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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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為了加深她的羞恥,人群里爆發出一陣好大的起哄,是剛才幾乎要酒精中毒的馮楷文重回戰場,指著另一只醉鬼嘲諷:“帶著你的水果茶給我打車滾!” 往酒杯里放水果,是年輕人時興喝酒的一種方式。既可以吸取酒精,讓上頭的速度變慢,又能喝得少一些,以免爛醉。但有的人狡猾,為了逃酒,會把水果塞滿杯子。 笑聲幾乎要要貫穿慎怡的耳膜,她用小叉子吃著水果,慢慢消化自己的郁悶。 她在想,紀則明究竟是出于一種什么心態讓她過來玩。 如果把她當大人,就不會特意照顧她。但如果只把她當小孩,就更不會讓她來這種地方。 慎怡在學校里也會認識一些愛玩的朋友,在紀則明看不見的時間里,她也去過幾次夜場和清吧,聽人唱歌或是抓著手指喝酒,她都適應得來。 但那都是熟人局,且女孩子頗多。今日的面孔雖然都有所印象,但不代表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敞開了玩。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紀則明知道她有過這些經驗。 一開始是這樣想的……現在卻好希望他知道。 讓他快快認清,自己已經不再是meimei。 慎怡并不確定自己是什么喜歡上紀則明的。 但她知道自己總是多次地盼望,在他心里擺脫掉小朋友的標簽。后來回想起來,大抵是道德感作祟,讓她無法頂著小輩的身份去與他發展。 她不想要雙方父母的叮囑做借口。 她想要紀則明是因為想關心她,所以才照顧她。 正出神,就看見樓下的旋轉玻璃門里冒出一個高挑的身影。 慎怡沒喝多少,視線清晰,那女人進來的時候,舞臺的燈光正正好投落到她身上,照亮了滿身的清冷與凜然。 正是夏季,雖然場內有充足的空調,但因為人多又熱鬧,總是會殘存幾分暑氣,讓人覺得煩悶。是以來人幾乎都打扮清涼,甚至暴露。 可那女人不同,中規中矩的穿搭,遠遠卻能看出設計的不凡和質地的精良。即便從頭到腳只露出兩節雪白手臂,也已經從進門那一刻起收獲了不少帶著肆意的目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這愛美也可以是愛他人之美。慎怡正欣賞著這女人的風姿,腦子里開始給她編身份:白領?還是千金? 總歸是富貴人家的小孩,同為女孩子,她的頭發和肌膚能夠透出她養尊處優的日常。 還沒研究透徹,身后就又有人在叫紀則明。 慎怡一聽見他的名字耳朵就要豎起來,稍稍偏頭去看,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總之有人在笑,紀則明卻沒理會,拿著手機還在回誰的消息。 今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還會有誰沒到場呢?如果遲到這樣長的時間,估計起初也是不想來的吧。 “施佳欣才下飛機???” 她在籠統的對話和喧鬧里聽見這樣一個名字。 慎怡捧著已經空掉的小碗,看著紀則明撥開一群好事的人,朝自己走過來。 不過他不是特地來找慎怡的,甚至在站定以后,視線都還沒落在自己身上。 他始終在摁著手機,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需要緊急地回復。 慎怡不會計較這樣的事情,只等著他忙完,才慢吞吞地、假裝不經意地問一句:“他們說的……施佳欣,是誰???” 你的朋友嗎?我見過嗎? 她很想再多問幾個問題,可又不想他感受到自己的迫切。 紀則明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她會問。他緩過神來沒忍住笑了一聲,沒答,眸中露出幾分戲謔,抬抬下巴讓她往下看。 慎怡便把視線移過去。 剛才還在發酒瘋的馮楷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滾下去了,這會兒正在眾目睽睽之下摟著剛才進來的那個大美女,抱著不肯撒手。 兩人身高旗鼓相當,可那終究是個男人,大美女有些支撐不住,筆直的身形略顯搖搖欲墜。 更別提馮楷文見她沒推開自己,變本加厲地開始親她。 慎怡好像被燙到指尖,為自己目睹到的一切感到害羞。 身后那群人幾乎是瞬間蜂擁而至,將露臺站滿,只為看那兩人的笑話。 有認識大美女的,大喊了一句:“施佳欣!帶他回去吧!媽的小趴菜,喝不了就滾!” 男人們嘻嘻哈哈地笑成一片,盡管不帶惡意,也盡顯輕佻,有更甚者見這情形,甚至說了幾句曖昧的話,什么拉回去驗驗貨,喝醉的男人硬不了,別被他騙了。 慎怡想,如果是她,在馮楷文親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羞憤欲死了,只想著推開。 施佳欣卻很冷靜,不與這喝醉酒的癡漢玩糾纏游戲,任由他占了幾下便宜,滿足他急切的愛戀,才摸著他頸后的亂發徹底將人降服。 還不忘朝樓上揮揮手,和眾人告別。 紀則明就站在慎怡旁邊,她看見他也伸出手揮動示意,手心里握著摁亮的手機屏幕。 原來剛才他是在回施佳欣的消息。 酒過三巡,紀則明送慎怡回去的時候告訴她,那就是馮楷文傳聞中的地下女友。 慎怡問:“我看今天在場的有不少人認識她,甚至看見馮楷文親她都不意外,怎么是地下女友呢?” 她對馮楷文心不是單身這件事情有所耳聞,只是他甚少把感情狀態掛在嘴邊說,社交平臺很鮮有秀恩愛的痕跡,所以始終不能確定他是否真的有女朋友。 “他兩談了很多年?!奔o則明解釋道,“老夫老妻了,早就過了喜歡發朋友圈的熱戀期。之所以說他們是地下戀,是因為施佳欣幾乎已經不在我們這個圈子里露面?!?/br> 他后面還說了很多,慎怡聽完,一邊震驚于馮楷文談異國戀毅力,又一邊糾結紀則明話多的緣由。 她沉默半路,忍不住問:“你和我說這么多干什么?” 紀則明今晚喝得是有些多的,閉眼靠在后座,平日里清風霽月的模樣統統消失,除了一張俊俏的男面,和街邊昏昏欲倒的醉漢幾乎無分別。 他聽了慎怡的問題,表情先是懵,然后愣,最后才是思考。 這短短幾個字仿佛被他拆開,要一個一個尋找釋義,再依次排序,意思難解到需要翻查新漢字典。 慎怡見他這樣迷蒙,心想他今日大抵是有些傷感的。 那些在派對上的好友,或許在今夜之后便很難再見。畢業是一場告別,從此大家天各一方,開花結果都各憑本事,重逢再遇都被緣分統管,不再隸屬人為。即便有歡聲笑語和熱鬧作伴奏,也難掩到此為止的無力。 脆弱的男人總是格外讓人憐惜。 慎怡借著他的不清醒,難得地正視他的模樣。 已經接近凌晨,街道上沒什么人,司機是常年在酒吧門口接醉客的好手,開起車來輕門熟路,不急不慢,生怕客人被一個急剎或者提速吐在車上。 他見后面那兩人一直在說話,就沒插嘴打擾,播了首節奏輕緩的法文歌曲自娛自樂。 外面的燈光錯落地掉在紀則明臉上,有時眷戀他纖長的睫毛,有時又光顧他光潔的鼻尖,慎怡沉默地看了許久,才發現他原來不是單眼皮。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以為紀則明睡著了,誰知他突然冒出一句。 “因為,剛才在里面的時候,你問我了?!?/br> 我和你說那么多,是因為你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