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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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茶侍墨……那看來不能等了?!闭l知道這丫頭哪天就蠱惑到了攝政王,那時可就動不得了。 周謙亦朝云纓越走越近:“好云纓,循崇院我不便進去,你去幫本公子把知知叫出來?!?/br> 云纓直道不敢,“表公子,知知現在去了殿下院中,不定哪天就是殿下的人了,您要奴婢去叫她,若出了什么事,奴婢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周謙亦用合攏的折扇挑起云纓的下巴,笑道:“人我都帶走了,誰知道你叫的她?放心吧,此次我是有備而來,這次若成了,本公子沒有惦記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常來王府了?!?/br> 周謙亦微微壓低了聲音:“再說了,舅母本來選中去伺候表哥的人不是你嗎?” 云纓瞪視著周謙亦。 她知道他說的沒錯,老夫人確實動過讓她去循崇院伺候的心思,只是當時殿下拒絕了,后來她便也未再奢想過。再后來,老夫人就帶回了知知,而云纓則被提為了一等丫鬟,專管茶水房。 “……這次成了,表公子真的不會常來了么?”她慢慢啟齒。 周謙亦笑道:“來了也不找你了,怎么樣?” 第9章 相擁 蘭園地處攝政王府的西北角,是特地設來飲宴游玩的院子,只有當王府大宴的時候才會啟用,平日就閑置著。 蕭弗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他今日回府,見江天不在,便問侍衛。 侍衛卻道,“江天暗中聽到知知姑娘與云纓姑娘要去蘭園,知會了屬下一聲,便跟去了?!?/br> 按理說她與姐妹閑聚,他不該管。 江天既不放心,偷偷跟著,有他暗隨,也已足夠穩妥。 可云纓這個名字,蕭弗還是有印象的。 再者,他看了眼手上的蜜餞,他都紆尊降貴為她買了蜜餞,她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就感激涕零? 在書齋中看了一刻書,只字不進,蕭弗垂著眼,徐徐合攏書頁。 向蘭園而去。 … 蘭園內,羊腸一徑,掩映在紅黃相雜的花葉之間。 知知挽著云纓的手一路穿花分葉,云纓道:“要不是家里變故,我也沒想著要繡東西呢,你可得好好幫我挑挑,哪些花樣有銷路,我便多繡點?!?/br> “其實靠窗坐便很亮堂的,jiejie就算是為了省燈油錢,也不用每次都跑來亭子里繡?!比柜毡慌砸莸臉錀抗吹?,知知輕扯了一下,繼續說道。 她笑眼彎彎,要不是云纓來找她,她還不知道殿下竟為她保密了,那夜的事一點風聲也沒漏出去。 傻子就是傻子,說什么都信,云纓繼續穩著她:“我想著,家里出了事總要省著點的,總歸還是外頭光線更好。如今知知在殿下那里做事,倒是不必再愁這些了?!?/br> 知知挽著她的手卻忽緊了一緊,問:“云纓jiejie,你會一直對知知這樣親近嗎?” 若知道她對殿下做了什么,也會這樣不變么? 云纓自不知道她的念頭,還當是她有所察覺,整個人都汗涔涔的。 卻正教知知覺出她的不對來:“云纓jiejie,你怎么了?” 可是來不及了。 就在兩人即將上階的時候,周謙亦從巍高的亭山后走了出來,搖著扇道:“知知meimei,好久不見了?!?/br> 知知擋在云纓前頭,一面對云纓低聲道:“jiejie,我們快走,這個人是個登徒子?!?/br> 云纓臉色慘白,拂開知知的手,不答知知,反對周謙亦道:“人就交給你了?!?/br> “等等?!敝苤t亦見她要走,使了個眼色。 云纓只能顫巍巍地從袖子中摸出一方香帕,上面有周謙亦給她的東西。 “知知,你也別怨我,跟了表公子,對你未嘗不好……” 可等她想捂上去的時候,才發現知知已經滿臉失望地看著她退出去很遠。 云纓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追著知知就要強按上去。 一把劍卻飛空而下,斜斜插入云纓下一步要落腳的地方。 青芒三尺,入地三分。 云纓嚇得軟倒在地。怎么會…是誰?! 江天自樹干上一躍,穩穩落地:“想干什么?” 他人不過十三四的年紀,看上去比知知還小一些,但擺起勢來已經一點都不含糊。 知知立刻躲到了江天背后,也顧不得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保護害不害臊了。 眼看就能成事,周謙亦咬牙切齒:“狗東西,少管閑事?!?/br> 云纓卻在看到江天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所有的抵抗。 江天拍了拍手上蹭下的樹皮泥灰,絲毫不在意他無能的謾罵,面無表情道:“殿下知道了,會殺了你的?!?/br> 周謙亦其實一開始不太識得江天,他素日并無什么機會同他的攝政王表兄親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卻仍嗤笑道:“不過是個丫頭,你少嚇唬我。再說了,勾引不到攝政王,就來勾引本公子,該死的不是她?” 知知從江天身后歪出個頭:“我才不會勾引你呢,你連殿下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br> 就在此時,一道愉悅的笑音,自亭山的另一側后發出。 來人面若冠玉,色若閻羅。 仿佛只是剛才那聲笑,不過短暫地被取悅了一下。 如今只淡淡垂著凌厲的鳳眼,頎長的身量,松形玉骨,仿佛生來就該睥睨他人。 他站定,看著躲在江天身后的一團人影:“過來?!?/br> 他們入園不深,他追及也不晚,已在此候聽多時。 知知很聽話地小跑到他身邊了。 此刻,蕭弗的眼色輕描淡寫地落在周謙亦身上,周謙亦沒來由地脊背一寒。只能硬著頭皮試圖提醒蕭弗他與他的親緣,喊道:“表兄……?” 蕭弗卻只負手噙笑:“處理了罷。周家二子周明亦品才卓犖,應當比一個閹人適合繼承周家?!?/br> 這句命令,不是對他的。 周謙亦一步步朝后退去。 江天聽令,拔出地上的劍,指指地上蜷縮的云纓,“她呢?” 云纓忙振作起來,抱住蕭弗的腿,“殿下,是表公子逼我的!” 如果知道知知已經是殿下的人,她斷然不會如此! 她對知知素來也很好,若不是知知,周謙亦也不會頻來府上,沒少輕薄她,她充其量只是自保,這不能怪她! 蕭弗卻看也不看,一腳踹開:“連同那帕子,都交給母親?!?/br> 既是母親弄出來的麻煩,他何必插手。宅院里的陰私,一家主母,自有的是料理的手段。 周謙亦見蕭弗動了真格,伺機拔腿就跑,卻被江天三兩步點塵踏葉之間追上,一掌劈倒,踩在了地上。他口中反復嚎喊:“不,蕭弗,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的表弟!” 蕭弗只如聽到了什么笑話:“表弟?今日之前,差可算是?!?/br> 他轉身,返道而行了兩步,不耐地睇了一眼杵著的小丫頭:“還不跟上?!?/br> 等知知乖乖走到了他身邊,他想起什么,這才慢悠悠抬眼回望,對著地上匍匐哀吟的螻蟻,漫道:“還有,誰說沒勾引到?” … 蕭弗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自從回到了循崇院的書齋,他一句都沒說過,只是在案前運腕疾書。 不管在知知是安靜研磨,如何的重按輕轉,還是奉了熱茶,端到他面前,蕭弗都一言不發,視若無睹。 知知走到他身側,做出要窺探他寫的東西的樣子,蕭弗也沒阻止她。 當朝攝政,他手中的許多文書都是不泄的機密,知知原本沒真的想看,可他毫無反應,她卻不知道該繼續看還是不看了。 還好他筆法流利,字如飛云走蛇,不是知知一眼就能認得出來的。 知知一會兒蹭蹭他,一會兒看看字,偏偏蕭弗就是一副鐵了心不理會她的姿態。 知知只好伸出手指,慢慢攀上了他的袖角,輕輕拽動:“殿下,你不生氣的話,知知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自打進屋以來,蕭弗的眉梢都仿佛結了冰殼子,凍皺不展,此刻終于稍稍挑高了一些,斜了她一眼:“什么?” 知知用細細聲氣說道:“其實我知道江天跟著我的……” 那時樹枝勾住了她的裙帶,她扯下來的時候,看到他在樹上蹲著了。 “所以,殿下不要生氣。殿下總是生氣,知知又不知道怎么讓你開心?!?/br> 知知還待說什么,陡然間天旋地轉,卻是被蕭弗攔腰一送,抱坐在膝頭。才見他不知何時已扔了那毫管,推開了那熟宣。 她被他束縛在兩臂之間,動彈不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也不知道是算哄好了還是沒有哄好,便可憐兮兮地喊了句:“殿下?” 蕭弗卻在她粉瑩瑩的耳rou上懲罰似地嚙咬了一口:“前有孟青章的信,后有周謙亦的藥,這就是你不愿為妾的原因?” “原來殿下什么都知道?!敝渖弦魂囁职W,身子都麻了,本能的躲了一躲。 她原以為蘇婆子遞給她的信除了她沒第二個看過,這會兒才曉得根本什么都瞞不過蕭弗。 “我要是知道表公子在那里,不會去蘭園的?!敝忉尩?。 蕭弗似笑非笑:“那你想不想知道,孟青章最新的一封信里,說了什么?” 知知惑然看他:“什么?” 蕭弗卻不說了,反而抱起她一舉,將她放到了案臺之上,直身與她平視。 知知雙腳懸空,坐在案沿,懵懂地看著蕭弗。 “知知?!笔捀ヮD了一霎,驟喊了一聲,“沈香知?!?/br> 這個久違的名字,忽然就那么沖開了累月的塵泥,萌茁在她耳際,又如同一顆破土的新芽,脆弱得一折就斷,好像聽過一次,就再也聽不到下一次了。 知知抽搐著肩膀,只覺卷天席地的一場雨,在她的天地之間淋漓潑灑,心也是濕漉漉的了。 她忽然嚶嚀著哭出了聲。 其實今日受委屈的是知知,被相信的姐妹誆騙算計,險些遭了歹人的毒手的是知知,她也很想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