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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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時舟心里一緊,喉間發澀,卻還是如實道:“晚輩會親自送她離開宮城?!?/br> “那你會就此死心嗎?”懷荊追問道。 “不會?!毙l時舟不假思索道。 “若有這一日,我會退位讓賢,隨她一同離開宮城?!?/br> “她若愿意讓我陪伴左右,即便并非以夫妻之名,我也不會離開。她若希望我離得遠些,我也會照做,絕不打擾?!?/br> 兩年不夠得到容清棠的心意,那便再五年,十年,二十年。 只要他還能看著容清棠好好地活在這世上,去她想去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 都比讓她在那場噩夢般的大雨里離開要好。 聽完衛時舟的回答,懷荊心神俱震。 他看出來衛時舟并非在撒謊??扇暨@些話都是衛時舟的真實想法,那他對清棠恐怕就不只是心悅那么簡單了。 其中心意,深刻,偏執,沉重。 被一國之君這般深愛,不知對清棠來說,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容清棠自己或許還無知無覺,懷荊卻能看出她并非對衛時舟全無心思。 思及此,懷荊嘆了一口氣,“罷了?!?/br> 懷荊沒再多說什么,態度也和緩了些:“額上的傷口怎么樣了?” 他在府門外時就注意到了,只是裝作不知。 衛時舟:“已無大礙,應很快便會痊愈?!?/br> “仔細上藥,別留疤,”懷荊提醒道,“若你不好看了,清棠或許更難喜歡你?!?/br> 衛時舟心里一頓,溫聲應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小衛:她好像很喜歡我,的手 師父:還有你的臉 臉在老婆在,手在老婆在(bushi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8495257 5瓶;杜衡、西伯利亞二哈、四季限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離寺待嫁 ◎“幾日后,我們便會結為夫妻?!薄?/br> 該說的都說了, 懷荊便不再留衛時舟同自己待著,提議道:“你去見清棠吧,不是說好要帶她去秋千那兒看看嗎?” 那是容煜十幾年前為清棠做的, 雖說她可能已經記不得什么了,但總歸還是很有意義。 “好?!?/br> 衛時舟彬彬有禮地朝懷荊行了一揖禮,才轉身告辭。 而溫蘭見和容清棠聊了好一會兒了,也適時道:“之前進府時,你和他不是約好要去試試那秋千?” 想起衛時舟, 容清棠的聲音不自覺地有些低:“我想陪師娘多待一會兒?!?/br> 溫蘭笑了笑, 抬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心, 打趣道:“師娘又不會跑, 不急于這一時?!?/br> “今晚你便住在府上, 師娘陪你睡?” 容清棠點頭道, 聲音婉轉道:“好, 師娘可不許嫌我黏人?!?/br> 容清棠很喜歡師娘身上柔和淺淡的香味, 每回和師娘一起睡時容清棠都喜歡抱著她。 “都要做皇后的人了, ”溫蘭無奈又順從地笑了笑, “還跟以前一樣?!?/br> 容清棠眸子微垂, 沒說什么。 嫁入王府一年,死后又在世上停留了一年,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其實已經變了許多,也只有在師父和師娘面前, 容清棠才會一直是以前的模樣。 容清棠從師娘住的院子里走出來, 正欲往正堂的方向走。 卻見自己要去見的人就在不遠處的一棵海棠樹下,長身玉立, 姿態冷矜。 而甫一看見她, 衛時舟的神色便變得柔和溫潤了許多。 “和師娘聊完了?”衛時舟朝她走近, 溫聲問。 “嗯,”容清棠微微頷首,“師娘讓我找你一起去看看父親以前為我做的秋千?!?/br> 衛時舟嘴角噙著笑意,“師父也是這么和我說的?!?/br> 容清棠神色微滯。 師父和師娘這是……想為他們創造獨處的機會? 容清棠有點不太自然道:“那我們過去吧?!?/br> 衛時舟頷了頷首,與她并肩往秋千處走去。 一路上經過了府中的不少地方,衛時舟終于能一點一點地把他知道的,同容家老宅和容先生有關的舊事說與容清棠聽。 容清棠細細地聽著,不時在腦海中勾勒那些衛時舟提起過的畫面。 父親是如何教她走路,常在哪里讓她“騎大馬”,冬日里又會在正堂外的哪個位置帶她玩雪…… 她記不清這些往事,卻好像能在衛時舟的敘述里,將那些場景慢慢還原。 “父親從未與我說過這些?!比萸逄牡穆曇粲行濄?。 衛時舟溫聲解釋道:“容先生知道離府時你還不記事,對老宅沒什么印象。他沒有刻意向你提起,是不愿讓你覺得你們失去了自己的家?!?/br> 容清棠明白父親的用意,問:“可父親為何會告訴你這些?” 衛時舟頓了頓,聲音低了些,“以往我被母后責罰之后,容先生會同我說些別的,好讓我分心,不一直想著那些事?!?/br> 最開始,很多和容清棠兒時有關的事,都是容先生在那些時候告訴衛時舟的。 在容煜眼里,他的女兒是世上最討人喜歡也最可愛美好的孩子,可以驅散所有不如意。 見似乎說起女兒的趣事當真能讓衛時舟的心情好些,容煜便也樂于同他分享。 而后來衛時舟會有意無意地向容先生問起,才知道長大后的容清棠性情如何,又有些什么喜好。 聽了衛時舟的解釋,容清棠蹙了蹙眉,“太后她……經常罰你嗎?” 衛時舟腳步微頓,旋即又很快恢復如常。 “都是兒時的事,同你一樣,我也記不清了?!?/br> 他的聲音很平靜,似是事實的確如此。 但容清棠卻知道,他或許只是不愿提起。 想起太后對待衛時舟的態度,身為局外人的容清棠心里也不太舒服,是以她并未繼續問什么,而是轉而盡量語氣輕松地說起另一件事: “柔藍今日不在,過會兒坐秋千,你幫我推,好不好?” 聽著她似乎要比平日里更溫軟親昵一些的聲音,衛時舟心尖微癢。 “好?!彼麪钏破匠5卮鸬?。 無論有意還是無意,她都在允許他離她更近些。 容清棠并未察覺身旁的人在想些什么。 走近那個垂掛在粗壯大樹下的秋千后,容清棠才看出它應的確是最近才被人加固過。 兩邊的長繩不僅沒有被風吹日曬的痕跡,原本的麻繩外面還纏繞著不止一層絹布,粗糙的部分都被柔軟代替。中間供人坐的地方也干干凈凈的。 想起懷文師兄說這是衛時舟做的,容清棠疑惑道:“你怎么還親自做這些?” 即便不是他身邊的宮人,狀元府里也并非沒人可以做這個。想到衛時舟做這些瑣事,容清棠心里的某個念頭又悄悄冒了尖。 衛時舟笑了笑,溫聲說:“若假手于人,我不放心?!?/br> “也并非什么很要緊的事……”容清棠輕聲道。 衛時舟:“很重要?!?/br> 與她有關的事,無一例外,都很重要。 容清棠不知該怎么接他這話,只好順勢坐在秋千上,腳尖點地,有一下沒一下地試探著晃了晃。 見這秋千的確很穩,她才慢慢雙腳離地,坐得更放松了些。 衛時舟適時側身站在一旁,輕輕扶著容清棠纖薄的背脊,慢慢幫她助推。 容清棠細直的小腿放松地晃悠著,繡著芍藥花紋的云羅裙輕輕柔柔地在風里舞動。 父親離開后,容清棠已經很多年沒蕩過秋千了。 之前隨父親一起游歷四方時,每到一個地方小住,父親都會找一棵高大的樹,親手為容清棠做一個結實漂亮的秋千。 父親也會在兩邊的繩子外面裹上一層柔軟的絹布,以免她的手被磨著。 那時陪在她旁邊的人是父親或柔藍,他們總能用最合適的力道,讓容清棠在悠揚的輕風里自在放松,又不至于蕩得太高,讓她被風嗆著。 容清棠不能像飛鳥一樣翱翔天際,也不能像父親一樣身姿輕而快地在屋檐間起落穿梭。 但她喜歡坐在屋頂或高樹上,聽風望云,眺望遠方,父親便用秋千為她賦上了一雙翅膀。 他自己則一直在她身后,助她乘風,再在她每一次下墜時將她托住,予她心安。 時過境遷,如今陪在容清棠身旁,幫她輕輕推著秋千的,變成了另一個人。 “衛時舟?!彼谝淮螔侀_身份與規矩,喚了他的名字。 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被念出來,衛時舟心尖微顫。 “我在?!彼貞?。 “我們就快成婚了,你緊張嗎?”容清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