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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夢中人(np)在線閱讀 - 067這已經是最優解了。

067這已經是最優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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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平莛沉默了片刻,問陳承平:“人還在嗎?”

    陳承平喉嚨喑?。骸皟晒锏腃4,離他們就一米多的距離?!?/br>
    沉平莛知道這個描述的分量。

    那意味著,她在這個世界上,可能留不下任何東西。

    沉平莛吸了一口氣,背脊挺了挺:“具體什么情況,跟我說一說?!?/br>
    雷眾看了陳承平一眼:“首長,我來說吧。我們救下俘虜準備撤退的時候,周”

    “隊長!”徐周萌砰地一聲推門進來,吳璘正要斥責,卻看見他抱著筆記本,滿臉興奮的紅暈,“陳隊長!寧姐最后把炸藥踢開了,他們可能——我靠,沉、不是,我……”

    一時間椅子拉動的聲音響得刺耳,每個人都朝他沖過來,傅東君一把奪過他的電腦,盯著晃動的影像,眼睛都不敢眨。

    暫停,倒回五秒,重播,再重播。

    傅東君鼻子一酸:“他們飛出去了!”

    沒有直接被炸成碎片!

    “還有,傅哥你看這兒,這是老喻,”徐周萌指著人群里那張扭曲的臉,“可以判斷聶哥他們落點離老喻很近,說不定老喻能救他們!”

    陳承平猛地扭頭:“首長!”

    沉平莛剛放下電話:“你們的意思是還有人跟小寧在一起,是什么身份?”

    “我們旅的一位營長!”

    “他的軍牌前兩年換過嗎?”

    陳承平恍然:“換過!我立馬就讓后勤定位!”

    前兩年有個秘密換裝的項目,特殊崗位或者涉密系統的中高級軍官,軍牌里都內置了加密信號發射裝置,衛星能夠隨時定位他們的位置。

    沉平莛點頭:“吉布提的軍機馬上起飛,盡快跟他們聯系,盡量在天亮以前救了就走?!?/br>
    “是!”

    “后續事情我會關注,有什么問題直接聯系我?!?/br>
    “是!”

    “出問題了責任我來負,”沉平莛神色稍緩,“把我們的英雄都帶回來?!?/br>
    “……是!”陳承平抿住嘴唇,合腿立正,端端正正地敬了個軍禮。

    合身的作訓服與戰靴,鼓鼓囊囊的戰術背心,熟悉順手的槍支,高切頭盔,防塵面罩,夜視儀,滿負荷的攜彈量。

    他們回到最熟悉從容的樣子。

    遲源拍了拍自己的前胸:“安全感回來了?!?/br>
    沒人想搭理他,最后是吳璘覺得氣氛太沉悶也不好,開了個玩笑:“平時訓練不是經常抱怨裝備太沉嗎?”

    遲源笑罵道:“老子比起你們還要多背一個醫藥箱,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

    吳璘一聽,坐直了一點,小聲道:“藥品齊嗎?”

    “齊,但我這兒藥品再齊都沒用。聶哥不清楚情況,但這個距離,燒傷就不用說了,寧姐身上的骨折絕不會少于二十處。我現在就指望大波能盡量減少她的移動,否則人是救出來了,骨頭茬子把內臟都攪成泥了?!?/br>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惡狠狠地盯著他。

    吳璘欲言又止:“你因為這張嘴沒少挨過打吧?”

    遲源嘿嘿一聲,對上那些不友善的目光:“輕松點兒諸位,剛才以為尸骨無存,現在好歹能見個遺容,怎么說都是我們賺了?!?/br>
    吉布提軍港到特瑟內直線距離接近1400公里,直升機一直保持全速前進也要快五個小時,還必須得加上副油箱才能飛到,而且七點過,那時候早就已經天亮了。

    陳承平還算沉得住氣,沒有急著問。兩點半武柯說確認運12里沒有其他國人,執飛的也不是國內的機組,估計門克里奧斯不會喪心病狂到見死不救,可以暫且放心。而接近三點的時候,期盼的電話打過來了,是吉布提那邊的支援。

    他們直接讓運20飛了一趟,停在阿斯馬拉,一架黑豹則會在半途飛向特瑟內與他們匯合。

    陳承平算了一下時間,他們這里最快能在三個小時后到達特瑟內,差不多能在五點半的時候正好接頭。

    中途接到了沉平莛的電話,說已經跟厄立特里亞政府聯系過了,如果還有人活著,直接飛阿斯馬拉,那里有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醫生在等著。

    陳承平知道這句話的分量,那意味著難以想象的強大關系網絡與國家層面的博弈和妥協,心下微動,連聲道謝。

    沉平莛頓了頓:“還沒到說這句話的時候。等你們的好消息?!?/br>
    “是!”

    掛掉電話,傅東君小聲道:“阿斯馬拉也挺遠的,黑豹的速度太慢了,來得及嗎?”

    陳承平搖了下頭。

    這已經是最優解了。

    片刻后,傅東君又道:“這次和上次在北京不一樣,他伸這個手不合規矩?!?/br>
    姜要帶著沉出入是姜的姿態,但說到底沉也只是個有委員身份的京兆尹。上次那是他治下的惡性案件,消息傳出去也說不上出格,真正的博弈是那層人之間的暗流涌動,程序上是沒問題的。而這次的性質是涉外事宜,甚至是涉外軍事的事宜,沉是不是姜的心腹還另說,就是姜的兒子伸手也得惹忌諱。

    他感激沉的雪中送炭,但他不理解其中的邏輯,于是克制不住地懷疑沉的居心。

    陳承平沒有搭話,看著窗外像墨一樣沉寂的夜色。

    后勤傳過來的信號位置已經很久沒有變動過了,地圖顯示那是一處市場,處于城市的東北面,離高塔有二十多公里的距離。

    遲源嘀咕了一聲:“兩種情況,一是藏好了,二是死那兒了?!?/br>
    吳璘比了個閉嘴的手勢。

    陳承平沉聲:“0304開路,其他人跟上,0708留在這里,雙狙位保護?!?/br>
    “是!”

    “是!”

    特瑟內是個奇怪的城市,它有著現代城市很難見到的全圍城墻,卻也有著搭載了許多現代武器的鋼鐵城門,如果以審美的眼光看待,或許能說有些沖突的美感。

    然而這種城墻如果不能做到足夠的防備密度,對于訓練有素的人來說,侵入就如閑庭信步一樣簡單。

    陳承平繩降跳下,行云流水地跟著領頭的傅東君和吳璘在已經安靜下來的夜色中起落,心中難免升起一點懊惱和沮喪。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現有的情況下做出了符合邏輯的判斷,他的決定不算是一個錯誤。

    可怎么運氣就那么差,偏偏隨手一指就是最要命的點呢?

    大抵上天終于憐憫,一路上沒有碰見任何交過火的區域,便避開了收斂尸身的工作人員和家人。而特瑟內的東北角也沒有承載宗教的狂熱,夜色深后就是百家沉眠,他們連嬰兒的哭聲都沒有驚起。

    二十分鐘后,他們推開了目的地的門。

    遲源發誓,喻藍江確認身份打開門的時候,這小子眼里絕對閃過了一點淚光。但遲源沒有多搭話,推了一下他裸露的膀子,繞過他,蹲到了地上兩個人的旁邊。

    喻藍江用自己的兩把槍加衣服做了個簡易擔架,這傻逼確實還是有把子力氣的。

    聶郁和寧昭同的狀態都很不好,寧昭同還要更糟糕一點。如遲源所想,她整個身體基本上都被炸酥了,腿上一片黑糊糊的,也不知道燒傷有多嚴重——好歹是還有一點生命體征。

    遲源看著那只纖細手腕上捆著的東西,眼里神色稍稍沉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解下來放進自己口袋里。而后飛快地給兩人掛上氧氣,再給寧昭同扎了一針去甲腎上腺素,讓他們把人抬上支架,囑咐他們輕一點兒。

    來時用了二十分鐘,回去則用了四十多分鐘,好在全程順利??粗齻€人上了直升機,陳承平向喻藍江囑咐了兩句,撤開幾步:“快去吧?!?/br>
    喻藍江擠在門口,笑著用口型道:“不會哭吧?”

    陳承平甚至沒心情懟回去,看著直升機爬升遠去,許久,收回目光,回了車上。

    除去情況未明的聶郁和狀況很差的寧顧問,這次行動其實還算圓滿。兩人中槍,不算嚴重,計劃內的人質全部好好的,計劃外的人質死了一個,差不多能交差。

    陳承平撐到中午十二點給楚循打完電話,隨便往肚子里填了點東西,拎著毛巾去澡堂洗澡。結果洗完后更不困了,回到宿舍打開電腦,再次把從徐周萌那里拷來的視頻重播了好幾遍。

    她眼睛好亮。

    她頭發都被燎焦了。

    她把聶郁撲下去的時候,那種決絕,隔著那么遠都能看出來。

    陳承平按下筆記本,嘆了口氣,躺倒了床上。

    呼吸漸緩,一點液體從眼角流下,滑進枕頭之中。

    阿斯馬拉最好的醫生也處理不了那么復雜的傷,最后還是沉平莛拍板,包機把他們三個一起送回北京。

    喻藍江本來還覺得自己輕傷不該下火線,遲源打電話罵他,讓他懂事點兒,于是只能灰溜溜地一起上了飛機。一天過后,專機落地首都機場,三個人從綠色通道被送進了解放軍301醫院。

    此時是二月初,厄立特里亞溫度漸高,北京春寒料峭。

    半個月后。

    護士猶豫著對寧昭同說:“你可以喊疼,不會擾民的?!?/br>
    這位女同志從蘇醒那天到現在起一句疼都沒喊過,要不是有倆男的每天都過來跟她說話,護士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嗓子出問題了。

    寧昭同趴著,聲音確實有點?。骸安痪蜕税雮€月孩子嗎,我忍得住?!?/br>
    護士和聶郁一起笑出聲來。

    不過護士還真有點好奇:“您有孩子啊?!?/br>
    半個月了,這病房就沒人來過,就算再涉密,治個病而已,總要通知一下家屬吧。

    寧昭同想笑,但一笑全身都疼,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我一兒一女,兒子都三十多了?!?/br>
    護士傻了,聶郁一愣。

    旁邊查房的護士長一聽就笑了:“你這小姑娘,你三十歲都沒到,你兒子三十多,他生你也生不出來??!”

    寧昭同樂得不行,片刻后痛得直揪床單,聶郁連忙勸了幾句:“別笑了,都疼成這樣子了?!?/br>
    她輕點了一下頭,消停了,又問:“你怎么不聯系卿儀,聽說你們吵架了,現在不正好賣慘嗎?”

    聶郁一聽,有點無奈:“你比我慘那么多,你說她要是來了,看我還是看你?”

    聶郁骨頭上的問題不大,腿部輕微燒傷,雖然內臟受了不少罪,但也比她好得多。寧昭同還在燒傷病房住著等植皮,他已經勉強可以和喻藍江下去散步了。

    “?”寧昭同疑惑,“你還吃上醋了?!?/br>
    他笑:“救命恩人嘛,肯定比我精貴?!?/br>
    護士長查完房出門,在門口好險撞上一堵墻,抬頭,神色驟然溫和:“小喻啊,快洗洗進去吧,你女朋友醒了,精神可好,剛還跟我們開玩笑呢?!?/br>
    喻藍江對上聶郁的視線,喉頭一噎:“那個,寧姐不是我女朋友?!?/br>
    “還不好意思呢,阿姨什么看不出來?”護士長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膀,“買飯了啊,挺好,放邊上,進去吧!”

    “啊、行?!?/br>
    喻藍江摸了下鼻子,把飯放到外面凳子上,熟練地消毒穿衣服,一進來就抱怨:“這不用我解釋吧?我可是啥也沒說,她自己亂猜的?!?/br>
    寧昭同打了個哈欠,沒理他,閉眼準備睡覺。

    她最近還在吃流食,午飯跟她沒什么關系。

    再過了半個月,京城春風徐徐,催開百花,寧昭同也已經從BICU轉出來了。

    薛預澤過來的時候給寧昭同帶了一支玉蘭。不是花店精心包裝的花束,好像就是哪兒隨便折的,插在他一起帶過來的顯然超過四位數的花瓶里,放在她的床邊:“我院子里的玉蘭樹,幾年前自己親手栽的,今年第一年開花,送給你?!?/br>
    寧昭同受寵若驚,問道:“能吃嗎?”

    薛預澤故作傷感:“難道我養的花和我一樣,都得不到一個體面的結局嗎?”

    “民以食為天,成為玉蘭花饌才是最體面的結局?!?/br>
    “寧老師高見,”薛預澤點頭,輕笑,“明天給你帶一盤過來?!?/br>
    從病號升級到看護人員的喻藍江嗤了一聲,拍拍屁股站起身:“走,聶哥,出去轉轉去?!?/br>
    聶郁其實不太想去,但莫名覺得氣氛尷尬,于是跟薛預澤打了個招呼,跟上了喻藍江的步伐。

    下了樓,喻藍江還是一臉不爽,聶郁試探著問:“不喜歡薛預澤???”

    喻藍江這人也藏不住事兒:“人還行,不討厭,但他想追寧昭同,你讓我怎么待見?”

    聶郁懂了:“你還沒死心?”

    喻藍江不滿:“怎么聶哥你也說這話,我接受老鬼跟她在一起就不能煩別的男人對她有想法了?”

    “……確實很怪?!?/br>
    她都是人家女朋友了,有多少男人追跟你有什么關系。

    聶郁畢竟是厚道人,沒把這話說出口,頓了頓:“他知道同同有男朋友嗎?”

    “知道啊,”喻藍江隨手扯了根雜草叼嘴里,“去年冬天我請幾天假那回你還記得吧?我就是來北京掰扯這檔子事兒的。當時正碰上寧昭同生日,薛預澤就比她晚一天還是兩天,請她參加生日晚宴,老鬼也在。就那天晚上,我們仨在停車場里吵了一架,薛預澤跟寧昭同說她又不是跟老鬼結婚了,憑什么不能考慮考慮他。寧昭同罵了他一頓,載著我跟老鬼走了,還把我踹到她小區門口的酒店湊活了一晚上?!?/br>
    “……”

    聶郁一時不知道該同情寧昭同還是同情薛預澤。

    “不過,聶哥,”喻藍江腳步突然放慢了一點,看著聶郁,“其實我覺得薛預澤這話也挺有道理的,她跟老鬼又沒結婚,憑啥我得死心?我又沒纏著她,喜歡她不犯法吧?”

    “……”

    雖然是過命的兄弟,但聶郁真的忍不住想嘆息一句。

    好怪一男的。

    念在自己作為淬鋒應機營營長不免軍政一把抓,聶郁輕咳一聲,語重心長:“小喻啊,如果你的女朋友已經跟你在一起了,卻有一個男人說要追她,你怎么想?”

    “聶哥你能不用黃老頭的語氣說話嗎?我要萎了,”喻藍江一臉認真,“我懂你意思,有人對我女朋友有想法,我肯定直接上門揍他一頓?!?/br>
    “……那你推己及人地想一想,你喜歡別人的女朋友,那別人也會想揍你吧?”

    “來唄,我又不是打不過,”喻藍江想了想,“老鬼現在也打不過我?!?/br>
    聶郁意識到自己錯了,喻藍江遵循的是叢林法則而不是道德規范,甚至可能還把自己帶入了什么發情公獅一類的角色——聶郁吸了一口氣,理了一下思路:“小喻,隊里的規定就是不能打架,不論誰先挑釁的,只要互毆都是記過,這個你知道吧?”

    “啊,我知道,我現在回家也不動手了?!?/br>
    “既然這樣,打架就不能成為解決問題的方法,你認同嗎?”

    喻藍江還是比較認同的:“是。但我說的不是打野架啊,約個正經搏擊場地,下手輕點兒沒問題吧?”

    “……”

    聶郁覺得精神受到了一次猛烈沖擊,雙眼無神地再次發問:“你的意思是,你要跟那個男人打賭打架,誰輸了就把女朋友讓出來?!?/br>
    喻藍江若有所思。

    片刻后,喻藍江撓了下臉:“這么聽著好像是不太尊重女性……但她要是喜歡我,就沒什么關系吧?”

    聶郁立馬回神:“那同同喜歡你嗎?”

    “……我覺得,”喻藍江這回用詞很矜持,“應該還是有那么一點兒的?!?/br>
    聶郁終于找到癥結了,心里哈哈一聲。

    國男的自信罷了。

    喻藍江看他不說話,略微有點尷尬:“聶哥,你也覺得她對我完全沒想法嗎?”

    聶郁看著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大波,感情不是只談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兩個人的關系有均等的責任在其中,不負起來就會有一方受到傷害。即使同同對你有一些好感,但她只要同樣喜歡隊長就沒有理由接受你,這是一種對伴侶的忠誠。我表達清楚我的意思了嗎?”

    喻藍江都聽煩了:“你說話怎么跟寧昭同一個味兒?”

    聶郁羞澀:“過獎,過獎?!?/br>
    “我知道你們的講究,但我不覺得這算什么忠誠,”喻藍江說著,目光投到遠方,下頜顯出一點倔強的弧度,“對認定能相守一生的人才能談忠誠,必須要向天地和長生天禱告,他們的結合才是受祝福的。其余時間,你都只是在尋找正確的人,如果有幸找到了,千難萬險也應該走到她身邊?!?/br>
    找到正確的人,破開千難萬險,走到她的身邊。

    聶郁幾乎覺得震撼,有人能將不忠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又忍不住驚嘆甚至艷羨,因為他竟然能坦然蔑視道德。

    喻藍江納悶:“你怎么又不說話了?!?/br>
    “哦,我覺得你說的可能也沒有錯……”這話聶郁說得有幾分猶豫,“你跟同同聊過嗎?”

    “她也跟我說責任,說我不能見一個愛一個?!?/br>
    “那你是怎么想的?”

    “當時說的那些混賬話就不重復了。我覺得我不是見一個愛一個,我現在就喜歡她,”喻藍江想了想,最后略有點不好意思,“是不是聽著挺黏糊的,我也不是看定她,就、反正也沒事兒是吧,我也不想談戀愛……”

    只是喜歡她。

    喜歡她。

    一聲嘆咽在喉間,聶郁垂眸:“出去走走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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