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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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好,但已盡力?!?/br> “是嗎……” 蕭家兄長猶豫了?一會兒,問?她:“你以前學的?那些墨家術,以后就都不做了?嗎?” 謝知?秋動作一停,冷目瞥過去。 自從換成蕭尋初以后,這位蕭家兄長,好像還是第一個關心弟弟將來會不會繼續做墨家術的?人。 而蕭尋光對上謝知?秋的?視線,同樣一愣。 蕭尋光以前隨父上過戰場,經歷過刀光劍影,遇事遠比一般人穩重鎮定。但不知?為何,自從重新見?到回?家的?弟弟,蕭尋光卻?總被對方眼底的?寒意驚到,覺得“蕭尋初”如?今的?眼神深不見?底,令人看不透。 這時,“蕭尋初”回?答:“不會。只是現在準備考試太忙,暫且擱置了?。等到日后,還會重新研究?!?/br> “這樣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知?秋覺得蕭家兄長得到她的?答案后,好像松了?口?氣,還有點?開心的?樣子。 她眼神一動。 謝知?秋指了?指蕭家兄長手上,喊道:“哥?!?/br> “怎么了??” “你年糕烤焦了??!?/br> “啊……” * 另一邊。 謝府。 蕭尋初拿煙花當作一個課題,和知?滿一起?做了?一堆小?煙花,在花園里放了?。 他先?送回?知?滿,待回?自己屋里的?時候,還未進院中,倒聽到小?丫鬟們聊天聊得熱鬧。 今晚是除夕夜,謝家的?仆人們也吃得遠比平常豐盛,簽了?賣身契的?仆從都是無家之人,只能以謝家為自己家,這會兒小?姐又不在,丫鬟們聊得明顯比往常熱烈。 “下個月就是會試了?,以往看那幫考生考試,我都沒什么感覺,可是今年,我好緊張……” “我也是?!?/br> “萬一的?萬一,那個蕭家的?怪人真的?考得比秦公子好,那小?姐可就慘了?。那人雖說也是解元,可是會做出離家出走這種事,可見?脾氣不是太好,又是武將家的?人,和小?姐也沒見?過幾面……哪里比得上與小?姐一起?長大的?秦公子呢?而且,等小?姐挑了?陪嫁丫鬟,我們說不定也要跟她嫁過去,比起?將軍府,還是知?根知?底的?秦家比較好……” “說起?來,那個蕭尋初長什么樣,你們有沒有人見?過???” “沒有,他就來過府上一次,還是突然來的?,一上來就去對老?爺說想娶大小?姐,然后就跟老?爺去了?書房,沒幾人看見?。前院的?門房倒是有幾個人看見?了?,我去問?過,他們說穿著打扮奇怪,但長得還可以……問?題是男人看男人哪兒有看得準的??他們看個麻子臉都能說長得不錯!” “啊……不會很丑吧?” “其實?最關鍵還是對大小?姐好不好。秦公子對大小?姐之心,日月可昭,他人又溫文?爾雅……那個蕭尋初就不一定了?,聽說他小?時候就經常動粗打架,武將之子,恐怕粗野,若是一不小?心對大小?姐出手……” 蕭尋初在墻后抓了?抓頭發,聽得頭痛。 他素來知?道自己在謝家不受歡迎,但光聽小?丫鬟們這些形容,還以為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蕭尋初眼神微黯。 倒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謝知?秋。 對謝知?秋而言,被迫與自己成婚,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聽這些小?丫鬟所言,她們之所以不希望謝知?秋和他的?婚事成真,也不單是因為他過去不學無術、沒有功名,反倒多是因為他這個人。 以前兩人別無他法,只能將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困境上,蕭尋初倒也沒怎么想過這個問?題。 仔細想想,必須與他成婚,對謝知?秋而言,不仍舊是一種不得已嗎? 蕭尋初嘆了?口?氣,攏起?袖子,換了?條路回?到屋中。 他眼下也沒什么補償謝知?秋的?好方法,正如?謝知?秋所說的?,以他們兩個人的?處境,唯有先?突破當下的?困境。 蕭尋初提起?筆,為她寫了?一張祈愿金榜題名的?簽文?,以紅繩系住,掛在窗前,算作祈福。 為避免風險,他未在簽文?上提及任何名字,但他心里知?道,這是為謝知?秋。 * 正月轉瞬即過。 二月到來時,冬寒未過,但城中桃花已生出花苞來,點?點?花蕾,含苞待放。 終于,會試之日正式到來。 在方朝,一個人獲得秀才之后,要從秀才再走到進士,總共要經歷三場考試。 一場是秋闈解試,合格者成為舉人。 一場是春闈會試,合格者成為貢士。 除此之外,最后還有一場殿試,要由皇帝親自出題、親自評批考生的?考卷。 這一場考試雖不會篩人——只要過了?會試就必然是進士——但是它會將所有人分為三甲,并由皇帝親手選出前三名,即狀元、榜眼和探花,是謂天子門生。由于殿試時間與會試離得很近,且過了?會試就不會落第,故頗像前后場。 若是三場考試全部獲得第一,同時成為解元、會元和狀元,就會被稱作“連中三元”。這可以說是極其罕見?也極其困難的?情況,縱觀方朝數百年歷史,能完成這項壯舉的?人,至今只有兩位,其中一位,還是當年的?神機清相謝定安。 謝知?秋算著時辰從將軍府出發,誰料秦皓大概是估時間的?想法和她差不多,謝知?秋到的?時候,正好又撞上秦皓。 秦皓已經下了?馬車,許是考慮要進考場了?,見?到同時到來的?謝知?秋,他明顯有點?意外。 饒是二人之間存在微妙的?競爭關系,秦皓仍并未表現出異常,對謝知?秋禮貌而疏離地略一點?頭,就帶著書童離開。 謝知?秋回?以頷首。 她注視著秦皓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近兩個月來,秦皓的?狀態好像都不太好。 謝知?秋雖不想與秦皓成婚,但她與秦皓相識多年,對他情況如?何能有所感覺。這段日子,秦皓時常會走神,有時看書也會皺起?眉頭,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謝知?秋略一定神,以她的?立場,也不便多問?。 不久,她也緊隨其后,進了?考場。 * 會試與解試都在貢院進行?,流程也基本一致,一回?生二回?熟,謝知?秋這回?已沒什么不安之處。 考官敲響銅鑼,隨著“鐺”的?一聲,考場內一陣窸窣,處處都是騰筆動紙之聲。 然而,當會試的?題目下來,謝知?秋只是稍微一讀……接著,饒是她,也不由大吃一驚—— 按照往年會試的?慣例,第一場應該要考詩賦,可是此刻揭曉的?題目,竟然是整整三道策問?! 考生在貢院里不敢大聲喧嘩,可是只一瞬間,謝知?秋就感到整個考場的?氛圍變了?,所有人都焦躁起?來。 往年的?科舉最重詩賦,不僅考試順序是先?詩賦、后策論,而且最后的?名次還往往以詩賦之作為主?,極端一些的?考官甚至會直接不管策論水平,僅以詩賦論名。 在這種情況,絕大多數考生都會將復習的?重頭放在詩詞上,盡力雕琢自己的?辭藻文?采。 而現在,居然一上來就是三道策問?,全然不見?詩詞的?蹤影! 饒是謝知?秋,亦不由心頭一驚。 她心里充斥著在場所有考生的?疑問?—— 詩賦去哪里了?? 若是現在不考,接下來還會考嗎? 如?果將第一場考試換成策問?,是不是意味著以后策論會凌駕于詩賦之上,成為評分重頭? 寒門考生家里大多無人為官,全族能有一個入場參加會試的?舉人就是祖墳冒青煙了?,哪里想得到多年來習以為常的?會試制度,居然說改就改,此前還一點?風聲都沒有! 不少人此前就將全部心力壓在了?重要的?詩賦之上,現在居然第一場不考了?,紛紛呆若木雞,全然亂了?心神。 不過,在上萬考生之中,也有一小?部分人神情淡定,像是早已知?道最新的?動向。 他們看了?看考題,沒多大反應,便開始行?筆構思?。 另一邊,謝知?秋也從短促的?走神中恢復過來—— 她本就心智沉靜,不易被外物動搖,況且仔細想想,這種變化對她來說是有利的?。 這幾個月來,為了?考試,她的?確花了?很多時間在詩賦上,但是由于不想與太學的?先?生有太多牽連,她交流最多的?先?生是剛正不阿的?嚴仲。 嚴仲本身是極其反對學子將精力花在華而不實?的?詩賦上的?。 謝知?秋為了?讓他不至于對自己太反感,雖然給他看了?不少自己的?詩詞作品、讓他從文?學性層面上給了?評析,可是也不得不花大量時間去與嚴仲討論經義策問?,還聽他講了?不少時政問?題,這段時間來,倒是策論上的?水平也上了?一層樓。 更何況,謝知?秋跟隨多年的?師父是甄奕。真要說的?話,她原本更擅長的?就是策問?探討,而非以詩抒情。 謝知?秋定了?定神,提筆就要寫。 只是,當她寫到這策問?的?第二題時,筆尖微微停頓了?一下—— 此題為,刑賞忠厚之至。 這道題題源來自《尚書》的?注文?,原文?為“刑疑付輕,賞疑從眾,忠厚之至”,探討的?是當權者應當如?何賞罰分明,如?何體現“仁政”的?思?想。相比較于之前各種花鳥風月的?詩題,這是個挺有實?干精神的?題目。 但不知?為何,這道題給她一種古怪的?感覺。 賞忠厚。 賞……鐘……厚……? 如?果是不知?道這三個字出處來路的?人,單純聽到有人說出這三個字,會不會以為是在說鐘厚不厚、薄不??? 謝知?秋一頓,搖了?搖頭。 只是發音有一點?像罷了?,若是因此就產生聯想,未免是她太多疑了?。 謝知?秋不再停頓,行?筆書寫。 第五十六章 這年的春闈, 最終考了兩場策論,總共六道?題,三道?問經義, 三道?問時務。 直到最后一場, 才像往常那樣出了詩賦題,而且只出了一道?詩, 一道?賦, 且題目與以往相比, 簡直簡單隨便?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