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看見小媽跟野男人廝混
岳塬回到教室后,屁股一坐下就跟程遇奪嘰嘰歪歪的吐槽:“虎爹就是偏見!我覺得我作文寫得沒問題,頂多就是表達不清晰語句不通順而已?!?/br> “觀察事物那叫透過表象看本質,我觀察人哪里又不對了?分明是真情流露,誰會無緣無故關注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啊,除了好奇不就是產生了好感么?我看虎爹就是嫉妒,看不得我們這些小年輕談情說愛,更年期到了,叨叨叨賊煩人?!?/br> 程遇奪給了他一個眼神,話都懶得跟他說。 岳塬這人雖然有時候不著調,挺憨憨又逗比,但有一點好,就跟他打游戲一樣,又菜又愛玩,瞎幾把沖就完事兒。 作文偏題他不認,反正自己最牛逼,總之就是自信。 下午的課程遇奪沒怎么聽,大多數時候都是睡過去的,到了放學時間,抬腳就往外走。 晚上還有自習,他基本不上。 岳塬也屁顛屁顛的跟過來,“奪哥,你怎么回去?要不要我送你啊?!?/br> 程遇奪:“王叔來接?!?/br> “他現在不是你小媽的專送么,跟她擠一輛車,這能忍?” “為什么不能?!背逃鰥Z問。 岳塬不假思索:“你這不討厭她么,要換我,多看她一眼都嫌煩,更別說待一個空間里了,不是純純找膈應嗎?!?/br> “那是我家的車,王叔在我們家干多少年了,她一來我就讓,多大的臉?!?/br> 之前不就讓了么…… 岳塬若有所思點點頭,“沒道理讓,她一個后來的,鳩占鵲巢算怎么回事?!?/br> 放學前程遇奪就給王叔發了消息,出了校門沒等多久就看見車了。 他跟岳塬擺了擺手,走過去。 上車后,王叔說:“小少爺,太太那邊開會大約還有半個小時結束,現在過去可能得等一陣子?!?/br> “嗯?!背逃鰥Z沒什么太大的反應,他回去也無事可做,無所謂浪費這點時間。 一中離海城小學不算太遠,十分鐘左右的車程,車停在校門口等著,半晌后王叔去了趟廁所,程遇奪在手機里跟岳塬拼貪吃蛇的小游戲。 幾局下來全勝,實在是沒什么挑戰性。 他在游戲里給岳塬發:[不玩了。] 岳塬苦苦哀求:[不行不行!再來,最后一把我一定贏?。?/br> 再來兩把都贏不了,程遇奪沒順著他,直接把人踢出隊伍,又關上手機。 這個時間點,學生們早就離開了,校門口也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一些老師。 程遇奪盯著瞧了會兒,沒看見辛愿。 心里煩女人就是磨磨唧唧。 片刻后,學校里的老師都走得差不多了,辛愿還沒出來。 程遇奪正欲收回視線時,忽然瞥見一道靚麗的倩影。 他緊緊地盯著那個方向,看到辛愿跟個男人一前一后的朝外走,突然那男的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接著將她抱住……抱? 程遇奪眼皮跳了跳。 搞什么? 他下意識就要打開車門下去,剛伸出腳又停下,莫名的情緒在他沉黑的眸中翻滾,最后他收回腳,繼續盯著不遠處。 不知道是拒絕還是什么,那男人拉開了些距離,下一瞬又離得更近,背過身,角度變換。 從程遇奪的視角看去,兩人顯然是在接吻。 接吻…… 程遇奪險些都要嗤笑出聲。 這才嫁到程家多久?因為程硯清不?;丶?,就這么耐不住寂寞,在學校門口就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她生日程硯清花那么大手筆,就換來她跟野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搞曖昧?! 一時間,程遇奪也不知是該嘲笑程硯清冤大頭純屬活該,還是惡心惱怒辛愿紅杏出墻,不知檢點。 沒過多時,程遇奪看見辛愿步伐匆匆的走出校門,張望了下,才朝車這邊過來。 她一上車,看到程遇奪就往后躲了躲,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心虛,移開視線問:“王叔呢?” 程遇奪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女人的臉頰頗有些曖昧的紅,唇也紅,上面還破了一道口子,正泛著血。 這么激烈?打個啵能把嘴親破。 若之前程遇奪還心存幾分僥幸,想著或許是角度問題,辛愿沒跟那男的做什么,這會兒盯著她破了皮的唇,便篤定了事實。 這女人膽子挺大,竟然不遮掩,就頂著一張被人親出血的嘴臉來跟他面對面,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跟人偷情了。 程遇奪不答反問:“你嘴怎么回事?” 沒料到他忽然提問,辛愿碰了碰自己的唇,笑弧很淺:“不小心磕到了,是不是有點腫?” 呵,撒謊。 若非他親眼所見,估計都要信了她的這套說辭。 “是?!?/br> 不過不是磕的,而是被人親的,不僅親腫了還親出血。 他的目光太灼熱熾烈,又咄咄逼人,辛愿想忽視都難。 她自認自己跟他的相處雖算不得多愉快,但也沒做得罪他的事情。 更何況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兩人碰過面之外,就是現在簡短的能說上話。 “怎么了嗎?”她不明所以的問道。 程遇奪沒吭聲,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只覺得岳塬話說得不錯,跟她待同一個空間里,的確膈應。 王叔姍姍來遲,“不好意思小少爺,我抽了根煙,耽擱了些時間,沒想到太太能提前出來?!?/br> 程遇奪不說話。 辛愿便接了句:“沒關系,不要緊?!?/br> 回去路上車廂里沒人說話,就顯得格外沉寂。 是以辛愿的手機響時,很突兀。 有人給她發消息,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屏幕微弱的光映照著她的臉,落在她的下唇,將她傷處襯得更明顯。 程遇奪眼角掃過她。 哦,原來她也是會看信息的。 還以為她手機拿來當擺設。 到家后,程遇奪摔門下車。 力度很重,車身都跟著顫動。 辛愿動作稍緩,王叔道:“太太您別跟小少爺一般見識,他就是孩子氣,沒別的意思?!?/br> 王叔在程家工作多年,是老人了,辛愿就算清楚程遇奪并非他所說的這般,自然也不會反駁什么,笑了笑說:“我知道的,小奪年紀還小,心性沒定,以后就好了?!?/br> 王叔便也樂呵呵的笑。 晚上程硯清也回來了,阿姨做好了晚飯,上樓去叫程遇奪,三催四請的他才施施然下樓。 落坐后他問得直截了當:“你昨晚去哪兒了?” 程硯清給辛愿盛了一碗湯,這才慢條斯理啟唇:“我有我的事要忙,我認為我沒有這個義務跟你交代我的去向?!?/br> “是么,娶了個小老婆不夠,外頭還養著個更小的?” 他話里諷刺意味太重,目光譏誚的看著他,視線又掠過辛愿,眼里閃過厭嫌。 “程遇奪,你放尊重些?!?/br> “我他媽沒人教!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他豁然摔了碗筷,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陰著臉一字一頓:“程硯清,你少對我指手畫腳,有這個功夫閑心,不如管好你自己,否則哪天被人污糟了,還找不到地兒哭!” 他撂完話就轉身上樓,飯也不吃了,進房間后他突然有些后悔。 當時就應該把辛愿跟野男人偷情的照片拍下,洗出來,然后狠狠摔在程硯清面前,好叫他看清楚這女人的真面目。 人家二十好幾正年輕貌美,怎么可能真心跟你一個中年老男人過日子,更別說什么喜歡,愛情,說出去都惹人笑話。 長得再清純,骨子里也是sao的。 這晚程遇奪有些入睡困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一邊覺得程硯清有些可憐,以為自己娶了個賢惠嬌妻,其實就是個女騙子;一邊又覺得辛愿可恨,勾三搭四沒得正經。 再一次翻身后,程遇奪煩躁的拿起手機,打算找點事兒消遣一下,最好是岳塬還沒睡,游戲里虐他出出氣。 剛打開手機界面就看到短信,回復仍舊空空如也。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火,狂躁的壓都壓不住,也沒了心思虐菜,指尖重重地點進那毫無回應的對話框,惡狠狠的打字發送: 【就這么喜歡跟野男人搞曖昧?】 【你很欠cao嗎?!?/br> 發完程遇奪就丟了手機,閉上眼。 這次倒是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打開手機一看,沒有回復,在他意料之中。 他腳好多了,還有點隱隱作痛但不影響走路,再次上過藥后,程遇奪直接出了家門。 接下來兩天,他的短信欄很平靜,但他也沒再sao擾辛愿,同一個屋檐下,只要他不想,就能跟她見不著面。 眼不見就心不煩。 腳扭傷徹底好了,出行不受阻礙,放學后程遇奪就跟岳塬約著去打臺球。 “奪哥,好久不來了啊,還以為你都把我這兒給忘了?!鼻蝠^老板跟程遇奪是熟識,三十出頭的人,一聲奪哥叫起來也毫不違和。 程遇奪抬手戳了下自己心口:“沒忘,在這兒記著?!?/br> 老板笑了笑,“嘖,難得,能被你放在心上?!?/br> 岳塬插了句嘴:“少臭不要臉,那是心上么,頂多在縫兒里?!?/br> “你這小子?!崩习迳锨肮醋∷鳖i,故作威脅:“皮實啊,找抽呢你?!?/br> 岳塬跟他勾肩搭背的笑。 老板看向程遇奪:“怎么說,今天打算玩什么?” “隨便?!背逃鰥Z隨手抄起一柄球桿,掂量了番,“打幾把就走人?!?/br>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崩习逭f,“隔壁有人在賭球兒,去瞧瞧么?” “誰?” “還能有誰,沉家那位,帶著新馬子來的?!?/br> “沉章?”岳塬愣了愣:“他又換女朋友了?” 老板斜乜他一眼,樂了:“怎么,你不知道?那小子三天兩頭就換的,不是挺正常?!?/br> “我不知道啊?!痹儡珜@事是真的不清楚,他們這個圈群他也有,只是最近沒怎么關注。 “不去?!背逃鰥Z說。 以前他打臺球玩兒得花,今天說只打幾把就真的幾把結束后走人。 岳塬還有些不過癮,程遇奪瞥他一眼:“那你就在這兒繼續打,我去云頂山?” 岳塬眼睛頓時亮了,“我跟你一起去云頂山!” 云頂山,程遇奪飆車常駐地。 他一說這個地點,就表明他要上去找刺激玩兒車了。 臺球都是小打小鬧,哪兒比得上飆車來得痛快過癮。 兩人走出球館,程遇奪在手機上叫去云頂山的車。 “我cao……”岳塬忽然震驚的低罵了句,激動的拽了拽程遇奪的胳膊,“奪哥你看,那是不是你小媽?” 程遇奪叫完車,撩起眼皮閑閑看過去,視線忽地一頓。 是辛愿。 有兩天沒看見她了。 她在咖啡廳,對面還坐了一個男的。 程遇奪記性好,一眼就瞧出這男人是誰,之前在校門口跟辛愿接吻的那位。 而現在,那男的正把手放在辛愿的手背上,隔著老遠都能看出他深情款款的情意。 岳塬倒吸一口涼氣,瞠目結舌:“她這是干嘛呢?給程叔叔戴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