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大學偽裝天才后我告白了 第183節
接著,希爾諾笑了笑,問我:“那老師您猜猜看,我喜歡什么圖案?” 這個問題將我難住了。 我并非不了解希爾諾的飲食喜好,相反,家中的餐飲通常都是由我負責,我對希爾諾胃袋的把控就如魔法師把控他的法杖,沒有誰比我更懂希爾諾的口味。 但,拉花的圖案? 這是我知識上的缺漏,但我需要補充的是,并非是我無意疏忽了這一點。希爾諾在用餐方面更注重營養與味道,不會在意這種精巧得過分的裝飾,拉花不在他的好感區內。 希爾諾也不喜歡喝咖啡,他更喜歡果茶,越甜越好。他從前為我泡咖啡時也不會想起什么拉花,咖啡就是咖啡,要那沒意義的奶泡做什么…… 我原本是這么想的,可希爾諾又補充說道:“提示一下,這杯咖啡是給老師您做的?!?/br> 哦,拉花,世界上怎么會有拉花這樣完美的發明。泡咖啡時不做拉花簡直就是對咖啡的褻瀆,是對咖啡靈魂的侮辱。 我開始了期待,只一點點,不讓他看出來。 “是黑魔法的象征圖案嗎?” “是我們學院的院徽?” “是亞彌斯的?;??” “是我的名字?” 我的猜測一個一個都被希爾諾否定了,他看著我笑瞇了眼睛,彎彎的月牙很是可愛。 希爾諾神神秘秘地獨自去泡咖啡,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我便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觀察他的手法。 不錯,不愧是希爾諾,第一次做便很熟練。 他似乎沒注意到我的視線,悄悄舔了口打出的奶泡,又裝作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繼續。 想到那是即將端給我的咖啡,我就覺得有些口渴。 我發現,希爾諾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正經?!罢洝边@個詞用來形容他似乎有些不妥,畢竟他在我面前時常撒嬌,簡直不像個成年人。 我喜歡他的撒嬌,但他哪怕撒嬌時也不會這么……這么……這么露出壞壞的一面。 孩子氣的使壞,偷吃大人糖果一般的使壞。 那些夸贊希爾諾的同事,那些仰慕希爾諾的學生,一定猜不到強大聰慧的希爾諾私下里會這樣可愛。 希爾諾也有壞壞的一面,但這一面只對我才會顯露出來。 我感到開心與滿足,并相信我在希爾諾心中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這份心情是真實的,需要記錄下來并永遠記住。(這段話被畫上了重點標記) 不過有件事我不明白,為什么希爾諾端給我的咖啡上是貓的圖案?那只從早睡到晚的懶貓,憑什么在希爾諾心中占據這么高的位置? 這可是給我的咖啡。我生氣了,不開心了。 作為不滿的表達,我把對咖啡的評價調低了一點點,沒有夸贊太多,只打了九十九分,免得希爾諾太過驕傲。希望他能意識到被扣掉的一分源自哪里。 希爾諾又開心地笑了。才九十九分就讓他這么開心,真拿他沒辦法,我原諒他了。 這只貓的圖案只有一條尾巴,不知道希爾諾是不是少畫了一條?;钤?,誰讓那只貓總愛踩我的頭發。 …… 5月4日 去見了些人。頭很疼。希爾諾目前還沒有能力面對這些人。他們是群蒼蠅。我得悄悄解決他們。頭暈。 又爬起來。睡不著。想吐。希爾諾不喜歡我熬夜。臥室里有助眠的藥。我竟然會有服用藥物的一天。 今天的事情忘掉吧。這本日記的主角只有希爾諾一個人。 (這后面被擦去了許多,紙張幾乎被擦破。幾頁紙不規則地被撕下,留下鋸齒般的殘留,似乎行為的主人心理狀態堪憂。) …… 5月8日 今天希爾諾在地上打滾,像只可愛的小動物一樣。 我經常在思考,希爾諾到底是哪種動物。是貓還是狗?感覺都有。 希爾諾像小貓一樣柔軟甜膩,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撒嬌,在別人的心尖上撓癢。當然,這個“別人”只可能是我。 希爾諾也像小狗一樣熱情友善,身上落滿了溫暖的陽光,又披著陽光歡快地擁抱我。抱著希爾諾的時候,總覺得在被日光安撫。 有人說多曬點太陽對身體好,我覺得這句話很對,我確實需要多抱抱希爾諾。 希爾諾也喜歡抱我,還喜歡在我身旁蹭來蹭去。沒辦法,我只能滿足他的心愿,給予他擁抱。 可我沒想到,這樣的希爾諾還會在地上打滾,一邊翻來覆去地滾一邊小聲抱怨,仿佛把壞心情通通滾落下去。 很可愛。我喜歡看希爾諾孩子氣的一面。也許這就是人們喜愛觀察小動物的原因,所謂治愈與滿足。 以后可以考慮把地上多鋪點毛毯,越厚越好,鋪滿所有地面,爭取讓希爾諾能隨時隨地躺在地上打滾。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我坐在椅子上或沙發上,希爾諾便咕嚕咕嚕滾向我,抵到我的腳邊便停下,如同船只??吭诎哆?。 希爾諾順著我的腳爬上來,拉著我一同往下滾,我們滾在地上,滾到一起,在家中的各個角落打滾…… (又是一大段文字被劃掉) 那些人讓希爾諾覺得累了,看來我還得再處理一波。希爾諾需要成長,需要鍛煉,但不必成長得那么累。 希爾諾需要“養料”,我得仔細把控好劑量,免得他太忙。這幾天他都沒空向我索要擁抱了。 擁抱對人的身心有好處,所以我得多給他擁抱,就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晚十二點前還有一更~ 第139章 觀察日記2 5月10日 希爾諾與他的朋友們一起出去玩了。今天的家里沒有希爾諾, 只有我和貓看守著冷清的屋子。 才過了一上午,我就開始覺得不適應。沒有希爾諾的聲音,沒有希爾諾的笑容, 沒有希爾諾的擁抱,這樣的生活該怎么繼續下去呢? 難以想象沒和希爾諾住在一起時,我是如何度過的, 真可怕。 希爾諾出門前專程給了我一個擁抱, 還問我需不需要分別的吻。他自然是指的親吻額頭與臉頰,希爾諾目前不敢強行與我每日深吻——哪怕我其實私底下一直期待著。 我當然沒答應,這樣顯得我好像很脆弱很需要安撫一樣。結果希爾諾真的走了, 頭也不回地走了, 都沒嘗試吻一下。 他要是拽住我,踮起腳,輕輕落下小小的親吻,我又不會推開他…… 希爾諾不在的時間里,就連呼吸都變得漫長。我坐在他常坐的沙發上, 把自己的身體縮在裹滿他氣息的吊籃藤椅中,躺在他的床上連腦袋都埋在被子里。 那只貓不輕不重咬了我一口,把我從渾渾噩噩中驚醒。我想起來我是誰, 想起來我在做什么。我看了眼時間, 才中午。 度日如年, 原來是這么個意思。 那只貓——看在他今天立功的份上,我還是寫下它的名字好了——小黑難得從昏天黑地的睡眠中爬起來,趴在我的頭頂上, 打算我一犯病就給我來上一爪子。 托它的福, 我還真清醒了很長一段時間, 足足有兩個小時呢。 接下來兩個小時的時間里, 我裹著希爾諾的被子,翻看著我所拍下的希爾諾的照片,翻閱起這本還不算厚的日記。 我覺得我在做戒癮訓練,而我的意志在希爾諾不在的時間里脆弱而渺小。 好吧,我承認,我需要希爾諾的安撫,需要他陪著我。那一刻,我再次意識到我染上了病,我大概離不開希爾諾了。 但希爾諾有他自己的生活,有他自己的朋友,他不能時時刻刻與我在一起。 我不能讓我成為希爾諾的累贅,我得努點力。也許我真該去找位白魔法師治療我。 在這個想法產生的一瞬間,我便將它清除了。我不信任白魔法師,我恐懼被查看靈魂的感受,哪怕其實我感受不到。 也許這就是寫日記的好處。在文字中,我變得誠實了許多。我坦然承認起我的病痛與弱小,就像跌倒后躺在地上欣賞膝蓋的烏青。 克里斯托弗讓我成為了諱疾忌醫的愚昧者——這在當代幾乎是無法想象的,沒人會拒絕友善的白魔法師。 我善于物理意義的醫療急救,無論出門在外還是在家中都常備藥物,一切都不過是因為我對白魔法的抗拒。 如果希爾諾是白魔法師,我的這份抵觸大概立即就能消失,可惜他不是。我們是兩個沒用的黑魔法師,活著的意義便是毀滅…… 我當時又陷入了濃稠的負面情緒中,但身體的本能讓我意識到了危險。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腦袋上襲來的一爪子,警告對方不許抓我的臉。我才不會讓希爾諾看到我難看的樣子。 希爾諾喜歡我的臉,我其實是知道的。每當他看著我的臉因沉醉而走神,我都感到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快樂。 如果因為這張臉,他能夠更多喜歡我一點,那么這張曾讓幼年的我深受嘲諷的臉,也變得沒那么惡心了。 有時我也會想,我身上還有哪些地方能讓他沉迷…… (中間被劃去大段的文字) 總之,今天下午的兩個小時等待已經是我的極限。我站起身將小黑揣進兜里,飛去希爾諾說過的那個荒島。 至于工作?是的,希爾諾臨走前已經給我規劃好了今天的安排。但我的助理不在身邊,我的工作效率會大打折扣。 只有和我的助理緊緊坐在一起,聽著他的聲音,看著他的樣子,我才能安心工作。 為了睡前處理完今日的工作,我得去接我的助理,就是這樣。 我抵達時,希爾諾還沒結束游戲。我清楚記得他一周前給我的講述,那時的他是如此興奮,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希爾諾喜歡這些刺激的活動。 希爾諾并不經常玩這類游戲,他有許多要做的事情。難得的游玩機會都給了他的朋友們,與他們一同享受時光。 我一直知道,希爾諾是為了陪他們,才愿意抽出時間??晌也恢?,他原來樂在其中,就像小孩子拿“陪朋友”為借口,和大人說想要出去玩。 只不過,對希爾諾來說,這個“孩子”是他自己,“大人”也是他自己。他對自己是如此嚴苛,連閑暇的娛樂都得找借口,以說服他的內心。 我當時心中酸得發堵,為什么這個“借口”不能是我呢?我也可以陪希爾諾玩這些游戲。 我不敢問,我怕他拒絕我。 我畢竟不是他的同齡人,我是個腦子里只有魔法和工作的無趣大人。希爾諾活潑快樂如小孩,而我沉悶乏味如將要入土的老人。 我站在紀念館里,看著一整面墻的實時攝像,看著在我面前永遠干凈的希爾諾,是如何在泥地里歡快地撲騰,身手迅捷如打滑的泥鰍。 他純白的長發慘不忍睹,他精致的臉上打滿泥點,他身上穿的玩家著裝既塑料又難看。他完全不是我精心打理好的希爾諾,可他是快樂的燦爛的希爾諾。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又離他更遠了一步。一步之遙,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