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島嶼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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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風注視他片刻,道:“不過也是, 我要不是好人的話,高低得挨你一頓揍,你武力值高, 該怵的應該是我?!?/br> 謝安嶼低下腦袋笑了一聲。 “我能問問嗎,你沒租房子的這段時間都住哪兒?”余風看著謝安嶼。 “網吧?!?/br> “那里有地兒???” 謝安嶼老老實實地說:“我睡雜物間?!?/br> 余風一愣, 眉心微蹙:“網吧老板讓你睡那的?他自己怎么不去睡?!?/br> “不是, 是我自己跟他提的, 網吧本來沒地方讓我睡覺?!?/br> “那里面有能睡的地方?” “我有睡袋?!?/br> 余風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洗漱呢?” 謝安嶼有點不好意思回答,他已經好幾天沒正經洗過澡了,洗臉洗頭什么的在網吧洗手間能夠解決,但洗澡就比較困難了,好在天氣還不是很熱。 謝安嶼問余風:“……我身上是不是有味兒了?” 余風愣了愣,淺笑道:“沒有?!?/br> “我好幾天沒洗澡了……” “看不大出來?!庇囡L側靠在飄窗邊上。 他發現謝安嶼雖然日子過得落魄,但給人感覺一直是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連頭發都很蓬松。 “你那手機給我吧?!庇囡L說。 “嗯?” “摔壞了的那個老年機,我找人修修看?!?/br> 謝安嶼眼睛忽然就有神了:“還能修好嗎?” “不知道,修修看吧?!庇囡L對上謝安嶼的目光。 萬一修不好,這小孩是不是又要偷偷哭鼻子了。 謝安嶼把老年機拿出來給他:“修不好也沒關系,麻煩你了哥?!?/br> 余風接過手機,站起來說:“早點洗澡睡覺吧,浴室出門左拐?!?/br> 余風的房間就在謝安嶼房間的對面,謝安嶼等他洗完澡才拿著換洗衣服去浴室。浴室里的東西都是單人份的,可以確定這房子確實只有余風一個人住。 謝安嶼隨便沖了沖,洗完澡當即就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掛在陽臺上。 第二天謝安嶼起得特別早,天剛蒙蒙亮就去陽臺收衣服,主要是為了收褲衩,畢竟褲衩掛在人家陽臺挺不好看的,萬一被主人家看見像什么樣子。 謝安嶼已經起得夠早了,但他沒想到余風竟然也起得這么早,自個兒收褲衩的時候還正好被他看見了。 謝安嶼的手抓著半濕不干的褲衩,聽到身后的動靜條件反射地回了下頭,直直地對上余風的目光。 謝安嶼在原地僵了兩秒,倏地扯下內褲整個兒團在手里,姿態很是僵硬。 余風看出他的尷尬,覺得有點好笑,他邊往廚房那邊走邊問:“晾一晚上就干了啊?!?/br> 謝安嶼含糊地嗯了一聲。 “晾就晾了,還怕我看啊?!庇囡L從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和一袋吐司面包,他指指陽臺的衣架,“沒干再晾會兒,濕褲衩穿著當心鬧肚子?!?/br> 謝安嶼遲疑一會兒,又把褲衩掛上去了。 “昨天洗澡的時候洗的衣服嗎?”余風問謝安嶼。 謝安嶼點點頭,走進廚房。 余風關上冰箱門,說:“以后衣服直接放浴室的衣簍里,扔洗衣機洗就行?!?/br> 謝安嶼穿的衣服雖然有點舊,但都挺干凈的,身上也一直有股子肥皂的香味。 余風把牛奶和面包放到桌上:“冰箱里只有這些,你湊合一下吧?!闭f著他走到料理臺前打開了咖啡機。 余風的咖啡機看起來很高級,整個廚房似乎只有這臺咖啡機有經常使用的痕跡。 謝安嶼看著他一頓cao作,沒多久就端來了一杯咖啡。 “你喝牛奶還是咖啡?”余風端著咖啡杯問謝安嶼,“要喝咖啡我再做一杯?!?/br> 謝安嶼搖搖頭:“謝謝哥,我不喝那個?!?/br> 上次在星巴克喝的美式都快把他苦吐了,余風端的這一杯顏色更濃,還什么都沒加,雖然聞起來很香,但喝進去絕對苦出天際,他還是不挑戰了。 謝安嶼見余風光喝咖啡,問了句:“余哥,冰箱里有雞蛋嗎?” “有?!?/br> “我用一下你的鍋?!?/br> “嗯?!?/br> 謝安嶼從冰箱里拿了幾個雞蛋,敲進碗里混合著一點牛奶攪了攪,然后用面包片蘸上調的蛋液放在平底鍋里煎了一下。煎完面包后他又煎了兩個荷包蛋,一起端到了餐桌上。 “你吃點這個墊墊吧?!敝x安嶼把餐盤推到余風面前,“我把面包稍微煎了一下,應該更有味兒了?!?/br> 余風看了眼面前的簡易早餐。 這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的真實寫照嗎? 前后不過五分鐘的功夫,謝安嶼的手腳太利索了。 像他這個年紀的男孩,有的連襪子都不會自己洗。 余風會做飯,只是平時一個人住懶得自己折騰。獨居的人有兩個極端,要么過得很精致,要么過得很糙,余風屬于后者。 煎面包和荷包蛋謝安嶼弄了兩份,余風跟謝安嶼道了謝,把自己的那份吃了。謝安嶼吃東西很快,吃完就去洗碗,余風正納悶他起這么早要干嘛,他就準備出門了,彎著腰在玄關穿鞋。 他穿的一雙黑色運動鞋,鞋跟磨損的痕跡很重。 “余哥,我們什么時候簽合同?”謝安嶼走前問余風。 “過幾天再說吧?!?/br> “好,那你抽空擬一份合同。我出門了?!?/br> 余風嗯了一聲:“小區出去往右邊走是地鐵站?!?/br> 謝安嶼愣了愣,點點頭:“嗯?!?/br> 余風開車從地下車庫出來的時候,才明白為什么剛才跟謝安嶼說地鐵位置的時候他會像沒反應過來似的。 謝安嶼沒走遠,他就在小區外圍晨跑。 身姿挺拔,步伐穩健。 余風第一次感覺一個人的跑步姿態也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他拍過很多模特,職業病的關系,這會兒有點下意識地去觀察謝安嶼的身段和身形,謝安嶼的身材比例很好,瘦而不弱,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勁兒,一種蓬勃的力量感。 余風起早去找了他在數碼城開手機店的朋友,把謝安嶼的手機交給了對方。 “你這……跟我開玩笑呢?” “我吃飽了閑的大老遠跑這來跟你開玩笑,你這有人能修么?” 盛濤接過手機看了看:“……修肯定有人能修,不是,你修這玩意兒干嘛?有這修的錢都能買部新的了?!?/br> “能修就行,什么時候修好給我打個電話?!庇囡L想了想,又問,“修完了里面的數據還在嗎?” 盛濤樂了:“這玩意兒里面還能有數據呢……”他搖搖頭“說不準,得看怎么修?!?/br> “盡量保留吧?!庇囡L說。 謝安嶼一看就是那種平時情緒比較穩定的人,手機被砸的時候人都快暴走了,這手機明顯對他很重要。 一部老年機能讓他這么緊張…… ——這部手機應該是他外婆生前在用的,這是余風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 盛濤晃著手機跟余風開玩笑說:“這可是另外的價錢了?!?/br> “能修好隨你叫價,你先把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再說吧?!?/br> “這到底誰的手機???你別跟我說是你的?!?/br> “一朋友的?!?/br> “啥朋友啊還用老年機呢,忘年交???” “一小朋友?!庇囡L準備走人,“我先走了,你修好了打我電話?!?/br> “成。哎什么時候跟周祎一塊兒聚聚???” “你問他,聚餐這事兒他最起勁?!?/br> “找他的話那我們肯定得組個大的局,到時候別喊了你你又不樂意來?!?/br> “看情況再說吧?!庇囡L擺了擺手,“走了?!?/br> 余風是攝影師,工作彈性比較大,清閑的時候很清閑,忙的時候一連加好幾天班是常有的事。他今天下班就挺晚的,但回來的時候沒看到謝安嶼。 差不多到九點的時候謝安嶼還沒回來,余風有點奇怪,網吧的工作不是已經辭了嗎? 他給謝安嶼打了電話,打了兩次都沒人接。 大概到十點的時候,謝安嶼回了通電話。 “喂,余哥?你給我打電話了?”謝安嶼說話有點喘,“我剛剛手機沒放手邊,沒接到?!?/br> 余風沒想過問謝安嶼的私生活,謝安嶼接了電話就好了,起碼可以確認他沒出什么事。 “挺晚了,別太晚回家?!庇囡L說著補充了一句,“太晚了沒地鐵?!?/br> “嗯,我馬上就回來了?!?/br> 余風的睡眠質量不太好,容易失眠,睡眠也很淺,好不容易睡著了也很容易醒。他經常做夢,幾乎每夜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謝安嶼回來之前余風短暫地睡了一會兒,沒過半小時就醒了,今天情況還算比較好,至少入眠的時間不算太長。 余風去廚房倒水喝,看了眼墻上的鐘,指針是夜光的,黑暗中看得很清楚,時針現在正指向11。謝安嶼的“馬上”可信度不高,這都過去一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