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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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蘭察覺不對勁兒,疑惑地問:“跟趙柯有啥關系???” 顧校長和吳老師對視后,跟她坦白,趙柯好幾天前就讓他們給樹根兒準備屋子了。 余秀蘭的火蹭地躥起來,咬牙切齒:“死丫頭,瞎胡鬧!” 另一頭,程干事到了隊委會就直接亮了身份,開門見山地通知大隊長趙新山和趙柯一起去公社一趟,依舊沒說緣由。 趙新山答應下來。 趙柯主動提出讓趙新山騎她家的自行車一起去。 于是三人拐到趙柯家,騎上自行車出村。 路上只有他們三個人,程干事才笑著問:“趙同志,你認識我們段書記???” 趙新山也看向趙柯,不解她怎么認識公社書記的。 好像是跟她有關……趙柯心中一動,含糊地解釋:“我高中同學是段書記女兒,去他們家玩兒過?!?/br> 程干事一聽,笑得更加熱情,提點她:“不是什么大事兒,你們不用太緊張?!?/br> 趙柯笑了笑,向他道謝。 而村口老槐樹下的婦女們眼瞅著趙新山和趙柯跟著那陌生人走了,紛紛猜測是啥原因,最后眾人得出一個結論:肯定是跟樹根兒有關,不然那人問樹根兒干啥。 到中午下工的時候,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這事兒。 越是不知道內情,越是好奇,議論的越歡實。 唯有兩個人,心情完全不一樣。 劉廣志心情很好,似乎已經看見,趙柯他們回來的時候,趙柯就不是婦女主任了,樹根兒也得回到他身邊。 另一個就是參與整個過程的趙蕓蕓。 她不知道這里面哪一環是不是有問題,趙柯是不是有麻煩,整個人坐立不安,吃飯都心不在焉的。 李翠花一筷子敲在她手上,訓她:“你不好好吃飯,想啥呢!” 趙蕓蕓嚇了一跳,問她:“媽,你不擔心我爹嗎?” 李翠花莫名其妙,“生產隊也沒捅啥簍子,有啥好擔心的?” 也是,又不是啥大事兒。 趙蕓蕓不斷安慰自己,心稍稍放下點兒。 相比趙蕓蕓,余秀蘭倒是不擔心,就是純生氣。 她生氣到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地罵趙柯:“死丫頭不知道蔫不登干點兒啥,還鬧到公社去!” 趙建國安撫她情緒:“回來就知道了,應該沒啥大事兒?!?/br> 趙楓心虛地埋頭扒飯。 余秀蘭眼睛厲,一看小兒子異常老實,就知道他沒憋什么好屁,“你是不是知道啥?!還不跟我說實話!” “沒有~” 余秀蘭瞪眼,拍桌子,“不說就別吃飯了!” 趙楓:“……” 跟親娘和飯比,jiejie只能暫時排到后面去。 不過趙楓也就大半夜當過一回趙柯的保鏢,別的啥也不知道,就只跟親媽說了那天晚上跟著趙二奶的事兒。 余秀蘭聽完,“……” 連趙建國都沒想到還有這出,夸:“老二腦瓜子還挺靈哈……” 趙楓點頭,“一下子就拿捏二奶了?!?/br> 余秀蘭一個眼神瞪過去,父子二人全都消停,坐得板正,口風也改了。 “趙柯這就不對了,怎么能傳播封建迷信?!?/br> “我也是不贊成我姐這么做的?!?/br> 余秀蘭惡狠狠地說:“我就說二嬸兒怎么舍得送趙芳芳去公社生孩子了,她口袋是有窟窿嗎,這么攥不住錢!” 趙建國趙楓父子:“……” 原來是為這個生氣…… 路上,趙柯騎著自行車,一個噴嚏一個噴嚏地打,只能騰出一只手揉揉鼻子。 程干事問:“趙同志,不舒服嗎?” 趙柯搖搖頭,“沒事兒,應該是灰塵嗆的?!?/br> 程干事語氣輕松地跟她閑聊:“也沒準兒是有人想你呢?!?/br> 趙柯又打了一個噴嚏,笑:“誰會想我???” 趙家—— 余秀蘭憤怒:“等她回來,看我不沒收她的錢!” 趙建國說和:“姑娘大了,手里哪能沒錢……” 余秀蘭瞪他:“你們也跑不了,一會兒把錢全都給我交出來,一分不能留!” 趙建國:“……不用吧?” 趙楓哭喪著臉,“媽,我攢幾毛錢容易嗎?” 余秀蘭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叫屈,直接去翻。 父子倆:趙柯,害人不淺。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會比較晚 第35章 雙山公社總共有二十個生產大隊, 每年春耕前、秋收后都有一次公社大會,需要大隊長來開會。 偶爾縣里有義務項目,也會臨時招各大隊來公社分派任務。 婦聯也有會議,經常有一些針對婦女的培訓, 就像接生員培訓, 有些生產隊沒有舊時代產婆, 都是婦女主任頂上來, 參與接生員的培訓。 所以各個大隊的隊委會成員,跟公社的干部干事們都有一定接觸。 趙新山自然認識段書記。 兩人進到段書記的辦公室, 段書記先跟趙新山寒暄了兩句, 問了問趙村生產隊的生產狀況, 然后才轉向趙柯, 笑道:“要不是舒怡回家說,我都不知道小趙你當上婦女主任了?!?/br> 趙柯靦腆地笑:“也是我們大隊長信任我支持我,要不然我年紀輕輕哪有本事擔這么大的擔子?!?/br> 她這是讓趙新山露臉呢。 趙新山在旁邊兒露出一抹笑,反夸趙柯:“趙柯雖然年輕, 不過有文化, 腦子聰明,處事也公平,在我們生產隊評價很高?!?/br> 段書記頷首,“以前舒怡帶小趙來家里玩兒,我就看出小趙性格很穩重,我是很希望有更多像小趙這樣的青年在農村發光發熱的?!?/br> 但他隨即話鋒一轉, 提到舉報信, 說了信中一些要點, 讓趙柯一一解釋。 而信雖然是匿名, 但趙柯通過某些說辭, 幾乎可以確信寫信的人是劉廣志,畢竟有些對話沒有外人知曉。 也不是完全沒有…… 主要是別人沒有動機。 況且,她表面上什么也沒干,頂多就是沒有管社員家務事,以及建議顧校長和吳老師給樹根兒安排個住處。 這么一封舉報信對她不會造成什么傷害,甚至再有別的舉報,最差也不過是沒了婦女主任這個工作。 所以趙柯面上很誠懇很淡定,逐一解釋。 段書記已經聽過程干事的匯報,對于她的解釋也都能接受,只是在最后提醒:“還是要跟社員們處好關系,免得社員們不理解你的工作?!?/br> 趙柯點頭答應。 這時,趙新山才說話:“我們大隊也會對趙柯進行監督?!?/br> 到此,應該就算過去了,但趙柯沒有打住,而是問:“段書記,劉樹根兒被后媽打罵虐待,住在豆秸堆,大隊人盡皆知,能強制變更撫養權嗎?” “這個……” 趙新山一見段書記語氣停頓,便皺眉喝止趙柯:“這種小事情,不要打擾段書記?!?/br> 段書記擺擺手,笑著說:“我為公社服務,工作不分大小,不過關于小趙問得事情,一來歸婦聯專管,二來你們大隊如果能夠自己解決,其實不必用強制手段?!?/br> 趙柯說不上失望,也不是認為她和段書記之間這種薄弱的關系一定能得到個好的結果,就是來都來了,總要問一下。 現在段書記既然這么說,她就很痛快地結束這個話題。 段書記笑著說:“我還有別的工作,就不留你們了,小趙再來公社,有空跟舒怡去我家里玩兒?!?/br> 趙柯和趙新山一起道別,退出書記辦公室。 公社辦公室也都是平房,趙柯在大院兒里望了一眼,看見婦聯辦公室,就跟趙新山說:“大伯,我想去一趟婦聯辦公室?!?/br> 趙新山皺眉,壓低聲音不滿地問:“你還想干什么?要不是你跟段書記認識,你以為你被舉報會這么輕松的過去嗎?這種家庭虐待,程度很難界定,年輕人不要太較真兒?!?/br> 其實趙柯是想去婦聯問一下接生員的培訓問題,可他這樣說,趙柯有些無法接受。 “我是婦女主任,難道明知道不對,還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生產隊的事兒那么多,該管的不該管的,你要有衡量?!壁w新山很嚴肅,“你覺得樹根兒被虐待,可生產隊多少小孩兒不是被打著管的?你管?你憑什么管?你管得過來嗎?” 這個婦女主任她本來就不想長干,趙柯不想爭論的,可是反復深呼吸,仍然沒有壓住內心的疑問:“習慣,就一定是對的嗎?普遍,就一定是對的嗎?” “當然?!?/br> 趙新山毫不猶豫地回答。 明明不是。 趙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