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執大妖的傀儡娃娃 第180節
也許他此刻出于慣有的惡趣味在陪她進行角色扮演。 她邀請他進入游戲, 他就在游戲。 他是一個無法控制的瘋狗。 黎啾啾抬睫,臉上沒有情緒,平靜,“你是我的奴隸,奴隸要聽主人的命令,我問你把刀子藏在哪里,你就要告訴我?!?/br> 她的聲音隨著話語越來越堅定,“我需要了解你的一切?!?/br> 少年指尖微動,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他的情緒。 “你真的要追究么?”封屹舟垂眸,勾唇,饒有興致地看黎啾啾。 黎啾啾內心皺眉。 又是那該死的愉悅。 “要?!彼⒅庖僦壅f。 封屹舟抬手,似乎要摸黎啾啾的腦袋,卻笑了一下,收回指尖,“奴隸是不能主動觸碰主人的?!?/br> 他的話語放的卑微,“何況,奴隸現在正在被主人嫌棄著?!?/br> 黎啾啾抬眼看他,眼神卻像是在睥睨他,她輕輕道,“那奴隸要聽話,才能減少主人的嫌棄?!?/br> 封屹舟撲哧笑出聲來,少年眉眼彎起純真的弧度,就像在游戲中獲得樂趣的天真郎君。 黎啾啾平靜看他。 “刀在哪?”黎啾啾不會放棄,持之不懈地問。 沙漏聲在她耳畔流動。 四周場景搭建完畢,但只有她與封屹舟二人。 這是公主與奴隸的相處場景。 所以在下一個場景前,要么讓封屹舟毀掉一切。要么想辦法馴服他。 她要阻止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你不會想知道的?!鄙倌陞s說,他語氣中的勸解似乎是出自真心。 黎啾啾皺眉,下意識掃了下他的雙腿,“你不會藏到奇怪的地方了吧?” 少年笑的更是不亦樂乎,他干脆抱住黎啾啾,“公主想讓奴伺候么?!?/br> 落在封屹舟懷中,他像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抱著心愛的姑娘,黎啾啾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他真的是在與她進行著游戲。 “不想。說正事?!崩栲编笔諗啃那?,冷靜命令。 封屹舟垂頭,披散的發絲遮擋了他的神情,下半張臉在光線中冷白,殷紅薄唇抿直,一瞬冰冷流露。 接著,他抬頭,睫羽抬起之時,金色瞳眸中沒有太多情緒,就像在俯瞰。 “怎么?” “你還是不想與我說?”黎啾啾平靜打量他,好像不會被引起任何波瀾,始終理智。 少年猛的攥住她的腕骨,他手背繃起青筋,動作帶著強烈的攻擊性,就像忽然擒住獵物。 “公主有時候讓奴有些捉摸不透?!彼f了一句。 聽到這仿佛責怪的話,黎啾啾心中無語想,你這個陰晴不定的瘋批才夠難以捉摸的。 隨著他動作的牽動,細微的血腥味傳到黎啾啾鼻尖,非常細微,像是傷口被擋住,所以很難注意到。 黎啾啾忽然意識到什么,荒謬感浮現在她眼底,“你、” 她的動作很快,猛的撕開少年的衣衫。 刺耳的聲音響起后,血腥味更加濃烈,少年的心口深深地插著一把短刃,刀片鋒利,沒有守護的柄。 黎啾啾瞪大眼睛,渾身顫抖,“......你瘋了?” 少年卻有些不以為然,“公主,我不會被這樣的刀子殺死?!?/br> “比這種事情還要痛苦的情況我經歷過數也數不清的次數?!?/br> “對于這樣的我?!彼Φ挠鋹?,“藏在這里,不是正好么?” 黎啾啾只覺不寒而栗。 封屹舟此人,越是了解,越覺得他瘋狂,仿佛無藥可救。好像這樣一個人會選擇毀滅世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殺人,也不需要這樣的刀子?!彼o拳頭,在一個緊繃的平衡線上維持情緒。 “如果是公主的奴隸,除了這樣便于攜帶的武器外,那就找不到其他東西了?!狈庖僦劭鄲勒f。 聞言,黎啾啾心中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是封屹舟。 他一直在清醒地,乖順地,陪她玩游戲。 太瘋狂了。 這個瘋狂的,傻逼! 傻逼!傻逼!傻逼! “為了把刀藏起來,你要做到這種地步么?”黎啾啾一字一句。 封屹舟垂眼,心口的刀刃帶著鉆心的疼,他理所當然說:“奴只是覺得,要得到公主的關心,很難?!?/br> 他話音剛落下,臉上驟然疼痛。 很奇怪,明明心臟的傷更疼,但他卻覺得臉上的疼痛更加折磨。 黎啾啾甩了下扇紅的手,她冷冷看著封屹舟,“如果你想讓我關心你,你就不要傷害自己?!?/br> 這個瘋批,禍害別人不夠,還要禍害自己。 有夠傻逼的。 黎啾啾看著封屹舟變得陰沉的臉,她深吸一口氣,冷靜道,“既然這是我與你的游戲,那游戲就要有勝負?!?/br> 黎啾啾向后退一步。 語氣堅韌,“我會好好進行這場游戲?!?/br> 封屹舟陰沉地看著她,少年臉上紅腫明顯,他的肌膚向來脆弱,強大的妖怪擁有的是強大的妖力,但他的身體總是如琉璃一樣易碎。 黎啾啾肩膀繃緊,在他帶著煞意的視線中,她的腳仿佛生了根,挪動一步就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 她不能折返。 黎啾啾耳邊響動沙漏倒計時的聲音。 她必須繼續前進。 黎啾啾迎上封屹舟的視線,嘴唇細微顫抖著,眼眸中情緒卻格外堅定,眼尾微微發紅,就像浩浩冬雪中承接寒雪的殷紅梅花,凝聲道,“我沒有命令你傷害自己,你現在惹怒我了?!?/br> 既然現在是在游戲中。 她就充分地利用好公主的身份。 小瘋批。 聽命令。 “我要命令你,一個人待在這里領罰?!崩栲编鼻宄和鴪远?,偏柔的少女嗓音擲地有聲,“哪里也不要去?!?/br> 少年緩緩扯起笑容,他金色瞳眸光華明麗,猶如璀璨日光,此時眸中情緒卻像被灼燙光華刺痛了一樣,暗色蔓延,淺笑道:“公主身邊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崩栲编蹦樕蠜]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尊無情的雕像。 “可奴只有公主了?!鄙倌昀^續笑著說,語氣輕柔,就像在祈求主人原諒的奴隸。 雖然他在笑著,但卻有卑微流露。 黎啾啾狐疑地看封屹舟一眼,少年的情緒可謂收放自如,方才還是一臉殺意,轉眼間就入戲了。 想必這愉悅犯大妖是覺得這扮演游戲好玩,能夠裝成無辜的樣子,瓦解掉他人的耐心,然后出其不意地破壞他人的希望,這樣……不正是封屹舟喜歡的嗎。 倘若他沒有那從骨子里流露出的傲慢殺意,那黎啾啾還是會讓他留著的,讓他在身邊,算是一種看管。 但她現在只能鋌而走險,與封屹舟作為對手分開行動,看看她與他,到底誰能在這場“游戲”中成為最后的贏家。 黎啾啾對封屹舟搖了搖頭,“做錯事了,就要受到懲罰?!?/br> 她轉身,要離開。 四周場景在混亂地變換,少女沒有莽撞地直接進入,而是打量著變換場景的景象,似乎在尋找最佳時機。 封屹舟看著黎啾啾的背影,臉上笑意消失。 然而,少年指尖微動,金色傀儡絲悄然浮現,他還未抬起手,黎啾啾忽然轉身。 黎啾啾剛轉身,就迎上少年的笑容,他無害微笑,陰沉的冷意潛藏在眸底深處,像是被遮擋了,也像是被其他情緒壓下了,“公主要帶上奴了?” 黎啾啾看他,少年干凈蒼白的手指垂在身側,衣衫領口敞著,胸膛處刀子刺入的地方觸目驚心,血順著大理石雕塑般的肌膚滑落,就像在悲傷地哭泣,但他卻對自己的身體疼痛渾然不知的樣子。 黎啾啾扯扯嘴角,“我才不帶上你,我的命令不會更改?!?/br> 封屹舟似笑非笑,“那公主為何回頭?” 黎啾啾的視線在他心口的破損處停留幾秒,視線靜靜的。 “......公主?”封屹舟喚他。 黎啾啾抬眼,嫌棄地對他說,“把刀子取出來,然后治好你自己?!?/br> 雙方對對方的真實身份心知肚明。 這是場“游戲”。 少年彎了彎眉眼,露出被關心的真切愉悅,“公主還是會因為這傷口而關心我?!?/br> 他語調中帶著些笑音,清澈微啞,是獲得小勝利的愉悅。 狗。 黎啾啾靜靜看著他,不帶情緒起伏說:“是因為你這樣太瘆人了,別人會以為我在虐待你?!?/br> “公主是奴的主人,公主想怎么處理奴,是公主與奴之間的事情?!鄙倌甏寡?,眸色中有無人能違逆的陰鷙掌控掠過,“旁人怎么能打擾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