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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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宋從來沒有見過靳澤這么狼狽的樣子,他甚至覺得頭皮都在發麻。 事情他剛剛已經聽那個小女仆說了,酒會上有他們的人,第一時間打了電話讓他過去處理。 火急火燎趕去王淞明的別墅的時候,賓客已經被他們的人疏散了。 而王淞明和陳東也已經被控制住,放進了靳澤投資的醫院,現在被他們專人看管。 林宋放輕了腳步聲,慢慢朝著兩人走過去。 “靳總,要不,您先去換件衣服?”他甚至不敢放大聲音,生怕吵到兩人。 靳澤聞言動了一下,卻沒舍得放開淮言的手。 “言言現在需要我……” 意思就是他不想去換衣服。 晚上的溫度本來就不高,加上靳澤還淋了雨,他怕這樣下去,淮言好起來了,靳澤又得生病。 人又不是鐵做的…… 但是靳澤決定的事情,一向都是難以改變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勸。 林宋抱著衣服站在后面,正想著怎么讓靳澤去換件衣服。 就見沒過一會兒,靳澤的身形頓了一下,接著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將他手里的衣服抽走進了洗手間。 林宋愣了一下,“靳總?” 靳澤少見地回答了他,也只是說:“言言醒過來了會不高興……” 林宋恍然大悟,自家總裁哪里是知道心疼自己了,分明是怕淮言會心疼! 靳澤很快就出來了,速度之快讓林宋咂舌。 “找人幫言言換套床單?!?/br> 林宋順著靳澤的目光朝著淮言看過去,就看到對方的床上濕了一小塊,是靳澤手臂放著的位置。 渾身濕透了靳澤也覺得沒什么,但一點小小的濕氣,他都怕淮言會不舒服。 林宋眨了眨眼睛,片刻也不敢耽誤,趕緊說好。 夜已經很深了,靳澤還是雕像一樣抓著淮言的手,坐在病床前面。 林宋很識趣地退到了門口守著。 他原本還想問問靳澤該怎么處理王淞明跟陳東的,畢竟陳東那個爹的電話已經打到他這兒來了。 但看著樣子,他覺得還是緩緩為好。 * 沒開燈,靳澤就坐在病床邊上,握著淮言的手。 起初淮言睡得并不好,但手上握著的熱度太過于令人安心,再后面藥效退了下去,他的呼吸也慢慢清淺勻長起來。 反倒是靳澤,頭腦好像在不知道哪個瞬間就變重了,接著跌進了一個綿長的夢里。 夢里出現了一個青年,青年背對著他站在窗戶邊,潔白如玉的脊背,在模糊的光影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纖細輕薄的脊背,挺翹柔軟的臀,筆直的腿…… 靳澤無比清楚這是一個夢,一個旖.旎的春.夢。 在自己的夢境里,他無法弄虛作假,沒有自欺欺人…… 在他的春.夢里,他的性.幻想對象,是一個男人。 然而沒有排斥,沒有抗拒,靳澤甚至在夢里聽到了自己響得出奇的心跳聲。 他看到自己伸出的手,也聽到了自己清晰無比的聲音,他對著那個青年喊:“言言……” 場景突然轉換,世界天翻地覆。 青年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微微泛紅,乖乖地叫他:“哥哥,哥哥……” 青年軟糯的調子變得有些急促,和平時的樣子也不一樣了。 外面好像在下雨。 春天的水勢太過湍急,伴隨著細雨,熱氣氤氳成薄薄的霧氣,讓兩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帶著些潮濕。 梅雨季節,潮濕又炎熱,靳澤喜歡這種過分的熱度,尤其是和淮言一起。 所有的情緒在夢里都有了一個宣泄口,無比誠實,又飽含炙熱。 淮言的臉很紅,紅得可愛,眼尾的水汽讓青年的睫毛結成一團,他的睫毛也很可愛。 夢里的他瘋了一樣,去吻淮言的臉,吻他微微顫抖的睫毛,吻他鼻尖的小紅痣,吻他的唇…… 比蜂蜜甜,比蛋糕香,靳澤嘗到了他認知中所有味道之外的美味。 不是酸,不是甜,不是苦,不是辣。 是激動,是興奮,是膽顫,是虔誠,是求而所得,是得償所愿。 心里的野獸終于被徹底釋放出來,在無人得以窺見的夢里。 靳澤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要將淮言拆吃入腹一般吻他。 言言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是所有人都不能搶走的! “哥哥,哥哥?” 青年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清晰地到了他的耳朵里。 意識驟然間回籠,靳澤被這聲音驚醒,睜開眼就看到了穿著病號服坐起來的淮言。 外面天已經亮了,青年的臉上有著擔憂,許是因為剛剛睡醒,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里水汪汪的。 讓他的意識又飄回了那個夢里…… 靳澤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他幾乎無法直視青年關切的眼神,強裝鎮定地咽了口口水,“沒事,言言好點沒?” 淮言其實把昨晚的事情忘了個差不多,他甚至對自己進了醫院都覺得很奇怪。 靳澤揉了揉他的腦袋,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事兒告訴他:“昨天那杯蜂蜜水不干凈……” 淮言的眼睛慢慢睜大,后知后覺地去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什么大礙后又問:“哥哥你送我來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