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69節
聞言,穆山附和:“六皇子的秘閣不容小覷,既然派了暗衛也拿不下他,此地豈不危險?主子又何必親到此處,隨便挑個罪名給他安上,在京中發通緝令,叫揚州府尹派人抓捕就是?!?/br> 沈晏輕笑一聲:“他有這個膽子背叛我,怎會怕官府的追捕?!?/br> “主子是想親自處置了他?” “總得當面說幾句話才好,忠心耿耿跟了我那么多年,一朝變心,翻來想去總叫人想不明白?!?/br> 雖然派了暗衛去殺,但也沒指望那些人能敵得過沈玉衡手里的秘閣。 旁人殺不死沈玉衡,還是得讓他這個做兄長的來曉之以情。 死在他手里,六弟應當心甘情愿。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1-06 23:00:05~2023-11-07 22:35: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彩虹棉花糖、吉祥物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40 ◎兄弟鬩墻◎ 前院里, 柳明川同沈玉衡一前一后走出偏廳,相談甚歡。 柳明川長居永州, 在收到meimei送來的信后,又接連收到了父親和柳朝寄來的信,從他們的信中對陌生的少年就有了些簡單的了解。 如今親眼見過,又說了許多,才覺這公子品貌不凡,性情也算和順,不愧是自己meimei看中的人。 雖然小公子有張家的財勢,卻沒有高人一等的傲氣,至少在他面前很是規矩。 柳明川滿意道:“為著我自己的事, 我在永州待的時間更長,對家中之事, 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有你在揚州幫著云溪管家, 我也放心些?!?/br> 畢竟家中有如此富貴, 還能舍了前程來委身做贅婿的男子,說是萬里挑一也不為過。 雖然年紀小了些,但這個年紀的男子長得很快,到年底成婚的話, 還有兩個多月——到那時,少年十六歲半, 也不算太小。 “哥哥這樣說,我實在慚愧?!?/br> 沈玉衡微微低眸, 自省道, “府中井井有條, 也不是我的緣故, 是云溪細心打理,又同父親說了一回,才把府中上下安排的如此規整?!?/br> “我知道meimei能干,所以期盼著你能幫她分擔一些?!绷鞔ㄈ粲兴嫉仄诚蛩?,“畢竟她孤身一人時,總有一些事不方便做?!?/br> 所謂夫妻,本就是要共同承擔。 為人贅婿,更是要為妻家考量,以后柳云溪不好出面的事,自然要他這個贅婿去分擔。 柳明川話里話外的提點,沈玉衡也不是蠢的,讀懂他的示意,點了點頭。 “我會為她著想?!?/br> 說話間抬起眼來,不知覺間已經步行到了后院里,園子里不復夏日的生機勃勃,樹葉落了滿地,各處都有下人在打掃。 少年的視線隨意在園中掃過,沒了茂密的枝葉遮擋,輕易間就在諸多或生或熟的面孔中鎖定了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孔。 而那個人,本不該出現在這里。 沈玉衡的心猛然提起來,一時出了神,甚至都沒聽清柳明川在耳邊的話。 見他出神,柳明川也無意怪罪,只好奇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問一句:“你在看什么呢?” 沈玉衡指著假山后一閃而過的人影,鎮定問:“那人看著面生,似乎不是府上的,可是哥哥帶回來的人?” 柳明川眼神好,在人影閃過之前,也瞥見了那人。 輕松道:“他呀,是晏公子的手下,也隨著他主子一起暫時借住在府上?!?/br> 說著就更疑惑起來。 晏三不是一早出去了嗎,他手下怎么在這兒,他們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聽王伯來稟報?莫不成是走的后門? 還沒等他想明白,陪在身旁的少年便拱手告辭。 “哥哥,我有些事要辦,先失陪了?!闭f著,也不等他點頭同意,便匆匆離去了。 “誒?”柳明川很摸不著頭腦。 少年轉身離去,穿過枝葉枯黃的紫藤蘿花架,身邊無人后,即刻露出了兇狠的神情。 他不會看錯,那人是穆山。 是沈晏身邊最得力的心腹,替他管理他收攏的一批暗衛。 回想前世,穆山死的比他還早。 沒想到沈晏竟然會帶著穆山來這兒,看來是他離開之后,沈晏對心腹的把控更緊了。 李鶴對他的諄諄教導猶在耳側,要他沉得住氣,靜得下心。 可前世今生的恩怨糾葛在一起,無論是哪一樁哪一件單拎出來,都足夠他殺沈晏上百次了。 他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再恨沈晏也不把報仇放在第一位,重生之后,只想來云溪身邊圓了前世的遺憾。 可沈晏總不放過他,竟一路追到此地。 那就怪不得他了。 西苑中,穆山旁若無人的走進一間院中,看到一襲白衣的君子后,低頭回稟:“主子,我在外頭探查了一圈,這府邸雖好,可是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不管做什么都很拘謹?!?/br> 他偷偷抬眼觀察沈晏的反應,見他只是百無聊賴的坐在竹椅上把玩手上的玉佩,才又繼續說。 “主子與那位柳公子又不是多么深的交情,何必一定要住在這兒,不如去住客棧,或者買間宅子暫時落腳?!?/br> “你的想法倒是多?!鄙蜿烫а劭戳怂谎?,隨手甩了甩玉佩下墜的流蘇。 穆山低頭,“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不想耽誤主子辦事,更何況六皇子現在下落不明,一同跟來的暗衛還在外頭活動,咱們要和他們互通信息,在旁人眼皮底下,總不太方便?!?/br> 主子叮囑過這趟過來就是要處理了六皇子,原本殺人這事要么擺在明面上走公事公辦,要么私下解決不要被人察覺。 可他也猜不到主子是怎么想的,明明要私下解決,卻還在半路結識什么柳公子,如今還很樂意住在人家府里,這不是節外生枝嗎? 跟在主子身邊這么久,見的都是自家主子游刃有余氣定神閑的樣子。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主子好像多了許多憂思,如今又對這個柳家格外上心,怎能不讓人多想…… 回想起來,大概是江上那次,躲過了刺殺之后,回到岸上住了一晚。 從那之后,主子便有些不同了。 腦海里胡亂想著,不敢抬起的頭只能低垂著聽主子的吩咐。 沈晏并不在意他的擔憂,只說:“這些都是你的問題,我留你在身邊是解決麻煩,不是要你給我找麻煩?!?/br> “是?!钡弥髯拥膽B度,穆山也不得不應聲。 說話間,墻外隱約傳來一串極輕的聲音,如落葉觸地,風過墻面。 二人并不在意,直到有個人影,忽從門外突現到眼前。 半臂長的短劍極為精巧善隱藏,很適合隨身帶著,幾乎在電光火石間,身著青衣的少年握著劍柄,直指沈晏,幾乎快要刺中他的眉心。 沈晏睜大眼睛后撤,穆山也從靴中掏出匕首抵擋。 “鐺!鐺!”兩聲,劍刃從匕首一側狠狠劃過,兇猛的力道被化解半分。 穆山是個成年男子,又常年習武,即使少年身形靈活,出招狠厲,力道上較之對手也要遜色幾分。 打出去的力道被卸去一半,又被穆山的攻擊反打回來,騰起的身子不得不在半空轉向一側,一個后空翻退后些距離,才在地上站穩。 彼此看清面目,穆山驚叫:“六皇子?!” “狗東西?!鄙蛴窈膺沉R一聲,又朝沈晏面前逼去。 看著迅速靠近的少年,沈晏溫潤的面龐上難得見了幾份狡詐的喜悅,驚嘆:“真是好大的驚喜?!?/br> 他站在原地未動,任憑少年的劍逼近到眼前。 意料之外的是,沈玉衡沒有即刻下殺手,只將劍尖抵在他脖子上,質問:“你怎么會在這兒?” 若沈玉衡像只瘋狗一樣迫不及待要殺了他,沈晏還能安心一些。 如今看到他的克制和一絲絲冷靜的理智,沈晏反而怒了。 ——工具不需要有思想,他們只需要恐懼、壓抑、憤怒,被他cao控,為他所用,理智和思考對工具而言都是不必要的東西。 沈晏擺正了姿態,回答說:“我為什么會來揚州,你心里最清楚……還是你問的,不是我來揚州,而是在柳家府上?” 說罷,心里更有疑惑,“等等,你又怎么會在這里?” “與你無關?!鄙蛴窈馀酥浦鴳嵟?,可看到那張臉,就忍不住想把他的頭砍下來。 手上的力道往前刺了幾分,劍尖見了血,幾乎下一秒就要割斷他的脖子。 “主子!”穆山上來護主,匕首挑起短劍,劍身前傾的力道劃破了他手臂,穆山似乎不覺得疼,慌忙為沈晏說話。 “六皇子你瘋了嗎,這是三皇子,是你的親哥哥,你要殺了他,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瞬間,沈玉衡想到了他還未成的家。 握著劍柄的手頓了一下。 看到少年動作的遲鈍,沈晏捂著脖子上細小的傷口,冷笑一聲。 “冷靜下來了?” 沈玉衡轉了劍刃到身后,一身青色的衣裳遠不是往日漆黑的暗沉,如同蓬勃生長的枝葉,哪怕立在秋日風中,也仍是挺拔向上。 他再不是那個只能躲在兄長的影子里的孩子。 種子長出嫩芽,突破塵封的土層見到了向往已久的陽光,在和風細雨中長出了自己的枝干,便知往日任他依附的大樹,踩在他身上,吸了他多少血。 少年不卑不亢的面對舊主,開口便戳破了他此行的目的。 “你派暗衛要殺了我,暗衛失了手,如今你來到揚州,是想親自動手嗎?” 被人點破心思,沈晏絲毫沒有慌張,反笑說:“玉衡啊,你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總拿這些壞心思揣測旁人?!?/br> 開口便是滿滿的兄弟情深。 “你失蹤在外,是不知道為兄有多擔心你,自然,我手里的暗衛也是沒腦子的蠢貨,一聽說你背叛了我,便自作主張要替我清理門戶,我知道他們不是你的對手,可也怕你會因為那些狗奴才誤會為兄,特意親自過來,同你解開誤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