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證道后我跟龍跑路了 第45節
“音音,你不要瞞我,是誰傷的你,你和師傅說?!?/br> 不能說,也說不了。 難道和師傅說,他們最敬愛的宗主大人,用她的血去養她娘的rou身? 就按照她師傅的性子,愛恨分明,哪怕對方是一宗之主,也免不了發生糾葛。 她不想師傅出事。 孫鄲望看她不說,以為她在膽怯,愈發動肝火。 “是魔物傷害的你?我從你傷口上探出了魔物的氣息!” 孫鄲望還想問,一直沉而不言的顧敘之終于開口。 他一直靜靜地站在那里,宛如月下修竹。 卻讓人不可忽視。 “孫師叔,她需要休息?!?/br> “?” 顧敘之的眼眸還是晦暗,此刻卻直直地諦視著音音,其中夾雜著繼續微不可查的檢視。 音音看著自家師傅,又對上是顧敘之無聲的眼神,隨即“聽話”地點點頭。 “師傅,我有點累?!?/br> 孫鄲望:?? 兩人一定背著他有什么小秘密。 孫鄲望噎了噎。 等孫鄲望出去,音音的頭往上靠了靠,一動就痛,四肢百骸都被螞蟻撕咬。 她低低地“嘶”了一聲,確定師傅已經走了,她忍痛,看個顧敘之小聲道:“大師兄,你上次帶我出去……是為了見宗主嗎?” 對于顧明瀚,她不愿稱呼其為父親。 問詢的時候,音音眼眸微和,那雙好看的眼睛含著水霧。 顧敘之并沒瞞她:“是?!?/br> 不等音音說話,顧敘之首先反制回去:“你的傷,是宗主大人留下的?” 音音沒想到顧敘之一下子就猜中了。 她咬了咬下唇,情緒沒有起伏,格外平淡。 “是?!?/br> “他帶我見了我的……娘?!?/br> “然后他取了我的血,用來滋養娘親的身體?!?/br> 后面的事,音音忘得一干二凈。 顧敘之十分錯愕:“師傅抽了你的血?!?/br> “不止我的血,還有好多妖獸的血……甚至還有顧皎皎的……” 音音終于知道為什么顧皎皎夜里總是難眠,因為顧明瀚會在她沉睡的時候動用陣法抽取她的血液。 說完他的經歷,音音全程都很冷靜。 直到她問了這個問題:“大師兄,宗主會殺死我嗎?” 顧敘之皺眉。 他看向冷淡的音音,本想說的不會兩個字突然堵住。 他不能確定這個問題。 或許他的師傅比他想象的更加瘋魔。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音音在他這里,很安全。 因而顧敘之頷首,“你在這處修養?!?/br> 像是知道音音的焦灼,他沉言:“放心,師傅……不會再找你?!?/br> - 顧敘之只說了這一句話就退出了屋子。 音音獨自看著空曠的房間,心腳微微抽痛。 她并沒有充足的安全感。 似乎成為一個優秀的丹修也沒什么了不起,因為隨意一個修為比較高的人都能拿捏她,她應該什么都會,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 音音渾渾噩噩,思緒萬千。 等她睡足了覺再睜眼,她終于想起自己遺忘的東西。 是誰救的她? 為什么她會見到大師兄? 次日,前來探望她的蘇青魚說出了事實經過。原來那天她出現在大師兄的住處外,渾身是傷,氣息奄奄,好似小死了一半。 音音默默的聽他說。 還是頭一回,她不嫌棄蘇青魚的多言。 可惜他也只說了這么多,就被孫鄲望趕走。 老是為她把脈,又給她調換了新的藥材:“這次虧的精血太多,你的身子以后還要仔細調養?!?/br> “那大師兄呢?” 音音已經知道她住的屋子是顧敘之的。 這不合適。 她鳩占鵲巢,住在了顧敘之的房間里。 "你不用管他,他這間屋子布置了很多的靈氣陣,等你養好了再搬走。" 于是音音就留了下來。 休養身體的日子悠長而緩慢,音音身子都睡僵了,才被允許下床,她手臂上的刀痕已經結疤,但一條條的,莫名有些可怖。 師傅比她在意,特意給她調制了許多消除疤痕的外敷藥。 每天敷好了藥,才放她出門散心。 說是出門也只是離開這間屋子,孫鄲望敢讓她出去,也是因為自己托人在這處布置了很多的驅魔陣。 其中很多都是顧敘之幫的忙。 知曉這些音音有些汗顏。 自覺自己是個累贅,可現在除了大師兄,沒人能給她更足的安全感。 顧明瀚這么多年不飛升,而大師兄即將飛升。 音音依靠本能,選擇了一片安全區。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日子慢悠悠的過去。音音手臂上的痕跡也漸漸消彌,伸出手臂,上面的皮膚白皙細,再無重傷的痕跡。 這日,音音在顧敘之的庭院里煉丹。 依舊練的是往生丹,她還剩最后兩副藥材,謹慎、小心、認真調控火候的大小,可這次煉丹依舊失敗,甚至還在顧敘之的面前炸爐。 顧敘之出現在院子里的時候,庭院里七零八落,還彌散著nongnong的焦糊氣味。 音音手忙腳亂的把炸開的單爐蓋兒撿了起來,還不等她清理炸開的丹藥灰燼,一雙潔白無瑕的鞋靴出現在她面前。 男人高挑清瘦,面容溫潤又冰冷。 但現在,音音已經不怕他了。 她只是羞赧,丹練成這樣。 她格外不好意思。 “你在練什么丹?!?/br> 據說音音煉丹出神入化,要不然也不會兩次奪得丹修大比的第一名,就連孫師叔提起音音,也總是夸獎連連。 但他已經見音音炸了兩次丹爐。 “這次的丹藥有些棘手?!?/br> 音音沒有多說,她怕顧敘之覺得她異想天開,瞎逞能。畢竟往生丹能練出來的人極少,哪怕是她師傅也僅僅成功了一次。 音音有這個雄心,但不好意思宣揚出去。 她只想等丹藥成功煉制以后,再送到顧敘之面前。 見音音不說,顧敘之也沒有逼問。 他靜靜看著音音收拾地上的灰燼。 少女把那些重要的草藥搬到長廊下,忙忙碌碌的,像是辛苦屯糧的小獸,只專注自己的事情,而毫無攻擊性,烏黑的額發因汗滴的浸潤而粘在額首,微翹的唇珠潤了水,格外鮮活,更襯得皮膚白瓷一般。 某種莫名的情緒再次悸動起來。 他總覺得音音這種模樣……讓他很是熟稔。 音音收拾好回身。 長廊下的大師兄冰冷冷的,像廟里的神像。 音音嚇一跳,猶豫片刻:“恭喜大師兄飛升在即!” “嗯?!?/br> 顧敘之的沉默寡言讓音音接不下話。 大師兄怎么不高興? 音音拼命動腦,然后提了一個自己思索許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