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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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池天真問,“你難過嗎?” 岑嶼說,“難過的?!?/br> 何池便鉆進他懷里,像前幾個月那樣,懷抱契合,胸口相抵。岑嶼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他用力抱著何池溫軟的身體,頭埋進何池的頸窩。 “寶寶,你也寵寵我好不好?” 岑嶼的氣息灑在他脖頸,帶來一陣癢意,何池迷迷糊糊地,笨拙地拍了拍岑嶼的背。 “明天就好了?!?/br> “明天就不難過了?!?/br> 說著,他又伸出一只手捧起岑嶼的臉,用臉頰蹭了蹭岑嶼的。 好軟。 岑嶼短暫地凝視了他片刻。 何池被他侵掠的目光看得瑟縮了一下。 下一秒,他猛然吻上了何池的唇,氣息交融,他只有把何池按在懷里才能讓自己安下心。岑嶼含著他的唇rou,一點一點奪取他口腔的空氣,何池被吻得失神,岑嶼松開他,抵著他的鼻尖。 “寶寶好笨,怎么都不會換氣呢?!?/br> 他語氣中隱隱透露出失控,看著何池被吻得紅腫的唇,連說話都帶著瘋意。 何池卻看著他。 “我不笨的?!?/br> “岑嶼,”他眼中一片迷蒙,“再親親?!?/br> “再親一下?!?/br> 岑嶼心跳驟停,隨后瘋狂跳動。 他將何池的全部含進嘴里,何池眼角流出眼淚。 他像是在用生命回應岑嶼的歡喜。 . 陳辰剛一睜開眼,一個拳頭猛地就沖他砸過來,他條件反射性地躲開,一轉瞬那拳頭落在了他耳邊。對方低低罵了一聲臟話,他還沒回過神,拳頭便又紛紛而至。 來不及細想是怎么回事,他抬眸,狠狠看向對方一行人,眼里起了冰冷的戾氣。 瞳孔無溫。 他一拳更比一拳狠,對方被他刺激得也下了狠手。 雙方都是不要命的打法,皆已筋疲力盡。 他靠著墻,緩緩滑下。而對面橫七豎八癱倒在地上,模樣竟比他還要狼狽數分。 他冷笑,“還打嗎?” “你他媽……” “我奉陪?!?/br> 黃毛從地上艱難爬起來,朝他啐了一口,“算你小子狠,今天我們就先放過你,下次絕不會這么輕易?!?/br> “走!” 陳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這才癱軟在地,嘴里涌出血腥味,激得他胃里翻涌。 他喘了口氣,壓住痛意。 夜色更深了,天上無星亦無月,路邊燈光慘白無溫,未曾照到黑漆冷清的街頭小巷,墻皮脫落,瑟瑟潮濕,盡頭無門。 陳辰狼狽坐在角落。 他右手搭在膝蓋上,嘴角磕破了,顴骨青烏,額角的血在這冬日夜晚已經凝固,指節處皮膚爛翻,一雙手滴著血,渾身臟污不已。 他在等。 他靜靜坐著,不慌不忙,即使滿身是傷,也不曾皺一下眉頭,他只是坐在那里,后腦靠著冰冷無溫的墻壁,雙眼盯著小巷的入口。 他在等一個人。 等那個早已離開、身死魂消、而如今一切可重來,故尚且年輕朝氣、眼神明亮、對整個世界都充滿期待的少年。 等那個愛了他一輩子的傻子。 等那個他想贖罪的何池。 再次醒來,他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十九歲,這一個已經開始而不會有結束的年紀,他歡喜萬分。 前世何池身死,陳辰幡然醒悟,深知自己做了太多錯事,罪不可恕。他回想起他們的愛情,想起何池的奮不顧身,何池的乖巧,何池的喜愛,何池的守護,何池的隱忍,每一日都生不如死。 何池死后他才知道,一個人的罪孽能如此之深,他才知道愛有多么難得,他有多么骯臟多么不配,愛意翻涌成河,流淌成池。 他成了池中物。 甘愿被俘虜。 他身不由己,愛也成了痛苦。 明明他那么愛何池,卻依舊逼不得已地做傷害他的事,憐惜而不語,心疼而不言,后悔而不說。他口無遮攔地說著傷害何池的話,一字一句皆成為了利刃,傷人也傷己。 直至何池死后,他才終于像是得了解脫,何池死前的那一句“你自由了”像是祝福也像是詛咒。 他的確自由了,說出口的是真心話,言語由心,行動由己。 沒有迫不得已。 亦無海上沉舟。 但他愛的那個人卻永遠塵封于冰涼的地底,與他生死殊途,他再也沒辦法說一句抱歉,也再不能看到那樣充滿愛意的目光。 而再活一次。 何池依舊是何池,他還能見到那個生機盎然的少年,他們還有很長很好的一生,他不會再推開他,也不會再辜負他。 想到這里,陳辰的眼神愈發柔和了起來,他一直盯著小巷入口的那一盞燈。 昏黃,微弱,卻是這里唯一的光。 他笑起來。 這一世,他定不負他。 然而這一晚,他終究是沒能等到那個身影。 小巷口從頭到尾都只出現過一個人,一個已至暮年的垂垂老人,老人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艱難走過小巷口,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長,拐杖敲擊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他步伐緩慢,鞋底摩挲著地面,如同風吹過竹林之聲。 陳辰眸色愈發地深,面無表情地盯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