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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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月只顧低頭玩葉子,全無察覺,順子鄙薄地朝亭子那邊瞪了一眼,憤憤地小聲嘀咕:“長的人模狗樣的,竟然趁世子不在偷看少夫人,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 出門在外不敢給主人惹事,剛要起身挪動腳步擋住祁沐恩的視線,就見蘇景玉從榕樹林中穿梭而來,大紅色的輕紗外罩隨風翩然而動,有如紅蝶振翅一般。 他笑中帶怒的雙眸緊盯著遠處的木亭,明顯已經察覺到祁沐恩失了分寸的舉動,唇邊勾起一抹狡黠,遠遠地使了個眼色過來。 順子得了令,從地上一竄而起,跑進榕樹林朝木亭后方繞道而去。 順子本來還靜靜地坐著,突然之間躁動地跑開,逢月坐在樹墩上滿心狐疑地轉頭看他,眼前被一片紅艷艷的袍袖悄然擋住,驚喜地仰頭道:“這么快就回來啦?” 蘇景玉撩起錦袍后擺與她一同擠在樹墩上,“把個脈而已,能用多久?!?/br> 他討厭姜姃的為人,不愿與她家的親朋寒暄,又掛心著逢月,給姜老太太開了個方子便匆匆趕來。 樹墩還不及面盆大小,蘇景玉雖看著清瘦,但身形頎長,肩寬背闊,一坐下來便占去了大半地方,擠的逢月身子向旁邊一栽,被他攬住香肩,護在身前。 姜老太太壽誕,千秋苑的主賓聚在一起說笑玩鬧,下人們也都圍前圍后地伺候,花園里鮮少有人,逢月大著膽子享受著他的陪伴和擁抱,愜意之余又不由替他擔心,悄聲問: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別院?” 蘇景玉邊悠閑地搓弄她手里的榕樹葉子邊應道: “不急,聽說姜老太太為了圖個好彩頭,命人備了幾百只鴻雁,未時三刻開始放生,申時一刻方才結束,這期間鴻雁滿天飛,別院里戒備松懈,正好前去一探?!?/br> 寂靜的樹下空氣清涼,草吐芬芳,身邊的人胸有成竹,氣定神閑,逢月安心了不少,繃著的身子也跟著柔軟下來,弱柳般倚靠在蘇景玉身上。 陡然間,湖邊撲通一聲響,像是什么東西落了水。 逢月扭著身子望過去,蘇景玉看也不看,手臂一抬,寬大的袍袖擋住她的視線,隨之將她重新攬入懷里。 眼底分明閃過狡黠與得逞的笑意,嘴角卻向下一撇,委屈巴巴道:“你夫君就要去冒險了,你還有心思看別的?” 逢月被他抱的太緊,臉頰緊貼著他胸前滑膩微涼的衣料,只看見一片耀眼的紅。 忘了想湖邊的事,小手掙扎著推開他,氣惱又不敢高聲,揚頭悶悶道:“你知道要去冒險還穿的這么扎眼,大白天的,生怕人看不見你嗎?” 蘇景玉歪著頭勉強與她平視,摟著她的肩背笑道:“我不穿的這么扎眼怕你看不見我?!?/br> “怎么看不見你?我又不眼盲!”逢月嬌嗔著嚷他,手里的榕樹葉子朝他身上一甩。 蘇景玉驀然想起什么,抓住她的小手,從衣襟里取出個一寸見方的黑絲絨藥袋放在她手心里。 “這顆藥丸你帶著防身?!?/br> “藥丸?做什么用的?”逢月抬眼看他,隨即拉開藥袋口的紅色抽繩,里面裝著顆彈珠大小的黑色藥丸。 蘇景玉應道:“解毒用的,尋常之毒都可解?!?/br> 逢月訝異地眨眨眼,壽宴已畢,她不會再吃什么東西了,根本不可能中毒的,蘇景玉竟然謹慎到這種地步,不過有備無患倒是真的。 她安然一笑,把藥袋收進袖中。 蘇景玉滿含深意地挑眉,低頭靠近她耳邊:“這藥你之前吃過一顆,你忘了?” 逢月這才憶起那日她中了催情香,吃的解毒丸的確與這顆一模一樣。 回想她烈火焚身,痛苦迷亂時抱著他親吻,手指探入衣襟去摸他的身體,撕扯他腰帶的一幕,羞臊的雙頰guntang。 氣惱蘇景玉將那些個齷齪東西帶回家里來,正要抬手打他,被他笑著按在懷里動彈不得。 榕樹林外的假山石后,林玉瑤怔怔地望著樹下打情罵俏的兩個人,雙眼無神,面色哀戚。 衍王府的閣樓下,她曾親眼見過蘇景玉抱著逢月動情地親吻,心痛的像是扎了根尖刺。 眼前這一幕看似恬淡溫馨,不及那次激情澎湃,卻仿佛令她周身的血液凝住,冰冷的無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四目相對,濃情如蜜,難舍難分…… 她陶醉在蘇景玉滿目的柔情中,想象著當初若是自己嫁給了他,是不是也會被他抱在懷里保護著,與他花前月下,相守相依。 她把自己置入精心編織的夢境里不愿醒來,直到微涼的細雨滴打在臉上,擊碎了她的美夢,一瞬間冷的幾欲窒息。 未時三刻,南邊的鴻雁從花園的榕樹頂上一掠而過,頂著風雨振翅高飛,賓客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順子一路跑回來,避開逢月的目光,滿臉得意地沖著蘇景玉咧嘴笑,蘇景玉輕咳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擁著逢月起身,安撫道:“讓順子陪你,放心,我去去就回?!?/br> 逢月原想讓他帶著順子同去,知道勸不住便不再多言,點點頭,目送那片火紅的身影飄然離去。 綿綿細雨打在茂密的榕樹上發出輕柔的噼啪聲,落在石子路上和樹下的泥土里,化為斑駁的水痕。 南邊歡聲陣陣,襯得花園里越發靜逸。 逢月不急著躲雨,撿起地上的榕樹葉子慢步向前,無意間瞥見假山石后,林玉瑤滿目凄然,正癡癡地望著蘇景玉離去的方向。 她驚的腳下一滯,慌忙轉身,那片扎眼的火紅依舊在花園深處若隱若現。 眾賓客齊聚在南邊,蘇景玉卻突然急轉向西而行,逢月生怕被林玉瑤看出什么端倪來,驀地上前擋住她的視線,僵著臉笑道:“jiejie?!?/br> 身后的順子還在為方才湖邊的事低頭偷笑,聞聲抬眼,看見林玉瑤頭皮倏地一陣發麻,怕她傷害到逢月,瞪著眼睛緊盯著她,絲毫不敢懈怠。 林玉瑤冷然與逢月對視,滿腔的妒火和仇恨如海浪般洶涌澎湃。 淚水蓄積在眼底,被她強行壓下,質問甚至辱罵的話在腦海里轟鳴: 她想干什么?滿嘴謊言地欺騙她,搶走她的夫君,與她心愛的男人在花園里卿卿我我,這樣還不夠,還要故意跑到她面前來耀武揚威,看她的笑話嗎? 她憑什么!姜姃說的沒錯,養在家里十幾年,就算是條狗也該知道感恩,可她呢?機關算盡,畜生不如! 屬于自己的夫君,本就該奪回來! 雨水滴落在眼睫上,順著眼角滑下,有如淚珠滾落。 林玉瑤眼底的嫉妒與怨憤瘋狂滋長,攥著披帛的雙手在風中顫抖,適才還瞻前顧后,猶豫不決,當下恨不能立刻看著逢月在眾人面前面丑態百出,名聲盡毀。 越來越密的雨點在靜默對視的姐妹二人眼前落下,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彼此的心隔絕開來。 千秋苑的中心地帶不方便施展輕功,逢月不確定蘇景玉是否已經走的足夠遠,也不敢轉頭看,怕引得林玉瑤再次注意到他的去向,只得尷尬地沒話找話。 “我聽丫頭說jiejie找我?” jiejie二字此刻說出,早已不及當初來的自然,甚至有種說不出的生澀感,在林玉瑤聽來亦是無比的諷刺,竭力壓制著心底的怒火。 姜姃讓放低姿態,就說要與逢月和解,將她獨自騙去廂房,再想辦法引蘇景玉過來,但她才是林府嫡女,憑什么在一個養女面前低三下四的討好求和? 她做不到! 好在這場雨下的及時,逢月又是獨自一人,林玉瑤挺直了脊背,雙手端在身前,傲視著她冷冷道:“下雨了,跟我過來?!?/br> 話音未落,人已經朝湖邊的廂房走去,兩條沁了雨水的輕紗披帛略顯沉重地蕩在風中。 逢月趁機朝蘇景玉離去的方向張望,早已不見了人影。 鴻雁仍時不時頂著風雨凌空而起,三五成群地在半空中盤旋,賓客們絲毫未被雨水攪繞了好心情,笑鬧聲不止。 看樣子蘇景玉已經順利出了千秋苑,沒有被人察覺。 逢月松了口氣,轉回頭,神情復雜地看著林玉瑤雨中的背影,冰冷、陌生的讓人不寒而栗。 以前的jiejie性子高傲卻坦誠,當初讓她替嫁,也曾親自來找她,向她坦白一切,不肯低頭表達歉意,可也不愿讓她蒙在鼓里。 上次在林府,jiejie哭著控訴她奪走了心中所愛,還說恨不得將她從衍王府的閣樓上推下去,讓她永遠消失。 可如今的jiejie,眼里只有冰冷的嫉妒與仇恨,甚至與她無話可說。 來千秋苑赴宴之前,她百般不愿再見到jiejie,以為自己早已經接受了與jiejie漸行漸遠的現實,可真當這份十幾年的感情走到了決裂的地步,心里又免不得有些遺憾與不舍。 雨越下越大,林玉瑤放緩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 逢月料到jiejie不會放過她,在衍王府時jiejie尚且與姜姃同流合污,想將她從閣樓上推下去。 這里是姜姃的家,難保她們二人不會聯手做出更極端的事情來,前方等著她的或許是比衍王府閣樓里更深的陷阱。 可她依然心存幻想,幻想著jiejie只是單純的帶她去避雨,幻想著十幾年的姐妹情誼終有破鏡重圓的一天。 冰冷的雨滴拍打著臉頰,匯流在一起濕漉漉地滑下,身上的桃粉色褙子也浸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漬,逢月冷的全身打顫,腳下像是墜著千斤重擔,想邁卻邁不動步子。 順子怕她受涼,脫下外面的褂子扭捏地蹭上前,像怕燙到手一樣往她頭上一扔,對上她質疑的目光后尷尬地傻笑,轉眼警惕地盯著前方的林玉瑤,小聲道: “少夫人,這雨怕是一時半刻停不了,您盡管找個安靜的地方歇著,有順子守在門口,看誰敢傷害您!” 秋雨寒涼,淅淅瀝瀝,即便躲在榕樹下也撐不了多久就會全身濕透。 蘇景玉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眼下也只能先找地方避雨了。 逢月抬手將褂子捋平了好好披在頭上,沖著順子點頭,懷著忐忑的心情緩緩向前跟了上去。 有順子在,她并不擔心會再次掉進林玉瑤與姜姃共同編織的陷阱,卻害怕一次又一次的算計會將姐妹之間的感情徹底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望著林玉瑤的背影,心里暗懷希冀,盼望著是她想多了。 若jiejie這次當真只是帶她去廂房避雨,那么過往的傷痕或許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去,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 第73章 廂房緊鄰湖邊,供游湖時臨時歇腳之用,分為南北兩間。 林玉瑤走到南面那間門口站定,頭也不回,冷冷地扔下一句“在這歇著”便繼續向前。 逢月不敢貿然進去,又不好叫順子先入內察驗是否有異,靜默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眼見著林玉瑤瘦削的身影漸漸模糊在一片輕紗般的雨霧當中。 順子見林玉瑤走遠了,眼珠滴溜一轉,不必逢月吩咐就搶先一步進屋四下張望,抽屜、柜子、榻上鋪的軟墊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全然一副大敵當前的架勢。 見北面墻上有一扇三尺寬的木門,門環處用一條銅金色的鎖鏈鎖的嚴嚴實實,顯然南北兩間房是貫通的,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像是比尋常木門更厚重些。 想來這扇門平日里常鎖著,可阻斷聲音,親友齊聚時才打開,以便多人一同敘話。 門鎖既然在這邊,北面房里就算有人也無法進來。 順子徹底放下心來,樂顛顛地走到門口,陡然想到什么,腳下一個急停,摩擦的鞋底刺拉拉響,握著門邊忽地往外一推,探頭朝門后看,一切如常。 逢月冷的直打顫,見順子出來了正急著進門去,沒料想他突然推門,險些撞到她頭上,嚇的慌忙向后退了半步。 順子開門瞧見她花容失色的模樣,才知道自己冒失了,尷尬地咧嘴一笑,側著身呲溜鉆出門外,雙手支著下頜,蹲在距離門口不足一丈之處守著。 逢月心中不忍,怕他淋出病來,讓他去對面湖邊的樹下躲雨,雖說稍遠些,卻也能清楚地看見這邊。 順子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滿不在乎地說自己自幼練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早就習慣了,這么小的雨更不在話下。 逢月說不動他,把褂子還給他擋雨用,由著他去了。 房門關起,隔絕了外面的風雨聲,屋內清香怡人,桌上的香爐正吐著絲絲縷縷的白煙。 逢月對熏香一竅不通,順子剛剛仔細查驗過,并無半點質疑,應當只是普通的熏香,可她至今對香料心有余悸,抿了抿唇,捂著羞紅的臉頰將香爐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