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2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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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他拋棄牛恭一樣。 既是棋手,也是棋子。 全在于京城的一念之間。 謝愚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不是你們或總督大人能控制得了的了,聽說朝廷派了欽差大臣,成立了調查組來調查此事,不日即將抵達金陵,你們來猜一猜,里面有哪些人?” 范趙二人搖頭,表示不知。 謝愚道,“據我得到的小道消息,這次調查組,領頭之人有四個,是大理寺少卿杜進良,都察院御史何進,還有錦衣衛的北鎮撫司副指揮使慕容鐵錘。據說內廷也派了人,不過具體是誰,我就不得而知了?!?/br> 喲呵,全是熟人! 當初在京城,六扇門與五城兵馬司打群架,驚動了宮里,當初也是派了這三人。 杜進良為人圓滑,誰也不肯得罪,屬于墻頭草,但據說私下里與太平公主走得更進一些。 御史何進根本就是太平公主的入幕之賓加御用瘋狗,逮誰咬誰,至于慕容鐵錘,算是個中立人物,范小刀與薛應雄關系還算可以,但是慕容鐵錘,他卻始終無法跟他交往。 沒有想到,這一次,三人竟一同來了江南。 可以預料,再選派調查組之前,京城那邊也是經過了一番明爭暗斗。 范小刀、趙行心中暗自嘆息,果然,還是太平公主的實力更勝一籌,這個調查組來江南,用腳趾也能猜到,是來平事兒的。 除非能找出關鍵、決定性的證據,將謝芝華徹底按倒在地上,否則,他們來走上一遭,不痛不癢地辦幾個人,斂上一筆不菲的錢財,裝得盆滿缽滿,開開心心地回去交差。 兩人走出知府衙門,心情有些沮喪。 趙行問:“怎么辦?” 范小刀嘆道,“除非能追查到販賣假幣后,得來的那批錢的下落,否則這一戰,勝了也如敗了?!?/br> 賬簿丟了。 瞿某才失蹤。 一樣東西、一個人,只要能找到其中一個,就能將他們與謝芝華聯系起來。 那么大一筆錢,想要轉移,并不容易。 謝芝華手底下,肯定還有人幫他暗中洗錢,將那些銀兩變成合法收入。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大通錢莊?” 這是趙行剛到金陵時,就查到的一條線索,只是漕幫完蛋之后,這里面的線索也就跟著斷了,不過,在這邊查不到頭之時,若能從賬目上有所突破,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回到六扇門,兩人喊來羅成,商議對策。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道,“趙總捕頭、小范大人,碧水樓送來了請帖,謝大人邀請二位前去赴宴?!?/br> 第288章 我也是太子的人 赴宴? 謝芝華名義上雖是自由之身,可現在已被徐亭限足,實則是被變相的軟禁起來。出入碧水樓的人,都要經過守備軍的盤查,在這個節骨眼上,謝芝華向二人下請帖,究竟意欲何為? 牛恭之死? 現在是人都能猜到,牛恭的死,謝芝華脫不了干系,可是偏偏又拿不出什么證據,就算有,謝芝華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否認:人是你們六扇門看押的,結果自己上吊自殺,死在你們衙門內,若要論罪,得先追究你們六扇門的責任。 “怕不只是吃頓飯那么簡單?!?/br> 范小刀道,“咱們什么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碧水樓又不是龍潭虎xue,還會平怕去吃頓飯?哼哼,謝芝華最好別被我們抓住什么把柄,否則,這頓飯要他好瞧的!” 夜晚。 碧水樓,月依舊。 碧水樓前水自流,仍是繁花似錦,琴瑟齊鳴。 絲毫沒有因為謝芝華被軟禁,而有任何的變化。 二人來到碧水樓。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謝芝華親自在樓下等候,他換了一身儒衫,面帶笑意,將二人迎上了三樓。 這是范、趙第二次來碧水樓。 一月之前,正是在這里,謝芝華請了潘臬臺、謝知府作陪,找了個由頭,來向范、趙二人施壓,二人沒有任何的主動權,誰又能夠料到,一月之后,形勢完全逆轉,兩人破獲假幣案,謝芝華則成了戴罪之身。 桌子上,只有一盤豆腐,一壺黃酒,三個酒杯。 正中央,放著一塊翡翠白菜。 與一月之前的饕餮盛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芝華道,“本來想弄得豐盛一些,可如今形勢所迫,只能以粗茶淡飯招待二位,不周之處,還請見諒?!?/br> 范小刀也不坐下,道:“樓外面有個老羅包子,味道就不錯,來時我們倆每人吃了一籠。謝大人,飯可以不吃,咱們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br> 謝芝華倒了三杯酒,“酒,總得喝一杯吧?!?/br> 菜非好菜,酒卻是好酒。 打開壇子,一股濃郁的香氣,彌漫在屋中。 謝芝華將兩個杯子端在二人面前,“還是喝一點,有些話,才好說一些?!?/br> 兩人也沒有推辭,三人舉杯共飲。 范小刀道:“大人的霓裳羽衣,可找到了?” 上次來此,謝芝華讓二人幫忙調查霓裳羽衣丟失一事,兩人用復雜而繁瑣的公門流程,把這件事一拖再拖,到現在連立案手續都沒有辦完,更別說展開調查了。 謝芝華哈哈一笑,“有勞兩位掛念了,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原來那羽衣是府上的一個手下給順走了,后來在黑市上出手,被我的人查到,已經追回來了,本想著去六扇門銷案,一問才知,六扇門還沒有立案,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br> “如此也好?!?/br> 謝芝華道,“為防萬一,數日前,我已命人送往京城,給陛下呈上去了。陛下收到之后,龍顏大悅,賞了本官一棵翡翠白菜?!?/br> 兩人目光落在桌上。 剛才還在奇怪,碧水樓窮得只剩下豆腐了嘛,怎么還會擺一棵玉白菜在桌上,這讓人如何下嘴? 沒想到,這棵翡翠白菜,竟是陛下賞賜之物。 范小刀打量著翡翠白菜,在燈火的映射下,流光溢彩,煜煜發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范小刀嘆道,“東西是好東西,可惜不能吃啊。謝大人請我們來,不會是要把這棵白菜送給我們二人吧?” 謝芝華道,“碧水樓中,寶物甚多,二位若有看得上的,盡管取走,唯獨這棵白菜,乃陛下所賜之物,恕我不能割愛了?!?/br> 趙行冷冷道:“既然如此,喊我們來,說這些屁話,又有何用?” 謝芝華道,“趁著事情還在可控范圍之內,我想與二位講和?!?/br> “講和?”范小刀冷哼一聲,“憑什么?當初,你讓譚時行陷害我時,怎么沒有講和,在棲霞山你派殺手追殺我時,怎么沒有想過要講和?現在東窗事發,事情敗露了,想要講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謝芝華也不惱怒,站起身,從旁邊書案上取出來一封信,遞給了二人。 范小刀、趙行二人,一看信封上的火印,登時大吃一驚。 這是太子的私人火印,兩人太熟悉不過了。 兩人接過信箋,打開一看,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信是太子朱延的筆跡,應是一封回信,除了一些體面話之外,還提到他收到了謝芝華送過去的十萬兩銀子。這段時間,太子在京城寸步難行,尤其是涉及到朝廷中的黨爭,要想做件事,上下都要打點等等。 語氣口吻,就如同朋友一般。 信的最后,又是一番叮囑,讓他注意江南官場的動向云云。 讀完這封信,范小刀、趙行二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謝芝華,與太子朱延,竟有勾連? 謝芝華道,“二位都看明白了吧?” 范小刀機械地搖搖頭,“不是很明白?!?/br> 謝芝華道,“我也是太子的人?!?/br> 謝芝華是太子殿下的人? 兩人想破腦袋都不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人,為何要對二人痛下殺手?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人,為何要幫太平公主辦事? 可若不是太子的人,這封信卻是實實在在的。 謝芝華道,“當年,我赴任江南轉運使之時,雖然走得是太平公主的門路,但在金陵卻是太子殿下為我接風。隨后的一年多,殿下多次與我秉燭夜談、促膝交心,太子為人,胸懷坦蕩,心懷天下,有名主仁君之相,令我十分折服,于是拜倒在太子門下,可是當時整個京城都知道,我這個官職是太平公主給的,于是我便聽從太子建議,蟄伏于江南,繼續為公主辦事,暗中卻替殿下解決一些銀錢之憂?!?/br> 兩人愕然。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面間諜? “太子是胸懷大志向的人,而且也不是只會空談的書生,他深知要想成事,要籠絡天下人才,可是如何籠絡?光靠談理想、談抱負,對你們來說,可能行得通,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不行的,要想他們死心塌地的為殿下效力,得要看到錢,而我這個號稱江南財神爺的轉運使,正是給殿下提供錢的人?!?/br> 范小刀道,“可你的錢,來路不正!” 謝芝華面露嘲諷之色,“錢就是錢,哪管什么來路。關鍵看錢用在什么地方,去年黃河大水,開封府淹沒了幾百個村莊,朝廷準備了三十萬兩銀子賑災,最后卻被太平公主控制的戶部、工部給瓜分了,真正到難民手中的,十不過二??墒堑钕略诮?,四處奔波,籌集了五萬擔糧食,送到河南府,為此還得到朝廷褒獎,這五萬擔糧食的錢,你以為從哪里來的?” 事情確有此事。 也正因為這件事,戶部、工部查處了兩個侍郎,惹出來一場不小的官司,后來追查到太平公主那邊,事情最后不了了之。畢竟,太平公主是陛下的親meimei,天天為陛下抄經煉丹,是眼前人,與之相比,河南府死個萬兒八千人,又算得了什么事? 不過,陛下卻因為此事,動了別的心思,將太子朱延從金陵調回了京城。 范小刀啞然,趙行沉默。 謝芝華將那杯酒一飲而盡,道:“今日之事,算是密談,止于此屋中。過段時間,會有欽差大臣來江南調查此案,希望你們二人,看清楚形勢,明白該如何去做。這個案子,就到牛恭吧?!?/br> 一句話,給整個案子定了性。 兩人走出碧水樓,心情十分壓抑。 他們也沒有想到,一直與他們作對的謝芝華,竟也是太子殿下的人。 范小刀一想到從太子府中領出來的那些錢,心中覺得十分別扭,只得安慰自己,太子也是人,也要花錢,天底下賺錢的門路多了去了,又有幾個是干干凈凈的?要么是官商勾結,要么是監守自盜,說到底,就是一個分贓的活兒。 像范火舞那種靠手藝賣酒的人,賺得是辛苦錢,反而是最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