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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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著重強調了“一段”二字。 洛之蘅繼續沉默:“……” 確實也從未想過,旁人說的一段是謙詞,到他這里全是實話。 太子移開視線,漫不經心地道:“所以你尋個時間還是要給叔伯傳話,叫他住累了大營便回府歇著,不用怕我再和他耍心眼?!?/br> “……”洛之蘅笑容微滯,勉強鎮定道,“阿兄這是說的哪里話,阿爹軍務繁忙,本也就——” 太子懶得聽這些冠冕堂皇的托辭,厭厭擺了下手。 洛之蘅默默咽下“本也就不常在府里住”的話。 太子瞥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啟聲,“好心”提醒她:“想好妥善的借口再說話,我可不好糊弄?!?/br> 昨日事出突然,他尚存疑惑??梢灰惯^去,早已經想通原委。 南境王早年間主動交出兵權,皇帝念他平邊功績斐然,又深知他嗜武本性,執意給他安排了個虛職,允許他自由出入大營,處理軍務相關。 但沒有兵權,所謂的軍務相關,不外乎是繁雜瑣事,雖然多,卻鮮少有要緊之事。 雖然他同南境王昨日才正式見面,但從外祖父的敘述中,早就知曉南境王灑脫恣意的性情。 這樣的人,如何會主動去困守在瑣務中? 思來想去,無非是他昨日算計南境王那兩遭事,不慎將人嚇了去。 所以南境王才會想出這么一個拙劣的脫身之策。 太子不無遺憾地想著,若早知如此,他便收斂些了。 哪里想到在戰場上叱咤風云的南境王,居然如此不經糊弄。 聽到太子如此說,洛之蘅頗識時務地不再掙扎,順水推舟地收聲。 總歸她也不想提心吊膽地應付太子,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縱然她挖空心思地去想,也總有力所不逮之處。 太子既然猜到了原委,也省得她費心掙扎。 如今這樣最好。 如此想著,洛之蘅安然坐在一側,靜等著王掌柜過來給他量身。 王掌柜做事最是細致不過,又深受旁人追捧,去后院這一趟,少不得會碰見趁機請教的人。 洛之蘅早已經做好了要等他一會兒的準備,只是到底等得有些無聊,便看向一旁同樣露出些許倦色的太子,終是沒有忍住心中好奇,狀似無意地問:“說起來,阿兄昨日為何要做那兩樁事?” 太子隨口道:“后一樁事我應承了你不會主動提及?!?/br> 洛之蘅了然。 那趕在阿爹放她離開之前轉移阿爹的注意力,就是殿下念著他以為的情分想要同她敘舊。 洛之蘅按下這樁事,好奇問:“那第一樁呢?” 阿爹同年歲的人做祖父的不再少數,依太子的年歲,照著崔老將軍的輩份稱呼阿爹也不為過。 太子何必要當先哄著阿爹自降輩份? 太子沒有立時應聲,聞言動作一頓,慢慢地側過頭,盯著洛之蘅,情緒不明地喚:“洛之蘅?!?/br> “嗯?” 太子語調平平,喜怒難辨: “你就這么想讓我喊你姑姑?” 第13章 隨著他平靜且字字清晰地敘述,洛之蘅緩緩睜大眼,目光中流露出震驚和茫然。 愣怔一瞬,飛快反應過來,幾乎是在太子聲音落定的同時連連擺手,義正言辭地否認:“阿兄多慮了?!?/br> “當真是我多慮?”太子反問。 洛之蘅不假思索地鄭重點頭:“嗯!” 她是好奇太子為何會在稱呼一事上和阿爹計較不錯,可卻也從未想過讓太子喚她“姑姑”。 一則她年紀雖比太子小上兩歲,卻不貪圖高輩份;其二便是,她也不想被人往年歲大了叫去。 畢竟她尚是豆蔻之齡,半分也不想被人天天追在身后喊“姑姑”。 見她神情篤定,不似作偽,太子輕扯了下嘴角,移開視線。 這之后,洛之蘅一言未發,沉默得緊。 她覷了眼太子的側顏,心中難免生出些許心虛。 太子在見到阿爹的第一時間便出其不意地哄著他自降輩份,接話之流暢,分毫不見生疏。 她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那般水到渠成的對話,定然不是臨時起意能夠做到的。 不是臨時起意,就說明太子是早有預謀。 也即是說,還未到南境王府的時候,他便已經將自己這位“故交”考慮在內。 她和阿爹皆不明白,為何太子要多此一舉那般行事。 如今知道了,倒還不如不知道。 起碼一無所知的她,在面對太子的時候不會心虛。 倘若易身處之,她心心念念著曾經舊友,想要再敘往日情誼,卻發現對方將自己忘得一干二凈時,心中定然不平。 太子雖朝她擺了回臉色,可當晚便鄭重道了歉,如今又和顏悅色地對著她,還頗為細心地提前給她準備了更換的面紗,足以見涵養極高。 總歸她是做不到如斯境地。 心虛只持續了片刻,洛之蘅便暗暗自我開解: 畢竟那時她是將將出生的嬰孩兒,記不清故人也算情有可原。 這般想著,濃厚的心虛總算消散不少。 另一邊。 王掌柜終于抽身,將太子叫到后面量身。 店中的各式花樣新奇生動,洛之蘅邊等邊不時觀賞,也不覺無聊。 時間緩緩流逝。 悅衣坊的客人換了幾撥,太子終于和王掌柜敲定制衣的章程,離開悅衣坊。 洛之蘅緊隨其后,問道:“阿兄,現在去玉翠莊?” “嗯?!碧游⑽Ⅻc頭,隨口道,“你帶路?!?/br> 洛之蘅快走兩步,努力跟上他的步伐。氣息稍定后,指著一個方向道:“那便是玉翠莊?!?/br> 太子循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極目遠眺,終于越過擁擠的人群瞧見玉翠莊的匾額。 正在長街的盡頭處。 悅衣坊也在街盡頭,從這里走到玉翠莊,要徒步走過整條街。 是段不短的距離。 身側女子的輕喘不時傳進耳中。 太子不動聲色低眸掃了眼,洛之蘅未被面上遮住的肌膚隱隱泛紅,潔凈的額頭上蒙上層細密的薄汗,喘|息聲略有些急促,rou眼可見地疲倦下來,卻依然強撐著精神跟上他的步伐。 他們出府晚,錦繡閣和悅衣坊逛下來,已經有了些時辰。 眼下及近正午,日頭高懸,孜孜不倦地散著熱氣。身側的行人三兩成群,相約著去飯莊用膳。 洛之蘅捏著絹帕拭去額上的薄汗,輕輕吁出濁氣。 她已經太久沒有走過這般長的路。 常年在王府閉門不出,每年前往云間寺為母親祈福時,皆有府衛解送。抵達云間寺后也只是在廂房一帶徘徊,這幅身軀閑散得太久,往日不覺,今日方知虛弱。 洛之蘅暗暗嘆氣。 太子腳步一頓,忽然出聲:“我累了?!?/br> 洛之蘅跟著停住腳步,試探著問:“……阿兄是想要去酒樓歇歇腳,還是回府?” “回府?!碧討醒笱蟮卮蛄藗€哈欠,朝著馬車的方向率先走去。 這一提議正中洛之蘅的下懷,她心頭雀躍,連帶著腳步也輕快了些許。停頓片刻,又有些遲疑地問:“那玉翠莊……?” 太子懶散道:“明日再來?!?/br> 洛之蘅心頭的最后一絲擔憂也都消散殆盡,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就依阿兄所言?!?/br> 洛南先行離開駛出馬車。 回程的路和來時一樣沉默。 太子又是一進入車廂便閉上了眼睛。 洛之蘅體力差,半晌才調勻氣息。 她抬眸望向正對面的太子,雙眸緊閉,氣息均勻,面色如常,不見分毫倦色。 沒來由的,她生出些許狐疑: ——怎么率先喊累的人,瞧著比她還要輕松? 這份疑惑很快就被席卷而來的疲憊取代。 馬車走走停停,洛之蘅倦意上浮,不自覺地耷拉下腦袋,靠著平夏的肩頭緩緩入睡。 她睡得極沉,罕見地失了警惕。 等到馬車在南境王府門前停穩,洛之蘅才被平夏輕輕喚醒。 平夏:“郡主,到府了?!?/br> 洛之蘅眼角還沁著一抹水霧,將將醒轉的緣故,看上去有些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