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割割
車子最后在一個非常偏遠的山路旁停下。 貨廂大門被打開,寒夜里的凜冽冷風吹了進來,楊婉柔不由得往周景則懷里縮了縮。 兩個人站在門口,一個高一個矮,那個矮子略微佝僂著身子低著頭,但楊婉柔立刻認出來他是晚宴上端酒的服務生。高的那人看身高和一米八七的周景則差不多,借著昏暗月光只能楊婉柔看見他戴著帽子和口罩。 “你們倆還真是感情深厚,這種時刻都不忘你儂我儂?!备邆€子故意壓低了聲音,嘲諷地笑了一下:“請吧,周先生周太太?!?/br> 他只給周景則手腳上的繩子松了綁,說:“周先生就請抱著你夫人走吧?!?/br> 很聰明,知道帶著她周景則跑不了,楊婉柔冷靜說:“他現在在發燒身體很虛弱,根本抱不了我,把我松開讓我自己走?!?/br> “是嗎?!睂Ψ絽s只是將手中的匕首放進懷里:“那我抱你也是一樣的?!?/br> 周景則抿緊了唇,將楊婉柔打橫抱在懷里,冷聲說:“不需要?!?/br> 這附近應該是偏遠山區,周圍除了孤零零的山,連一處住戶都看不見,他們走進一片荒地,周圍是叢生的雜草,有的帶著尖銳的莖刺。楊婉柔的腿被劃了一下,她故意吃痛叫出聲,想看看自己的聲音能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在這片漆黑里,只有她自己的回聲。 矮個子惡聲惡氣地說:“叫什么叫,把你嘴堵上!” 他身旁的高個子卻忽然將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腿上,他粗糲的指腹在她細滑的小腿上劃過,然后笑了笑:“周太太這么嬌弱,可不能傷著了?!?/br> 語氣輕佻。 周景則沉默地抱緊了她。 他們還在繼續往前走,身后只有這兩人一個小手電筒的光亮,能見的視野范圍不廣,楊婉柔只能在心底默默記下路線。 高個子走在身后,時不時出聲指路:“往左走?!?/br> 他們來來回回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楊婉柔敏銳覺察到這人其實是帶著他們在原地繞路,那就證明了片區域或許不大,路線也并不復雜,如果能夠逃跑,說不定是可以逃出來的。 但周景則的狀態實在糟糕,他身上還是很燙,車上的撫慰對于嚴徹下的猛藥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他連走路都有些不穩,只是因為楊婉柔在懷里,才一路強撐著。 最后他們終于看見一個破舊廢棄的舊廠房,里面燈火通明,一群看起來年紀不大,個個穿得流里流氣的青年正在里面喝酒打牌,見了他們,高興地說:“喲,看來西哥帶了兩條肥魚回來?!?/br> 大家迎了上來,有個黃毛見到周景則懷里的楊婉柔,興奮地想要伸手來摸她:“我cao,這女的漂亮,給我玩玩……” 他話還沒說完,高個子便一腳踹上了他胸口,黃毛被猛地踹出去三米遠,吐出了一大口血,在地上奄奄一息。 其他人頓時噤聲,高個子冷冷的聲音從口罩下傳出來:“把這兩個人關好了,別動他們,特別是她?!彼钢笚钔袢幔骸八巧倭艘桓^發,我弄死你們?!?/br> “是,西哥……”這群人恭恭敬敬應了句是。 楊婉柔和周景則被關進了某個房間里,周景則才剛放下她就有些支撐不住地無力跪倒在地,他渾身guntang發著抖,喉嚨溢出破碎壓抑的呻吟。帶他們進來的是個穿著皮衣的長發男,見周景則這樣,長發男面露嫌棄:“他不會是有什么病吧?” 楊婉柔立刻說:“是……他有羊癲瘋,還是會傳染的那種?!?/br> 皮褲男連繩子都不給周景則重新綁上了,他生怕在里面多待一秒會被傳染,立刻頭也不回地鎖門出去了。 楊婉柔叫周景則:“你幫我把繩子解開?!?/br> 周景則跪在她面前,替她解開了繩子,楊婉柔揉了揉被勒出紅痕的手腕,觀察了一下四周。窗戶是用鐵欄桿封死的,門是復合板木門,鎖也并不牢固,但是門口還有一大群人,她靠在門口聽了一下,還能聽見這群人聊天:“這兩人什么來頭,西哥碰都不讓我們碰?” “我聽說是什么大企業的少爺啥吧,不過咱們綁的這個總那個總和他們家的少爺還少嗎,怎么就這兩人碰不得了?!?/br> “他媽的別說了,這女的是真漂亮啊?!?/br> “要我說估計咱們西哥看上這女的了,這個叫什么,壓……壓寨夫人!” 楊婉柔聽了一會,總結出信息: 這群人不是第一次綁架人,之前也有過。 文化程度不高,甚至可能還有未成年混進去,行事風格都很散漫,沒有組織紀律性,聽起來并不是黑道里哪個幫派派來的,眾人似乎都很聽這個叫做西哥的話,而所有的綁架計劃似乎也都是這個西哥一手策劃。 楊婉柔稍微松了口氣,不是黑道的人,那么就只是單純圖錢財,至少不會擔心有生命威脅。 外面這群人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或許沒有槍,那么逃跑成功的概率也會增加不少。 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那個被叫做西哥的人,他和這群人明顯不一樣,籌謀策劃和行事手段都成熟得多,楊婉柔猜或許他曾經才在黑道里待過,學了這一套手段才專門出來綁人撈錢。 周家的人應該會很快發現她和周景則不見了,嚴徹也在,只要他在,他就一定會立刻派人出來尋找她,那個服務生應該是可以被查出來的,就是不知道嚴徹能不能想到綁她的人不是什么幫派人士或者亡命之徒,而是這群不入流的小混混。 她雖然希望嚴徹能夠找到自己,但是她從來不是會把希望百分百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求人不如求己,還是得自己想辦法逃跑。 外面那些人她一個人當然沒辦法解決,但是如果有周景則替她拖延時間的話…… 周景則的藥效再次發作,渾身所有血液似乎都在沸騰,可偏偏得不到紓解。他蜷縮在角落,壓抑著如同跗骨之蛆的情欲,手指抓撓身下的水泥地,磨得指尖都是血。車上被她用手觸碰時的快感宛如毒品一般不斷勾引著他回味,上癮,大腦在瘋狂地叫囂想再來一次。但周景則卻死死咬住唇,口腔里都是彌漫的血腥味。他勉強靠此獲得一絲一毫的清醒,才不讓自己傷到她。 但楊婉柔卻走到了他面前,赤裸的足就這么伸出來,踩在了他的襠口。 周景則抬眼,對上她居高臨下的冷淡視線:“再幫你一次,要是還發作,我就把它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