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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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知知,我?想說的是,王府終究不是好歸宿。從前?布衣白?身?,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你跟著我?吃苦,但?日?后?,不管是狀元夫人還是官夫人,又或者誥命夫人之尊,我?都愿為你爭取,你若點頭,孟青章此生只你,再無他人?!?/br> 他說的極輕,但沒有一個字含糊,知知全都聽清了。 她幾乎不知道該作什么反應??伤_實沒法應答,他說的那些什么狀元夫人誥命夫人,知知根本就沒想過! 孟大哥竟然想娶她? “我?……” 知知越發低下桃腮,害怕自己詫異的神情會傷害到孟大哥,她一慌張就喜歡有些小動作,無措地捏著傘柄一圈圈旋動,真真要把傘面?轉出了花。 小時候知知身邊那些小姑娘不是沒有說過,日?后?要是能嫁給孟大哥這樣的人,那就是頂頂好的姻緣了。 可知知從來就把孟大哥當?做大哥哥,她既這么叫他,自然也是這么想的。 見知知這般呆滯著垂眉不語,孟青章也有些怕說的太突然令她難做。 但?他作為男兒,對心愛的女子表明心意,從不是為了逼她選擇,而是為了告訴她,她永遠有別的后路可走。話既說到了,他便可以無憾無悔。 他往后?走了兩步,走出傘外:“不必現在就告訴我?愿不愿意,我?等得起,不管等到幾時?!?/br> 知知猶在為這突然其來的自陳愣著神,不知如何是好,孟青章就走進了漫漫的人海。 她也跟著呆呆收攏了傘,心神無主地朝車輦方向走去。 她人沒在,轎輦上的簾子也就沒拉起來,大咧咧地撥在兩邊。 于是,知知走到輦前?,還沒靠近,僅僅是遠遠地走到了面對著轎輦的地方,就看見了坐在上面?的人。 一派閑逸之姿,卻穿著最莊嚴權威的朝服。 知知一下子清醒了,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顧不上再想孟大哥究竟為什么要說那番話,是真的喜歡她還是為了讓她離開王府了。 她在殿下的注視下回到了車上。 轎輦不比馬車地方大,座位類同?一條長椅,若是不與殿下挨著坐,她就只能坐在他腳邊的空地上。 那自然還是殿下身邊好一些。 蕭弗已張開一臂,等著她靠上去?。 其實知知現在已不算多怕殿下了,怎么說也比從前?坦然幾分。 可她這兩天絞盡腦汁在想離開的法子,總要少牽連他人一些才好,見了殿下就格外怕教殿下看出端倪。 更何況,孟大哥剛剛與她說了那樣的話……這才是最駭人的。 知知拘謹又僵硬,分明?想的是乖馴地坐在殿下身邊就好,可不經意就束手束腳起來,背都不敢沾上椅靠,更別說殿下的臂袖。 車仆們都已聽令起駕,為了不靠上殿下的手臂,知知就那么上身?直愣愣地顛來顛去?,左右搖搖擺擺。蕭弗好笑地把她一攬,按進了懷,氣也消了泰半。 知知原怕說多?錯多?,萬一讓殿下看出她心里裝著什么事就不好了,故而沒想和殿下有什么交流。如今兩人都擁在一處了,到底不得已開口:“殿下何時來的?” 蕭弗抱到了人,嗅到了她鬢發間似有還無的茉莉花氣,裝出來的閑情逸態竟也有了八分真。 “不久?!彼?。 就在聽到她的孟大哥說要給她掙一個誥命夫人的時候。 他特意多?待了片晌,卻遲遲沒聽到她的拒絕,這才冷著臉走了。 蕭弗不算久經情場,但?他也是男子,是男子就天生有男子的敏銳,知道孟青章那番話對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來說殺傷力有多?大。 那廝說的這般好聽,他的小姑娘,真的能經得住誘惑嗎? 今次車上許久未有的疏離,是不是就是因聽信了那些花言巧語? 蕭弗垂目,這些話他不會直接問她,那未免太刻意,太沒氣量,可他是真的想知道,在她沒有拒絕那人的時間里,她在想什么。 他走后?,她又回答了什么。 這么想著,他越摟越緊。 知知卻因這反常的力道害怕起來,殿下雖不會做出什么生拉硬拽、強人所難的事,可夜半的帳子里總會有個沒輕沒重的時候,那時不管是抱她還是親她,都分外的用勁,知知總是為此感到害怕,就像現在。 她不禁仰頭想去看殿下此刻的臉色,分辨他到底為什么突然加了力。 如此就抬起了春云雪蕊的面龐,從羞低怯隱,到足以令人一覽無遺,動人而震撼。 蕭弗想也不想就銜住了那一枚嬌怯欲張的檀口,于對視的那一刻。 她不知道,她的眼神,她欲說還休的唇舌,都是莫大的勾引。 知知本是硬著頭皮上的車,哪還記得要拉好車簾,如今才想起來。 一面?嗚嗚地抗議,一面?想要去?扯那簾子,蕭弗卻不許她亂動,把她好不容易要夠到簾子邊角的那只手又按了下去。 兩邊挽起的簾子哪里夠擋住人,前?面?的行人只需一回頭…… 和這次比起來,從前?殿下輕薄她的時候都不算什么了! 知知是真的急了,這回她眼前?就是帝京的街道,兩邊就是叫賣的攤販。知知每看見一個人,就害怕那人會轉頭也看見她。她開始用手推他,用腳替他,可殿下就是鐵了心要這樣堂而皇之地,變本加厲地欺負她。 知知差點就想哭了,生生忍著了淚,身?子越發軟下去?,心里就更加亂作一團麻。 最后?,她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就對準殿下的唇rou,狠狠咬了一口! 蕭弗終于放開她了。 他帶著審視的目光,從她帶著一痕薄薄血色的唇,看向她煙水濛濛的眼睛,最后?是她蜷曲的手指。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果然破了,她唇上就是他的血。 “出息了?!彼菩Ψ切?。 這就開始為她的孟大哥守身?了? 可哪有什么出息,知知后?怕得發抖,“不是故意的,妾不是故意的?!?/br> 一直到轎仆落定了車輦,蕭弗拂袖而去?,知知都沒緩過勁來。 她從前或許有過大逆不道的時候,但?哪一次也沒蓄意弄傷殿下的,殿下是千金貴體?,知知到現在都記得管事嬤嬤說過,主子皺一皺眉頭,她們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她現在還是妾,殿下就是她的主子。就算她阿爹已經恢復了清白?,她也沒法堂堂正正做人。 她這次沒事,只是殿下沒有降罪而已,只要他想,她的人、她的命,他都可以肆意拿捏,視同?玩物。 不,她不能再等了。 知知的四副護膝都送了出去,她連夜寫了一封長信,和繡囊一起放在屜子里,拜托朝露jiejie在她走后交給殿下。 這樣,朝露jiejie就能說是在找繡囊的時候發現了信,不必做她的同?犯。 還有阿籬,她做了許多?阿籬喜歡吃的奶糕,rou干,就是這些東西放不長,只盼阿籬吃了不要怨她丟下了它。 它跟著殿下,還有的是吃香喝辣的日子。 知知還去?了一趟沈家,悄悄告訴了阿爹阿娘她的打算,也好叫他們放心,殿下答應過她,不會遷怒她的家人。阿爹起初執意要她光明?正大與殿下同?清楚然后?回沈家,說問?心無愧的事,沒道理?這樣偷偷摸摸,可架不住娘倆好生哭了一通,最終還是同?意了。 她還拜托阿爹阿娘另外幫她做了一件事。 至于殿下,知知終究是問心有愧的。 好幾次在循崇院里相見,她都不敢與殿下見禮,兜兜轉轉,好像又回到了她剛剛來這兒的時候,那樣的生分又膽怯。 殿下也不來找她。 就在知知以為循崇院中的擦肩而過,就是她和殿下此生最后?一面?的時候,殿下卻又來了。 卻不如不來。 這一夜,他當真將她曾經控訴的“粗蠻”“強硬”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知知覺得自己簡直成了一團破棉花,被他扯開,又被捻合,被搗得零落無依,又被撈起捧起。 她淚津津的余光里,竟見那只繡囊的穗子不知為何沒有收好,掛在了屜子外,搖搖欲墜。 她于是十分突兀地道:“殿下,妾的繡囊做完了?!?/br> 可男人絲毫沒有停下,反而攫奪更狠:“還有空想這些?” 次日?就是狀元游街,幾個小丫鬟知道能跟著沈姨娘出去看狀元,夜里興奮得都睡不著覺,便聽見二樓的響動,折騰了一整宿…… 不管如何,游街這日?,是真真盼幾年才盼的到一回的盛事,知知一刻也沒賴床。 她還戴上了那只袖弩,就藏在袖子底下,除此之外便是她賣繡品攢的和阿爹給她的銀子。 到了街上,十里爛銀鉤的帝京,于這數九寒天,繁熱得簡直使人如同置身?春海,紅裳綠袖,遍地錦繡。 九衢三市都是涌動的人頭。 黃金絡,青玉鞍,狀元高坐白?馬上,從宮門口出發,一直沿著東西兩干道往返。 孟青章隱約在人群中看見了自己要找的人,可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幾個小丫鬟也慌了神,沈姨娘剛才還在這里,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么忽而就不見了? 第55章 自此別 與此?同時, 一輛??吭诮诌呍S久的馬車,終于緩緩駛動了車轱轆,順著人流朝城外行去。 往往這樣看狀元的日子, 越是青春韶齡的姑娘們越起勁,有些面皮薄的, 怕見生的, 就躲在馬車上過一過眼福也是有的。 再有些來自京州周邊州縣的百姓,也愿意來湊這個熱鬧, 沾一沾喜氣。 人流里混進幾輛馬車,那當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知知便是借此脫的身。 為她準備一輛馬車, 按照約定的時間地點等?著她, 就?是知知那日請求阿爹阿娘幫她做的事。 “東西都在車上了?!敝蛔M去, 便?聽車夫道。 知知總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 忍著疑惑道了聲:“多謝您?!?/br> 出城不必文書,但進城卻都是要的,知知都想好了,偽造文書畢竟有被識破的風險, 馬車出城后,她就沒走官路了。 她特地和阿爹阿娘說過,租馬車時要挑用兩匹馬拉著的。 到了人跡罕少的郊野,車夫看了看四下沒什么人, 便?將車停了下來。 “包袱里有張地圖, 往南走五十多里就有座寺廟,不必進山,快馬最多兩個時辰便?到?!避嚪蛞娝聛? 對?她指了指,“公?子到了寺里, 記得給馬喂精飼料,明日才好接著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