王少爺怒不可遏,一巴掌拍案而起:“哪個不長眼的孫子……”,只見始作俑者——徐芃芃,正哭喪著臉,在他的后桌坐著。 “王宇軒,我心臟疼?!?/br> 王宇軒委屈地抱著腦袋:“比不上我頭疼!” 徐芃芃噘著嘴,伸出手給他揉了揉后腦勺。 王宇軒:算你良心未泯。 下一秒,她猛地薅住他一把頭發,使勁向后一扯—— “打聽八卦你最快,怎么找人就不行了?幾個月了啊,你數數,梁時都走幾個月了,你踏馬的還沒打聽到她去哪兒了嗎!” 王宇軒疼得齜牙咧嘴:“陳琛都沒打聽到的事,我能有什么辦法!說不定是梁時自己玩消失呢,她要是想讓你知道,早聯系了!” 陳琛叼著片吐司走進教室,看到正在互扯頭發搏斗的二人,摘下耳機,挑了挑眉。 * 放學鈴聲一響,同學們三五成群地往教室外走。 梁昀正在俯身收拾書本,一抬頭,看見徐芃芃站在自己跟前,滿臉笑意。 徐芃芃長著一張娃娃臉,未語先帶三分笑,看著人畜無害的,特可愛。她沖梁昀伸出手:“梁昀是吧?我叫徐芃芃?!?/br> 梁昀愣了片刻,緩緩回握。 這姑娘她知道,是梁時的……那個詞怎么說來著?鐵瓷。 只不過,這個鐵瓷,鐵的瓷的都不是她。開學已經一個月,對方今天才和她說第一句話。 徐芃芃繼續笑瞇瞇地道:“meimei,剛來帝都,還適應么?要不要我帶你到處轉轉?” 梁昀有點驚訝,還不待她拒絕,對方就熱情地掏出手機加了微信,迅速定好時間地點,說周末一起去逛街。 徐芃芃不愧是地頭蛇小公主,她叫司機開了一輛sao包的小敞篷,帶著梁昀圍著帝都的核心區繞了一大圈,兜了滿腦袋風。 又把人拉進名牌店,從頭試到腳,碰到好看的就攛掇梁昀刷卡。梁昀最近剛得了一張副卡,還沒怎么用過,上來就差點刷爆,心疼得直流細汗。 逛完名牌店,徐芃芃又帶人去了一家米其林西餐廳,高檔甜品叫了一桌子,吃得梁昀雙眼發亮。完了再去最紅的酒吧,點了一排帥哥來品酒。 一天下來,可把地主之誼盡了個淋漓盡致。梁昀像一只初入酒池rou林的菜雞,被紙醉金迷的帝都生活晃花了眼。 酒精再加上徐芃芃的一通吹捧,讓梁昀覺著,自己的生活果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心情也跟著激蕩起來。出門前吳薇建立的那點子心防早已倒塌——梁時的朋友又怎么樣,就不能也是我的朋友嗎? 何況梁時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啊。 后半夜,徐家司機才把人送回梁宅,梁昀已經醉得人事不省。 徐芃芃躺在床上,嘚jsg瑟地蹺著二郎腿,掩不住的得意。 她捏著一張寫了字的餐巾紙,給王宇軒打電話:“芃姐出手,要啥沒有?不就是梁時的地址么,糖衣炮彈真踏馬永不過時!” “還有啊,你轉告姓陳的,這回點子還不錯?!?/br> * 每天下午放學后,梁時都會去校門口那家小賣部坐坐,買一個煮雞蛋或者一包泡面。 外婆的廚藝她還是吃不慣,為防半夜餓醒,只能先在外面填個半飽。 水寧中學下課很早,她還可以邊吃晚飯,邊借著夕陽看書。 梁時以前不是個愛學習的人,成績也就在中游晃蕩。她的大部分精力都用來拉幫結派,哦不,搞學生會——那些沒啥用的藝術節、文化節、家長節,就是梁時和小姐妹們活躍的舞臺。 沒有學生活動的時候,梁時最愛去圖書館,因為極大可能會在那里碰見陳琛。 表面上看,陳琛是個脾氣隨和、風格隨性的人。他朋友很多,平時球局、游戲局不斷,考試卻回回獨占鰲頭。人帥,會玩,還學霸,多重buff太遭人恨。 大家都覺得陳琛身為陳家少爺,命夠好,不需要太努力,可梁時知道,并不是這樣。在陳家孫輩里,陳琛之所以深得老爺子青眼,正是因為他目標明確,且足夠努力。 沒有球局的大部分課余時間,陳琛都泡在圖書館。他會讀很多不在考試范圍內的書,和大學教授郵件往來,看英文文獻宛如吃飯喝水。 陳琛暑假跑去美國,梁時雖然生氣,也并不驚訝。 至于為什么生氣……他倆的關系早就被梁時宣揚得人盡皆知。陳琛出國前,有同學來問她,是不是也要一起去。梁時啥都不知道,鬧了個大紅臉,回來就在微信上發起了牢sao。 發完了又后悔,“完蛋了,這下陳琛更不理我了怎么辦!” “干脆明天去求mama吧,就說我要去美國度假?!?/br> 她睡前還在仔細地琢磨這個計劃,想著怎么跟家里說,怎么買機票,陳琛見到她是開心還是不開心,要是不開心,她是不是得發點脾氣逼著他說開心…… 可是第二天,家里就來了人,帶來了徹底顛覆她人生的消息。 自那天以后,梁時再沒有給陳琛發過一個字,甚至沒再登陸過以前的微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