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警告小媽
幾秒后,程遇奪取消訂單,收了手機穿過馬路走過去。 岳塬趕緊跟上:“奪哥,你真要去捉jian???要不先給程叔叔打個電話?” “不?!背逃鰥Z說,“我沒想怎么樣,好歹是進了程家的門兒,她就算找下家,我身為她名義上的繼子,也有這個義務幫她把把關,萬一遇人不淑,還不好交代?!?/br> 岳塬覷著他的臉色,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嚨。 尋思著你這不是去把關盡什么義務,更像是找人干架算賬的。 咖啡廳內。 辛愿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強忍著火氣再三重復道:“孫老師,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早就結婚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這樣的事,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我們還是同事,都是成年人了,多給各自留一些體面吧?!?/br> 孫老師聞言面上有些受傷,卻仍舊不死心的糾纏:“你說你結婚了,為什么手上連戒指都沒有戴?我們都沒有收到你的結婚請柬,還有你老公,從來沒有露過面,你若只是為了拒絕我才說出這樣的話,恕我不能接受,我們之前相處得很愉快不是嗎?” 辛愿在今年三月份時跟他相過親,實在也是因為校長見她單身又漂亮,就想做媒,太盛情難卻,又不好駁了校長的面,辛愿便點頭說可以試著接觸。 不到兩周的相處,辛愿就提出了結束,孫老師卻跟魔怔了似的,開始纏著她不放,后來程硯清出現,辛愿以為自己結了婚,把話說開情況可能會好些,但孫老師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認為她是說來欺騙他以此來拒絕他的示好與愛意。 辛愿自然有婚戒,只是程硯清最初準備的戒指過大,尺寸跟她不符,于是便重新定制了一枚,辛愿跟他說過不必這么周道用心,程硯清卻很在意這些細節,他向來體貼。 之前生日時程硯清便跟她簡單提過一句,說戒指過段時間就能拿到了。 她并不著急此事,卻沒想成了孫老師誤會她的借口。 “既然你非要這么執著,那我就直說了,我不喜歡你,對你也沒有任何好感,之前跟你相親也是看在你大姨是校長的面子上才勉為其難同意的,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給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孫老師,煩請您以后不要再來sao擾我,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嗎?” 孫老師整個人僵了僵:“你沒必要說話這么難聽吧,我也只是單純的喜歡……” “喜歡什么喜歡?”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后突如其來的男音強勢的打斷。 辛愿驀然回頭,眼里閃過驚詫和不可置信。 程遇奪走上前,混不吝的勁頭,手往辛愿的椅背上一撐,明晃晃的親近表態,囂張又恣意。 他給岳塬使了個眼神,對方忙不迭搬了把椅子過來。 程遇奪隨手一撂,就放在辛愿身旁,然后大咧咧的坐下來,“怎么不繼續說了?” 他嘴角噙著一抹深斂的笑弧問道,坐下時的力道有些猛,他跟辛愿胳膊貼著胳膊,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程遇奪覺得熱。 但他沒動。 離得近,辛愿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一個勁的往他鼻子里鉆,程遇奪微不可見的緊了緊下頷,沒人說話他又自顧自道:“拼個桌,不介意吧?” “這位是?”孫老師看向辛愿,明顯不喜歡程遇奪的這副作派,強勢又霸道,還很不禮貌。 辛愿雖不清楚程遇奪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但他的出現無疑給她增添了點拒絕孫老師的底氣,她余光掃過程遇奪,料想他不太會愿意在外人的面前承認跟自己是“母子”關系,便道:“他是我弟弟?!?/br> 程遇奪抬眼看向她,目光有些耐人尋味。 聽見這話孫老師的臉色稍緩,帶出點笑意來:“原來是辛老師的弟弟啊,你們想喝點什么?隨便點?!?/br> 程遇奪勾起唇角,語氣不疾不徐的:“是啊,情弟弟嘛,我什么都不喝,這里檔次太低,瞧不上?!?/br> 孫老師的表情頓時格外難看。 辛愿緩緩眨了下眼,有點意外。 一旁的岳塬也驚了,隨即反應過來,悄悄給他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奪哥,真sao啊。 別人都是情哥哥,輪到你這兒就是情弟弟了,高,實在是高。 不過這輩分?多少是有點兒奇怪。 最后孫老師實在難堪得待不下去,看著辛愿都露出失望來,怒氣沖沖的徑直甩手走人。 程遇奪他們也沒在咖啡廳多留。 岳塬走在前面打車,程遇奪和辛愿在后方隔著一些距離走著。 安靜片刻,辛愿主動解釋道:“剛剛那位是我們學校里的老師,對我可能存在些什么誤會,我跟他已經把話說清楚了?!?/br> 程遇奪語氣隨意:“這話你留著去跟程硯清講?!?/br> 辛愿抿了抿唇,問他:“那你會說嗎?” 程遇奪腳步微頓,側過身忽然彎腰靠近她,濃黑的眸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嗓音低沉:“怎么,怕我添油加醋,告你黑狀???” 他靠得太近,已經超出男女交流間的正常范圍,趨向成熟的男生氣場強,辛愿不自在的偏過頭跟他拉開距離,“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程遇奪問,不等她回答又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辛老師既然怕,那就安分守己些,少出去拈花惹草丟我們程家的臉?!?/br> 那辛老師三個字在他唇齒間過了一遍,像是某種不言而喻的警告,還帶了點輕諷戲弄的狎昵感。 辛愿沉默幾許,說:“我知道了,不會給程家惹麻煩的?!?/br> 叫的車來得很快,程遇奪跟辛愿分道揚鑣,上車后岳塬問:“奪哥,那這事兒怎么搞?” 程遇奪面色漠然:“不管?!?/br> 岳塬激動道:“你小媽一看就跟那男的關系不簡單,指不定有一腿呢!我覺得你得跟程叔叔說一聲,不能讓他被蒙在鼓里?!?/br> 程遇奪偏頭看向窗外,沒說話。 岳塬看了他一眼也不再繼續,能感覺他心情不太爽,還是少惹為妙。 到了云頂山,有不少人,看熱鬧的、飆車黨,遇見眼熟的,淺淺打個照面也沒多聊,程遇奪挑出自己常開的一輛車,看岳塬還沒選,問:“怎么,你不來?” 岳塬那膽子跟技術,隨便鬧著玩兒還行,真要上賽道跑,他不敢。也知道程遇奪心情不好,需要發泄,笑呵呵道:“你先,我給你計時?!?/br> 在賽道上,程遇奪全副武裝,目光似狼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油門重重擰進油箱里,發出陣陣咆哮,隨著槍響,機車瞬間快如閃電的飛馳而去! 程遇奪熟悉云頂山賽道上的每一個彎道轉角,每一處起伏高低,他微塌著腰身,仿若危險蟄伏伺機而動的猛獸,周遭所有風景倒退成線,所有歡呼喝彩都被他拋之腦后。 他卻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腎上腺素颶彪,渾身血液沸騰直沖,親身經歷的刺激正源源不斷的激蕩著他的全部感官,他攥緊手,不動聲色加大馬力。 ——嗚嗡——嗚嗡。 發動機猶如急驟的風馳電掣,在山谷中回蕩著雷霆般的轟鳴,久經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