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板給拿住了，不然剛弄干凈的魚，指不定就掉地上了。

    “慢走?！崩习迨斟X、找零，回頭對上林羨魚，“你以前學過？”

    林羨魚：“打過三個月的工?！?/br>
    ——“林羨魚：我在皇冠殺了三個月的魚，我的心已經和我的刀一樣冷?！?/br>
    ——“表情包之三天之內暗鯊你！”

    ——“林毒毒，你可是豪門設定啊，打什么工??！崩人設了寶！”

    看著林羨魚瘦巴巴的身材和雪白的臉色，老板腦子里不由得勾勒出一副勤工儉學的可憐孩子形象，加上林羨魚長得就一副好學生的樣子，瞬間對林羨魚表情都柔和幾分。

    殺魚的沒文化，但他們喜歡勤工儉學的好學生。

    老板鐵漢柔情，也不為難林羨魚，就讓林羨魚去教兩個不爭氣的廢物點心。

    “他們要是上午學不會，中午就別吃飯了！”

    林羨魚也想快點教會兩個人，分擔自己的工作，殺魚是真的累，總讓他回憶起上輩子求學掙錢的生活。

    “血水泡進指縫里就洗不干凈了，把手套帶上吧?！?/br>
    “好?！?/br>
    洛云郅拿了雙藍色塑料手套套上，他瞥見林羨魚的神情和他沾污腥血的手指。

    他拿起第二雙橘紅色的，遞給林羨魚：“現在算晚嗎？”

    “不算，還沒有徹底腌漬入味?！绷至w魚的低落轉瞬而逝，他帶上手套，手心壓住魚，跟洛云郅、宋啟明講述速成方法。

    “……按住，滑的話用毛巾墊著，從肚臍往上割，一開始可以慢一點，感受節奏……”

    宋啟明半輩子沒摸過這種滑溜溜的東西，簡直要哭了。

    “哥哥哥、它怎么死了還在動??！”

    林羨魚：“壓住?！?/br>
    宋啟明壓不住，林羨魚側身過去。

    兩個人錯開的距離間，宋啟明目光里是他一截雪白脖頸，緊接著一個瘦高身影擠進他懷里，林羨魚快一步摁在他手背上，替他壓住了那條魚，宋啟明的手明明壓著魚，卻又好像摟著林羨魚。

    宋啟明心跳陡然快跳，他像是啞巴了。

    這種機會，劉世教過無數遍了?？梢约傺b被林羨魚推搡、可以故意假哭、對外稱被林羨魚罵，或者還可以更惡心一點，說被林羨魚sao擾。

    反正林羨魚名聲已經臭了，沒有人會聽他的解釋，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個完美受害人。

    劉世說得對，他離火只差一點點。

    一點點推波助瀾。

    他閉眼，呼吸沉重又輕綿，眼淚在眼眶里還沒醞釀出來。

    就聽到林羨魚說：“你抓我手干嘛，抓魚??！”

    宋啟明：…………

    草，他真沒抓！

    你們聽我解釋！

    這是污蔑??！是污蔑?。?！

    彈幕：

    “啊啊啊啊，這他媽是什么神仙cp？”

    “甜、太甜了！三斤□□兩斤糖，我干了、你隨意！”

    “年下奶狗*大美人受，mama問我為什么用舌頭在舔屏幕，因為糖溢出屏幕了！”

    “如果他們不是真的，那我一定是假的！”

    “這波是什么，是心動的信號?。?！”

    ……

    宋啟明抬眼看到滾動的彈幕，兩眼一黑。

    tnnd，玩陰的是吧！

    宋啟明知道林羨魚以前在劉世手底下，長期浸染在各種營銷手段里，多少學了些。

    沒想到看起來廢物點心的林羨魚，居然無師自通，學會營銷cp，還反將了他一軍。

    不過搞cp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宋啟明無奈笑笑：“太緊張了，抓錯了?！?/br>
    林羨魚把魚遞給他：“你好好練習，抓著你的魚?！?/br>
    宋啟明“嗯嗯”點頭，認真乖順的眼神里能拉出絲，他眸光亮亮，裝著滿滿一個林羨魚。

    “羨魚哥，我會好好干的，不會辜負你的期待?！?/br>
    林羨魚用悠長的眼神看著他，指了指老板，立刻撇清關系：“不要辜負老板的工資，老板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br>
    宋啟明：欲擒故縱新手段？

    宋啟明看不明白林羨魚這個人。

    而彈幕的cp粉更是哀嚎一片。

    “救命，糖里有毒！不會發糖讓我來，ok？”

    “嗚嗚嗚，這是什么絕美年下暗戀梗??！弟弟都那么主動了，林毒毒拿出你往年搞cp的勢頭搞起來??！你怎么不行??！我恨你是塊木頭！”

    “回頭看小宋弟弟一眼啊，林毒毒?。?！”

    “林毒毒，你懂不懂怎么搞營銷？這就是你搞cp的態度嗎？”

    ……

    路人捧瓜驚呆：

    “我以為你們會把林毒毒罵到原地升天?！?/br>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林毒毒：究竟是你們懂營銷還是我懂營銷??！”

    cp粉的世界沒人懂，cp粉不管天不管地，只管我的cp歲歲有今朝、日日有戲唱，多少痛、多少悲，最后cp粉扛下所有傷。

    ·

    洛云郅比宋啟明好教很多，幾乎是用眼睛看的，就已經學了個框架模樣，為了能讓他刀法更順利，林羨魚得先帶著他走一遍刀。

    兩個人手掌無意識疊在一起，一大一小，林羨魚的刀又冷又硬。

    “你的刀要穩，另一只手要壓住魚身，別讓它滑出去?！?/br>
    “好，我試試?！?/br>
    洛云郅殺魚時候，容貌嚴肅認真，側臉輪廓如同藝術雕刻。

    出眾的氣質讓他看上去，像個冷情無意的殺-手。

    “要是臉上有一抹血，真像是個變-態殺手?！?/br>
    林羨魚心里想的沒藏住，竟然當著人家面，直接說了出來。

    洛云郅手上工作停了下來，臉上帶著放松柔和的笑意：“是嗎？多虧老師教得好?！?/br>
    聽起來這話帶著點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味道，林羨魚斜著眼眸，兩手一攤：“沒錯，我就是變-態啊，我們這叫做大小變態師徒組，變-態徒弟，你別笑，你一笑刀就拿不穩了?！?/br>
    洛云郅慢慢收斂起自己的笑：“好?！?/br>
    彈幕：

    “神他媽大小便組合，林毒毒你腦子里都是些什么？”

    “前面離譜了哈！雖然人有兩個耳朵，但我還是建議你安裝助聽器?！?/br>
    “洛影帝，珍愛生命、遠離林毒毒?。?！”

    “林毒毒，我的互聯網嘴替！其實我也想說，影帝剛才好像冷靜自持解剖尸體的變態啊啊??！”

    “大變態、小變態有點嘿嘿嘿、嘿嘿嘿我不說?！?/br>
    第22章

    魚攤吃飯是擠時間，中午到下午2點間，什么時候沒人來，什么時候就可以去吃飯。

    因為今天趕集，人流斷斷續續的，所以只能岔開時間吃，攤子上隨時要留人。

    宋啟明上手慢，被老板留下來加訓，洛云郅和林羨魚在2點才有空閑去吃飯。

    老板心疼林羨魚，正大光明的差別待遇，午飯錢給了20，其他人都只給了15。

    林羨魚跟洛云郅選了家砂鍋米線，等待期間林羨魚去旁邊零食鋪子里挑零嘴。

    黑粉：

    “毒毒啊，瞧瞧你什么出息！”

    “富二代沒見過農村小店啊，笑得那么便宜不要錢，勾引我是沒有用的?。Χ嗄Χ啵?/br>
    “望周知，林毒毒富二代人設今天就崩了?，F在是窮逼打工仔?！?/br>
    “林毒毒，要不要爹告訴你怎么搞營銷??？怎么能不叫上洛影帝呢？”

    “洛影帝一個人在等米線，看上去好孤單啊哈哈哈！”

    “洛影帝：呼吁各位關愛孤寡變態徒弟，謝謝?！?/br>
    ……

    煙火氣喧囂人間，洛云郅干巴巴坐著。

    他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人來人往同他半毛錢關系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