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鸞(雙重生)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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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自報家門,好讓佳人記著自己,忽而卻聽沈鸞身邊的裴儀撫手笑道:“這位公子,你找我嫂嫂何事?” 白衣公子紅透臉:“……不、不是?!?/br> 他結結巴巴,“這位姑、姑娘怎么可能……” 沈鸞并未梳婦人髻,他只當裴儀所言為玩笑話。 裴儀撇撇嘴,隨手拽了裴晏上前:“這是我五弟,不信你問他,卿卿是否為我大哥未過門的嫂嫂?!?/br> 第四十三章 寒風呼嘯, 侵肌入骨。 冰場上振臂高呼比比皆是,白衣公子聞言抬眸,險些叫裴晏一雙陰沉眸子嚇得連連后退。 心驚膽戰, 汗流浹背。 “我、我……” 裴晏那雙眼睛,似無底深淵, 沉不見底, 冷冽森然。 白衣公子再不敢多言,腳底抹油, 匆忙跑開。 裴儀禁不住, 撫掌連聲大笑:“不過爾爾?!?/br> 沈鸞被眾人簇擁在中間,少女云堆翠髻,笑靨如花。吹彈可破的肌膚勝若白雪。 自小望眾矚目, 沈鸞對周遭頻頻投來的視線見怪不怪,她挽著裴儀細腰,輕聲細語:“還站得住嗎?” 裴儀撇撇嘴, 纖纖素手緊緊攥著沈鸞手腕:“站不住?!?/br> 她垂首去看沈鸞腳上的冰刀:“定是你的冰刀比我的好?!?/br> 沈鸞:“盡胡扯,我剛學的時候, 也同你現在這般?!?/br> 只不過后來冬日懶于念書, 偷偷和裴煜溜出宮。裴煜擅冰嬉,沈鸞自然也不甘落后。 “好啊, 你們偷偷玩,不帶我?!迸醿x憤憤橫眉,“怪道那會你冬日總是身上欠安,原是裝病逃學?!?/br> 虧她那時還洋洋得意, 以為沈鸞身子骨弱, 裴儀遂每日早早到南書房,一日不落, 為的就是遇上沈鸞,能嘲笑幾分。 沈鸞唇角彎彎,不以為然:“若再帶上你,南書房只剩阿衡和二皇子,太傅再看不出,就真成傻子了?!?/br> 裴儀狠命剜她一眼:“你傻不傻,我們二人逃學就成了,為何要帶裴煜?” 沈鸞坦然:“他會冰嬉,你會嗎?” 裴儀一時語塞:“我……” 眼波流轉,裴儀忽的瞪向沈鸞,“我不會,你教我?!彼π?,“你方才滑得那般好,定然能教會我?!?/br> 難得聽裴儀恭維自己,沈鸞沾沾自喜,得意洋洋:“那是自然?!?/br> 然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沈鸞便為自己的得意忘形付出慘痛代價。 她難以置信,世上竟有如此蠢笨之人。 沈鸞咬牙切齒:“裴儀,你再不松手,我手腕都紅了?!?/br> 裴儀瘋狂搖頭,不聽不聽:“你當我是傻子,若松開手,我摔了怎么辦?” 沈鸞忍無可忍:“你總不能一直抓著我?!?/br> 裴儀反唇相譏:“怎么不行?!?/br> 二人吵吵嚷嚷,沈鸞氣得別過臉,裴儀也別過臉。裴晏不動聲色出聲:“前方有一家酒樓,他家廚子擅江南菜?!?/br> 沈鸞當即亮起眼,她素來偏愛江南菜。 然說話的又是她不喜歡的裴晏。 沈鸞心下糾結,偏頭去看裴晏身側的堤婭:“大公主可要嘗嘗江南菜?” 風光皆被沈鸞搶走,堤婭亦無意在冰場久留,強撐著笑著道了聲:“好?!?/br> …… 長安郡主和三公主出行,加之還有五皇子和天竺公主,宮人早一步抵達酒樓,灑掃拂塵,屏退閑雜人等。 窗棱支起,恰好望見江畔茫茫雪景。 販夫走卒走街串巷,吆喝聲不絕于耳。 沈鸞輕倚在楹窗下,滿案佳肴,琳瑯滿目。 “這是何物,怪好吃的?!?/br> 茯苓和綠萼皆不認識,欲喚掌柜上樓,忽聽裴晏淡淡出聲:“影戲巴子。新鮮的牛rou腌制后曬干,吃的時候蒸熟即可?!?/br> 那牛rou薄如蟬翼,也難為廚子有這等手藝。 沈鸞看一眼綠萼,綠萼心領神會,福身退下。 叫人拿銀錢賞那做菜的廚子。 堤婭坐在一側,滿眼脈脈深情:“五皇子見識多廣,堤婭不才?!?/br> 她聲音柔柔,視線落在嵌理石方桌上一小碟蒸糕,堤婭笑盈盈:“這是甚么,同天竺的牛乳糕一樣嗎?” 裴晏言簡意賅:“不知?!?/br> 堤婭又連著問了好幾個,裴晏語氣稀松平常,叫人喚掌柜上樓。 堤婭面色如霜,手中巾帕攥緊,又不好當場發作,壞了自己溫柔面目,只得強顏歡笑。 裴儀忍俊不禁,差點一口咬上銀箸,視線在裴晏和堤婭臉上來回轉。 只覺得這天竺來的公主果真不一般,被裴晏拒絕還能追到此處。 席上暗波洶涌,心思各異,沈鸞視若無睹,只覺今日菜肴甚得自己心意。 忽而又聽掌柜上前,滿臉堆笑,雙手端著漆木茶盤。 “這葡萄酒乃樓下公子所jsg贈,是用西域葡萄釀造而成,貴人嘗嘗?!?/br> 沈鸞驚詫:“……樓下哪來的公子?” 無意轉首,余光瞥見樓下一人,廣袖翩翩,倚在一匹雕鞍彩轡的紅馬邊上,那人手執折扇,笑眼往上望。 一看便是哪家的世家公子。 雖提前屏退閑人,然沈鸞坐在窗下,美人氣質脫俗出眾,一眼遂叫人難以忘懷。 隨著葡萄酒送來的,還有一張花箋。 只是未等送至沈鸞手上,坐于對面的裴晏忽然手一抖,酒盞中烈酒墜落,直直沾濕那一整張花箋。 字跡泅濕,分不清彼此。 沈鸞驚而瞪圓眼睛:“你作甚么?” 裴晏面不改色,陰郁面容叫人不敢忤逆一二。 他冷眼掃去,那掌柜腳上如長上釘子,動彈不得。 “貴、貴人……”掌柜戰戰兢兢,身子抖如篩子,忽而膝蓋一軟,手中茶盤掉落,酒水灑落一地。 掌柜驚慌失措跪在地上。 裴晏居高臨下,雙眸睥睨低垂,他嗓音極冷,只抬袖,李貴立刻上前,將那掌柜扶下樓,又喚奴仆上前,收拾一地狼藉。 那美酒連著花箋,自然都被丟走。 雖對那樓下的人無甚興趣,然沈鸞也看不得裴晏的所作所為:“你嚇他作甚?” 裴晏反唇相譏。 他抬首,指間的青白玉玉扳指緩緩轉動,曾居于高位多年,裴晏周身的氣勢壓迫,叫人不得不折服。 裴儀訕訕往后退開半步,那天竺公主咬著下唇,泫然欲泣,似要上前勸說,又苦惱不知該說什么。 獨沈鸞錯眼不眨,目光一瞬不瞬盯著裴晏。 裴晏輕哂:“怎么,你還想要他的花箋不成?” 沈鸞氣惱:“我何曾說過想要他的花箋了?” 裴晏冷笑:“不想要他的花箋,那你如今對我發火作甚?” “因為你莫名其妙?!鄙螓[忽的揚高聲,“那掌柜好端端的,你嚇唬他作甚么?” “你原是為著這個生氣?!迸彡汤溧?,凌厲的眉眼掠過幾分不悅。 “不過一個酒樓掌柜,也值得你百般相護。沈鸞……” 裴晏倏地壓低聲音,他步步逼近,冷冽的聲音如勁風,一點點落在沈鸞耳邊。 “是不是除了我,別人都可以?”裴晏咬牙,“……都可以得到你的庇護。而我做什么,你都看不見?!?/br> 沈鸞瞳孔緊縮,只覺得裴晏莫名其妙:“你……” 她憤憤推開人,頭也不回,轉身下了樓。 裴儀目瞪口呆,顧不得那天竺公主,趕忙追下樓。 “裴晏他是不是、是不是……” 終是世家貴女,說不得粗鄙之語。 沈鸞搜腸刮肚,仍找不到半句罵人之話。 更氣了。 “這事確實是五弟做得不好?!?/br> 裴晏這氣著實奇怪,裴儀一頭霧水,不過是有人向沈鸞示好,送了花箋佳酒,若說該吃味,也該是裴衡,與裴晏何干。 沈鸞氣鼓鼓:“他看我不順眼,自然哪里都是不好的?!?/br> 裴儀好聲好氣哄著人:“那你也看他不順眼就成了呀。適才你不還說,那影戲巴子吃著甚好,想帶一點回宮給皇兄嘗嘗?” 沈鸞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