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鸞(雙重生)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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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鸞(雙重生)》作者:糯團子 作者:糯團子 文案: 【正文完】追妻火葬場/強取豪奪/雙重生 【文案1】 從萬丈高樓一躍而下時,沈鸞想,如果有下輩子,她再也不要喜歡裴晏了。 京城最近出了兩件大事。 一是最受先帝寵愛的長安郡主沈鸞從高樓躍下。 二是剛登基不久的新帝瘋了。 京城無人不知,沈家嫡女沈鸞自幼驕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這樣的人,卻獨獨對五皇子裴晏一見鐘情,甚至還拒絕了太子妃之位。 她為他洗手作羹湯,助他奪得帝位。 少女的愛意炙熱又張揚,她以為水滴石穿,終有一天裴晏會回頭看自己。 然而沒有如果。 新帝登基后,沈鸞等來的,是沈家滿門抄斬,被株九族的消息。 曾經戰功赫赫的父親被斬首于鬧市、出身名門的母親自縊于家中。 一夜之間,沈家族人鮮血染紅京城,尸骸滿地,冤魂無數。 沈鸞在宮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卻連裴晏一面都見不上。 【文案2】 裴晏從懂事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生母不過是一介婢女,為皇帝所不喜。同樣是皇子,他卻只能居于冷宮,遭人白眼。 裴晏步步為營,只為有朝一日成為人上人。 所有人都以為,沈鸞不過是裴晏棋盤上一枚棋子。 然而無人知曉—— 收到沈鸞死訊時,裴晏當場嘔出心血。 - 重來一世,裴晏重生在和沈鸞初見的這天。 只是這回他沒等來沈鸞,而是等到了對方和太子定親的消息。 他看見沈鸞和太子有說有笑,沈鸞親昵喚他:“阿衡?!?/br> 阿衡,阿珩。 沈鸞以前喚自己,就是自己的小名,阿珩。 _ 沈鸞一直做著同一個夢,夢里自己對一人一見鐘情。沈鸞看不清對方,只記得對方的名字。 她一直以為那人是當朝太子,裴衡。 1、本文架空,勿考據。所有古詩詞句皆為引用。 內容標簽:情有獨鐘 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正文完】追妻火葬場/強取豪奪 立意:努力生活 第一章 寒冬臘月,朔風凜冽,侵肌入骨。 宮中多日無人打理,雜草叢生,蒼苔露冷,滿目瘡痍,枯枝敗葉皆掩在皚皚白雪之下。 廊檐下的鐵馬在冷風中發出細碎聲響,猶如低聲嗚咽,好不凄涼蕭條。 小丫鬟綠萼守在門口,時不時踮腳往宮門張望,又怕里間的沈鸞忽然要水,只得分神側耳仔細聽著。 幸好沈鸞這一覺睡得極沉,還未醒來。 雪簌簌下了大半夜,將近丑時三刻,宮門口終于出現一道清瘦身影。 同樣是半舊的雪灰色綾襖,頂著狂風,茯苓連斗篷都未曾戴,奔至綠萼面前,眼角的淚珠還未干。 “這群挨千刀的狗奴才,一見郡主失勢……” 茯苓哆嗦著,將揣了一路的藥餌取出。鬢間手臂干干凈凈,沒有一點金環玉佩翡翠,都拿去當了銀子打點。 可惜換來的也只是渣碎粉末。 “茶房不肯煎藥,我求了好久,他們都不肯松口……”茯苓小聲啜泣。 她和綠萼都是先帝親口指派到沈鸞身邊服侍的,向來比別的奴仆得臉,御前太監總管見了,都得禮讓三分,笑臉相迎,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們還說,先太子因為為郡主求情,如今被幽禁在東宮,還有太傅……” 茯苓話說一半,立刻被綠萼伸手捂住,眼神警告:“小點聲,郡主還在里間,你也不怕她聽見了……” 話音未落,里間忽然傳來兩聲清嗽。 綠萼忙止住茯苓,掀開大紅撒花軟簾推門而入。 隔著層層青紗帳幔,隱約可見榻上的人影。青絲松散,沈鸞通身素凈,月白緞襖,腰間系素色白綾裙。 巴掌大的小臉未施粉黛,面色蒼白孱弱,沈鸞強撐著睜眼,朦朧視線中,隱約只見一人匆忙朝自己跑來。 她低聲呢喃:“是茯苓……茯苓嗎?” 聲音細弱無力。 只道一句,沈鸞身子便撐不住,掩唇咳了好幾聲。 茯苓忙端了漱盂、巾帕上前,又取了引枕,供沈鸞靠著。 終覺好些。 入目是熟悉的青紗帳幔,松石綠雙繡花草仙鶴的紗帳輕懸半空,是沈鸞熟悉的寢宮。 她自幼出入宮廷,又得先帝喜愛,破例封了長安郡主,食邑一千五百戶,蓬萊殿也是先帝所賜。 殿宇巍峨聳立,金碧輝煌,珠寶爭輝。 那時的長安郡主沈鸞,得先帝庇護,無人敢惹無人敢冒犯。就連入宮面圣,先帝也免了沈鸞的跪拜禮,真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如今…… 膝蓋骨隱隱發疼,如針扎般痛苦萬分,房間的銀炭早就用盡,冷風透過窗屜子,寒意侵骨。昔日門庭若市彩色堂皇的蓬萊殿,卻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新帝登基,曾經一心一意追隨新帝的沈家并未落著半點好處。沈大將軍沈廖岳鈴鐺入獄,于鬧市中被萬人看千人瞧,受盡屈辱,當眾問斬。沈夫人一條白綾懸于梁上,隨夫君而去。 那一夜,禁衛軍踏破沈家門,沈家族人鮮血染紅京城,尸骸滿地,冤魂無數。 而罪名,不過是一個子虛烏有的謀反背叛。 沈鸞被拘宮中,于乾清宮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卻連裴晏一面都見不上。 她不過是想出宮回家一趟,不過是想最后見父母一面,親自送他們一程。 然而一直到昨日暈倒,裴晏都未曾露過半面。 心口酸脹發疼,喉嚨腥甜,沈鸞強撐坐直身子,就著茯苓的手以茶漱口,終得半分好轉。 “你剛剛說,太子……太子哥哥怎么了?” 先太子裴衡和沈鸞青梅竹馬長大,茯苓知曉兩人情義非常人可比,不敢說實話,只強顏歡笑:“郡主說笑了,奴婢一直在蓬萊殿,哪里見的太子殿下。想來是郡主睡糊涂了,聽錯了?!?/br> 說著,忙將一直煨著的小吊梨湯端了來:“郡主睡了一天,先喝口梨湯潤潤嗓子,等會奴婢再去……” 忙著扯謊,茯苓竟忘了一直攥緊的袖口。 寬松的衣袖往下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纖細的手腕。手腕紅痕遍布,觸目驚心。 沈鸞著急:“這是什么?” 說得急,沈鸞身子受不住,接連咳嗽好幾聲,氣息逐漸沉重,“誰、誰做的?” 攥著茯苓手腕的手指未曾松開半分,沈鸞往上卷起半邊衣袖,幸而除了手腕的傷痕,并無其他傷處。 茯苓眼圈泛紅,強撐著挽起唇角:“天冷,奴婢走路不注意,摔了一跤?!?/br> 沈鸞不信:“那你手上的攢珠累絲金鳳手鐲呢?” 那是茯苓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她一直戴手上,從未摘下。 眼見謊言快被戳穿,茯苓慌亂跪在地:“奴婢、奴婢……”她低頭,嗓音帶上哭腔,“手鐲貴重,奴婢怕丟了,就、就先收了起來?!?/br> 殿內安靜無聲,跳動的燭光映在大紅緞子緙絲圍屏上,那一處本還有一盞七彩寶珠琉璃燈,如今卻沒了蹤影。 樹倒獼猴散。自打家里獲罪,蓬萊殿一眾奴仆怕牽連到自己,盡撿高枝往外爬,佘者做事也不盡心盡力,裝病偷懶都有。 殿內除了御賜賞的大物件,其他都被他們順走了去。 氣若游絲,郁結于心,沈鸞輕聲:“你先起來,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