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21節
頓了頓,他又小聲的加了一句:“咱們兩個不算吧?” 于州也頓了頓,神色微妙:“算了,我們兩個算是互毆吧?!?/br>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許曇說的話,發現還真是許曇所說的那樣,無論是幼年時期的男主還是少年和青年時期的男主都沒有遇到一個能治愈他的人。 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會隨著風飄向何處,又因為沒有任何牽掛的東西,所以一切在他的眼里都不重要,都是可以拿來毀滅。 這么一想,于洲心里頓時涌起一陣難言的滋味。 他沉默半晌,拿過許曇手里的漫畫,開玩笑似的說道:“那你趕緊找個能治愈你的人,我可不想讓世界毀滅,我最討厭秩序混亂的時代?!?/br> 許曇看了于洲一眼,拿著勺子喝了口豆漿,小聲說道:“我最喜歡秩序混亂的時代了?!?/br> 他的聲音很小,于洲沒有聽清:“你說什么?” “噢,沒什么,我是說一個幸福美滿的人是沒空毀滅世界的?!?/br> 于洲表示贊同:“所以你要努力成為一個幸福美滿的人?!?/br> 中午兩人出去吃飯,是許曇請客,去了一家非常高檔的火鍋店吃了鴛鴦鍋,回家的時候路過奶茶店,許曇買了兩杯多rou葡萄。 多rou葡萄里面加了葡萄味的爆珠,咬起來特別爽,路過菜市場的時候于洲領著許曇買了兩斤新鮮的排骨,第二天中午做了糖醋排骨。 許曇搬了個小馬扎坐在廚房門口幫于洲扒蔥頭,不一會就被辣的眼淚汪汪。 于洲嘆氣:“你爸都走了,你怎么還不回家?” 許曇眨了一下被辣出眼淚的眼睛,說道:“我覺得你不希望我走?!?/br> 于洲悶著一張俊臉橫著菜刀拍蒜,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你少自戀了?!?/br> 許曇繼續扒蒜:“我沒有自戀,你是個喜歡煙火氣的人,雖然你討厭我,但我至少是個大活人,多少能給你這個雪洞一樣的地方增添一絲人氣?!?/br> 于洲:“你除了會自以為是地說一些自以為是的話之外還會干什么?” 許曇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會談鋼琴,會畫畫,會跳拉丁舞和街舞,會五個國家的語言,還懂股票和期貨?!?/br> 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會一點插花藝術?!?/br> 得,都是有錢人才會學的玩意。 于洲橫過菜刀把黃瓜拍扁,三兩下就弄出了一道涼拌黃瓜。 許曇坐在小馬扎上仰著頭看他,他的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黏在于洲身上。 每次看見他心里面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許曇作文不好,形同不出這是什么感覺。 午飯吃完于洲出去撿瓶子,許曇戴了一頂鴨舌帽和黑色口罩跟在于洲身后。 于洲詫異地看著他這一身裝扮,問道:“你這是干嘛?!?/br> 許曇甕聲甕氣地說道:“你別生氣啊,我總覺得撿垃圾是一件特別丟臉的事,我有點放不下身段,做不到你那么寵辱不驚風輕云淡的樣子?!?/br> 于洲把藍色的大塑料袋子疊好放進包里,語氣淡然地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爺爺一起撿瓶子了,上初中那會也覺得撿瓶子丟臉,別扭了一陣子?!?/br> 許曇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我繼續跟著爺爺撿瓶子,有一天看見兩個老人為了一堆紙殼打的頭破血流,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我也站在人群里默默看著,突然醒悟了?!?/br> “我突然意識到生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活在世界上總是會經歷許多痛苦,于是我開始把痛苦分成兩部分,一個是他人給與我的痛苦,一個是我自己內心產生的痛苦?!?/br> “他人給與我的痛苦我會報復回去,讓他比我更痛苦,內心產生的痛苦大多數是對現狀的無能為力,我會想辦法改變現狀?!?/br> 撿完瓶子回來許曇還在思索這個問題,一直琢磨到晚飯時候。 “那如果現狀無法改變,而且變得越來越糟呢?”許曇問道。 “那我會看一些哲學書,雖然rou體泥潭深陷,但我可以實現靈魂飛升?!庇谥薅缌藘蓚€小米辣灑在撈汁里,往里面放魔芋粉。 許曇笑了兩聲。 四菜一湯做好,兩人開始干飯,于洲做的糖醋排骨實在太好吃,許曇吃了一塊又一塊,還用剩下的湯汁拌了米飯。 他吃的不亦樂乎,嘴上沾著一粒飯粒,鼓著腮幫子,捧著飯碗問于洲:“我以后可以來你這里蹭飯么?” 于洲的嘴角翹了起來,心情有一絲雀躍,卻依舊面不改色地點點頭。 “當然可以?!?/br> 第23章 校園23 七天長假還剩兩天。 于洲本以為會平靜地度過,沒想到許曇又尿床了。 凌晨兩點鐘,許曇衣衫凌亂地跑到洗手間脫掉尿濕的褲子,他周身冷汗涔涔,于洲借給他的藍色睡褲被尿漬浸透,濕噠噠地貼在屁股上,他羞恥的眼淚打轉,坐在馬桶上捂住臉,十分狼狽地哭了一小會。 16歲了,他還是沒有從許摯給他的陰影中走出來,居然還會在做噩夢的時候尿床。 他坐在馬桶上,痛苦地撕扯著頭發,心中對許摯的恨意越來越深。 為什么孩子們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呢,幼小稚嫩的嬰兒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當他們睜開懵懂的眼睛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知道自己將來會面對什么樣的命運嗎? 如果命運對他如此不公,那他為什么不能做一個劊子手,親手終結這樣的命運呢? 戰勝恐懼的方法,就是徹底解決恐懼的源頭。 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夢,許曇露出一個扭曲又瘋狂的微笑。 他恢復了平靜,把洗手池放滿了冷水,把頭浸在里面。 刺骨的寒冷無孔不入,反倒使他清醒,下定了某種決心。 次臥的燈亮著,于洲正在收拾被許曇尿濕的床褥,他把被套和床單拿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不耐,很從容地做著這些事情。 許曇蹲在墻腳,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于洲看著他在墻腳把自己縮成一小團,臉埋在膝蓋里,濕漉漉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又是忍不住暗自嘆息。 “不就是尿床了么,誰沒尿過?!?/br> 許曇從膝蓋里抬起頭,難過地說道:“可是只有小寶寶才尿床,我都已經十六歲了?!?/br> 于洲抱著被他尿濕的床褥,笑著看向他:“那我就當你是個16歲的寶寶?!?/br> 兩人對視了一會,許曇破涕為笑:“那我今天就是一個16歲的寶寶,所以尿床也不丟人?!?/br> 他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征求著于洲的意見,有些膽怯地詢問道:“是吧?” 于洲看著他,笑了。 于洲很少笑,印象里他沒怎么笑過,臉上總是那種介于冷漠和平淡之間的表情,春夏秋冬,他用這一種表情穿過一年四季,仿佛沒有任何景色可以打動他,哪怕令他稍稍動容。 許曇恍惚地想著:“但是他現在看著我,居然就這么對我笑了,還是在我干了這么丟臉的事情之后?!?/br> 他笑起來真好看,眼波流轉著,是古井無波的深潭泛起了波瀾,一池春水都被他攪動了。 許曇垂下頭,咬住了下嘴唇。 于洲把床褥扔進了洗衣機里,用從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給許曇換上。 凌晨兩點鐘,外面還黑著,一輪不太明顯的月亮掛在天空上,柳樹街樹影婆娑,樓下的一戶人家亮著燈。 許曇的趴在窗臺上指著那扇窗,小聲問于洲:“我們是不是把人家吵醒了?” 于洲探出頭:“那是王叔家的早餐店,凌晨兩點就起來干活,不是我們吵醒的?!?/br> “王叔?” “賣蛋餅的那個王叔?” “他不是賣蛋餅么,早么還有早餐店?” 于洲看著那扇窗,說道:“為了多賺點錢,店里的生意是王叔的老媽和媳婦管,他就在附近賣蛋餅,早晨賣完蛋餅,晚上賣烤冷面和煎餅果子?!?/br> 許曇打了個哈欠。 于洲看向他:“困了?” 許曇捂著嘴:“困了,但是不敢睡,你只有一床被褥了,再被我弄臟,我就要睡床板?!?/br> 家里確實只有一床被褥了。 “那我去王叔家拿點東西?!?/br> 王叔就住在于洲隔壁,因為晚上出夜攤賣烤冷面,他老婆都會讓他多睡一會。 于洲看了一眼表,確定王叔已經起床,伸手敲響了他家的門,許曇扒著門框眼巴巴地看著,不知道于洲要干什么。 門開了,于洲進了屋,不一會他抱著一只小白狗又走了出來,另一只手還拿了兩張藍色的小狗專用尿墊。 許曇震驚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于洲懷里的小白狗,又看著于洲手里的兩張尿墊,頓時漲紅了臉。 “你你你、怎么還抱著小狗回來了呢!” 手里還拿著兩張尿墊! 到底是給小狗用還是給他用! 那只小白狗正興奮地搖著尾巴,兩只前爪搭在于洲肩上,舔著于洲的腦袋。 于洲摸著小白狗耷拉下來的狗耳朵,有些無奈地看著許曇:“不然呢,我要用什么理由和王叔借尿墊,總不能說我尿床了吧?!?/br> 他放下小白狗,在次臥的墻腳鋪了一片小狗專用尿墊,把手里的另一片遞給了許曇。 許曇老大不情愿地拿過尿墊,撅著嘴巴鋪在床上。 轉頭一看,那只小白狗已經趴在了尿墊上,腦袋搭著前爪,睡著了。 于洲關了燈,看見許曇盤腿坐在床上,不禁納悶地問道:“你怎么了?” 許曇撓撓頭發:“就是覺得怪怪的?!?/br> 他郁悶地說道:“而且這小狗的尿墊好小啊?!?/br> 于洲輕笑一聲:“好了,小狗都沒怪你用它的尿墊,你還嫌棄人家的尿墊小,你難道還不如一只小狗聽話么,人家都乖乖趴在尿墊上了,你也躺下來吧?!?/br> 許曇哼了一聲,到底乖乖地躺下來了。 剛剛睡著,小狗跳上了床,熱乎乎毛絨絨的腦袋拱進了許曇的被窩里,許曇煩躁地伸出一只手把它推了出來。 小白狗受不了這委屈,大大的黑眼睛濕乎乎地看著許曇,開始嚶嚶嘰嘰。