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島嶼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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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門外傳來“嘀嘀嘀”的聲音,有人在外面摁門鎖密碼。余風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幽幽地看向門口。 門外的廊燈漏出一點光來,微微照亮了玄關,謝安嶼從門外走進來,頭上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他彎腰換鞋,起身的時候抬手把鴨舌帽摘掉了。 余風站在原地僵了一秒,汗毛差點豎起來了。 因為謝安嶼的樣子實在是……有點瘆人,他臉上化了很濃的妝,像是剛從萬圣節主題派對上趕過來的。 謝安嶼一抬眼才發現廚房還站著個人,嚇得整個人一頓,他跟余風對視一眼,立馬抬手掩住自己的臉。謝安嶼低著頭又把鴨舌帽戴上了,轉過身去背對著余風。 “我以為你睡了……” “我起來喝水?!庇囡L說,“你這是……去鬼屋當npc了?” 謝安嶼有點驚訝,下意識想回頭,回到半路又轉回去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別背對著我了,面壁思過啊?!?/br> “我還沒卸妝,怕嚇著你?!?/br> “是挺嚇人的?!庇囡L轉身洗了洗杯子,“頭毛都豎起來了?!?/br> 他洗完杯子謝安嶼還沒把身子轉過來。 “你轉過來吧,我已經被嚇過勁兒了,沒感覺了?!?/br> 謝安嶼慢慢地轉過身來,腦袋低著。 “現在不扮人偶了,跑去鬼屋扮鬼了?”余風走過來問。 “人偶也扮?!?/br> 余風走到謝安嶼面前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妝容,嘴巴裂到耳后,眼角血呼啦查的,畫得還挺逼真的。 “有嚇到人么?”余風問他。 謝安嶼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去,他點點頭,忽然笑了笑:“看他們一驚一乍的挺有意思的,就是對耳朵不太友好?!?/br> 他到現在還有點耳鳴,被嚇到的人叫起來那是真狠,有些男的叫得比女生還驚天地泣鬼神。 謝安嶼頂著這么一張鬼臉笑起來有一絲詭異的帶感,如果手邊有相機,余風大概會對著他這張臉按下快門。 “我去洗個臉?!敝x安嶼說。 余風嗯了聲。 謝安嶼平時從來不用洗面奶,他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撲在臉上使勁搓了搓,再抬臉看向鏡子的時候嚇了一跳。 臉上的化妝品沾了水脫得面目全非,但妝是一點沒洗掉,被他搓得烏漆嘛黑一團。 謝安嶼閉著眼睛抹了一把臉,朝外面喊:“余哥,你洗面奶借我用用?!?/br> 余風在外邊應了聲:“用吧?!?/br> 謝安嶼低頭找了一圈,不太確定哪個是洗面奶,余風的洗漱用品上面都是外文。他正想打開蓋子看看哪個是洗面奶哪個是牙膏,余風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黑色的那個是洗面奶——”余風看著鏡子里那張臉一愣,差點笑了,“怎么把臉洗成這德行了?!?/br> “水洗不掉?!?/br> “底妝都是粉底,還有油彩,用水當然洗不掉?!庇囡L給他抽了一張紙巾,“把臉擦干,先用卸妝油?!?/br> “我以為就是普通的顏料……” “顏料沒那么貼膚的?!?/br> 謝安嶼把臉上的水擦干,余風往柜子里掃了一圈,挑了一瓶卸妝油出來。 “伸手?!?/br> 謝安嶼乖乖把手伸出去,余風往他手心擠了好幾泵卸妝油。 “兩手搓開,然后搓臉上?!?/br> 謝安嶼按步驟照做,正搓著,他忽然閉著眼睛笑了一下。 “樂什么?”余風含著笑問。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點像小狗聽指令?!?/br> “你真能埋汰自己,有說自己像狗的么?!?/br> “我喜歡小狗?!?/br> 余風安靜地看著鏡子里的人。 謝安嶼搓得特別用力,簡直不把自己的臉當臉,余風眼見著他把自個的臉都搓紅了,提醒了句:“別搓那么使勁兒,當豬皮搓呢?!?/br> 謝安嶼聞言放輕了力度。 “可以用水洗了?!庇囡L說。 謝安嶼洗完臉,余風給他遞了張洗臉巾,謝安嶼擦著臉看了一眼鏡子里的余風,說:“哥你還挺精致的……洗臉的東西這么講究?!?/br> 余風的洗漱用品大部分都是品牌方送的,他每天跟模特明星打交道,有時自己也要參加品牌活動和時裝周,要化妝要弄造型,家里有這些東西不奇怪。 不過精致確實跟他搭不上邊。 “難怪你身上這么香?!敝x安嶼忽然揉了一下鼻子說。 余風一愣,看了他一眼,說:“那不是我身上的味道?!?/br> 作者有話說: 謝家牌狗狗鼻,嗅嗅,再拱拱。 第26章 余風的話讓謝安嶼有點想偏了。 謝安嶼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是誰身上的味道?這他問不著,屬于人家的隱私了。 余風問謝安嶼:“你現在是白天小熊, 晚上惡鬼?” 謝安嶼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余風說的是他白天扮人偶晚上扮鬼的事, 他被逗樂了,笑著點了點頭。 “不累嗎,一整天連軸轉?!?/br> “還好?!敝x安嶼拿洗臉巾擦了一下被打濕的鬢角, “白天休息的時間挺多的,傳單發完了就能歇?!?/br> 他看了眼余風, 笑了笑說:“我也不是一直都小熊,有時候是小狗?!?/br> “跟小狗過不去了這是?!?/br> 謝安嶼笑著沒說話。 余風感覺謝安嶼是有點慢熱,跟生人接觸久了之后就沒那么拘束了, 還挺愛笑的。 余風想了想,還是直接問謝安嶼:“你很缺錢嗎?” 謝安嶼嗯了一聲:“要還債?!?/br> “很多?” “還好,不是特別多?!?/br> 余風點了點頭, 沒再多問。 如余風所言, 他有時要出差,沒過兩天余風就出遠門了,去哪兒謝安嶼不知道。 家里好幾天只有謝安嶼一個人,那天謝安嶼休息,難得晚上早早在家, 門鈴響了,他以為是余風回來了,去開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如果是余風, 應該會直接開門進來,不會按門鈴的。 謝安嶼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 門外站著一個打扮得很漂亮的女人, 留著一頭大波浪卷發, 身邊還跟著一個男的。 謝安嶼把門打開了,他看到門外的女人表情明顯一愣。 艾琳有點疑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謝安嶼,忽然笑了一笑。她沒問謝安嶼是誰,只是問了句:“余風不在?” 謝安嶼點了點頭,看著面前這個妝容精致的女人,他不由得想起了余風那天說的那句話—— “那不是我身上的味道?!?/br> 謝安嶼那天本來就想偏了,這會兒像是聯想得到了印證似的,頓時有點拘謹。 “他出差了?!敝x安嶼說。 “還沒回來?” “嗯?!?/br> “我過來給他送個東西?!卑辗愿琅赃叺闹?,“拿進去吧?!?/br> 助理把腳邊的箱子抱起來,謝安嶼側身讓開,助理抱著箱子扭頭問艾琳:“艾總,放哪兒???” “拿客廳去吧?!?/br> 艾琳看著一臉狀況外的謝安嶼,表情似笑非笑:“主人不在,你就這么讓我們進去了啊?!?/br> 謝安嶼表情有點僵,繃著一張臉沒吭聲,本來他對著生人就容易社恐,再者他覺得這人可能是余風的女朋友,所以不敢貿然發言。 艾琳見他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笑著從口袋里摸出煙,沒再說話。 助理放完東西很快回來,艾琳轉身就走,謝安嶼沉默地目送他們離開。 艾琳把煙咬進嘴里,跟助理一起進了電梯,出電梯后她把煙點上,給余風打了通電話。 這是她給余風打的第三通電話了,余風終于接了。 “怎么不接電話啊?!卑粘榱丝跓熣f。 “剛才在忙?!?/br> “你還沒回來?不是昨天就回國了嗎?!?/br> “回了,我來海州了,這邊有個展?!?/br> “你看中的那個鏡頭給你捎回來了,擱你家客廳了,記得給錢?!?/br> 余風聞言一愣:“你去我家了?” 艾琳吐了口煙,笑著坐進汽車后座:“我剛下飛機,順道把東西給你捎過來,本來以為你在家,給你打電話又沒人接?!?/br> 聽艾琳說話這上揚的語調,余風就知道她肯定見著謝安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