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種田指南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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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松一聽此這就精神了,還記得他上次抽出什么了嗎?慧眼!哪怕是初級,也是ssr,是他根本買不起的東西! 順便一提,慧眼(初級)被他買走后已經不見了,高長松只查到中級慧眼,標價是500000。 是哦,是5個零,不是4個零。 高長松當時便露出非常安詳的表情,高級就不看了,是不可能買得起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當時還看了一下中級慧眼的作用,實在是太高貴了,他用的初級就有火眼金睛之能,除了看清妖魔鬼怪的本相,還能看清靈力的流動。 那么中級慧眼…… 慧眼(中級):看清萬事萬物的前世今生。 高長松:?。?! 這也太高級了! 不需要不需要。 他還是決定在萬萬千商品中,隨機抽出一項。 但這些等住定再說吧。 …… 進城后首要的是先去大興善寺。 此回水陸法會將在大興善寺擺,受邀而來的僧人皆住于此。 大興善寺是唐王朝皇家寺院,帝都長安三大譯經場之一,其寺殿崇廣,為京城之最,其住持大通與凈塵法師有舊,此地為凈塵住的不二之地。 高長松自不會與他同住,凈塵也知佛道有差,他雖想高長松頗具慧根,不學佛可惜了,卻也尊重對方的皈依門派,何況從這一路看來,高長松道也修得不差,且奇遇頗多。 聽聞民間奇士多為強運之人,常有奇遇,才會得修行之法,想來十二郎便是這種人。 高長松替他將行李一起馱至大興善寺,又問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烏云:“你可要同凈塵法師一同留下,尋那六根清靜之人?” 烏云本看街景看得正得趣,聽高長松此言猛地清醒,對哦,他是來找得道高僧的! 思及此,他以高長松肩膀做跳板,piu地一聲越至凈塵肩膀上。 又對高長松搖搖尾巴道:“待我尋到高僧就來找你?!?/br> …… 高長松的目的地與大興善寺相距不遠,宇文愷在造長安城時融入了風水與周易干卦的觀念,講究氣運的“此起彼伏”,長安第一的玄都觀隔朱雀大街與大興善寺“面面相覷”。 和尚道士隔一條街相望,你說你的“阿彌陀佛”,我念我的“福生無量天尊”,最近下元法會跟水陸法會一同籌備,氣氛還挺緊張。 靈寶派并為入主玄都觀,本派弟子都在崇虛觀內,崇虛觀緊挨著崇業坊,處懷貞坊內,也算長安城的中心地段。 可見靈寶派還是有底子的,也沒那么寒磣。 高長松在門口探頭探腦時,葛朝陽正好在盯下元法會的事兒。 下元法會最大的壇場肯定是在玄都觀,人家是長安第一觀,就有排面。 他們靈寶派雖不是第一大的,卻也歷史悠久,再加上齋醮科儀很有些名氣,很多有頭有臉的人家會喊他們做法事,再加上靈寶派也走群眾路線,還常幫百姓驅散精怪、物老等,還是很得民心的。 葛朝陽看弟子搭建法壇,還親自上手抬功德箱。 高長松在門口探了會兒,就被院內揮掃帚的道童瞥見了,人家來問:“郎君找何人?!?/br> 高長松怪不好意思地摸出靈寶派信物道:“我名高長松,是烏思藏國的皈依弟子,好容易來了長安,特此來拜?!?/br> 只見那小道童眼睛瞪大,一副石化的模樣,高長松想莫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就聽他大呼小叫道:“掌門師傅!來人了!新希望師兄來了!” 高長松把問好打在公屏上。 你說啥? …… 見小道童金鑫奔來,葛朝陽板臉訓道:“平日里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都說切莫慌亂了,你看你這跑的,哪有點仙風道骨?”跑起來也要從容! 誰知金鑫來了個急剎車,連捆在頭兩側的小啾啾也跟著一晃,他深吸一口氣道:“掌門師傅,新希望師兄來了!” 葛朝陽還思考兩秒:你說的是哪個希望? 不成不成,讓我來猜猜。 還沒猜就聽金鑫道:“是烏斯藏國遠道而來的那位!” 葛朝陽:“!” 他先把功德箱穩放在地上,金鑫以崇拜的眼神看向葛朝陽:天吶,不愧是師傅,實在是太氣定神閑了! 隨后就見葛朝陽人化作虛影。 金鑫:??? 師傅、你去哪里了啊,師傅! 葛朝陽:沖沖沖! 高長松:嚇! 他剛才還在環顧清虛觀一應陳設,誰想此人忽地出現在眼前,他肅然起敬:這莫非是縮地成寸之術? 再一看,嚯,此人真是飄飄欲仙! 飄飄欲仙竟成形容詞了。 這話說得真沒錯,葛朝陽實在是靈寶派的標桿人物,他一頭烏發參雜點點銀絲,那些銀發并不顯得雜亂,反而一縷縷分明得很,只見他整齊地束在冠內。葛朝陽上半張臉生得很俊,他清瘦,眼睛頗長,可他的眼尾卻不上揚,只讓人覺得“清俊”“標志”,既不覺得凌厲,也不會狐媚,更無氣弱。 他蓄長須,那胡須定是被精心修剪過的,飄逸得很,說聲美須髯也不為過,再看青色道袍,長廣袖,往登高處一站,在風中極目遠眺,不下一秒就飛升了? 真是道士中的道士。 高長松肅然道:“這位道長是……” 葛朝陽強捺激動之心道:“我乃靈寶派第二十八代掌門葛朝陽,論理說來,你應叫我聲師傅?!彼胂?,還是道,“高十二郎?!?/br> 高長松:!他竟認識我! 葛朝陽看他快被自己打動了,再接再厲道:“我已期待你來此多時了,你有所不知,葛巢回來后總說與你在烏思藏的生活,哎,可惜我暫時脫不開空,否則應親自去看你?!?/br> 高長松:!他好平易近人哦! 當然了,他其實沒把葛朝陽話當真,自己只是個小人物罷了,哪有讓掌門出面的? 葛朝陽:不啊,你真不是小人物??! …… 葛朝陽帶高長松走遍崇虛觀,這崇虛觀雖在坊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現代高長松去看主殿,邊走還邊介紹道:“這三清殿雖不如閣皂山上的大,卻也很是不錯了,我輩眾人,講究心誠……”剩下的高長松倒沒太聽進去,他還是首次進道觀,又在唐朝,道家正興盛時,只記得那塑金身的三神仙似看著自己,栩栩如生,他發自內心地誦“福生無量天尊”之名。 再往后是他們供奉的元始天尊主殿,又嘖嘖贊嘆一番。 葛巢回來時,正看見葛朝陽滔滔不絕跟高長松講靈寶派歷史,后者頻頻點頭,似被折服似的,只覺自己進了大門派。 葛巢歡喜道:“十二郎,你怎會在此!” 他喜氣洋洋道:“莫非你如此之快速,就我走這幾日,已成了胡商,能往唐來了?實在是可喜可賀!” 高長松:啊,這…… 他不得不道:“并非如此,經商也非幾日便能成的,我這次來,只得呆到水陸法會后,便得回烏思藏去了?!?/br> 葛巢皺眉,感到事情不大妙:“水陸法會?那豈不是禿……僧人的法會?哪怕是參加,你也是看我等的下元法會?!?/br> 高長松一五一十道:“我是凈塵法師帶來的?!?/br> 別說是葛巢了,哪怕葛朝陽的眼神都變得如兔美醬般犀利。 葛朝陽:聽說了!是那差點拐帶乖徒的和尚! “凈塵法師受邀參與唐國的水陸法會,能帶隨從來,恰好二師叔說我若來觀下元法會,應會有所裨益,我便頂了隨從的名額來?!彼f,“這事我同二師叔說過,雖不太合適,他還是許了?!?/br> 畢竟,高長松是真沒第二個來唐國的法子來。 陳子航:哎~我并沒有說不合適呀~十二郎交了好友呢~ 葛巢跟葛朝陽聽后齊齊陷入沉默,葛巢想:完了完了,師傅多要面子的一人啊,若是如此,十二郎進長安后這消息怕傳遍了,我靈寶派的俗家弟子成了人禿驢的隨從,這于理不合??! 哎,可要他說,也覺著此法并無甚不好的,十二郎天資聰穎,要他說這法會越早看越好,哪怕是失了點面子,人能長起來,也就算了。 他擔憂地看向葛朝陽。 師傅、忍住,千萬不能崩??! 葛朝陽沉默半晌,才以喑啞聲道:“確實如此,只要能來唐國便好,名頭如何,哪有你重要的?!贝掖业劳甏撕?,便說,“我還有要事忙,先失陪了?!?/br> 高長松想果然一派掌門日理萬機,此外他想起寫過所時那修士的眼神,很不好意思,想自己是給靈寶派蒙羞了,哎。 內心很愧疚。 * 這回真用上縮地成寸的葛朝陽把自己關入內室。 “嗚嗚嗚嗚嗚……徒兒,是為師無能,我對不起你……” …… 幾個時辰很快過去,只聽門外鼓聲此起彼伏,已到黃昏時分,鳴鼓人提醒各坊,坊門即將關閉,可以各回各家了。 派出去給人做法事的弟子也陸陸續續回來,頭領的有個洋氣的復姓,叫上官長虹,他這三天給請去做了一場祈福延壽的陽事道場。 說是西市有位顧老太太,剛過八十大壽,人老人家最篤信道教,沒回做壽后都要請人來做法事,上官長松三日道場給她做完后,這位老太太端得是容光煥發,只說自己腿腳都輕便不少。 上官長虹估摸著自己這法事也沒治病的功效,可人家說煥發那可不就煥發了? 誰知他做完法事往崇虛觀回時卻遇見了茅山宗的道士。 茅山宗的道士好辨別啊,一是他們校服跟其他家不同,二則是不知怎的,茅山宗的人看上去都很特別,特別狂,特中二。 這可能是他們的老祖宗天師道祭酒南岳魏夫人,出身于名門望族,特不滿“下里巴人”那一套,不怎么修符箓了,他們“修心”“坐忘”“存思”,走不一樣的路。 順便一提,未來的李白就皈依茅山宗。 他們看上去就特詩酒仙。 只見那茅山宗的小道士惡狠狠地看了上官長虹一眼道:“哼,就你們能養貍奴妖,頂白仙了嗎?” 上官長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