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湖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在極限生存游戲里花樣求死、今天也請殺掉我【純G無rou】
終于挨到周五了。 這周是大周末,雙休,學生和老師都不自覺松了口氣。 盡管臨中坐落于工業區,空氣質量糟糕,但一到周五,天氣也跟著輕飄起來,仿佛人也是一種植物,心情好時便會凈化空氣。 自習課上,胡笳收到張李慧君發來的照片,里頭是座蒼翠的矮山。 照片地址顯示她在南方某個旅游城市,胡笳還是不怎么放心,但總歸沒那么急了。 胡笳以前心情壞了,就會去找闐資,現在她心情好了,還是想找闐資。 她沒有深究這背后的根本原因,而是在課桌下打開微信,拍了拍闐資,他很快就拍了回來?,F在是上課時間,他當然不會勾著她說話。 闐資:好好上課 胡笳:你不也在玩手機 闐資:但我考上大學了呀 胡笳:不聽不聽,男mama念經 闐資對著屏幕笑,能想象到對面胡笳牙尖嘴利的樣子。 大課間休息,闐資本想去找胡笳,結果以前班里的同學遛出來找他玩。 說是玩,一幫子人其實是躲在保送生這間三不管的大教室里玩手機,用多媒體設備放歌聽。 有幾個人閑得在QQ上刷起臨中表白墻,果然又有幾個新高一的偷拍了闐資,發到表白墻打聽他是誰。這都是常駐節目了,一群人拿著闐資被拍到的照片和他打趣,還把那些聊天記錄讀出來。 “墻墻,撈下這個帥哥,完全是我的理想型,可以認識下嗎?有女朋友就當我沒說?!?/br> 闐資正幫盛家望講題,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是他和胡笳,笑笑也就算了。 這張照片把她拍得模糊不清,如果清楚點,闐資想存下來。 看著看著,其他人就認出闐資邊上的人是胡笳。 照片里,他和胡笳從那家餛飩店走出來,雨絲晶亮,闐資清雋溫和,胡笳則臭著臉。 他和她貼得很近,但沒有人把他們往曖昧的那方面去想,只當是湊巧同框被拍到了。畢竟這兩個人風馬牛不相及,一個是天之驕子,另一個在學校里臭名昭著,闐資又向來喜歡跟人保持社交距離。 可認出胡笳的到底是些性焦慮的高中男生。 胡笳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個代表性欲的符號,和黑絲、包臀裙以及高跟鞋一樣。 她和前男友zuoai的視頻流出來后,小半個臨中的人都傳著看了一遍,視頻轉了幾百次,幾乎都被盤出一層電子包漿,可對著模糊的她,他們還是可以打一百次的手槍。她是他們欲望的淵藪,也是他們焦慮時的靶子。 有個招人厭的就說了:“笑死,奶姐怎么還在邊上?!?/br> 奶姐,是看過胡笳那條視頻的人,給她定的簡稱,粗俗又直接。 闐資抬起頭,蹙眉問他:“你說什么?”他知道對方說的是胡笳,也聽出了惡意。 闐資很少這么嚴肅,壓迫感上來了,同學被他盯得呼吸一滯,不由得心虛起來,又避不開闐資的凝視,只能咳了聲緩解尷尬:“我這不是……看到她在邊上么?!闭f完,還眼睛向上看,撓了撓頭。 邊上有點正義感的女生人忍不住說:“差不多得了,老追著人家罵干什么,她也是受害者?!?/br> 闐資的態度擺著這里,周圍人也開始幫腔,黑壓壓地盯著他看,說:“積點口德吧?!?/br> 同學心頭火起:“她自己不檢點,這還不讓我說?” 闐資更冷厲:“不檢點的人是你?!?/br> 所有人都鄙夷地看他。 同學委屈起來,跟邊上的男生嚷嚷:“我靠,你們平時不也這么叫她嗎,現在合伙圍攻我算什么?”見周圍人沒一個理他的,他更急:“沒視頻的時候個個跟我求資源,看完了提上褲子就跟我裝圣人,有病沒???” 闐資語氣格外肅冷:“所以你還違法傳播視頻,想坐牢直說,我現在就舉報?!?/br> “我靠,你們有毒吧?”同學節節敗退,氣不過就罵罵咧咧竄出去。 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有趣,灰色,跑起來像耗子。 上課鈴響后,其他人走了。 闐資起身,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他不清楚胡笳身上發生過什么,可就算是管中窺豹,他也感覺到暴力。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他打開,胡笳發來滿屏的吐槽信息,見他不回復又在拍他。 胡笳:體育課躲起來玩手機、、爽哦 胡笳:他媽的,徐銳怎么還那么賤,找個機會再揍他一次好了 胡笳:揍完了 胡笳:晚上陪我吃飯 胡笳:不回我消息 胡笳:你死定了 胡笳:其實挺喜歡上學的,但是討厭學校 闐資靠墻,拿著手機把字打了又改,改了又刪,隔了一會才發出去。 闐資:我也討厭學校 闐資:不如我帶你逃學,車票改簽,我們今晚就去西湖 消息剛發過去,胡笳就打來電話,劈頭蓋臉問闐資一通:“真的假的?可以逃學?” 闐資從剛才起就一直繃著的臉這才溫柔下來,“真的,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帶你走?!?/br> 說是逃學,但闐資反對帶胡笳翻墻,理由是太過危險,對她不負責。 闐資直接領著她從校門口走了出去,他之前讓姑母給他簽了厚厚一沓請假條,寫上胡笳的名字,門衛就不再攔。胡笳第一次嘗到“特權”的味道,眼睛都亮了,纏著闐資,讓他再分些請假條給她。 闐資笑著說可以,但每次她溜出去,他都要陪著一起。 “以防你做壞事?!彼f。 其實這天,兩個人回家收好東西,再去到高鐵站,時間也不早了。 胡笳牽著闐資的手,看晚霞紅下來,輕松到覺得空氣里洋溢著一種下午三點的爵士樂。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年輕,好年輕。 闐資拉著胡笳,心里沒有絲毫罪惡感,而是想著,走,我們去西湖。 他們都在心里清楚的知道,就算只是離開這里兩天,他們也是“去到另一個地方”,這是他們想去的地方,他們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