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種田指南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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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蘭很不高興,她再一次嘗試,看劍尖只凝聚了一小撮靈力,甚至無法做到劍氣外放,干脆把木劍一丟,氣鼓鼓地跑了,不干了。 高長松甚至沒去追她,人在高老莊上,能跑到哪里去,再說,他還有活點地圖,高翠蘭跑哪里都能把人扒拉出來。 他跟鐘離珺說:“三娘的劍用得不好?!彼f,“不過也是,才多大的孩子,能畫符箓就夠驚人的了,真要把劍學好,一是要有定性,而是要有劍心,她兩者都無,肯定差點?!?/br> 鐘離珺道:“做個單純的符修也不是不行,可看她懵懵懂懂,道德經文也沒有參透,眼下畫符箓學法術靠的都是天資聰穎,就怕前期好走,一時登得太高,以后修行就難了?!彼部锤叽涮m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認為她能夠在大道上有所成,不想看見她傷仲永。 高長松道:“這也是我怕的?!?/br> 不過,看她這模樣,只要按部就班成長起來,打個豬八戒估計沒什么問題,這他就放心了。 高長松嘆氣道:“還是要找人來好好教她?!标悗熓褰痰靡埠?,可他人太溫柔,高翠蘭不怕他,這也不是很好,高長松覺得他得找個讓高翠蘭敬畏的人,把她浮躁的心壓下來,讓她腳踏實地修行,如此才更容易修成正果。 而且…… 他看著自己那薄薄一層劍氣垂淚。 我也想找老師??! 鐘離珺不是不能教,可他一不是用劍專業人士,二是跟他上課,總覺著怪怪的…… 還是換個人好,來得心安。 …… 殊不知高長松在這苦哈哈練劍,揚州城的“偽.西門吹雪”葉瀾的生意卻大爆了。 韓百生是第一個嘗到甜頭的。 他回過神來,已跟葉瀾走到郊區,這兒是修士們的約架專門地,衙門派了好幾名輪班的修道人,就怕他們打得太狠,影響到民生。 葉瀾沖天一劍后出了名,修士的圈子又這么小,走在揚州城里,大半修士都認識她,哪怕是不認識的,也有通行的修士立刻將人拉走,嘀嘀咕咕一番,轉過頭來看她的眼神又帶著異樣的崇敬。 這些葉瀾都不在意,她習慣了眾人的注視,只是折下一根樹枝,問韓百生:“你用劍,還是不用劍?!?/br> 韓百生一五一十道:“用劍,但不是很好,符箓為主,劍為輔?!?/br> 葉瀾問:“為何用劍?” 韓百生心說:這有什么為何不為何的,大家都用劍,我就用劍。 而且唐人對劍有種特殊的執著,可能他們向往一人一劍仗劍走天涯吧。 他回答葉瀾:“門派人基本都用劍,我也無甚特別喜歡的兵器,也就用它了?!?/br> 葉瀾聽后也無意見,她不是愛劍狂熱者,覺著自己把劍當老婆,其他人也要如此。 東勝神洲也有很多人用劍,但不是劍修,尤其是雇傭他們當練劍工具人的,基本都用劍,就是用得不好,也沒看見他們真的把人家都挑了啊。 她甚至很好脾氣地問:“你平日里怎么練的就怎么來,我用這樹枝來應對?!?/br> 韓百生目瞪口呆:“你說我用劍,你用樹枝?”這要是下手沒輕沒重,不把人給傷了? 葉瀾解釋道:“劍分有形無形兩種,初練有形,登堂入室之后,不僅是手中的劍,飛花落葉柳枝皆可為劍。我尚未臻至化境,進入人劍合一、人在劍在的境地,卻也能以草木為劍?!彼噶讼卵g的劍道,“倘若用了她,我怕罡氣太盛,無意之中傷到你?!?/br> 他們眼睛都利,修為高于自己的看不透對方的深淺,可只要是修為低于自己的,那真是看一眼就知道對方處在什么境界,韓百生的修為不高,幾個他疊在一起都沒有葉瀾一個人能打,這樣的修士,用根樹枝綽綽有余。 哎,在東勝神洲,劍修補習班的口碑不好,也有這一重緣故,總有修士看不爽他們,覺得難道你們就厲害成這樣?我還不配你們出劍了?因此給上差評。 凌霄派的修士們:掙靈石真的好難! 韓百生脾氣好,對葉瀾又有濾鏡,對方一說就接受了。 他雖然要花靈石,去沒將自己放在甲方爸爸的位置上,正相反,他像一個小迷弟,葉瀾說什么都覺得有道理、說得對,于是他抽劍道:“請賜教?!?/br> 說著就持劍配合步伐,沖了上去。 韓百生先用劍,沒打配合,他的速度不算慢,可在葉瀾看來,腳步虛浮、駕駛不穩,一看就是沒有揮夠劍的,她眉頭不動一下,靈力灌入樹枝內。 葉瀾灌靈力很有技巧,明明劍修的靈力都很鋒利,染著股劍氣,可她卻能收放自如,讓其在脆弱的樹枝里循環流淌,能做到這點非常不容易,難怪她是二師姐。 在凌霄派中,掌握這一重技巧的人很少,樹枝在劍修手中,大多只能用一次,用完樹枝就從內部炸裂了,那是被劍氣破壞的。 葉瀾人不動,氣勢卻很玄妙,她就像垂首立在平靜的湖面上,周身的一切都停止了、凝固了。 她忽然動了,就輕飄飄地一挑,依舊維持著剛才那玄之又玄的感覺,可韓百生手中閃著寒光的利刃被挑開了,直直插在泥地中。 此時韓百生表現得還不錯,他實戰經驗不多,卻不是沒有,如此打擊沒能讓他停下,相反略作調整后就以自己更加熟悉的符箓向葉瀾攻去,后者的動作不多,卻格外精準,她動動腳,便能擦著攻擊的間隙躲過,至于剩下躲不過的,則選擇以劍氣劈開。 那是外人看來十分眼花繚亂的雷擊,她卻能斬斷閃電。 不知不覺,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他們身邊,圍觀這一場指導戰,平心而論,韓百生表現已不是很差,是葉瀾過于巧妙。 修士們竊竊私語,其中有一名叫曾守業,他的老師是這一代有名的大儒王通。 王通此人是橫跨隋唐的大儒,也是一名修士,他手下有門徒無數,這些人都是要參加科舉的,或者想走舉薦的路子做官,有些成了修士,有些沒有。 對文士們來說修行真不是主要的,你修行好,你能解決民生問題嗎?你能阻止洪澇災害嗎?你能讓全天下的百姓都吃飽肚子嗎? 越是“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的文士、官員,就越感覺到修行的無用,恐怕只有那些官場失意,選擇獨善其身的,才會逍遙吧。 曾守業是對修行比較感興趣、志不在朝廷的那一批,他是個喜歡看志怪的,對仙人很好奇。 他說的仙人,可不是自己這樣的修士,是符合他理想,有劈山倒海之能的那些,最好擁有仙人的外表、仙人的品格。 他就說:“妙啊,是真的妙,你看她腳一直在圓中,根本沒有跨出去過?!?/br> 一會兒又說:“葉道友的眼神也好,她能看見破綻?!?/br> 旁人說:“這是如何做到的?” “劍法,唯快不破,既然要快,就得有雙跟得上劍招的眼睛?!庇终f,“動作也利落,我想她是沒有任何空門的?!?/br> 韓百生感觸最深,他氣喘吁吁,終于停了下來,其實他們只打了一小會兒,可他大汗淋漓,四肢百骸乃至筋脈都在隱隱作痛。 這種痛,是靈力被抽空的痛,也是肌rou被拉到極限的抽痛。 他腦海一片空白,靈臺卻很清明,似閃過一絲明悟。 韓百生想癱坐在地上,他真的太累了,葉瀾卻不許,一把將他這個大男人提起來,那動作跟提一只小雞仔沒什么區別。 葉瀾說:“不能坐,得站著,走走?!?/br> 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看上去可酷了,殊不知這是每一位劍修的經驗,他們都當過1v1的教練! 韓百生緩了好一會兒,終于休息夠了,沒事了,他也捕捉到了腦海中明悟,迫不及待問葉瀾:“葉道友,你是如何避開我那招五雷符的?” 葉瀾一頓,也不說“我動作快,就這樣避開了”,她是專業的,不說這么凡爾賽的話,而是開始點評韓百生的動作,點評他空隙太大,哪里有空隙,該怎么改善,如此他動作會變得更快云云。 韓百生聽后,佩服得那叫一個五體投地,覺得對方說的太對了,給自己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這一場指導令葉瀾在揚州一炮而紅,很快,她再也不用為找工而憂愁,檔期都排得滿滿的。 只要是跟她練過的,輕則肌rou拉傷鼻青臉腫,重的被劍氣所傷也不是不可能,她若遇上強手,也會不留手,此時刀劍無眼,碰著擦著了,實屬正常。 葉瀾心頭喜滋滋的,她從來沒覺得錢如此好掙過,東勝神洲的市場小,劍修都很內卷,此外還要跟其他修士拼,他們這群冷木頭時常拼不過。 尋常人家都喜歡找溫文爾雅的修士,誰愛說三句話放不出一個屁的冰山呢? 她甚至想,可以讓其他師弟師妹一同來掙銀子,大唐匯率不錯,銅錢銀子換靈石,這里市場大,要求低,正適合他們來,來一回定能掙個盆滿缽滿,回頭就能給老婆劍鳥槍換大炮了! 而揚州的修士們呢,也很開心,底層的修士得到大佬的指導,都要激動哭了,與她差不多的修士得到拳腳交流的機會,想著強中自有強中手,打打更健康,也很高興。 修士都不缺銀子,他們原本想指導,必定要大出血買天材地寶,眼下難度大降,實在是好。 好在葉瀾不貪,沒被掙快錢的法子迷住眼,她只是按按將這方法記在心里頭,等謝自然跟竇亮啟程時,懷揣著滿兜的銀子,一同往長安去了。 * 等入長安,各有各的事。 竇亮在長安未置宅,他一直住在位于布政坊內的福祥觀。 這門派不大也不小,學的是上清功法,然而只得了一個皮毛,他們真正的看家本領是“道醫”。 這可是門好功夫,福祥觀能續存多年橫跨幾個朝代,就是因一手醫術。 古代巫醫不分家,這個巫,指的是廣義上的巫,狹義上的巫指的是能與神明溝通的人,特指民間與神鬼之時相關的人。而廣義上的巫,恐怕將各行各派包括在內了。 道醫的“道”,也包含在巫的大類里。 那道醫研究的核心是什么呢?無非是《黃帝內經》與陰陽五行說,以這二說為基礎,輔以各色醫學知識,能將二者融會貫通的,才能稱為道醫。 竇亮對這不感興趣,醫的部分學得很差,但他也知道門派里賣固精補氣丸藥賣得那叫一個好,他們還會提供起長期療養之能的藥膳之術。 賣丸藥,其實就是商業行為,可主顧給錢不是錢,那叫布施費。 他們布施費得太多,又對正經修自身沒什么太大熱情,這才會催生出如竇亮這般的商人,因為賣丸藥掙得實在是太多了,就想掙更多。 從這角度來看,他們也是沾染了人世間的利,不夠純粹。 竇亮回福祥觀是因為他的家在這,他在此度過了漫長的童年以及少年時代,此外他現在對外銷售東勝神洲的貨物,也是有福祥觀背書的,他是個知恩圖報的,怎么能不回來看看? 福祥觀的道長勉勵他:“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也很聰明,相信你假以時日會跟靈寶派的高十二郎一樣,做出一番事業?!?/br> 又不無羨慕道:“高十二郎給靈寶派寄了很多足袋,還有毛線衣,他實在是大手筆,那毛線衣現在長安價值上千,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他卻慷慨地送給師父師叔?!闭f到這帶上了一絲抱怨的語氣,“你是沒看見,那葛老漢成日里穿著毛衣招搖過市,頭昂得比公雞還高,一點修道人的矜持都沒有?!?/br> 葛老漢的意思就是現在的葛老頭,其實葛朝陽鶴發童顏,看上去還是一名俊朗的中青年,是福祥觀的道長看他不爽,才用了蔑稱,多少有點他為老不尊的意思在。 竇亮也不全然順著師父說話,他知道對方只是想抱怨抱怨,沒安什么壞心,就說:“您也甭說他,要是換作您,我給您搞這么一件衣服來,還不是隔日就會穿上會朋友?” 師父的心思被說中了,猛地跳了起來,竇亮一邊安撫師父,一邊說起一路上的見聞。 * 謝自然是來長安會朋友的,她來長安幾次,記憶猶新,順著小巷子七拐八拐,來到一處看似尋常的三進院子前。 “咚咚咚、咚咚咚” 來的是門童,卻不是普通門童,一張剪成人模樣的薄紙人推開門,孫元翔是個能給自己找樂子的,他丹青學得不好,這卻不妨礙他在紙人的臉上潑墨,很快,一張丑的不能再丑的臉應運而生。 謝自然冷不丁看見這紙人,差點后退,這看上去也太丑了! 紙人不會說話,謝自然也知道這點,直言道:“找孫元翔來?!?/br> 紙人又點點頭,將門先合上,甚至落了鎖,回頭去找別人來幫忙。 孫元翔來得還是很快的,他看見是謝自然,心情很不錯,小眼睛瞇成了彎彎的月牙。 “好久不見,揚州風光如何?” 謝自然道:“我可不僅去了揚州,大半唐的領土,我可都踏足一遍了?!?/br> 從這就切入正題了,她說:“你傳信讓我調查的事我也看了,確實,最近精怪們都不是很安分,聽說先前窮奇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往東去了?!?/br> 孫元翔插嘴:“這我知道,實不相瞞,我可參與了那一仗?!彼心S袠拥厮︻^道,“那真是一場艱難的對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