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種田指南 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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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顆定心丸的高長松終于有空看魃宥了,只見他雙手抱臂,看自己跟鴨掌柜,說不上津津有味,卻也挺樂。 高長松想起剛才的教輔書話題,假咳兩聲道:“這就是教輔?!?/br> 他說:“教學輔助,考試輔助?!?/br> “旁的不說,就這白鷺洲學院的歷年試題,倘若攢成集子,出一本小冊子,想買的人不知有多少?!闭f完這,高長松又愁了,他說,“就不知書院同不同意如此賣?!?/br> 他想,有的學校是很夾生的,考完了試,卻又不愿意試題外流,如果白鷺洲書院也是這樣,倒會引起院方的反感。 魃宥卻覺得高長松說了個好法子,他最近忙著推廣勾欄瓦肆,誠然,這每夜賺的茶水錢與門票錢就不少,可破土動工是筆巨款,且他又想一口吃成個大胖子,多建幾家,讓娛樂業在大安遍地開花。 這哪怕他是老祖宗,有積年的寶藏都覺著手頭緊,正需掙快錢的法子。 他說:“書院?他們都能出題了,還怕人知道?” 又問鴨掌柜:“歷年的題可難打聽?” 鴨掌柜恭敬回答道:“難到是不難,就是費點銀子?!彼男⊙劬χ杏珠W爍著智慧的光芒,“可跟能掙到的銀子相比,又是九牛一毛?!?/br> 他們印這個絕對不愁銷路,而且不是快錢嗎?那也不用多精致,紙張跟裝訂上不用出那么好。 高長松又從資本家的角度提出建議:“除卻歷年的真題卷,還有模擬卷?!?/br> 什么叫模擬卷,又科普一番,這不是有真題嗎?咱仿造著真題的模樣,也天南海北地出題目,要是不難,找幾個普通的文人,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就能鄒出套試卷來。 說完這話,魃宥倒是好,他早就知高長松點子多,還樂于分享,除了贊嘆就一個勁往他懷里塞好東西,高長松看了眼都是什么千年的靈芝、散發著光澤的丸藥。 他嚇了一跳,這哪里能收,趕緊往魃宥手中一扔,跑了。 …… 魃宥得了法子,高長松得了真題,雙方皆歡喜,他也不管魃宥那是如何營運的,忙把考題拿來給高玉蘭做。 高玉蘭看她大兄付出至此,還不得苦讀? 鐘離珺這回大不相同,幾日都神出鬼沒。 他來東勝神洲,一是為了履行跟高長松的諾言,二則是帶了任務。 否則,哪怕他的壽數比尋常人長,也經不住這樣日日夜夜地耗,先前才給他放假去烏斯藏,這要再不干活,就說不過去了。 先前他寫了份文遞上去,說各地妖魔增多,過了幾日,侍奉皇家的修士來找他談,說這些日子,各門派在外行走的人也送上了相同的消息,但只有他一個人是說幽冥界也開了道裂縫。 這消息,還是高長松同他說的。 拱衛皇室的修行者說:“去看看其他洲是否也如此,倘若全天下的異獸、幽冥鬼怪都有異動,那恐怕有大事發生啊?!?/br> 鐘離珺想,這會有什么大事?從盤古開天辟地發展至今,少說也有幾千年,危及人族興亡的禍事還少嗎?更何況,這或許只是小難,沒有大災害。 他人還是很樂觀的。 * 大安的構建有些怪,文明程度像是宋,再看內部劃分,又像是武俠小說,又像是西幻傳奇。 門派鼎力、妖族群居,各家各戶都分了點權利,再往上看又有老祖震著,難道不像是武俠嗎?就差推舉一名盟主了。 為何又說像西幻小說,只因他們有類似工會的組織,供各位修士、妖族領任務,換靈石。 這地方在每片地兒的名字都不一樣,但統一為xx閣,鐘離珺都不記得自己進的叫什么。 他想,這不需要他記得。 樓建得還挺敞亮,從下往上數共三層,正門口大門緊閉,擋住一切窺伺。 進門后也不見得別有洞天,那些頭頂立著毛茸茸耳朵的,又或者直立的獅子、豹子,滿大街都是,又不是這獨有,各門派修士也是外頭隨處可見的。 看內部陳設更像是茶寮,一樓左邊靠門處是柜臺,大廳內支著各種桌子,看模樣有些像后世的八仙桌。 這又是與唐不同的,大安人都習慣用高坐具。 大廳正中央杵著一座架子,有點像編鐘的支架,可比起這古代特有的樂器,橫梁上卻吊著密密麻麻的牌匾,牌匾上刻著橫平豎直的小字,是委托的內容。 有些是技術難度高的,譬如探秘境、采靈草,也有簡單的。 鐘離珺細細打量時,一頭耀武揚威的獅子精走過來,這獅子精生得氣宇軒昂,金燦燦的鬃毛如發披散在背部,他以精怪的眼光判斷下,認為這頭獅子定然是獅群中的美男子。 只可惜美男子的眼神不太好,盯著那小木牌看半天,終于,胡子也皺了,眉頭也擰巴了,湊前湊前再湊前,最終招來了前臺的狐貍精道:“你給本大王讀讀,這一個個寫得是什么?!?/br> 鐘離珺又側過頭去,心說:這多半是外國妖。 誠然,精怪不愛學習,除了某些變異的老祖宗外,普遍也就識得兩個字罷了。 他們識字都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圖個方便罷了,很多都上冬閑時的短私塾學。 他們不肯上正規學校! 可比起外面的妖怪,大安國的文化層次不要太高,你看外面的妖怪基本都是吃人的,大安國的不怎么吃,如果他們吃了,就觸犯了律法,一經發現,難免有修士來討伐。 此外,大安國的妖怪識字,外邊的妖怪住在深山老林里,連話都說不全,更別說認字了。 野妖怪基本都活在石器時代,說是占山為王,實際也就睡個洞xue,吃人就煮熟了事,調味料什么的一概不放,穿的衣服鎧甲都是打劫過往商賈得來的,平日里又不喜洗澡,一身皮毛黏糊糊的,都打結了,山頂洞人過得都比他們好。 雖說妖怪該追求野性,可大安的妖怪真看不起這些茹毛飲血的外國妖。 掌柜是狐族,這可是大安的資深服務業人才,聽見獅子精的話,他眉毛都不帶挑一下,臉上帶著喜慶的笑容,熱情地來到獅子精身邊。 他問:“客官,從哪兒開始讀?” 更像茶寮了,逢人都呼客官。 鐘離珺對外國獅子有些好奇,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當然,他掩飾得很好,否則那獅子怕妖對他吼“看什么看”了。 獅子精很有策略,他指了幾張牌子,字寫得密密麻麻,特別長:“就給本大王讀讀這些?!边€挺傲居。 鐘離珺在心中搖頭,這態度在大安是要吃虧的,這里的“大王”實在是太多了。 狐貍精的聲音十分甜美,他念道:“都城東郊十余里坡家村現野豬,啃壞莊中莊家若干,咬死黃狗一條……”報了一連竄的損失,隨即又說請修士若干尚未捉到,此野豬十分狡猾,要派人來剿滅云云。 獅子精倒沒有一臉興奮地說“這本大王接了”,而是感嘆道:“這怕是開了靈智??!”只是修行還沒到功夫,缺了點運氣,才到這懵懵懂懂,卻又高于其他豬的境界,說是異獸也不為過了。 可這樣的獸,在大安是沒有人權的,只能被宰割,或者上餐桌,這里的妖怪都出身大的聚落、群族,一些能追溯到上古蚩尤那,他們的后代生下來就掌握化形技巧,只是比起人族,因壽數長,天生又掌握神通,所以在子嗣上有障礙罷了。 從這角度來看,他們跟人的區別不是很大,因此從來不把沒化形,只是開了靈智的妖怪當自己的同伴。 只是害獸,是餐桌上的一道美食罷了。 最后獅子精還是領了殺豬的活去,鐘離珺也把牌匾上的消息一個個看過去,有一小半是除害獸,還有些別的。 他有些摸不準,這兒的害獸以往也如此多嗎? 正巧狐貍精又回到了掌柜的位置,于是他摘了倆牌子,看似不經意問道:“最近的害獸比以往多?!?/br> 狐貍精笑答道:“可不是?莊稼快成熟了,他們也就下山了?!?/br> 農歷七八月份,放在陰歷就是秋天,是麥子成熟的季節,從這角度來解釋,也說得通,吃得多了,他們不就下山了嗎? 鐘離珺聽他的回答,更判斷不出了。 …… 出門后就是主干道,不知是否為他的錯覺,人比前一天更多了。 街道上,人與人挨在一塊,摩肩接踵,這比書生趕考時的京城要擁擠多了。 大唐雖大,只是南洲的一個國家,而來大安考試的,可不止本國人,還有其他三洲的修士。 聽聞最近旅舍房間貴價,有些熱門的,哪怕你花錢了,都沒地住,給其他考生包圓了! 高長松跟鐘離珺說,前段時間他看了一個便宜的,就一張床板,一天要兩塊靈石,簡直是搶錢,鐘離珺深以為然。 高長松想:這連膠囊酒店都不如??! 鐘離珺溜了一圈,想找個地吃點喝點,他餓得很突然,因此不準備舍近求遠,去吃名菜,只求飽腹。 于是一閃身進了隔壁的茶肆。 這家他聽說過,斗茶技術不怎么樣,可茶點做得特別好。 這年頭茶點的種類挺豐富,瓜子、酥燒餅、春卷、豬rou燒麥及一應時令瓜果,就是沒點湯湯水水的,哪怕面都是干拌面。 鐘離珺呼啦啦點了一桌子,面前的八仙桌都不夠擺。 這滿滿的桌子,倒讓其他人不好意思跟他拼桌。這幾日,城中的修士、精怪實在是太多了,開考的可不止白鷺洲書院,還有其他書院、精舍、門派。 這些書院也雞賊,都分批考試,白鷺洲書院是最好的,所以是第一批次,次之的都擺在同一時間,如果落榜了,就去考差些的,又因時間密集,同一時段只能考一家。 其他桌,考者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看他們的模樣,真像長安的寒門學子,一群人湊在一起推敲考題。 這年頭考科舉的,家境都平平,大唐可還有門蔭入仕跟異地取解之類的當官法呢。 鐘離珺本不想太關注他們,奈何群人的喧嘩聲直往他耳朵里鉆,對話內容也奇奇怪怪。 “真題你做了嗎?” “做了,評判很不好,連乙等都拿不到?!?/br> “……內容太多、太雜,我有不是文士,為何要學儒家的道理?” “《張丘建算經》是什么,我真學過這書嗎?” “或許真沒學過?!?/br> 鐘離珺沉思:什么?他們是要參加科舉嗎? 不至于吧? “還是白鷺洲的試題最熬人,我怕今歲是考不上了?!?/br> 白鷺洲這三個字戳中他敏感的神經,這不是高玉蘭要考的書院嗎?他還幫忙打聽了不少消息。 鐘離珺的耳朵豎起來了,眼神瞟過去了,只見眾人手中都攥著一本小冊子,那小冊子的造紙泛黃,看著很差,遠不如書局買來的裝訂書,哪怕是自己買一刀紙抄寫,質量都比這小冊子好。 可就這樣,卻人手一本,只是封面的名字不大相同,他看著,總覺得瞧見不少門派的名字。 又聽見這群人議論。 “……買合集果真是明智的,考不上白鷺洲,還有下屬的長樂門,總歸都是煉器門派,考不上最好的,就降等?!?/br> “我就該打包一起買,單本購太耗靈石了?!?/br> “擬題買了嗎?內容如何?可有用否?” 各桌討論的話題都差不多,鐘離珺因實在沒概念,只聽了一知半解,卻也搞清楚,在場的都是考生,他們手中的小冊子很火,上載積年的試題。 他想:這個好,我去給二娘也買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