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戒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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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知道這一會兒賀沖兒鬧出這么大的風波,氣得快要心肌梗塞。連忙跟行人和輔警抱歉,也鄭重解釋:是家人,謝謝大家,是小孩姨媽。 帽子是先還到周乘既手里的,他聽著小孩母親的解釋之余,把帽子還給它的主人。 曲開顏卻沒有接,微微仰著臉,霧面的妝容,風彌漫著些頭發在臉上。冷冷朝周乘既,“不要了?!?/br> “……” “變態臭男人碰過的?!?/br> “……” “沒有說你?!?/br> “……確定不要了?”他不應、卻反問她。 曲開顏一時沒跟上他的腦回路,對面人當她默認,隨即轉身,遠遠的距離,把手里的帽子準投到那綠色垃圾箱里。 “喂!”曲開顏有點沒想到,她算是很任性的了,沒想到…… 邊上的賀沖兒眼見著老媽來了,卻死活不肯松開娘娘的腿,因為怕挨打。 曲開顏被這個小霸王拽得站不穩,疏桐又真的氣得鼻孔冒煙要提頭的架勢。終于,一早出門沒看黃歷的大小姐遭不住了,“好了呀,別鬧了。再鬧我要打人了啊?!?/br> 她把賀沖兒提溜給親媽手里,再朝疏桐,“剛要不是怕賀沖兒嚇到,我真的會甩那男人一巴掌的!” 這話疏桐信。大學那會兒,開顏去a城玩,她倆一起在地鐵上被變態男人貼身,曲開顏回頭就一巴掌招呼那猥瑣男。疏桐這輩子都學不會開顏嘴里那些罵人的詞。 邊上的甜甜看哥哥哭了,孩兒面天氣臉,早把剛才的恩怨忘得干干凈凈。湊到哥哥跟前,“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啊,我是甜甜呀?!?/br> 曲開顏被甜甜這樣沒安全感的討巧氣到了,恨小姑娘不爭氣,為什么要討巧一個臭崽子;轉念,又被甜甜甜到了…… 她再別開臉看某處時,對方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 “喂!站??!” 疏桐和開顏一齊望向不遠處那藍色襯衫的男人身上。只見曲開顏兩只手背在身后,驕傲如孔雀,斗志昂藏地走過去,問對方,“你把我帽子扔了,怎么賠?”大小姐生怕對方不買賬,告訴他,是什么牌子的。 周乘既回頭,索賠的人徑直到他鼻息之下?!笆悄阏f不要的?!?/br> “沒人告訴你,女人的話反著聽的嗎?” “多少錢?” “什么啊……”曲開顏說這話時,甚至還拖著些尾音。 “你的帽子?!?/br> 曲開顏再次被他噎到。如果身邊的風再大些,絕對能抖落下來她的什么,比如,炸毛或者,逆鱗。 疏桐這些年是看著開顏醉生夢死的德性過來的,她哪回想認識一個男人,花招都差不多。無非是:對你感興趣、招惹你對我也感興趣、最后對你沒興趣了。 今日這個看來又踏進同一條河流了。 說起來,開顏的審美向來固執且單一,她永遠喜歡那種顏值派的,就哪怕坐她對面當個飯搭子,也得賞心悅目的。當然,凡事有例外。她一開始來往的那個就不是…… 疏桐領著兩個孩子在邊上,實在看不下去這種曠男怨女的作派,于是干脆拆臺也是給開顏這廝下臺,“好了,帽子我來賠啦,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了!”再不給她搭腔,沒準人家這個冷香調的帥哥真的把錢賠給她了。疏桐敢保證,這樣回去,曲開顏能把家里所有這個品牌的帽子全丟掉。 “我怎么狗咬呂洞賓了?”果然,曲開顏回頭拿腔捏調地瞪一眼疏桐。 “還不是嘛,人家帥哥幫了你,你還訛上人家了?!?/br> “他幫我了嗎?他幫你兒子了還差不多?!鼻_顏分分鐘要把賀沖兒給擇掉,她才不是誰的媽。說著,再扭頭來,會眼前人的目光,問他,“噯,你剛那樣算是幫我嗎?像那晚幫我開罐頭那樣?” 她的話和她身上的香一樣,特立獨行。明明張狂,卻不輕浮。 對面人沒答她。 曲開顏再問他,“那瓶罐頭呢?” “大概還在你母親那里?!庇腥诉@一趴很平靜地答她了。 “哦,原來你記得我呀?!鼻_顏得逞的笑意,她等這句很久了。然而,她忘了,三分鐘前,她是怎么笑話甜甜討巧賀沖兒的。 周乘既垂眸瞥她一眼。 眼前人無動于衷,或者,她向來能生受各種男人的目光。 頂著個大太陽,沒了帽子的人,實則很沒安全感。卻捋捋頭發,借著腕上的發圈把長鬈發攏成個低馬尾。一歪頭,仿佛和再熟不過的老熟人打招呼,“你來這里玩的啊,”總不至于和父母還是男人同行,“陪女朋友逛街的?” 疏桐聞言,在邊上噗嗤笑出聲。 曲開顏滿不以為然,回頭打趣她,“笑什么啊,我得問清楚啊。我的交友原則就是,戀愛、已婚的男人不做朋友啊?!?/br> 周乘既在她對面聽她這話,也覺得很有趣似的,輕笑了聲。 “你也笑?” “不能笑?”他忽而冷漠眉眼地反問她。 豈料曲開顏替他復盤,甚至幾分自揭傷疤的沒頭腦,“不好意思,因為我父母的緣故,我爸就是被最好的朋友撬墻角的。所以,我一向不和有伴侶關系的男人有任何不必要的來往?!?/br> “我住這里?!?/br> “???”曲開顏發現這個人的腦回路很跳,或者,他不被你牽著鼻子走。你問他什么,他總有自己的邏輯來應對。 “我說我住在這里,不是來玩的?!?/br> 曲開顏左右扭頭觀望了下,還是有點不信,“你住……這里?” 周乘既瞥一眼她眉飛色舞的疑問,像他那晚無意聽她墻角再坦蕩出來解釋一樣,他對于不想糾纏的話題一向直球直給,“嗯?!币膊煌嘎蹲约旱募覄帐?,只說些客套的場面話,“我還有事,先走了。小姐要是再后悔,可以通過陳總聯系我,我是說,你的帽子?!?/br> 曲開顏面上的表情很微妙,悻悻比洋相多一點。 他這哪里是真心想賠她的帽子啊,還搬出他老板來惡心她?!澳阌譀]有賣給陳適逢,我找你為什么經過他?” 周乘既片刻的靜默,面上不顯。 “你叫什么名字?” “……” “喂,你都偷聽了我那么多家事了……還是名字也和你們陳適逢簽保密協議了?” “姓周?!蹦橙藷o奈闔闔眼。 有人淺顯的驕縱,“周什么?” 周乘既再次垂眸看她,“乘既?!彼愂鲎约旱拿?。 “成績?成績好的那個成績?” “……”本尊目光一凜,“乘除的乘,既然的既?!?/br> 大小姐不知道是母語不夠好還是腦子不夠用,嘴里琢磨了半天,問他,ji然的ji是哪個ji。 周乘既懶得跟她繞,“隨便吧。你說成績好的那個也不是不可以?!?/br> 曲開顏突然笑出聲,迎著風,逆光的緣故,瞇著眼,再想問他什么的時候,被他搶白了,“我可以走了嗎,曲小姐?” 原來他知道她姓什么了。 一邊的賀沖兒大大的腦袋、滿滿的疑問,不明白娘娘在和誰說話,只問mama,“娘娘還要說多久,我要拉臭臭!” 這回是真的了。疏桐也助攻開顏,“好嘍,不要壓馬路了,實在不行一起吃飯吧。你侄兒要上大號!” 救命。曲開顏閉閉眼,果然,毀滅一個女人的春花秋月只需要一個拉屎屙尿的煩人精孩子。 她闔眼再睜開的一瞬,不妨,與眼前人四目相對。 隨即,大小姐有著時時刻刻的急智。她仰仰頭,將社死進行到底,問周成績,“能去你家借個廁所嗎?賀沖兒要拉臭臭,他是你上回見到的姜秘書的寶貝大外孫?!?/br> 第08章 周某人聞言,沒多大的反饋。 就在他啟口前,曲開顏兩只手手動遮陽在眉睫之上,用一種自我感動的哀怨,夾著嗓音,“說真的,小孩子煩死了,對不對?” 很違和,周乘既實在想起一個小品的經典堵嘴臺詞: “你打我兩下,你下不去手; 你罵我兩句,你張不開嘴?!?/br> …… * 曲開顏今天出門只輕便背了個斜挎胸包。 她一身黑衣的從月洞小橋下來,回頭瞧落后幾步的主人,周成績沒什么好客的心情,倒也知會她們,“往前走?!?/br> 曲開顏不免好奇,“你家住這里,那可真是老土著怪啦?!?/br> “不是。我……同學父母的房子?!敝艹思纫粫r憊懶,他純粹不想過多交代。于是,信口謅了這么個謊。 曲開顏聽他這么說,順勢問,“你不是本地人?”她回頭看他,說話間干脆后腦勺上前,倒著走。 “嗯?!敝艹思炔畔胩嵝阉?,你最好眼睛朝前、看路。 下一秒,果然,有人絆了下,差點跌倒。 大小姐佯裝鎮定,“哪里人???” “你表姐走過了?!彼嵝阉?。 曲開顏這才扭頭過去,喊住疏桐,說話間,他們一齊停在一棟粉墻黛瓦院墻、二層舊式紅磚小樓前。 四方中式含括天井庭院的民住房。 房子好不氣派,靠近院墻東岸邊,里間還種了棵西府海棠和影影綽綽的芭蕉,關不住的春色。 曲開顏剛才聽他說不是他自己的房子,這才禮貌再征詢一遍,“那我拖家帶口的,打擾你,確定可以嗎?” 征用的主人率先一步邁上臺階,面上冷淡罷,倒也邀請客人進里。 門樓連門都拆下來了,艷陽日頭下,春風拂面,風里有不好聞的味道。曲開顏一腳邁在淺淺的木屑灰上。 主人略微歉仄,說在油門,有點亂,看曲開顏捂著鼻子,再淡漠解釋道:“是熟桐油的味道?!?/br> 又見姜小姐抱著孩子要借廁所的急,這才領著他們要上樓去,二樓的洗手間是主家兼女賓用,周乘既這一向也沒上去過?!耙粯堑南词珠g我剛換的馬桶,還不能坐,抱歉?!?/br> 賀沖兒的屎尿急,他叫囂著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