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工具人男配覺醒了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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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紅燒rou一塊五,青椒炒rou絲八毛,尖椒干豆腐五毛,零零總總,得花出去不到三塊錢,以他們徐家的家底兒,還是能吃得起的。 “奶,嘗嘗這道紅燒rou,我覺得,這家國營飯店開了這么些年,就屬這道菜做得最好吃了?!?/br> 徐元說著,用筷子給他奶夾了一塊紅燒rou,這年頭人人肚子里都缺油水,他們家每次領到rou票,捏在手里不出三天,就換成了rou,這紅燒rou,也是他奶在家最常做的。 為了能讓菜的分量更多一些,他奶往往都會再切兩個土豆放進去,土豆塊沾滿了湯汁,變得粉面軟糯,論起味道來,絲毫不輸五花rou。 而國營飯店做的這道紅燒rou,里面就都是rou塊了,并沒有再加其他的配菜,畢竟,大家來下館子,不都是為了享受大口吃rou的快樂嗎? 而且,一斤豬rou要七毛二,這一盤紅燒rou的分量估摸著也就是在一斤了,要是再往里面加菜,飯店賣一塊五的價格,可就有些黑心了。 “你也吃,盡量別剩菜,省得還得專門跑回去一趟取飯盒?!庇谕砭杖缡钦f道,筷子上夾的這塊rou裹滿了醬汁,顏色格外漂亮,還有些顫顫巍巍地抖動著,看上去便讓人垂涎欲滴。 肥而不膩,入口即化,于晚菊有一條格外靈敏的舌頭,能嘗出來,這家國營飯店的廚子燒rou的手法跟她并不一樣,但,還挺好吃的。 老太太一邊吃著一邊在心里“品鑒”著,而徐元,那就純粹是在大口干飯了,他正是飯量大的年紀,二兩米飯自然是不夠吃的,又花兩分錢買了個饅頭,就著剩下的菜,總算是吃飽了。 徐元要饅頭那會兒的時候,于晚菊就已經停下筷子了,她飯量不大,主食上了二兩米飯,對她來說就已經盡夠了。 剛剛好,徐元吃飽,也沒留下剩菜!不過,今個兒中午是吃得比平時多了些,祖孫倆從國營飯店出來,也沒急著回去,順著這條街道又往下走了好長一段路,權當是消食兒了。 從鋼廠的后門進去,不用多長時間就到家屬院了,中途路過農貿市場,順便進去買了些菜和rou,畢竟,晚上才是一家人為徐元慶祝的時候呢。 徐元自覺地拎著所有東西,跟在他奶身后,這還是打小養成的習慣呢,不管跟著他奶,還是跟著他媽出門,總之,像拎東西這種體力活兒,老徐家的男同志們必須得自覺地承擔著。 等回到家的時候,已是下午,樓道里也沒了人,正好免去了祖孫倆接著被攔住盤問的煩惱。 老徐家只有徐進生有一塊手表,還是滬市鉆石牌的,是他參加工作滿一年后,用攢的錢給自己買的。 徐來福在車間上工,上下班廠子都會響鈴,能不能隨時知道時間,也并不影響什么,可在家里,于晚菊總得估摸著時間來做飯吧,沒個看時間的東西,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 這不,最困難的那三年過去,老徐家也漸漸緩過勁兒來了,徐來福不知道從哪兒倒騰到了一個座鐘,是舊了點兒,邊上還有明顯磕碰了的地方,但是不影響使用。 所以,在擦去灰塵后,見這座鐘上了發條以后還能接著用,徐家人也就把它留下來了,直到現在,家里看時間也都是倚仗著它的。 鋼廠早上八點上班,十二點吃午飯,中間休息倆小時,下午六點下班,再參加一個小時的政治學習,一般來說,徐來福跟徐進生爺倆到家的時間,也就是七點多了。 前幾年,政治學習“做樣子”的成分居多,進廠的工人知識水平也參差不齊,并沒學出什么成果來。 這兩年,自高考取消后,風聲收緊,省上對思想工作的要求也越來越高,連帶著一心搞生產的鋼廠,也不得不為了應付上面的檢查,認認真真地執行起政治學習的任務來。 毫無疑問,這政治學習,跟徐進生所在的宣傳科是分不開的,所以,一周總有個兩三天,徐進生到家就已經八點多了。 好在,今天不在此列,黃衛英騎著自行車,早早地就到家了,徐來福跟徐進生則是正好在樓底下碰見了,兩人一起上樓,走在樓道里,便聽見鄰居有些羨慕地說道: “徐叔,你們家徐元可真是一鳴驚人啊,這不吭不響的,就要進食品廠了,哎呀,以后,你們家可就有四個掙工資的人了,這日子,擱誰誰不羨慕???” 徐來福跟徐進生都是微微一愣,隨即從心底里彌漫出一股喜悅來,鄰居總不至于空xue來風,也就是說,他們家徐元確實是要進廠了,而且,還是進的財務科、坐辦公室! 不過,徐家的日子原本就夠惹眼的了,連同一棟樓的副廠長,日子也未必有他們好過,現下徐元也要進廠了,他們家可不能太高調了,免得遭人嫉恨。 因此,徐來福心里高興,面上僅僅帶出來一點兒喜色,道:“誒,我們家就徐元一個孩子,他要是不爭點兒氣,等我們一個個都老了、兩腿一蹬走了,他該怎么辦呀? 哪像你們家,孩子多,到時候一個幫襯著一個,日子也就起來了!” 雖然老爺子并不覺得只有徐元這一個孫子,有什么可遺憾惋惜的,甚至打心眼兒里覺得,他家一個孩子,就足以頂過別人家四五個孩子了,可是,在旁人眼里,人丁不夠興旺,這就是他們家的“痛點”。 為著能讓別人少些羨慕嫉妒,徐來福這也算是“自曝其短”了。 果不其然,說起孩子多來,幾乎家家戶戶在徐家面前,都能生出幾分優越感來,再想想徐老爺子剛才的話,說得的確有理,似乎,徐家也沒什么可羨慕的了,至于他們自己家,那叫先苦后甜,好日子可還在后頭呢! 徐來福也沒跟鄰居們寒暄太久,跟其他人打著招呼的同時,穿過了這條長長的樓道,用鑰匙開了門,和徐進生回到家,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徐元正給他奶幫著打下手呢,別的不行,洗菜切菜他還是沒問題的,見著徐來福跟徐進生終于回來了,語氣有幾分得意地道: “爺,爸,我考上食品廠財務科了,明早就能去人事科報道!” 這事兒,早在黃衛英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沖著他媽炫耀過一次了,不過,像這種被家人“刮目相看”的滋味兒,就算多來幾次,又能怎么樣呢? 老徐家不興“打壓式教育”的那一套,孩子有錯就罰,有好就獎,這可是件喜事兒,徐來福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孫子潑一盆冷水了。 “不錯,當時我還想著,咱們保底求穩,考個車間工人,好歹有份兒工作就行了,沒想到,只招一個人的財務科,還真被你給考進去了!” 徐元想聽的是什么?說到底,還不就是這樣的肯定嗎?見老爺子肯定了他的選擇,如果他有尾巴的話,估計這會兒都能翹到天上去了。 “能考進辦公室,確實不容易!不過,你畢竟不是專門學會計的,進廠以后,在財務科又是工齡最短的,一定要跟著同辦公室的人好好學習,態度放謙虛一點兒。 這上班跟上學的區別可大了去了,咱們家在食品廠不認識人,要是受了委屈,先別沖動,回家后我跟你爺再替你想辦法?!?/br> 財務科跟宣傳科雖然工作不同,但說到底,都是坐辦公室的,跟同事該如何相處,徐進生多少能給兒子傳授一點兒心得體會。 表揚的話雖是一語帶過,但徐元已經接收到了來自他爸的關心,笑瞇瞇地點頭應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被人欺負了還不還手的,當然,我肯定也不會主動去惹事兒的?!?/br> 第20章 進廠 徐元起得挺早,跟家人坐在一起,吃過了早飯,又被他爸拉著叮囑了兩句,就去紅星食品廠了。 先前來食品廠的時候,他是有計算過需要多長時間的,這會兒自然也不可能遲到。 正值上班的時候,工人們身穿工服,有從職工宿舍那邊走過來的,也有離得近、住在自己家里的人,陸陸續續地走進了車間。 如此一來,穿著自己衣服的徐元,就難免顯得格格不入了些,當然,他也不是特例,新進廠的工人都還沒領到工服呢。 所以,盡管這些好奇的目光讓他有些不大自在,但是憑借著自己的“厚臉皮”,徐元還是做出一副并不緊張的模樣,僅僅是腳步快了些許。 食品廠的人事科在三樓,這棟大樓,在舉行招工考試的時候,被臨時充作了考場,有過來那一次的經驗,徐元的好記性在此時發揮了用處,并不需要再去找人問路,十分順利地找到了人事科來。 只是,這會兒雖然是上工時間,可準確來說,正式開始工作的時間還沒到點兒呢,也就是說,徐元來得稍微早了點兒。 面對著緊緊關閉的人事科,他也沒什么辦法,只好在樓道里等待著,好在,等待的不止他一個。 或許是剛進廠子,大家心里都有幾分緊張,便不自覺地存了些報團取暖的意思來,這不,不用多說,幾個守在人事科門口的人便自發地湊到了一堆去。 大家都是這一批進廠的職工,以后就是同事了,多認識人總是有好處的,所以,由一個表現比較活躍的人打頭陣,每個人都報了自己的名字和工作崗位。 輪到徐元的時候,他也沒搞什么特殊化,依照著前面人介紹自己的說法,說道: “我叫徐元,是財務科的,以后大家都相互關照??!”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工作和工作之間是有區別的,車間工人和干部,那能一樣嗎?所以,早在招工的時候,就把那幾個干部崗的工作都記在了心里。 不管自己考不考,或是能不能考上,至少,也得做到心里有數嘛。 徐元剛介紹了自己是財務科的,立即就有人想到了,語氣略帶遲疑地出聲道:“我記得,財務科報名的人不少,但是只要一個人吧,競爭還是很激烈的,徐元,你可真厲害!” 即使是沒想起來的,被這么一提醒,也不由得對徐元更重視了些,顯而易見,這可是個有本事的人,誰能提前預測到,自己以后會不會求到人家頭上去呢? 大家都是來進廠上班的,工作這事兒,向來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并不存在說把誰擠下去了、自己就能上的問題,尤其是財務科,沒那個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 所以,勾心斗角的事情大可不必,徐元也沒打算在廠子里搞出個像革委會、□□那樣的團體來,對于眾人投過來的眼神,也只是謙虛了幾句: “我就是膽子大,搏了這一把,大家能考進廠子,可見都是有本事的人,當初只是為了求穩而已,真要比起成績,我也未必能勝過大家?!?/br> 謙虛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這一批進廠的職工年紀都不大,年輕氣盛的,最容易生出不服輸的心思來了,徐元可沒打算動不動得罪人,說幾句好聽話就能平復一場可能會有的紛爭,何樂而不為呢? 果不其然,就算知道事情并不像徐元說得那樣,干部崗豈是好考的,可是,人都是愛聽好話的,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意都更明顯了些,亦是打心眼兒里覺得,徐元這個人,年紀輕輕的,有本事卻不傲氣,是個值當結交的人。 只是三兩句話,就想跟人交心,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有趙如茵這個前車之鑒在,徐元對“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儼然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不自覺地便對人多了一份防備心。 所以,想借著等待的這會兒時間,從他嘴里套出什么話來,或是跟他建立起來多么深厚的友誼,這并不現實。 而擱在其他人眼里,徐元就是一個心有城府之人,可不能以貌取人,看他年紀小,就覺得他好糊弄了。 正跟剛剛認識的宣傳科同事說著話呢,人事科終于來人了,或許平時就是這樣掐著點兒呢,總之,前后不過五分鐘的功夫,人事科的人就已經來齊全了。 “車間工人在前,科室的人在后,排成一隊,往最邊兒上站,別堵住了其他科室的門?!睆娜耸驴谱叱鰜硪粋€人,沖著眾人說道。 紅星食品廠搬來的這兩年,也招過幾次工,他們人事科對于新進廠職工報到事宜,早就摸索出了一套方法。 這年頭,生產才是最重要的,車間工人待會兒還得去車間慢慢熟悉生產線呢,他們早點兒報到,一次性被帶去車間,人事科只需要派出一個人去送就好了,省時省力。 至于要進科室的職工,他們今天剛入職,各個科室都不可能把重要任務交給他們的,無非就是熟悉廠子和科室職責罷了,留到后面再報到,也沒什么妨礙。 當然,這樣排順序的理由,就不需要跟這些人多說了,而徐元等新進廠的職工初來乍到,也壓根兒不會貿然出頭、質問起個中緣由來。 好在,人事科辦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車間工人雖多,但報到流程也沒那么復雜,更何況,人事科的五個人都在為工人辦理報到手續,速度就更快了,大概一個小時出頭,也就輪到徐元了。 先是填了食品廠職工登記表,又簽了勞動合同,把表交回去以后,人事科的辦事員對著徐元說道: “今天就算了,明天早上別吃早飯,先去廠醫務室做個體檢,體檢結果醫務室會傳回人事科的,這個就不用你cao心了。 這份勞動合同,是要給你辦工齡認定的,工齡可是跟加工資、分房這些重要事情密切相關的。 你是財務科的人,工資走的是干部級別,剛進廠,拿的是12級辦事員23元的工資,工人那邊是滿兩年考級一次,干部崗也是滿兩年工齡調一次級別。 你自己對這事兒上點兒心,好好干,如果對廠子做出重大貢獻的話,加一級工資完全不是什么難事兒?!?/br> 人事科今天要給這么多人辦理報到,事情還多著呢,如果不是看徐元年紀輕輕就考進了財務科,辦事員也不可能這樣鼓勵他。 重大貢獻??!一聽這四個字,壓力頓時迎面而來,好在,徐元也沒那么擔不起事兒,面色如常地謝過了對方的提點。 人事科這會兒正忙著呢,沒人能走得開,那么多車間工人專門去送一趟也就算了,每個科室也就一兩個新職工,他們實在騰不出人手送過去了。 何況,都是在這一棟大樓里辦公,也就是樓上樓下的這點兒距離,這些年輕人也不是剛斷奶的小娃娃了,還能迷了路? 所以,說完這話后,辦事員就給徐元指了去財務科的路,就在二樓、人事科的樓下,讓他自己去財務科,剩下的事情,財務科科長會安排的。 第21章 認識 只是下個樓而已,徐元還沒路癡到那種程度,看到二樓的這間辦公室門口寫著財務科,里面的人都在專注地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便曲起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門,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大家好,我是徐元,今天剛來報到的,請問咱們科長這會兒在嗎?” 坐在這間辦公室里的人,論年紀都比他要大,所以,徐元的態度放得很是謙虛,臉上掛著笑容,他長相不差,衣著又整齊得體,一看便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來。 誰不是從剛進廠那個時候過來的呢?雖然跟徐元并不熟悉,但這也不妨礙大家的目光里添了幾分善意。 “先進來坐會兒吧,今天是禮拜一,科長去參加廠子里的會議了,待會兒才能回來呢,哦,對了,我叫林東正,應該比你大幾歲?!?/br> 除了徐元,林東正大概就是財務科年紀最小的人了,這會兒見著來了新人,便多了幾分“老帶新”的自覺來,看徐元似乎有些緊張,沖他微微揚起嘴角、笑了笑。 “成,謝謝林哥,我雖然是考進咱們財務科的,但其實就是數學好了點兒,對專業的財務知識算是一竅不通,往后,希望林哥你能多帶帶我,等發工資了,我請你下館子去!” 按著常人的慣性思維,自己有不足的地方,捂著再慢慢改正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哪成想,徐元卻不是個可以用常理推斷的人。 看林東正態度不錯,徐元立刻順著桿兒往上爬,毫不避諱地暴露了自己的短處。 畢竟,廠子的招工標準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就是個沒上過大學的高中生,這事兒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比起不懂裝懂,自然還是坦率求教、愿意學習的人,更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