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圣女是神明的化身，圣女留下的封印法則豈是那么容易那么簡單被打破了，所以大多數妖怪都在折磨中死掉了。

    最后活下來的，不過寥寥數幾，但人類組織很滿意，因為這存活下來的幾個妖怪，都是有著極其純正妖怪血統，如祥瑞一般的妖怪，這些妖怪體內蘊藏的妖力足以讓人類變得強大，足以對付圣女。

    為了抽取這幾個祥瑞妖怪體內的妖力，人類組織用了更加殘忍的手段折磨他們。

    “……”

    封屹舟抬眼，微笑著看吵鬧的蜘蛛妖甲和蛟龍乙。

    少年雖然站在蜘蛛妖甲和蛟龍乙的身旁，蜘蛛妖甲和蛟龍乙的樣子也如記憶中一般沒有絲毫改變，但是少年與他們仿佛在兩個世界中。

    “好了?！狈庖僦鄞驍嘀┲胙缀万札堃业膶υ?，他說話的速度慢條斯理，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雅感，他宣布最后通告般對蜘蛛妖甲和蛟龍乙說：“你們二位守護的圣女淚石我已經順利取得了，按照曾經的約定，你們也該離開這個世界了?！?/br>
    “你好無情啊，死掉的妖怪用靈魂與你相見，你竟然不多與我們說話?！敝┲胙谆傻男∨⑧搅肃阶彀?。

    “你們本來就已經死掉了?！狈庖僦蹅软?，嘴角微笑著，“我為何還要懷念你們為我平添不快呢？”

    “辛，你現在說話怎么這么……”小女孩嘴巴張大，倒抽一口涼氣。

    比起蜘蛛妖甲身上的激動情緒，蛟龍乙仿佛能從封屹舟身上看出什么，男子擔憂說，“辛，你看上去太孤獨了，要是身邊能有個陪伴就好了?！?/br>
    蜘蛛妖甲眼前一亮，“他身邊不是有那個傀儡嗎?！?/br>
    “對了，辛，你把你的傀儡借給我們嗎？”小女孩在原地跳了一下，高興道，“我跟乙可以附在你的傀儡身上呀，這樣我們就能留下來陪你了?！?/br>
    蜘蛛妖甲的話語剛落，變故突生，封屹舟骨節分明的手漠然掐住蜘蛛妖甲的脖子，金色妖力在封屹舟的指尖流動，他的手指直接抓住了靈魂。

    蜘蛛妖甲變成的小女孩驚恐，一邊掙扎著一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封屹舟。

    封屹舟眼神冷漠。

    “辛！快放下她！”蛟龍乙驚慌道。

    封屹舟瞥了眼這兩位，唇瓣勾起輕輕笑弧，不緊不慢松開手，蜘蛛妖甲跌坐在地上。

    “辛，你怎么回事……”蜘蛛妖甲變回了妖怪的形態，驚慌地看封屹舟。

    “我的東西，我不喜歡別人動?！狈庖僦蹧]有任何親切，冰涼地說。

    “你果真變了?！彬札堃铱闯錾倌甑睦淠?，它嘆口氣，“辛，甲只是在跟你開玩笑，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真的附在什么東西上，我們成為圣女淚石的祭品就注定了死亡?！?/br>
    封屹舟抿了下唇，隨即漫不經心微笑道，“即便你們能附著在什么東西上，我的傀儡也不能讓你們使用，她已經有了自己的靈魂，那是她的身體?！?/br>
    封屹舟說話時蜘蛛妖甲正好檢查完自己的足肢，確定足肢安然無恙，它猛的說：“哦！我懂了，你不想讓出去是吧?！?/br>
    封屹舟溫潤笑著說：“已經死掉的人，不需要借其他人的身體復活?！?/br>
    蜘蛛妖甲頓時被他的話語噎住。

    “不過……你的傀儡真的沒有問題嗎？”蛟龍乙突然問封屹舟

    “怎么了？”

    “傀儡中怎么會有靈魂？那明明是傀儡?！彬札堃乙苫?。

    蜘蛛妖甲湊過來，“難道是什么外來的靈魂占據了你的傀儡，啊，小辛，你不要被害了啊，你那么容易受騙……”

    封屹舟瞇眼，心中驟然煩躁，他猛的打斷蜘蛛妖甲的話，“不可能?！?/br>
    想到辛可能會被害，蜘蛛妖甲還是擔心他的，急著說，“怎么不可能，萬一就是外來靈魂呢？”

    “我的傀儡是用我的妖骨制作的，我檢查過，里面不是外來靈魂?！?/br>
    “你竟然用妖骨……”蛟龍乙頓時皺眉，似乎猜到了什么，“辛，你現在的傀儡絲難道是……”

    封屹舟打斷蛟龍乙的話，嗓音帶著疏離，微笑說：“你們該離開了?！?/br>
    蜘蛛妖甲擺弄欣賞足肢的動作頓住，“離開？這么快？”

    “你們不屬于這里?！狈庖僦圩旖堑男肯?，眸色透出清冷。

    看著封屹舟的模樣，蜘蛛妖甲和蛟龍乙面面相覷。

    蜘蛛妖甲和蛟龍乙沒有立刻離開。

    “反正我們離開圣女淚石后活不久，很多就會自動消散了，你不要急嘛?！敝┲胙渍f。

    封屹舟眸色冰冷，扯了下嘴角。

    蛟龍乙沉思了一下，輕松出聲說，“辛，你的傀儡有了靈魂是好事，我們離開的話，現在拿著圣女淚石的人是你的傀儡，傀儡本身就是死物，她的靈魂會自動變成那兩個圣女淚石的祭品，圣女淚石就不會失去作用了?！?/br>
    封屹舟卻道，“最后我會收回她，取出她的靈魂?！?/br>
    “啊，為什么，那圣女淚石就不起作用了？”蜘蛛妖甲下意識疑惑。

    封屹舟嗤笑了一聲，“為什么要讓圣女淚石發揮作用，讓圣女淚石殺死我嗎？”

    蜘蛛妖甲一愣，它下意識覺得辛是奉圣女的命令行事在收集五個圣女淚石。

    “我差點忘了?！敝┲胙紫肫饎偛判疗鼤r的暴戾模樣，它不著痕跡后退幾步，“主要你的變化太大了?！?/br>
    他現在并不是要守護圣女淚石，而是要摧毀圣女淚石。

    蛟龍乙又嘆口氣，“辛，你真的要選擇這樣下去么?！?/br>
    蛟龍乙說：“雖然你是唯一活下來的，但你至少活下來了，圣女還給了你保護，這樣你明明可以選擇更好的未來，非要毀滅世界么？”

    封屹舟嘴角勾起殘忍的笑，少年眉眼美麗，璀璨惡毒，“只有毀滅這一切，才能帶給我快樂?！?/br>
    蛟龍乙想要說阻止的話語，但是頓住了。

    “也罷?！?/br>
    他們只不過是早該消失于這個世界的靈魂，該如何阻止活著的辛？

    蛟龍乙轉移話題道，“辛，連接圣女淚石與祭品靈魂的信物怎么辦？”

    “我們離開的話，雖然圣女淚石的祭品身份就會自動轉移到你的傀儡身上，但是成功轉移需要信物的連接?！?/br>
    蜘蛛妖甲趕緊說，“情深簪的信物是感情，這怎么辦啊，她是傀儡，怎么可能會有情深簪要求的感情信物?！?/br>
    “她已經體驗過了?！狈庖僦鄄痪o不慢道。

    蛟龍依然皺眉，“但鎮邪寶劍的信物她還沒有……”

    封屹舟抬手，指間出現了一顆怪異的妖丹，一半是泥鰍怪的，一半是蛟龍的。

    “第二個圣女淚石的信物是這個么？”

    蛟龍乙一愣，然后點頭，“對?！?/br>
    封屹舟忽然疑惑地看蛟龍乙，“作為蛟龍，你的尸體對人類而言是寶物，所以你的身體被瓜分，被四分五裂，你的內丹才會流傳至今……”

    少年的嗓音幽幽，像是一種蠱惑，又像是在提醒他莫要忘記人類與妖怪的仇恨。

    蛟龍乙頓了頓，沒有順著封屹舟的話，而是說：“你可以不背負這些的，這是我的痛苦?！?/br>
    封屹舟笑了一下，他的笑容不以為然，漂亮的眸子帶著輕蔑，“我只是要獲得快樂而已?！?/br>
    “說起快樂，多跟你那個傀儡玩啊?！敝┲胙渍f，它真誠地建議，“她似乎能給你帶來很多快樂，你提及她時，笑容是最真的?！?/br>
    封屹舟臉上陡然怔愣。

    蜘蛛妖甲提醒封屹舟，“我可是情深簪的祭品，看過太多情愛故事了?！?/br>
    這時，蜘蛛妖甲和蛟龍乙的靈魂身體開始破碎，金色的妖力驟然劃過，金色的妖力像是摧毀了蜘蛛妖甲和蛟龍乙的靈魂。

    靈魂的光華散開，自動消逝。

    蜘蛛妖甲和蛟龍乙的熟悉聲音戛然而止。

    殘留的光輝在封屹舟周圍，卻無法照亮他的面龐。

    不知過了多久，當少年抬頭，光照亮他的面龐卻無法照亮他眼中的黑暗。

    封屹舟眸中翻涌著寒涼。

    情愛？

    他怎么可能擁有情愛。

    他……也會愛人？

    不過是虛幻的錯覺，并非情愛。

    他會確認的。

    第55章 瘋了嗎

    ◎他的唇冰涼，呼吸卻炙熱?！?/br>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裴鶯小聲喚黎啾啾，“黎姑娘？”

    黎啾啾閉著眼睛，沒有動。

    “裴姑娘，黎姑娘睡著了, 你不要吵醒她?！毙缪┤岷偷纳ひ魷睾偷?。

    裴鶯心亂焦急地抓了抓頭發, 壓低聲音，“我睡不著, 黎姑娘怎么能睡的著, 我替她睡不著?！?/br>
    宣如雪眸色浮現無奈, “裴姑娘，也許黎姑娘自個都沒想那么多?！?/br>
    “馬上就要去風錦城了?！迸狷L焦急著, “黎姑娘要是嫁人，那封公子怎么辦?！?/br>
    “封公子自有他的選擇, 再說了，這是黎姑娘和封公子的事情，你cao什么心呀?！?/br>
    裴鶯躺著翻來覆去, 她瞥了眼宣如雪, 嘟囔說, “你跟古子瑜關系那么好，當然不cao心?！?/br>
    宣如雪眸光閃爍，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嘆口氣, “睡吧，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br>
    宣如雪閉眼后，裴鶯卻沒有閉眼, 她像是在對宣如雪說話, 也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又像是在對“睡著”的黎啾啾說話。

    “我覺得封公子看黎姑娘的眼神并不簡單，誰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呢，也對，只有我才會注意這種事情，反正我感覺封公子不會那么簡單地就放過黎姑娘?！?/br>
    接著沒過多久，在周圍的人都睡著的情況下，裴鶯也漸漸睡著了。

    黎啾啾背對著裴鶯和宣如雪，她睜開眼睛，眸色清

    明不帶任何困倦。

    ……大妖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黎啾啾若有所思地看裴鶯一眼，眉頭在不知不覺間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