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櫚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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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隊卡車有驚無險地到達了寨子。 站得筆直的Kywa站在門口等著他們的到來,他的身后有??布业能婈?。 微卷的長發散在肩頭,他穿著黑色短袖和長褲,高挑的身材和頸部的刺青惹眼極了。 他看到她下車時,臉上露出笑容。 Kywa伸手要攙扶她,唐枝心里一咯噔,下意識地看向了司機位的姜卑,他目不斜視,但嘴唇卻緊緊地抿在了一起。 他在生氣。 于是唐枝搖了搖頭,正要扶著車門下車時,kywa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將她從車廂中拽到了他的懷里。 他應該是等了很久,身上的體溫很高,帶著太陽落山后的余溫,她想要縮回的手被他強硬地握住,他的手掌干燥,緊緊握住她不放。 Kywa的力氣很大,將頭湊近了她的耳邊說話時,她整個人都尷尬地不敢動彈。 他的語氣呼吸近在咫尺,眼神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姜卑。 “他并不年輕,對你來說?!蹦腥擞钟蒙狭擞⑽?,語氣玩味,仿佛只是說出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懷里的女人突然使勁掙扎起來,他只能放開了她的手。 她顯得很生氣,眉頭緊皺,眼神冷冷地盯著他。 “Not your business.” kywa吹了聲口哨,無所謂地挑了挑眉,引著他們進了寨子。 竹子搭建的樓體陰涼,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裝飾品讓唐枝覺得違和,她不大喜歡這里。 “我的父親會在婚禮前到來,在那之前你會和我一起生活在這里?!眐ywa靠在門上,伙計正一箱箱地搬著她的衣物,身邊有人在催促他去驗貨,但他只是站在那里饒有興致地看著唐枝。 那個女人沉默地站在窗前,身上的T恤被風吹得鼓起,他感覺到她的意興闌珊。 “晚上我不會過來,你的晚餐,我會讓人送到你的房間來?!?/br> 他很快就轉身走了,只留下兩個樓下放哨的士兵,唐枝準備出去走走時,他們執意要跟著她,最后被唐枝強硬的拒絕,告訴他們她有自己的保鏢,然后將站在卡車旁的姜卑拽走。 “我準備離開唐家了?!?/br> 姜卑跟在她身后,突然說了一句。 她下意識就要回頭。 “別回頭,繼續往前走?!?/br> 唐枝的身體一僵,但很快又順從地向前而去,腳步不慢也不快,漫無目的地游蕩。 “六年了,能看到你嫁人我的任務也算圓滿?!?/br> 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什么心情說出的這句話,但唐枝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攥住,連呼吸都開始不暢起來。 于是她停了下來,她回頭看著他。 在一片蕭條的異國他鄉,在曾經親吻過無數次的眼睛里,她看見他在注視著自己。 “哪里圓滿?我們之間,沒有圓滿,從來都沒有?!?/br> 他們之間那么熟悉,唐枝當然知道怎么說,他會難過。 唐枝曾以為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是年齡。 這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在他們面前,姜卑總是要將她當成一個得不到玩具的小孩。他不愿意正視她的愛,只把它當成一句玩笑話,一句為了得到關注所以隨口說出的戲言。 于是她只能慢慢地努力地等待,像一個辛勤勞作的人,日日夜夜的守在土地前,等待種子發芽,等待開花結果,熬過了干旱和暴雨,虔誠地等待豐收那一刻的到來。 她想著,只要自己長大,變成一個成熟的大人,就可以站在他的身邊,正大光明的告訴他,她的心意。 后來她終于等到了飛蛾撲火的那晚,她扯開他的隱忍克制,勾出洶涌的失控。 她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回應,她費盡千辛萬苦將他的偽裝撕碎,終于看到了他的真心。 她以為她等到了黎明,可是又出現了新的黑夜。怎么就是有這么多的阻礙呢,千難萬難,巧合注定,翻過了一座山還有一座山,高山連綿不絕,總是會出現那么多理由,那么多無可奈何,她不能放棄她的親人,就只能放棄她的愛人。 她怎么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唐枝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過往的一切越是難以忘卻,悲從中來,難以杜絕。她只能停了腳步,慢慢蹲在了地上,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捂住自己的心口,想制止這份開始蔓延的疼痛。 她的后背上像有一只溺水的蝶,翅膀折成令人心痛的模樣。 姜卑下意識想要伸手,就在要觸摸到她的背脊的時候,又停住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沒有收回也沒有繼續。 她在難過。 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只能看著她哭泣。 該拿她怎么辦呢? 處心積慮引誘他偷嘗禁果的是唐枝,死纏爛打追著他不放的也是唐枝,最后他愿意承擔風險拋下一切后要走的還是唐枝。 她是在懷疑他的愛嗎? 他并不是不愛她,他很愛她。 他比任何人都更早意識到自己的愛。 于是他痛苦糾結,他沉默逃避,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清醒地沉淪下去。 他好不容易接受她的感情,直面自己卑劣的內心,承認自己難以啟齒的愛。 她卻要離開他。 為了她的jiejie,她的家族,她費了那么大力氣和他在一起之后,又毫不在意的放手。 她只是在享受追獵他的過程嗎? 所以可以輕易決定嫁給其他人,成為別人的妻子。 她這么心甘情愿,要他怎么去挽留。 她回去之后就躲進了房間里,直到吃完了晚飯也沒有再出來。 腳邊落了雨,檐下的水滴在木板上發出鈍響,他的腳踝被濺起的雨水打濕。 姜卑守在她的房間門口,在昏暗的燈與雨中,閉上眼睛聽著。 她在心煩意亂地走來走去;她在門口停下又走遠了;她坐回了凳子上,在用瓷勺戳著碗底的飯;她開了窗戶,吹了很久的風;她重重地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她坐在了椅子上,一切聲音停止了。 就在姜卑以為她一定又是睡著了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接著門突然打開了,他下意識的轉身,她溫熱柔軟的軀體就撲到了懷里。 “枝枝..” “姜卑..” 他低著頭剛要開口問她怎么了,還沒說出口一個guntang的吻就貼了上來。 他本就不設防,輕易就被她撬開了唇齒。唇舌相交,口中甜膩,她索性踮著腳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她的睡衣很薄,胸脯緊緊貼著他,濃烈的酒香混著她身上的味道往他的鼻腔里鉆。 她醉了。 雨水和唇舌一樣濕滑。 她吻得那樣動情,將他整個人壓在欄桿上,他的后背濕透,唐枝再往前一步就要淋到雨。他不忍推開她,但她的身份卻只能讓一切停止在這里,姜卑只能強硬地將她的肩膀握住,阻止她繼續下去,她迷迷瞪瞪的,姜卑趁機打橫抱起了她,往房間走去。 她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了他的懷中。 “姜,卑...” 唐枝睡得總是很不安穩,她握緊他的手指不放,他只能坐在她床邊,打斷等她睡熟后再離開。 她蜷縮成一團,將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面上小小的一角,眉眼清淡,眼下有青黑。 那天之后,她好像再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姜卑守夜到天光將至,終于起身離開。 那晚之后,唐枝瘋狂地迷戀上了棕櫚酒,送餐時她不會多說一個字,只是開口要酒。 然后抱著酒杯喝個沒完。 姜卑在躲她,白天總是會避免出現在她視線范圍以內,為數不多的幾次輪崗時在竹樓上看見她,她都是捧著酒杯,坐在窗邊發呆。 連綿陰雨讓她的骨頭生了潮水,長發卷曲像海藻一樣蔓延開來。 她沉浸在酒精帶給她短暫逃開世界的快樂感里無法自拔,直到kywa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